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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寂寞妖红-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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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天遭遇也许各有不同,但有一点却不谋而合,所有的人都盼她走,走走走,只要离开骠骑庄,到处仿佛都是乐土,齐王给了她万金的行李,少相亲自押她上车,而回到骠骑庄,长青像是根本不想让她进门。
  种种不妥,唐流解不开,索性笑,看他,“长青,我早说过,你、罗庄主、庄里所有的人并不会说谎,庄里一定出了什么事,容不得我多呆。想来平将军并没有三番四次地走动过,你原本就没有让他走,你要他等我,把我送出去,对吗?”
  她向长青,眼睛却看王头,只见他听得面色凝重,但并不反驳,于是更加确定,叹:“我来了庄里这些日子,虽然不是一家人,总还有些情义,为何你们不能明明白白地告诉我呢?”
  “唉……”王头听不下去,上前一步,才要张嘴。
  “能有什么事情!”长青伸手阻住他,板了脸,“唐姑娘,骠骑庄是男人的地方,留你一个女孩子总是不方便,我好言相劝,不过是为了你的归宿,难得平将军痴心一片,你收不收下,本与我们无关,现在他就在议事厅,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不再理她,径自走出去。
  平坐在议事厅,极简陋的屋子里,他端坐似一尊金甲神,已经等了半天。终于见到唐流进来,不由精神一爽,站起来,“唐姑娘,你总算回来了。”
  “这么急着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唐流笑道,“不过,先容我猜一猜,你匆匆来这里,可是为了要把我带出去?”
  “咦,你如何知道?”平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又问,“怎么这身打扮,仿佛哪里见过似的。”
  唐流被他说得心头大跳,怕他回忆起刚才的事,忙先阻上去,“才有人劝我明哲保身,可巧将军又急急赶来,想必大家都是好心,要我置身事外,对不对?”
  她问得认真,平想了想,不好隐瞒,点点头。
  “原来如此。”唐流叹,“朝廷不会白白养着这些人不动,把我们放在此地,是一时不好处置,专等机会发落罢了,我猜得对不对?”
  “对。”平说。
  “看来今日如此局面,算是大限将至,朝廷要拿骠骑庄开刀了,你听到了风声,所以特地来救我?”
  这一次平有些犹豫,他沉默不语,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不全对吗?”唐流奇怪,“我哪里猜错了?”
  “唐姑娘,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好。”平叹,上前将手搭在她手上,“如果你还相信我,就请立刻跟我走,好吗?”
  离得那么近,可看到他浓眉大眼轮廓挺秀,持戈疆场的勇士亦是端正君子,眼里三分凝重七分关怀,叫人如何能拒绝。
  “我……”唐流呆住,自父亲死后,她暗暗发誓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危难坎坷人心叵测,她或者只能依靠自己,但面对平,她说不出口。
  “唐姑娘,这一路走来,我知道你受苦颇多,家逢巨变,需独自面对抵挡一切。我只是个凡夫俗子,能力有限,但请你相信我,容我来替你做一个决定。”
  他伸出手,大大的手掌心里有厚茧,可温暖干燥令人心安,唐流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上前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
  “请相信我,唐姑娘,我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平轻轻说,领着她往门外去。
  长青坐在门外的石墩子上打干草,见他们拉着手走出来,脸上浮起一抹不易查觉的微笑,起身迎过来,“两位终于要走了吗?”
  平点点头,唐流看了他一眼,不响。
  “罗庄主很忙,不必专为此事去告别了,唐姑娘原有几件换洗衣服还在屋子里,只是,我看也不必特地去取,想必将军府应有尽有,一早都安排好了。”
  唐流发呆,平是否已将一切安排好她倒不可知,但见长青如此流利地一路说下去,倒是早把唐流的去留想好,又见他全部说完后,一手指向大门,“天色不早,两位请罢。”
  他还真不客气,火烧似地催他们走。
  “慢着。”唐流突然受不了,哪有人这般赶猫赶狗地逼她出门,在骠骑庄的这些日子,从上至下,原本相处融融,哪料得一转头,他像打发要饭的模样。
  她立在原地做声不得,想了又想,脑中急转,终于,脚下稳稳立定,抬头一笑,“长青,你可知道,今天公主把我找去做什么?”
  “我不知道。”长青板着脸,淡淡地,“我也没有兴趣。”
  “如果这事与骠骑庄有关系呢。”唐流盯着他的眼睛,一字字地道,“你可有兴趣?”
  “什么?”长青顿时转过脸,反盯住她,脸上的伤疤隐隐生光。
  “长青,我想你原是一片好心,故意让公主带我去,是因为你知道我和公主走了虽然会吃些责罚,受些皮肉之苦,但总归性命无忧,而我若留在庄内,只怕连命也保不了,对不对?”
  她声音清脆,说话时面上犹带笑容,长青与平却吃了一惊,两人不约而同一震,对视,又转头看唐流。
  “你胡说什么?”长青喝。
  “我胡说了吗?”唐流认真地盯住他,半天,又去看平,“从小,我爹爹便说,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他们每天见面、打招呼、说话,可往往各有心机,但是,你,还有平将军,你们原本不是这种勤算多谋之人,为什么也要算计对方?只是因为各自立场不同吗?”
  “咄!”长青面上架不住,一伸手,去按她肩,“唐姑娘,你这话算什么意思。”
  然手指未沾到她衣襟,平先行挺身而出,一记推开他。
  长青一怔。
  “看来骠骑庄真是要出事了。”唐流一拍手,“可奇怪的是,这事不仅骠骑庄自己知道,连朝廷居然也知道,大家不动声色地屏息而待,长青,你说这事可笑不可笑?”
  她说得轻巧,长青却变了脸色,哪里笑得出来。
  “你知道了什么?朝廷又知道了什么?”他踏前一步,阻住他们, “唐姑娘,我听你话里有话,可否说得明白些。”
  “你为什么要我走呢?”唐流笑,又问平,“还有你,为什么也要我走?哈,不怕你们笑话,今天我还遇到其他两个人,他们居然也是逼我离开此地。骠骑庄又不是洪荒猛兽之地,怎么突然容不下我了?更奇怪的是每个要我走的人口口声声却都是一番好意,长青,你说这事稀奇不稀奇?”
  长青突然拔出佩剑,指住她,“的确稀奇,唐姑娘,如果你只是不想离开此地,那目的已达到。这下,你同平将军都得留下,我们一同去见罗庄主。”
  第十一节 冷郎君,狂暴行迹
  平见势也抽出佩剑,迎过来,把唐流挡在身后。
  王头本在远处看热闹,此刻见动了兵器,忙奔过来,“两位,有话好好说,不必动真家伙吧。”
  “老王,你去叫庄主来。”长青喝,“再叫人把大门关了,这两个人,一个也不许放走。”
  他脸孔板得铁青,额上的筋也冒出来,王头见出了大事,也不敢怠慢,一溜烟跑了出去。
  “怎么?长青你要杀人灭口?”唐流叹,“如果是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我也是好心提醒你,闭门造车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人都知道你在做什么,而你独独不知道别人又在做什么。”
  不多时,罗庄主便被叫来,见到如此兵戈相见的僵局,他也板了脸,怒,“长青,你这是要做什么?敢对将军无理?”
  听到喝斥,长青收了剑,走过去贴在他耳旁边,细细说了一番,罗庄主面无表情,但不知不觉双眼迸出亮光,面色渐渐发白。
  “她真是这么说的?”唐流听到他低低问了一句,眼神比刀还要利,割过来,像是能伤人。
  “是。”长青答:“庄主,会不会……”
  罗庄主伸手阻了他,向唐流与平,“我手下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请千万担待,罗某在此先道个歉,既然将军是来带唐姑娘走的,我也就不废话了,长青,送客。”
  咦?这下不光是唐流与平,长青、王头也摸不着头脑,大家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无奈,长青只得把他们送到门外。
  “两位,恕不远送了。”他心里不畅快,面上也是冷冰冰的,说完了扭头就走,“咣铛”一声在身后关了大门。
  唐流与平立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唐流眨眨眼,“谢谢你。”
  平忽然不说话,转头去牵门外的马,不理她。
  唐流又是一阵奇怪,看看门,又看看他的背影,抚了抚头发,小心翼翼跟在后头。
  平将马栓在一棵树旁,此时已解下来,他自牵着缰绳,转过头来,盯住唐流,眼中神情复杂,“唐姑娘,原来今天下午我们已经见过面了。”
  唐流突然觉得心头发寒,像是做错了事一般,有些尴尬,嘴里喃喃地不知说什么才好。
  “唐姑娘,我知道,你只是感激我。”他点点头,叹笑道,“唐姑娘,请放心,我来,只为了要你安全,我奢望得并不多。”
  他把马拉到她面前,轻轻说:“只是现在只有这一匹马,容我扶你上去吧。”
  唐流发怔,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胸中一阵酸一阵苦,到底百味难辩,身不由已地被他扶上去,倒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人不知不觉沉默下来,各自低头赶路。
  晚上只得一弯下弦月,清清冷冷,照得人心里发怵,朦胧间一条灰白大路横在眼前。平止了步,让马停下来,“唐姑娘,顺着这条路向下走,方向与京城背道而驰,地方偏僻些,但更安全。”他摸了摸腰间,找出身上所有银子,又摘下颈间贴身黄金长命锁与金柄嵌珐琅宝石的护身匕首,递给她,“今天走得匆忙,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这链金锁与匕首还值几个钱,唐姑娘,卖了它们或许能支撑一段时间的生活。”
  想了想,又轻轻说:“我知道先前你吃了不少苦,所幸你大仇得报,以后还是找个地方安定下来,寻……寻一个体贴爱护你的夫君,好好地过日子罢。”
  唐流被他说得鼻子发酸,心口堵得慌,平捧着银块金锁匕首等物横在面前,想起自相识起,自己便亏欠他许多,更加过意不去,叹:“谢谢将军美意,只是这些都是将军的贴身物,若变卖出去岂不可惜。”突然想起少相所赠的包裹,一直提在手里,于是打开给他看,“将军不必担心唐流,有这些东西足矣。”
  包裹才翻开个角,眼前已是晶光璨灿的一片,耳听得平似乎倒吸了口冷气,唐流低头一看,自己也觉得奢华得不像样,一件件红宝石翡翠玉器,三三两两的碎银锭,想来齐王也是个思绪慎密的人,为避免她钱财露白,故意准备了些零散金银充在其中,然而大宗大件的仍是珠宝,平常人家只得一件便能置下产业。
  “这个……”唐流忽然明白自己又做错一件事,这样贵重不寻常的赠品,让平看到岂不是要误会,她通红了脸解释:“其实……”
  “这的确很好。”平截口道,声音却明显地冷淡下来,“唐姑娘的下半生果然已被照顾得很好,是我多虑了。”他面上惨然,索性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投入包裹里,“送君千里终须别,前面的关卡都布置得稀松,一路过去应该很安全,唐姑娘,我们还是在这里告别吧。”
  此时有风,吹得树叶簌簌,平亦是眉目沉沉,他缓缓将手上的缰绳绕了几圈,全部交给她手心里,想了想,又褪了外袍,仔细叠起来,搭到马背上,“唐姑娘,顺这路过去,离最近的村庄还有些距离,这马没有鞍蹬会磨了皮,来,不如把我的衣服垫在下面充作马鞍。”
  唐流默默看他作,脸上并无表情,然身体里,分明有一个人在急急地说:“为什么不同他说明?你和齐王并无干系,为什么要让他这样误会下去?难道你不喜欢他吗?”
  她不安,在马上稳了稳身子,紧紧闭了嘴,惟恐一开口,有些话便会自己脱口而出。
  她不喜欢他吗?开始时也许只是感动,但这一路跌跌撞撞坎坷而来,只有他肯于无情中援手相助,万千冷酷下仅有的一丝温柔、正直与磊落,她怎么会不动心。
  但,何必让他知道?说明一切后又该如何?少相说:唐姑娘,世上万事早有定数,婢女怎么能成为将军夫人呢。在浣衣部,众人踩她踏她,倒不全为了讨好上头,却是同仇敌忾于她的越位,一个齐王的贱妾竟然妄想一步登天,赢得朝中最英武的少年将军的青睐,世人不许,天理难容。
  有时候,俩俩深情未必会成为一桩美事,也许,她应该远离他,人在凡尘中挣不脱世俗约束与命运安排,比如眼前这条路,向北,是将军的府,向南,才是她唐流的归宿。
  于是她咬了牙,“不错,将军走好。”
  平怔怔看她,唐流不响,手里抓住缰绳,努力将内心的另一个她压制下去,倔强地只看眼前的路。
  他终于走了。
  四周安静如眠,惟有风翼扫过茫茫衰叶,悉悉索索一片,唐流坐在马背上,顺着大道往下走,每走一步,便是离平远一步,那个身体里的她已经沉默下去,但又似乎停留在了原地,有一种渐渐撕裂的痛。
  没有马鞍的马骑起来的确吃力,不久后,双腿便累得发麻,身子坐不稳,但她舍不得把平的袍子垫在身下,那上面仍有他的气息,也许,她该把它好好藏起来,当作曾经的一个回忆。
  只是不知是否能忘掉一切,她不确定,是否可以,再成亲、生子、过平凡人的日子。
  天开始蒙蒙发亮,照得地上一片惨白,唐流放任马慢慢地行走,远处终于可看到隐隐约约的房屋轮廓,她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双腿内侧大约已擦破了皮,湿漉漉地痛,双眼却是沉甸甸地酸。突然,马儿低嘶,双蹄跃起,将她重重掀在地上。
  有一人手中握刀,上来一手按住她,一手将刀刃顶在她颈上。
  “唐姑娘,得罪了。”他反转手腕,用刀柄将她击昏过去。
  再次睁开眼,唐流犹未醒,打量四周,却是在一间布置华丽的房间里,月洞窗户半启半闭,风吹得嫩绿纱帐飘散,房间里点着明晃晃的蜡烛,映得一室通明。
  并不只得她一个,有人候在旁边,见她醒转了,忙站起来,一手按刀而立。
  唐流茫然看他,身材高大,面目也很平常,记不得哪里曾见过。
  “你是谁?”她问他,眼光划过他握刀的手背,忍不住微笑,“现在我连举手的力气也没有,你也太小心了些。”
  那人不接口,纹丝不动,手仍握住刀柄,直直瞪着她,他的手指粗短有力,皮肤晒得黝黑,唐流突然想起来,这人原是齐王派来送她走的那个车夫。
  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她,还有,这里想必就是齐王府了。
  唐流坐起来,才将头发抚平,一抬头,齐王澶已走进房间。
  他脸上表情严肃到冷酷,灯光下发出寒光,瞪着她,唐流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唐姑娘,你干的好事!”他一手轻挥命那人退下,自己撩起袍角,在唐流对面坐下,“我原是好心要放你一条生路,谁知你竟多事至此,惹出祸来。”他今天穿了百蝶穿花的天蓝色羽缎长袍,更衬出面白如玉。
  “你在说什么。”唐流淡淡道,“我不大明白。”
  “哼。你怎么会不明白。”他突然长身而起,一手按了她肩,略一用力,痛入骨髓。
  “啊……”唐流吃不住,可他另一手于肋下扶住她,令她左右动弹不得。
  “这下你可明白了?”澶冷笑,唇角一抹嘲讽,“唐姑娘,我本来也以为你不知道,但你这一逃,令我顿开茅塞。”他嘴里说话,手上仍不松劲,唐流已经痛到无力,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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