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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08中国通史第五卷-中古时代-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下册)-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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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层官吏的仕途,适应了寒门势力日益崛起的形势。
  萧衍是军人出身,靠武力取得天下,所以他对那些拥戴自己的武将功臣优宠备至。武将多是寒门出身。萧衍通过委以高官,封赐显爵的方式,使他们成为新的权贵,时“草泽底下,悉化为贵人”(《粱书·陈伯之传》)。如吕僧珍,起自寒贱,于禅代之际立有殊勋,遂封侯,官至领军将军、散骑常侍,萧衍任其为心膂,“恩遇隆密,莫与为比”。其余如张弘策、曹景宗、陈庆之等人,亦因萧衍称帝而骤富暴贵,或享受甲族权益,或任总方面,或权倾朝野。梁武帝萧衍也尽可能地满足这些人的政治、经济要求,使之成为自己可靠的支柱。
  为安排旧族、新贵、寒士,梁武帝定百官九品为十八班,其外又有流外七班;武将内外之班达五十六,有名号二百四十八个。除此之外,梁武帝还不断增置州郡县,以满足门阀世族和寒门素士对官位的需求。
  梁武帝优容皇族子弟和权贵后裔以及官吏,他们犯法,全然不受法律的制裁。梁武帝侄子萧正德和大臣子弟夏侯洪等人纠集恶少年公开杀人,劫人财物,梁武帝并不加以处分。御史中丞任昉弹奏曹景宗犯法,梁武帝以其是功臣,按下不治。他优容权贵,却刻于百姓,如果罪该从坐,不论老幼都不得免;一人逃亡,全家人都要被罚作苦役。天监十年(511),梁武帝到南郊祭天,途中一老人拦住他的车,说道:“你使用法律,对民众太严,对权贵太宽,不是长久之计呵!若能改变,对天下是一大幸事!”梁武帝听后,对百姓用法稍有宽缓。
  为了有利于封建统治,梁武帝即位后就大兴儒学,制礼作乐。天监元年(502),素善锺律的萧衍,自制四种弦乐器,名‘通’,又制十二笛,辅以锺器,厘正雅乐。天监四年(505),设五馆讲授儒学,并分遣博士祭酒到各州郡立学。他经常亲临国学,讲授经籍,策试生员。天监十一年(512),又制成五礼,共一千余卷,八千一十九条,颁布施行。萧衍自己就是个无所不通的名士,他文思钦明,自幼笃学,博通儒玄。当了皇帝后,虽日理万机,仍学而不止,常常在烛光旁卷不释手,直至深夜。他著有《制旨孝经义》、《周易讲疏》、《乐社义》、《毛诗答问》、《春秋答问》、《尚书大义》、《中庸讲疏》、《孔子正言》、《老子讲疏》等,凡二百余卷,或阐述儒学大义,或以玄学来补充儒学的不足。朝臣对其论点不同意者,都可以奉表质疑,他也一一为其解释断疑。
  萧衍博通文史。他钦令编《通史》六百卷,亲自撰写赞序。他才思敏捷,文笔华丽,往往落笔成章。所作的千赋百诗,多是一气呵成,而且尚可文质彬彬,其中也不乏名作,例如“洛阳女儿名莫愁”的诗句到后世还在传诵。他多才多艺,“六艺备闲,棊登逸品,阴阳、纬候、卜筮、占决、草隶、尺牍、骑射,莫不称妙。”在他的倡导和鼓励下,梁朝五礼俱备,雅乐和谐,儒学大兴,文史并茂,东晋以来二百余年,“文物之盛,独美于兹”。北方士族中不少人南望羡慕,认为江南是正朔所在,文化渊薮,想来投奔。梁武帝因此亦十分得意。
  萧衍当了皇帝后,勤于政务,孜孜不倦。冬天四更天时就点起蜡烛批阅文件,手坼裂了也毫不在乎。他多自己起草赞、序、诏诰、铭、诔、说、箴、颂、戕、奏诸文,合成在一起,共一百二十卷。他常常因政务繁忙而顾不上饮食。这在封建皇帝里还是比较少见的。但是,尽管他亲理万机,但往往却因用人不当和自身无能而不收实效,甚至会导致相反的结果。
  萧衍即位之初,北魏政治已呈现日趋腐朽的状态。梁与北魏在天监初年经常发生小规模战争,互有胜负,边境十分不安定。梁武帝萧衍遂在天监四年(505)大举伐魏。他任命六弟、懦性无能的临川王萧宏为主帅。当时梁军“器械精新,军容甚盛,北人以为百数十年所未有”(《梁书太祖五王传》)。军次洛口(今安徽省洛河镇),萧宏畏敌不进。一天夜里,突降暴风雨,军营出现骚乱,以为魏军前来袭营。萧宏慌忙率数骑弃军逃跑。全军将士既无主帅,纷纷离散,弃甲投戈,填满水陆,置老幼病残于不顾。结果梁军损失近五万人。魏军乘势大举进攻淮南地区,幸赖守军死战,名将韦睿等率大军及时援救,才扭转了岌岌可危的败局。此后,梁魏僵持于两淮地区。梁武帝为阻止敌军南下,于天监十三年(514),发二十万人筑浮山堰(安徽凤阳县境),企图壅遏淮水以灌淹北魏的寿阳城。淮河中沙土轻浮,难以成堰,武帝不听劝谏,靡费千万,役人死伤无数,花费了二年时间,堰勉强建成。初成见效,淮河流域数百里地,并成泽国,北魏军不得不撤退。但不久后淮水暴涨,浮山堰倒塌,沿淮河所有城戍和居民近十余万口,都被洪水吞没。不久后,北魏发生六镇起义,统治阶级内部矛盾也急剧激化。萧衍见有机可乘,欲取乱侮亡,统一北方。大通二年(528),他以来降的魏宗室元颢为魏王,命令大将陈庆之率众七千,配合元颢北伐。元颢和陈庆之进展顺利,先攻下北魏首都洛阳,又连下三十二城。但元颢入洛后,与陈庆之发生矛盾,欲脱离梁朝自立。梁武帝也没有再派大军去支援陈庆之。结果尔朱荣反攻洛阳,杀元颢,陈庆之全军覆没,只身一人化装成僧侣逃回江南。梁武帝自天监四年所开始的北伐事业也告结束。
  梁武帝在即位后所采取的一系列内外政策,虽在一段时间内维持了统治阶级内部的稳定,造就了相对的繁荣局面,但也埋下了内忧外难的隐患。连年劳民伤财、无果而终的对魏战争,严重削弱了梁朝的国力,加重了统治危机。对宗室、权贵、门阀世族的优容放纵,使得构成梁朝统治支柱的政治势力日益腐朽透顶。颜之推曾说:“梁朝全盛之时,贵游子弟,多无学术,至于谚云:‘上车不落则著作,体中何如则秘书’。”各级官吏无不专事盘剥,不恤百姓,所以各种矛盾逐渐激化,梁朝统治也开始由盛向衰转化。
  晚年昏庸随着功成业就,年事增高,梁武帝本人也开始由有为向无为,由开明向昏庸转化。但他与一般昏庸皇帝有所不同。从个人生活看,他似乎无可指责。他身着布衣,木绵早帐,一冠三载,一被二年。不好酒色,自五十岁起不再娶后宫;提倡后宫节俭,不衣锦绮。又始终以正人君子的标准约束自己。他注意服装仪表整洁,即使是在盛夏季节,也照样衣冠楚楚,决不袒胸露臂;服饰不整不与人相见,哪怕是见内竖小臣也如会见重要宾客一样,正冠整衣。可是,所有这些并不能掩盖他那虚伪、贪婪、猜忌和利己的本性。相反,梁武帝越步入晚年,这些丑恶的东西就表现得越为明显。
  萧衍信佛。他称帝后就于建康锺山造大爱敬寺,青溪边造智度寺,又在皇宫内立至敬等殿。他还组织群臣对宣扬“神灭论”的范缜进行围攻,并借口范缜与王亮相通谋而将其流徙广州。但当时他并未达到疯狂笃信的程度。但随着梁朝统治危机的加深,佛教遂成为他用以麻醉自己、欺骗他人的鸦片。他不仅潜心佛经,著解释佛典的义记数百卷,而且经常亲自于重光殿和同泰寺向万余人讲说,他创立了三教同源说,说孔子、老子是佛的学生;佛教是日,儒道是众星,即三教之中,佛教最高,儒道是佛的辅助。他以苦行僧自居,早晚都去佛寺礼拜,屡次设救苦斋,四部无遮会、无碍会,宣称做功德事,替百姓求福,到了晚年,他往往一天只吃一顿饭,饭菜也不过豆羹和粗米饭而已。但他的所谓素食,正如他自己所承认的那样,一个瓜可以变出几十个式样,一种菜可以做出几十种味道。他所谓的为百姓求福,不过是招祸而已。普通八年(527),他首次舍身同泰寺,表示要出家当和尚,呆了四天才回宫。大通三年(529),他再次舍身,群臣出钱一亿将他赎回。中大同元年(546),他第三次舍身同泰寺,群臣出钱二亿才将其赎回。第二年,他舍身念头又发作,结果在寺里呆了三十七天,群臣又花了一亿才将其赎回。不巧,刚刚赎身回宫,同泰寺的塔就烧毁了。他遂下诏,说道愈高魔也愈盛,行善一定会有障碍,应大兴土木,新塔应比旧塔增高一倍。于是役使大量民众造十二层高塔,四次赎身,一次造塔,既为自己捞得美名,也为佛寺骗得大量财力和人力。结果倒霉的是百姓。
  萧衍至晚年,既已老眼昏花,怠于政事,又沉溺佛教,每当判决重罪时,往往一天也难下决断。临贺王萧正德父子欲谋反逆,他发觉后,对其声泪俱下地训诫后,就宥赦之。史称:“亲亲及所爱愆犯多有纵舍,故政刑弛紊。”因此王侯益加骄横,或者白天公然于都城大街上杀人,或者在晚上打家劫舍。有的罪犯藏匿于王侯之家,有司知道而不敢搜捕。武帝对此并非不了解,只因都是亲朋故旧,不加以禁止罢了。而黎民百姓,却动辄得咎。当时梁全国编户不过五百万口,百姓每年因犯法而被判二年以上徒刑的,达五千人之多。萧衍还刚愎自用,忌讳别人揭短。史称“衍好人佞己,末年尤甚”(《魏书·岛夷萧衍传》)。有人对他披露了真情,他就暴跳如雷;有人粉饰太平,他则兴高采烈。他自恃才高,不允许有人在他之上。沈约曾恰当地评价他说:“此公好面子,不让着他就会恼羞成怒。”中大同元年(546),名士贺琛上书指出当时弊政有四:其一,官吏搜刮,民不堪命;其二,官吏穷奢极欲,无限浪费;其三,权臣玩弄威福,执法不公;其四,大兴土木,民不聊生。梁武帝看后勃然大怒,叫来主书,口授敕书责骂贺琛,强词夺理地为自己辩解开脱。敕书大意是:“你说什么‘上书不为朝廷所用’,为何不列举出犯法官吏的姓名?你说什么‘奢侈无度’,我与此无关。我除了公宴外,从不吃公家饭,宫里人也如此;凡所兴土木,都不费公家一砖一木,不过是靠雇人借资而已。你说‘宜导之以节俭’,我不沾酒色,居室不过一席之地,宫中无雕饰之物。昼夜操劳,日进一餐,逐渐消瘦,还不是为了国家!你说话要负责。所说的弊端乱政和营建的轻重缓急,都要举出具体事例;所谓富国强兵之术,息民省役之宜,并宜具列!若不如此,则是欺罔朝廷。”贺琛因此不敢再说话,只有谢罪而已。
  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侯景之乱是不足为怪的。
  亡国于侯景之乱侯景是鲜卑化的羯族人。他与东魏皇帝高欢关系密切,曾任东魏河南道大行台,将兵十万,专制河南达十四年之久。高欢死,侯景因不肯受继任皇帝高澄节制,以河南十三州降西魏。西魏又欲夺其兵权。侯景在东西夹击的情况下,于太清元年(547)向梁武帝接洽投降,请求派兵援助。
  梁武帝当了四十六年皇帝,一直在北伐事业中没有丝毫进展。他听说侯景来降,十分高兴。他贪图河南十三州之地,又想统一中原,于是任命侯景为河南王。又派他的侄子萧渊明率五万人进攻彭城(今江苏徐州市),以牵制东魏,支援侯景。梁军士气低落,纪律松弛,主帅萧渊明怯懦畏敌,无实战经验,结果梁军在彭城外十八里的寒山堰一带,被东魏军队击败,萧渊明被俘,梁军主力几乎损失殆尽。
  报信的人到建康,正值梁武帝睡午觉。宦官告诉梁武帝说侍中朱异有急事相告,武帝预感大事不妙,急忙起床来到文德殿。朱异说:“寒山堰我军大败。”武帝惊恐万状,几乎从床上掉下来。宦官急忙扶他就坐。武帝长叹道:“看来我要重蹈晋家覆辙,被夷狄所亡了。”
  梁军败后,东魏集中兵力进攻侯景。侯景率四万军队拼死抵抗,几次击败魏军,双方相持数月之久。梁朝因而得到喘息时间,调兵遣将,弥补防务漏洞。侯景因力不能支,被魏军打败,率步骑八百投奔南朝,到达寿阳(今安徽寿县)。梁武帝出于对侯景的感激,正式委任他为南豫州刺史,戍守寿阳。还赐给他青布万段,兵仗若干。双方因利害关系结成暂时的同盟。东魏为了离间这种同盟,对梁武帝展开了外交攻势。让被俘的萧渊明写信给梁武帝,表示只要梁武帝消灭侯景,北朝即可释放萧渊明和其他战俘。梁武帝贪图小便宜,立即同意和议,回信说:“只要萧渊明放回,就立即送回侯景。”侯景虽反对和议,但并未将和议看得很重要。他公然对人说,我取河北不成,夺江南还是有把握的。梁武帝虽有出卖侯景的打算,可是又不考虑其后果,对侯景并不防范。侯景一方面积极备战,一方面利用萧衍与侄子萧正德之间的矛盾,寻找内应。萧正德在萧衍无子时过继给他,但萧统的出生却打破了萧正德继承皇位的美梦。萧正德因此心怀不满。侯景派人与萧正德联系,答应事成后拥立他为皇帝。萧正德喜出望外,成为侯景内应。
  太清二年(548)八月初十,侯景于寿阳起兵,以诛中领军朱异、少府卿徐驎、太子右卫率陆验、制局监周石珍为名。朱异以奸佞骄贪,蔽主弄权,为时人所疾;其他三人以苛刻为务,号为“三蠹”。故其起兵具有一定的号召力。
  梁武帝以萧正德防守长江,正中侯景下怀。十月二十二日,侯景顺利渡江。初渡江时,他只有兵八千,马数百匹。渡江后,兵势大振,遂立即进攻建康。防守宣阳门的萧正德又开城门迎侯景入城。梁武帝慌忙领男女十几万人,甲士二万入台城戍守。太子萧纲见情况紧急,全副武装去见梁武帝,征求对策。梁武帝心灰意懒,说:“这是你自己的事,何必来问我!内外军事指挥,都由你负责吧!”
  侯景急攻台城,太子萧纲与良将羊侃拼死抵抗,打退侯景多次进攻,侯景无奈,只好一边胁迫民众为兵,一方面展开攻心战。他发檄文于城内,说:“梁自近岁以来,权倖用事,割剥齐民,以供嗜欲。如曰不然,公等试观:今日国家池苑,王公第宅,僧尼寺塔;及在位庶僚,姬姜百室,仆从数千,不耕不织,锦衣玉食,不夺百姓,从何得之?”(《资治通鉴》梁武帝太清二年)。檄文切中时弊,守城将士为之心动。故虽梁军多于侯景军队,却难以组织反击。
  当时台城内只有粮四十万斛,不能支持太长时间。梁武帝欲斩朱异等人以退侯景,被太子萧纲劝阻。他又寄希望于城外勤王援军。但怎知城外梁军二、三十万,在他的子孙带领下,都顿兵不前,专事抢掠。这时,侯景以深受压迫的奴隶为兵,军力增强,又开始攻城。在太清三年(549)三月十二日,台城被围一百三十多天后,侯景攻入台城。
  侯景虚伪地派人送呈于梁武帝,写道:“陛下为奸佞所蔽,故臣领众入朝,惊动圣体,今诣阙待罪。”梁武帝问:“侯景在什么地方?让他来。”侯景拜见武帝于太极东堂。武帝故作镇静,问:“你在军队中时间很久了,有什么功劳?”侯景一时慑于皇威,汗颜无语。武帝又问:“你是哪儿的人,而敢到此地!妻子还在北方吗?”景又不回答。别人代为答道:“侯景妻子皆为高澄所杀,只以一人归附陛下。”武帝又问:“刚过江时你有多少兵马?”景回答说:“千人”。“围城有多少人?”答道:“十万”。“那么现在有多少人?”答道:“普天都为我所有。”梁武帝听后,低头无语。
  侯景为了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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