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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博览群书2004年第03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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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还是江 湖艺人,经常奔波于各地),只是搭场子在这里演出。这个相声场子有些反映新生活的节目,但都不成熟,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印象。1957年天桥改造以后,这个场子演员大多进了宣武曲艺团。我在西单曲艺社和菜市口剧场看过他们的演出。
  四、鼓书艺人
  天桥的鼓书的场子特别多,仅三角市场就有三四家,都是演唱成本大套的历史故事的。记忆比较深的有三个,最大的一个在三角市场的最西头,是王艳芬和王艳茹两个姐妹轮流演唱,唱的是西河大鼓,有位弦师为她们伴奏。唱的曲目好像是《三侠五义》一类的故事。当时这二位已经是知名的鼓书艺人了,常在广播电台上演唱,颇有一些听众。她们演出的场子虽然也是用板凳围起来的露天的场子,但是到了冬天特别寒冷的时候,还用棉布天棚罩起来,挡风御寒,可见即使是三九天,还是有听众的。这两位艺人在候场时,穿着皮斗篷,手里抱着暖水袋,到演唱时,还是脱了斗篷,露出里面紧身的彩缎的旗袍。另外一位是蔡金波,也是一位演唱西河大鼓的女演员,但她却颇有男演员风度,不太讲究服饰,也爱表演武段子,时时展现刀马工架,其演唱的内容大约是“说唐”、“杨家将”一类的故事。
  我听的最多的是三角市场南端的刘田利,他唱的也是西河大鼓,多是《大八义》《小八义》一类。刘是一位男演员,他演唱的调子虽属西河调,但与一般艺人演唱的西河大鼓略有区别,其伴奏尤有特色。一般唱西河大鼓的只有一位弹三弦者伴奏,而刘田利又增加了一把四胡和一个大正琴。这种大正琴按说只能算个大人玩具,比口琴还差着一等,正式乐队没有它的位置,但它用钢丝作弦,音色独特,刘田利用来为自己的西河调伴奏,听起来别有风味(大正琴是日本人带来的,从上个世纪的三十年代末到五十年代初,大正琴在北京十分流行,那时每到傍晚,在大街小巷常常可以听到铿铿的大正琴声,而现在很少有人知道它了)。刘田利的听众很多,有些是天天都来的。刘正当中年,嗓子高亢嘹亮,从我那时的欣赏水平来看,在天桥是属于一流的。在演唱中他不搞过多的花腔,以叙述故事为主;而且说的比唱的多,他又以表演见长,一根鼓键子帮他做出许多描绘鼓书中人物形象的动作,所以像我这样的十来岁的小孩也能一听就是半天。因为最早听的西河大鼓就是刘田利,所以后来不论是在电视上抑或晚会上,听到西河大鼓的伴奏的声音我就会想起刘田利。
  今年到山西大学参加学术研讨会,与一位搞通俗小说的教师谈起江湖艺人所依据的演出底本的问题。他说七十年代下乡插队时与北京一个同学很要好,到北京来玩就住在他家。他父亲原来是唱大鼓的,五十年代以后,安排到澡堂子烧锅炉。我细一打听,原来就是刘田利。山西大学那位老师说,刘还保留着许多他们手抄的本子,可惜那时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五、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
  老北京有句俏皮话讽刺只会耍嘴皮子的人——“天桥的把式,光说不练”。这决不是无中生有的诽谤,只要到天桥看过把式 (武术和杂技之类)的人们都会有这种体会。天桥有个武术场子,父子两个人练,父亲说过多次他的弹弓如何准,他可以打含在儿子口中的弹子(儿子鼓着嘴,把弹子半含在嘴中),可是每说到这里他就打钱,打完钱,观众走了一大半,然后他再从头演起,演到最后又说打儿子的口中弹子,再打钱。其实“打口中的弹子”只是为了打钱而设计的一个扣子,我在这里看过多次,从未见他们父子练过。  天桥的艺人个个能说,所谓“巾皮彩 挂,全凭说话”。前四句是江湖隐语,“巾” (或写作“金”)是算卦相面的,江湖上有七十二“巾”之说,也就是说算卦看相可分为七十二类;“皮”指江湖上卖药的;“彩”指变戏法的,“挂”指打把式卖艺的。也就是说走江湖卖艺,第一要会说、能说,其次才是“艺”。但只能“说”,没有“艺”,事情就走向了反面。在天桥我也见过只能练不能说的,这就是练武术的“山东徐”。他叫徐源伦,他往往在非黄金时间演出,一般是上午九点以后,下午两点以前。我见他上场时只是低着头在地上写下自己的字号——“山东徐”。他把“山”字中间那一竖写得特别长,然后他就操着山东口音说几句的场面话,不到一分钟就开练。他一套七节鞭虎虎生风,能够定点打物。练完了,面不改色,心不跳,口不喘,可是看热闹的人纷纷走散了。挣不了多少钱,谁知道这一脸尴尬的汉子就是1947年全国武术比赛中梅花螳螂拳的冠军呢! 


马连朗出山
■  秦 杰
  马连良(1901~1966),字温如,京郊宛平人,幼年即聪颖妙悟,尤喜皮簧戏。十岁时,入“喜连成”科班(即后“富连成”),十一岁已能粉墨登场。十八岁时“倒嗓”,逐渐以“做工”为专长,习得一身好武艺。至十九岁出科毕业,嗓子也逐渐恢复,“唱工”大进。马连良别号遗风馆主、古历轩主,每日除例行“吊嗓”之外,一有空闲即研习书画,善绘兰花、芭蕉,活色生香,有幸获赠者,莫不视同拱璧。
  1922年1月,马连良初次搭班,在城南“游戏园”演出。同年适逢叔叔马昆山组班于福建,与二兄马春轩被招前往,途经上海演出,首次助演荀慧生大师。后因该班解散,返回北京,人尚小云“玉华社”,与谭小培同挂“双二牌”,多次与旦角名家王瑶卿同台,演艺日趋成熟。1923年初,“玉华社”四大台柱尚、王、马、谭联袂的《红鬃烈马》红极一时。后助演尚小云于上海,历时半年。1924年再赴上海,与“麒麟童”周信芳合演《群英会》。当年秋回京后,加入“和胜社”,与朱琴心同挂“头牌”。次年从上海回京后再搭尚小云班底,历演京、津、沪、汉。马连良从不妄自尊大,甘当配角,积极参与各大名家的演出。1927年,马连良自组“春福社”,虽是“头牌老生”,可不是老板,更不是拿“包银”的主儿,大事还得听资方的。 1928年在上海与盖叫天合作,年底再去上海时,与正要赴美演出的梅兰芳同台公演《四郎探母》。
  1929年冬,马连良第十次赴上海演出。前九次均因谭鑫培去世之后,余叔岩独霸老生舞台,马连良不得已而因袭门户作标榜,打出谭派旗号。但马连良的艺术骨子里是谭,可外层下是谭,学谭而不似谭,遂为学谭最上乘者。这次到上海是受“大舞 台”老板重金聘请,同时上海《大晶报》网罗一批京剧票友和戏剧评论家日夜追捧鼓吹,留下了令后人视若珍品的舞台剧照及当年的逸闻趣事。这其中最为脍炙人口的是一段新闻故事:
  当年上海有两位剧评家,一是冯小隐,人称“佞谭”,最熟谭派掌故;二是苏少卿,既是票友,又是记者,依托《大晶报》,最善炒作。两位权威对谭派的一个细节各执己见,大打笔仗。争的是谭鑫培在《打渔杀家》中究竟穿的是什么“鞋”?一说是“鱼鳞洒鞋”,一说是“黑底靴子”。马连良压轴大戏既是本出,冯、苏两只刀笔正要争个究竟。马连良速与在京的“通神天师”王瑶卿去信,答复:谭老板穿啥鞋没准儿,穿洒鞋的时候多,可也穿过薄底……开戏前,两位权威与众票友不知内情,打赌的打赌,照像的照像,起哄的起哄,把“大舞台”挤个水泄不通。一声“开船”,马连良亮相。“看鞋!”,是厚底洒鞋。一方掌声四起,一方垂头丧气。第二场,马连良戴着毡帽,穿着蓑衣,“唉!”,怎么又换成靴子……
  从马连良第一次在上海献艺,时隔六年,此时的马连良已是北方第一流人物。演出四十多天,出出大戏,段段长腔,搅得上海滩人人言“马”,处处贴“戏”。“马老板”一班人马,兵强“马”壮——舞台总监蔡钰亭(老伶工蔡和祥五弟)、司鼓乔三(老伶工乔惠蓝之子)、琴师赵桂元,大小锣钵镲等,皆北派名角。一时间,“天马行上海”,外加“流氓大亨”黄金荣与“黑帮老大”杜月笙相互斗富,天天包场,回回加演,灯红酒绿中附庸风雅。上海“大舞台”老板赚尽“油头”。
  马连良到上海献艺,本不人海派俗流,一般当地人只习看江、浙地方剧种。《大晶报》记者正好借“鞋”发挥,茶余饭后,街谈巷议,在大上海有板有眼地唱了一出“马兰开花”。马连良此次上海之行,备好数台整出大戏,连唱带做,每天历四五小时之久,天天如此,事事不肯稍有苟且。如此精工细做,日本一旅游公司居然拉来一船戏迷,晚上听大戏,白天组织起“支那剧研讨会”。上海各路戏剧评论家纷纷登场,莫不直言尽善尽美——“每一行腔,极婉转幽扬之妙,韵味醇厚。非现实之庸庸须生可比。其小腔尤出人头地,既平稳又动听。无怪其台下采声雷动也。其最长处为摇板,若《汾河湾》、《四进士》等剧,较诸一般须生,实高多多。咬字准确,故其道白,尤为人称道。《清官册审潘洪》一场,说白干脆以极,聆之精神可为一振……”这是当年最流行的评论。上海百代公司立即发行马连良新唱片。上海《大晶报》主笔沈睦公将时论汇集成册,取马连良字号曰《温如集》,请辛亥元老于右任题签,周瘦鹃、严独鹤润笔,上海码头各路显赫人物撰文,配以13幅剧照蓝印制版,仅发行650册(非卖晶)以兹纪念。“马派”遂成公论。
  说到灌唱片,马连良十闯上海滩,留下不少老唱片。但这第十回多加了“民国十八年灌”字样。搞老唱片收藏的朋友可不能不知。1930年秋,马连良认为时机成熟,组班“扶风社”,自己当老板,直到1948年。梨园始称“马老板”。《温如集》今天已成为稀见的菊坛珍贵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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