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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宅迷影-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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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如那个“石头鸟”真的是东周古墓出土的玉鹰,那么这说明大院藏有财宝的传闻是千真万确的。既然这些玉器还在,被萧家如此煞费心机藏在了烟囱的底座里,那么柯九思的那幅画也应该还在,肯定是藏在了一个更隐秘、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怪地方。吴甘来现在愈发坚信这一点了!
  吴甘来正在沉思,房门被猛然推开,只见梁廷影怒气冲冲走了进来。
  吴甘来正要质问她是不是拿走了那个玉鹰,她却回身一脚把房门踢上,冲到吴甘来身边低声喊着:“吴甘来,我没想到你是个这么下作的家伙!你趁我不在偷我的东西!你还是个人吗?”
  吴甘来楞住了:“什么什么?你神经病啊,我偷你什么东西了?”
  “你还抵赖,今天下午……”梁廷影忽然住口,她看到了摆在桌子上的那些文字和照片。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嗯?你不就是在找那个玉鹰吗?你用得着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吗?”
  吴甘来也火了,他腾的站起来:“梁廷影,你在这胡说什么。那玉鹰你拿去就拿去了,我还没说你偷呢,你怎么赖我,我上哪偷去?”
  “你上我房间里!我刚才就出去那么一会儿,你就跑去偷走了,吴甘来你就是个贼!”
  “你他娘的胡放屁!”吴甘来急不择词:“我吃完饭就没出门,我什么时候上你房间去了?”
  “你过来你过来!”梁廷影拽着吴甘来就往后院走。
  出了门吴甘来才发现,此时的院子里竟然悄无人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想了想他明白了。原来这些日子老康和秋荷都已经回家去住。晚饭后的这段时间,吴子阳和叶初春一般是上街去玩,吴子英好像是去老康家里,梁思泰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刚才如果梁廷影真的上了街,那么满院子里就只有他吴甘来一个人在。
  梁廷影拖着吴甘来上到小楼她的房间里,果不其然,里面被翻的一塌糊涂。吴甘来头皮发凉,赶紧问她:“天哪,小偷是怎么进来的?你都丢什么东西了?”
  小简子走后没有门卫,对于院子的大门,吴甘来实行的是“集体负责制”,就是院内住的人每人一把钥匙,出入后及时锁闭大门。但是大家都觉得来回锁门太麻烦,因此就经常有进来或者出去以后没锁门的现象存在。万一被小偷瞅上,进来顺手牵羊偷点东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梁廷影并不那么认为。
  “你装什么蒜?!”梁廷影怒斥道:“狗屁都没丢,你看,手表都好好地放在这里,就是床底下那个玉鹰被你偷了!”
  吴甘来火了:“你胡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拿了玉鹰?我又怎么知道你放哪了。你这个人简直莫名其妙!”
  “你才莫名其妙。除了你没人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你偷是谁偷的?不是你偷的,你研究劳泥庄文物干什么?五十多岁的人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贼啊!”
  吴甘来大怒:“你放屁!别说我没拿,我就是拿了也不是偷。那东西本来就放在我家的院子里。你算什么人?你跑到这里来干什么?你不就是想来偷我们吴家财宝的吗?”
  梁廷影气得脸通红:“你才放屁。什么你们吴家?你们吴家从祖上开始就没个好东西。是你们抢了我们甘家的东西,逼死了我们甘家的老祖宗,你还有脸说!”
  吴甘来冷笑:“说漏了吧?梁廷影,别给我玩那些花花肠子。还‘表姐’,表你个头!我就知道你是来者不善,你是存心不良。早知如此,我们吴家老祖宗早该把你们甘家全灭了!”
  梁廷影浑身哆嗦:“吴甘来,老娘跟你拼了!”她冲上去朝着吴甘来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吴甘来挨了打,也就不管不顾地扭住了梁廷影肩膀。梁廷影穿的是一件浅蓝色短袖衫,吴甘来一拽,上面的扣子崩落,露出了里面的乳罩。梁廷影一手护住前胸,一手就往吴甘来的脸上抓。两人扭成了一团。
  吴甘来身材瘦小,体力不足,很快就被壮实的梁廷影压在了身下。梁廷影也不管裂开的上衣了,双手揪住吴甘来的头发,就把他脑袋往木地板上撞,一边疯狂地叫着:“你把东西还给我,不然我撞死你!”
  就在这混乱不堪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听吴子英一边上楼一边喊:“梁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梁廷影一愣,立即就松开了吴甘来。
  吴甘来正想起身,却见梁廷影一把按住了他。紧接着梁廷影就用一只手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很快脱掉了上衣,拉下了裙子。当吴子英进屋的时候,就见衣冠不整的吴甘来刚从地上爬起来,而几乎赤身裸体的梁廷影捂着脸坐在一边哭泣。
  见到吴子英,梁廷影指着吴甘来大叫:“你这个老流氓、老畜生,光天白日你就想非礼我,天啊,这以后叫我怎么见人哪!”
  吴甘来赶紧拉住吴子英:“子英你别听她的,这个母狗疯了,她……”
  “你放开我!”吴子英满脸通红,使劲要甩开吴甘来的手。见吴甘来死死拉住她不放,嘴里胡乱辩解着,她扬手就甩了一巴掌。趁吴甘来一愣的功夫,吴子英抽出胳膊转身跑开了。
  “子英!子英!”吴甘来叫了两声,追出去几步。忽然间他感到心脏憋闷、天旋地转,浑身颤抖不止。他怒视着跟出来的梁廷影,头一仰,一下子晕倒在了地板上。
  吴子阳和叶初春赶到夏边县医院的时候,吴甘来正在输液。他的精神状态极差,脸色灰败,神色萎靡,一直闭着眼睛,吴子阳叫了几声他都不答应。
  吴子阳让叶初春先回家,说他晚上在这里陪着二叔。
  叶初春把吴子阳拉到走廊问:“他到底怎么回事啊?吴子英呢?”
  吴子阳苦笑:“我跟你一样。除了梁廷影电话上说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还以为吴子英在这呢。”
  吴子阳接着拨打吴子英的手机,打不通,他又拨打老康的手机,一下就通了。
  听吴子阳说了开头,那边老康说:“你稍等,”又过了一会儿,才又急急地说,“吴子英是在我这里,她一来就哭个不停,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你二叔怎么突然病了呢?是不是他们父女俩吵架了?”
  “谁知道啊,整个一个莫名其妙,”吴子阳说,“干脆这样吧,我今晚在这里护理我二叔,可是叶子得回去。梁姑也不知上哪去了,她自己在那院里害怕……”
  老康马上说:“我和子英马上去医院,看看你二叔,再接上小叶回家。”
  老康他们到医院后,却没去见吴甘来。老康就在病房的楼下打了个电话,让吴子阳下来。
  刚才在路上,吴子英已经事情告诉了老康。老康一听就说:“不可能啊,你爸爸他不是那样的人,你肯定冤枉他了。”
  吴子英抽抽答答地说:“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的。可是,我亲眼看见了呀,梁廷影就那么光着身子,说我爸怎么怎么……我算是知道了,男人都那个样,没个正经的……”
  见老康苦笑,她赶紧补充了一句:“没说你啊,不包括你。”
  老康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还是包括我吧,要不我就不是男人了。”
  “去你的。”吴子英打他一拳,笑了一下,又抹开了眼泪。
  “好了好了,”老康搂着她的肩膀哄她:“事情还没有完全闹清楚,别那么早下结论。咱们现在赶紧看看你爸去吧。”
  到了医院老康又改了主意。他怕那父女俩这么见面太尴尬,就打电话把吴子阳叫了下来,顺便把导致吴甘来发病的原因告诉了他。
  吴子英一见吴子阳就急问:“我爸怎么样了?”
  吴子阳说问题不大,你不用担心。他就是有点心肌缺血,脑供血不足,血压也有点高。打了一瓶点滴,用了些镇静剂,这会已经睡了。你明天再来看他吧。
  吴子英点点头。
  吴子阳又对她和老康说:“他没睡以前,就跟我说了一句话,说梁廷影不是东西,叫她马上‘滚出’大院,愿意去哪就去哪,就是不准她在大院里面住。”
  吴子英看看老康,老康想了一下说:“这话我没法讲,她也不可能听我的。子英说也不合适。不过我都能处理好,你叫你二叔放心吧。”
  站在韩世良家的大门口,梁廷影犹豫片刻,还是坚决地伸手敲响了院门。
  只穿汗衫短裤的韩世良来开门,一见是梁廷影,他大感意外,一下楞在了那里。
  梁廷影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韩馆长,我当了不速之客。不过,你能让我进去谈吗?”
  “好好,请请。”韩世良让开路,见只是梁廷影一个人,就迅速关好了大门。
  韩世良领路,把梁廷影领进客厅。那里还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见梁廷影进来,他赶紧站起身。
  韩世良介绍说这是我的朋友方老板,那人就哈了哈腰。韩世良却没有给他介绍梁廷影。
  那个方老板很见机,接着就说:“馆长你有客,我就先告辞了。那件事情还要请馆长费心。”
  “好的好的,我一定尽力。”
  韩世良说着就送那个方老板出去。他并没有马上回来,而是在院门外面跟方老板说了好一阵的话,那方老板才走。
  这当中梁廷影零碎地听到了他们的几句对话,但她听不明白,也就没在意。
  她听到韩世良说:“……反正直到现在,大家都认定是你把李怀远带走了。警方也这么认为。你说一直没见到她,你有证据吗?”
  那方老板说:“我去南方,是因为这边有一点点经济纠纷,我就是为了出去躲躲。小李跟我说,她不愿意去南方……”
  “……可她还是走了呀。她在南方无亲无故,就认识你一个人,所以她只能是去找你。老弟啊,如果你说不明白,我觉得你应该是唯恐避之不及才对,你好好想想……”
  “是是,谢谢韩馆长提醒,可是我老觉得……”
  “行了行了,利害关系我都给你说明白了,你看着办吧……”
  见韩世良迟迟不回来,梁廷影就趁这个功夫,把韩世良家里打量了一遍。
  韩世良住的房子是三室一厅,因为家里就他们夫妻二人,所以还算是宽敞。南面的两个明间,一间是卧室,铺着凉席的双人床上睡着一个妇人,床下有一架轮椅,那应该就是韩世良的妻子。另外的一个明间,有一张单人床和两个书橱,看屋里的照片、摆设,应该是韩世良上大学的儿子的房间。后面一间是书房,周围墙上挂着一些条幅。梁廷影对文物字画都略有研究,能看出来除了本省“大家”孙兴哲和毕玛文两人的画以外,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墙上还有很多照片,多数是韩世良和家人照的,也有一些韩世良的工作照,还有一幅照片很有意思,那是韩世良客串旦角演出京剧“苏三起解”的剧照。
  韩世良回来以后先道歉:“对不起啊梁老师,让你久等了。”
  梁廷影摇摇手,压低声音说:“韩馆长,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请你说实话,那个玉鹰,是不是你……拿走了?”
  “什、什么鹰?哪儿的鹰?”韩世良两目圆睁,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唉,我知道你是信不过我,我还是跟你说实话吧。”
  梁廷影说,我知道你是谁,你老祖奶奶是焦慕兰。我是甘家人,我丈夫的祖上是吴家二太太。她们姐俩当年相处的还不错,是吴家把他们害苦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吴家人,我也是,我不光不喜欢,我还恨吴家人。当年的时候,吴延禄把甘家的老祖宗逼死的逼死,赶走的赶走,欠了甘家那么多的债,这会儿吴甘来象还乡团一样回来耀武扬威,还想把大院藏的财宝全都据为己有,他凭什么?那财宝应该是我们甘家的,当然也有你们韩家的一份,咱们应该联合起来,咱们不能让吴家的阴谋得逞!
  显然,梁廷影慷慨激昂的一番演说让韩世良有些震惊。他紧皱眉头思索了半天,突然问她:“你说的玉鹰是怎么回事?在哪发现的?”
  梁廷影看韩世良好像真的不知情,就把下午的事情说了一遍。
  韩世良狠狠地一拍大腿:“我的天,那个东西我还真的见过,我根本就没想到……”
  “什么?你见过?”
  韩世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不是。那时候小简子还在,你说的玉鹰就放在窗台上,我还说小简子,你年纪轻轻的勤快点,经常打扫打扫屋子,别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处摆。”
  “你就没拿起来看看?你不知道劳泥庄古墓出土过玉虎和玉鹰?”
  “我怎么不知道啊,那些报道我几乎都能背下来。我也知道很多东西落到了萧子敬手里,也可能还藏在吴家大院。我、我怎么也想不到它就那么堂而皇之摆在窗台上啊!谁能想到?你能想到吗?”
  “怎么想不到?小简子他爹一拿起来,我马上就想到了,吴甘来也想到了!”
  “算了算了,别说这没用的了。你好好想想,这玉鹰会是被谁偷了呢?”
  梁廷影把下午直到晚上的所有情况说了一遍,韩世良渐渐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一直坚持说他也不知道是谁偷了玉鹰,但是梁廷影觉得,他没说实话。从他的神色中能够看出,他一定知道偷玉鹰的“贼”是谁。
  不过韩世良答应了梁廷影的请求,他一定会想办法帮助她,决不能让吴甘来独吞萧家财宝的阴谋得逞。
  梁廷影一走,韩世良关好院门,立即到屋里打电话。
  “……你怎么敢这么胡来?你想进监狱啊?”
  电话里的人说:“你扯淡,什么玉鹰玉狗的,我根本就不知道。”
  “得了吧老兄,你千万别糊涂。过去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就是眼前。咱们俩打开天窗说亮话,就算弄到了那幅画,是你敢出手还是我敢出手?只有咱俩联合起来才能出手。二一添作五可以吧?公平点说,那就应该是咱们两家共有的东西。”
  那人停了一下才说:“到底怎么回事?你发现什么了?”
  “我发现个屁。那个姓梁的女的以为是吴‘干巴’(吴甘来)偷的,大闹一顿,把吴‘干巴’闹医院去了,完了又上我这里兴师问罪。我一想,这事绝对就是你干的,别人想不出那绝招来:偷就偷吧,选了好时机不说,还把屋子翻的一塌糊涂,故意制造迷魂阵。可是我守口如瓶,一个字都没露,够意思吧,也算是报答你当年对我的恩德。不过你绝对不能再干因小失大的蠢事了,这样太危险,明白吗?”
  电话里的人叹口气:“唉,我觉得,咱们想要的那东西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了。”
  “我的感觉相反。那画很有可能已经落到‘干巴’手里了,或者就是他已经有了线索。”
  “你有什么根据?”
  “没有,就是直觉。所以咱俩一定得连起手来。都是聪明人,又都知根知底的,不必多说了吧。”
  “好吧。我同意了。”
  老康和吴子英、叶初春回到吴家大院,只见大门紧锁,里面灯光不亮,人声全无,一片苍凉景象。
  老康开了锁,进院以后先把院子里的灯都打开,又从门卫室、厨房开始,把前院细细查看一番,然后和吴子阳、叶初春来到了后院。
  他又认真检查了北房和地下室,确认一切正常,这才带着她俩一起上楼,先来到了梁廷影的房间。
  那间屋子仍然开着灯,半敞房门。吴子英推断,梁廷影看到吴甘来突然晕倒,也有些害怕。她拨打了120,然后跟医护人员将吴甘来送进医院,又给吴子阳打了电话就走了。既然没有回大院,她就很可能去齐渊了,到那去找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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