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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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我的位置的人或未能与我的继任者共事的人失望。我觉得最佳的方案应该是:当时GE金融服务集团董事会的CEO丹尼斯·戴默曼,负责NBC的鲍勃·尼尔森。他们两人在我的宴会交谈中,总是和别人很融洽。丹尼斯·戴默曼在1997年被任命为副董事长,鲍勃·尼尔森在2000年7月被任命为副董事长。丹尼斯从一开始就是我们的培养对象,而鲍勃则在成为副董事长以后才真正加入继任者的角逐中的。
当媒体在2000年越炒越热的时候,整件事的不确定性也开始攀升。在我的克罗顿维尔课堂上,有人问我将以什么方式把这三个人留在GE,再有,当他们中的一个当了CEO后,这个人的位置由谁来代替。华尔街的分析家们也问我同样的问题。
我有过很多想法,有好有坏,但是直到6月的一个周末,我才有了一个真正的好主意。这个主意是我在淋浴的时候产生的。其实我的很多好想法都是在这种时候产生的。因为三个人中的两个肯定会离开,所以我决定“丢掉”他们。
我决定马上指定他们的继任者,而不是等到他们被提升或者离开的时候再考虑。杰夫、鲍勃和吉姆可能会在他们这份工作最后的5个月里过得不是很舒畅,但是在他们离开以后,他们所负责的业务的新主管必须已经得到很好的锻炼,准备好了去承担这份工作。他们各自所在的机构应该知道他们的下一任领导是谁,而且早一点选出他们的接班人会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我还认为这样做会使华尔街放心。
在我们的C类会议中,每一个企业的领导者都必须提名他或者她的继任者。这成了一个常规性的过程。2000年4月,随着11月最后任命CEO的日子临近,我给我们所有的主管写了一封信,并请他们所有人至少花一个小时的时间,讨论谁来接他们的班。这些讨论使得这三位候选人最喜欢、最需要的接班人浮出了水面。
星期一早上,我非常高兴地告诉比尔和丹尼斯我在周末产生的新想法。他们也显得热情高涨。我们现在就可以将我们认为合适的众多CEO人选安排在新的主要位置上。因为董事会对所有人已很了解,所以打个电话就很容易在本周召集到董事们,告诉他们这个新的想法。他们喜欢这个想法。
现在,我必须将这个决定告诉鲍勃、杰夫和吉姆。我承认,这看起来可能有点不公平。但是我这样做对他们的员工和我们的股东们而言,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
尽管这样,他们还是吓了一跳。
“喔,你是说,我要么被提升,要么就走人,是吗?”一个人问道。
“对,情况是这样。你曾经告诉过我,如果事情不如你愿,你就会离开,所以当时你就准备好了迎接挑战。现在我要说:‘好吧,这里有个人,他将来代替你。现在你需要训练他6个月。’”
“这样的结局!”他回答道。
“瞧,我知道这样做是有一点残酷,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我现在必须这样做。”
他们中没有一个认为这是一件好事,但他们知道,这样做确实符合公司的最大利益。如果说人类的工厂有需要稳妥的领导的时候,我想肯定是在2000年的6月。我们已经确定了三个人作为我们新的首席运营官人选—他们全都只有43岁。
戴夫·卡尔洪曾经是全体审计人员的负责人,后来担任过一系列的CEO职位,如亚洲的塑料业务、交通、照明设备和再保险业务。他不仅聪明、风趣、敏捷、热爱运动,还很善于公关。戴夫在吉姆·麦克纳尼主管飞机引擎业务的部门是一个非常出色的COO。
我第一次遇到约翰·莱斯(John Rice)是在斯克内克塔迪和年轻审计人员共进午餐的时候。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个性、精辟的见解。我马上就喜欢上了他。我告诉他:“你不用再做财务工作了,来做运营工作吧。”约翰这样做了,并且直接进了电器制造公司。在一系列提升之后,他先是接替了戴夫·卡尔洪在亚洲塑料业务的CEO职务,接着又担任了GE交通运输业务的CEO。这些经历使得他很自然地成为鲍勃·纳代利在能源系统业务中的COO。
乔·霍根在成为GE…Fanuc的CEO之前,主要工作是负责塑料部门中的全球性业务。乔已有43岁,但看上去好像才15岁。他可能进每一个酒吧都得出示身份证。他看上去好像是这样,但他确实是一位慎重成熟的经理,有着极佳的交际能力和天生的领导才能。他在杰夫手下做COO之前,我们曾让他在医疗器械系统中干了几个月的电子商务主管工作。
让这三个明星做这些新工作是一个改变游戏规则的举措。虽然30万名员工,包括我,还不知道他们的董事长将会是谁,但我们最大的三个业务部门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新CEO将会是谁。
对外界,我说这次变动是“我们领导权交接过程中一个很自然的步骤”。不过对于那些想讨论这次人事变动或其他涉及继任者问题的记者,我一概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鲍勃、杰夫和吉姆也同我一样。我们都不希望事情被媒体搅和得一团糟。我天真地认为我可以完全使媒体不乱说话。毕竟,关于我的继任者的第一个故事在1996年就开始炒得沸沸扬扬。当我们进入9月的时候,即离任命我的继任者只有两个月时间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媒体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GE的接任事宜上来。
一周大概有三四天,《商业周刊》(Business Week)、《华尔街日报》、《金融时报》(Financial Times),还有伦敦的《星期天泰晤士报》(Sunday Times)上都会出现与GE接任事宜相关的报道。这些文章不仅提到了有希望的候选人,还对他们进行各种预测和介绍,全然不需要我们的帮助。
当这些报道见诸媒体的时候,我正在澳大利亚看奥运会。我在宾馆的房间里看到这些电传过来的文章,很惊奇我们公司的接任事宜会引起如此广泛的注意。我同样也觉得非常可怕,因为我知道,这会给三位候选人带来多么大的压力。
深夜1点半,我在宾馆的房间里用笔记本电脑给他们三个人各写了一封电子邮件:
杰夫、吉姆、鲍勃—
非常抱歉你们不得不承受媒体的这些胡言乱语。
我本来以为,我可以让每个人留在自己的业务领域工作,这样我的接任工作就会比雷吉做得更好。结果表明,媒体会将每一次的接任都变成冲突。谢谢你们这些非常不错的家伙。公司非常幸运,你们能够一直坚持下来。你们在做任何一件事情时出色的成绩和非凡的态度使得这个过程对我来说变得更具有挑战性。谢谢你们真的能够这么优秀。
这封信是我的真实想法。下面是我收到的一个典型的回复:
杰克,最基本的一点是,我们非常幸运能够成为其中的一员,这种感情压倒了公众的密切注意带来的不快。成长、挑战和乐趣会使这件事情永生难忘,不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你为GE所做的这些是完全正确的,我确信我们全都支持这个程序。
你最喜爱的参赛者。
这些回复充分展现了他们的品质—而这使得我更加难以作出选择。我有时开玩笑说,现在我希望他们中的一个人会做出一些愚蠢、疯狂的事情。一个丑闻会使作出决定的过程变得容易很多。当我和董事会又一次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想让董事们了解,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困难。山姆·纳恩(Sam Nunn),这位来自乔治亚州的前美国参议员,从1997年开始就已经是我们董事会的成员了。他给了我一个回答。
“杰克,”山姆说道,“不要再为选择这些人中的一个而自责了。你已经使他们都变得很出名了。他们将拥有全美国最好的工作,况且还不清楚他们谁会最终获得这个职位。这就意味着他们都是非常不错的。他们到了今天这一步,你已经为他们的职业生涯做了很多了,如果他们没有被发现,他们根本就做不到现在这步。”
这些话着实让我宽慰了许多,不过这并没有使他们三人日子好过些。当这些报道泛滥的时候,他们都在佛蒙特州斯陀(Stowe)的一个咨询有价证券投资会议(Prudential Securities Investment Conference)上,而且还在一起吃早餐。他们是屋子里所有人关注的焦点。几天以后,我偶然碰到了约翰·布莱斯通(John Blystone),他也参加了这个会议。约翰在1996年离开GE,到SPX公司当了CEO。
“你真应该感到骄傲,”他告诉我,“他们在开会的时候还互相开玩笑。他们互相支持。坐在那里的股东们看到了公司的最高层像一个团队那样运作。你对此应该感到非常高兴才对。”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约翰不知道他是我们1994年第一次列出的16名新星中的一名。
事实上,我确实以他们三个人为荣。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一点区别,但他们全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在盈利、市场份额和员工士气方面,他们都以创记录的成绩运作着各自负责的业务。
鲍勃在1995年曾被调去管理一项业务,这项业务涉及动力涡轮机的一些缺点。这一业务的净收入连续三年都在走下坡路。他发动技术力量去解决这个问题,从动力能力的短处找到了可以获益的地方,它促使对涡轮机的需求如火箭般急剧增长。他还建立了一个非常好的运行机制,充分利用了这次机会。他进行了几十次全球性的收购。
他将1995年开始只有7。7亿美元运营收入的业务发展成为2000年的28亿美元的业务。更为重要的是,从1999年到2002年,他保持着每年净收入增长10亿美元的业绩。众所周知,全球在税后还能有10亿美元收入的企业是不多的,而鲍勃在此后的三年内每年都可以为公司创造10亿美元的增长。
吉姆同样也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绩。在他主管我们的飞机引擎业务的三年里,他为GE创造的利润比GE最大的20个业务中的任何一个业务创造的利润都要多。他使这个业务最重要的增长从1997年的78亿美元达到2000年的108亿美元,平均每年增长21个百分点。他发展了服务业,使其最终占据了整个业务利润的一半以上。他还使得GE…90引擎,这个体积最大同时能量也最大的引擎,成为波音777远程喷气式飞机的引擎,这是一次出色的战略性成功。
杰夫同样也将我们的医疗设备系统方面的业务带入了一个新的阶段。他构思了一个全球产品公司的概念—这个公司将成为公司的每一项业务的典范—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人才、元件和成品。他完成了很多次并购,并能够将它们很好地整合起来。他将医疗设备这种硬件业务做得更像一个信息公司。
三年里,他领导这个企业创造了新的利润和收益记录,销售收入从1996年的39亿美元增长到2000年的72亿美元,同样也是每年21个百分点的增长率。杰夫使我们在欧洲成为强劲的竞争者,同样也使我们成为亚洲的第一。此外,医疗设备部门还利用六西格玛技术,比公司的其他部门创造了更多的产品。
并不仅仅是他们出色的成绩,使得决策如此难以作出。我回想起和这三个人共同度过的日子。他们曾经参加我在克罗顿维尔的学习班。早在他们成为每个部门的CEO时,我花了很多时间和他们在一起,进行各种各样的总结。我提升他们,看着他们成长,在经历了非常艰苦的工作后,他们终于成为自信心很强的领导者。
我第一次遇到杰夫还是在他1982年在哈佛商学院念MBA的时候。当时他选择了GE,放弃了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摩根士丹利的一个合伙人试图说服他放弃GE。
“GE?听着,如果你到摩根士丹利工作,你将只用六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在杰克·韦尔奇面前作演讲。但是如果你去GE,可能,只是可能,你在你的第10年才会瞥到他一眼。”在杰夫加入GE的第30天,他已经和我以及其他五位从公司营销团队来的同事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和很多坚强的经理一样,杰夫也经历了很多挫折—我在那个时候只不过是他的陪衬而已。1989年,为了提高他的经验值,我们把他调到电器公司这样一个锻炼人的部门。这次调动工作给了他更多的经验,而且其增长速度比我们想像的要快得多。一次,在新投入使用的生产冰箱的流水线上出现了压缩机故障事故,杰夫果断地作出召回所有压缩机的决定。杰夫和7;200名员工昼夜奋战,排除了300万个压缩机中存在的故障。在这次危机中,在每月举行的运营评估会上我一直仔细观察他。
另外一次我对他感到不安是他在塑料部门艰难的1994年。作为GE塑料美国业务部门的总经理,他签订了大量固定价格的塑料订单。当年正好遇上了原材料价格上涨,但他又已经向我们的顾客作出了承诺。这一次他损失了5;000万美元的净收入。当杰夫1995年1月来到博卡谈这件事的时候,他总是试图避开我。他很晚才去吃饭,很早就上床睡觉。最后有一天晚上,当他走出房门、准备冲向电梯的时候,我突然出现了。
我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来。
“杰夫,我是你最大的支持者,不过你遇到了公司最困难的一年。只不过是最困难的一年。我爱你,我知道你能够做得更好。你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我就会让你下台。”
“你看,”他说道,“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你不需要亲自来辞退我,因为我自己会离开的。”
当然,最后他解决了这个问题—而且此后他成功地完成了每一次工作。
我还能说出关于鲍勃和吉姆的类似的故事。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次感情上的决定。这里面有着大量的热血、汗水、亲情和感情。
我在作决定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困难。然而这次却不一样。
在2000年7月的董事会议上,我们和遴选委员会花了三个小时,反复讨论了每一个候选人的优缺点。这是一次开诚布公的会议。从头到尾,我控制住自己不要作出任何决定。我要将自己的看法留到最后才公开。在早上的会议告一段落后,我们照例和各个部门的CEO打高尔夫球、郊游。我告诉委员会,让他们在三个小时的讨论结束并休息了一晚后,提前一个小时来参加第二天早上的会议。
直到2000年的10月29日,一个星期天的晚上,我才作出了我的推荐。因为董事会要视察一个动力涡轮机厂,我们来到了南卡罗来那州的格林维尔(Greenville)。这次视察活动是在一年前就安排好了的。这可能是我作过的最不明智的安排。这将给鲍勃·纳代利造成他不应该承担的压力,但是我想让董事会的成员们知道,这里的气氛是多么地热烈。谢谢鲍勃,没有什么地方比动力系统更热烈了。第二天,他表现得很好。
至少从雷吉时代开始,我们就有一个传统,就是每年和许多现任董事及前任董事一起,在奥古斯塔打一周的高尔夫球。这次打完后,我们飞到格林维尔,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