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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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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潜入罗夫诺林区
 一
    在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中,都会有一些令人意气风发,难以忘怀的激动人心的
时刻。在我的一生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共产党员的一生中,这种时刻则总是与受领
党的任务紧密相联的。每当我接受任务时——我们这一代人的个人历史正是由一次
又一次地完成这些任务来组成的,——我总会感觉到内心处于一种难于言表的“总
动员”状态。那时全部的意念往往只凝聚在如何完成任务这一点上。而且渐渐地,
执行任务的思考会发展、升华成一种梦幻似的东西,而后这梦幻又会变成清晰可见
的实施方案。于是你可以奇异地看到等待你的明天,既充满艰难困苦又令人欢欣鼓
舞的明天,你就会迫不及待地想开始行动,那怕拖延一分钟似乎也是不可忍受的。
    四二年四月的一个傍晚,当我走在莫斯科那沉寂的、早早就断了人迹、暮色渐
浓的街道上时,感受到的正是这样一种心情。
    我是不久前从勃良斯克森林返回莫斯科的。在勃良斯克森林里我曾指挥过半年
的游击队。现在,上级指派我组建一支新队伍——一支由数人组成的队伍,将空降
到敌人深远后方的乌克兰西部森林,在那里隐蔽下来,把当地居民团结在自己周围,
积极展开对德国占领者的斗争。
    ……渐渐堕入暮色中的莫斯科的傍晚是寒冷的,也格外静寂。即便如此,莫斯
科也还是可爱的。在中央电报局附近的高尔基大街上,几个带着冲锋枪的红军战士
曾拦住过我。
    他们是执勤的巡逻队。接着几辆满载红军战士的卡车急驶而过。他们那“进行
人民的战争,神圣的战争……”的歌声随.风飘扬。
    路漫漫地伸向远方。
    前面是夜,令人难受的无尽的长夜……只要一天不投身于党所托付的工作——
新的象往常一样令人兴致勃勃、激动人心的崇高使命——焦急的心情总也无法平息,
无所作为的内疚就会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我。        次日清晨,萨沙·特沃罗戈夫
来到了我当时下榻的“莫斯科”旅馆的房间里。我和他在勃良斯克森林里就认识了。
萨沙还很年轻,二十岁刚出头,可看上去还要年轻。他穿了一套簇新的但晃里晃荡
不合身的夏装。萨沙推了平头,一副孩子般的圆脸硒得黝黑黝黑的,看去很象是个
学生,或者更准确点说,象个军校的年轻学员。谁会知道,这个年青人却有’着一
番久经沙场的老游击队员的经历!
    战争初期特沃罗戈夫所在的部队陷入了敌人的合围。但  年轻的战士丝毫没有
惊慌失措。他和同伙们一起冲出了白俄  罗斯的丛林向前线运动,韭沿途消灭了敌
人数辆汽车。一九  四一年秋天,他们这队人马来到了勃良斯克森林,加入了我… 
指挥的游击队。这样我们就认识了。
    首次作战萨·沙就表明自己是一个勇敢的军人:他处变不惊,具有超群的侦察
员的才干。他为人谦虚,工作勤奋,很快就博得了我们大伙的好评。萨沙成了游击
队的侦察队长。
    在这个职位上他干得十分出色。
    极力想显得老成持重,使萨沙养成·了皱眉头的习惯,并  总是保持一种独特
的矜持。一到我这,他就一本正经地问超  将何时起飞,飞向何方。至于干吗要让
他参加这支队伍——  谜业已确定——萨沙没存任何疑虑。
    “您要选几个老伙伴吗?”他问,显然指的是我们在勃  良斯克游击队的战友,
接着马上就建议说:  “最好把达尔贝  克·阿布德赖莫夫调来。然后再找二十来
个人。名单我会给  您拟好的……”
    不一会儿游击队参谋长帕顺少校也到了,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刚任命的政治副队
长斯捷霍夫少校。他外表整洁神态端庄,脸精心地刮得光光堂堂。斯捷霍夫到军队
的时间业不长,但他已觉得自己是个地地道道、正正规规的军人了。看见我在和特
沃罗戈夫谈话,他有些急不可待。
    “游击支队的根据地预选在罗夫诺市所在地区,”我针对着特沃罗戈夫的问题
说明道。“这个选择可不是想当然。法西斯匪徒在罗夫诺建立了被其占领的乌克兰
领土的‘首府’。
    坐镇这个首府的是希特勒的代理人、帝国部长、统辖帝国专署的埃里希·科赫。
他掌握着对乌克兰土地上的希特勒匪徒妁指挥大权。”    .    “为什么他们要
呆在这儿?”特沃罗戈夫问。  “而不去基辅。”
    “想必,他们以为罗夫诺距离前线一千五百公里,龟缩在罗夫诺更加安全吧。
要知道西乌克兰——如果可以这样形容的话,她是我们苏维埃大家庭中的一个小妹
妹。她处于外国干涉者的蹂躏下不是一年,也不是两年,已有多年。长期在那儿作
威作福的先是奥地利人,第一次世界大战后则是波兰地主。在那块土地上依然存在
着富农阶级、昔日的地主及其走狗,存在着彼得留拉分子、资产阶级民族主义分子
的残渣余孽及其它一些我们祖国的怙恶不悛的敌人。这些人本性、难改,现在又在
为希特勒匪徒效劳。正因为如此,纳粹头目科赫选择了坐镇罗夫诺,而不是基辅。
然而在那儿他也未必会得到安宁!……”
    大家一致认为应该吸收几个西乌克兰出生的并十分熟悉西乌克兰的人加入支队。
寻找和挑选这些同志的任务就交给了特沃罗戈夫。
    ……我们游击支队——眼下还在莫斯科——的成长和状大不是与日俱增,而是
与时俱增。人们接连不断地到来,我和斯捷霍夫简直应接不暇,来不及接待所有的
自愿报名者。
    况且每一个被吸收加入支队的人还请求再接收一、两个自己的熟人加入支队。
不断有一些被介绍的熟人打来电话或亲自闯来。
    比如,有一次一个自我介绍叫作采萨尔斯基大夫的年轻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可我几乎刚刚放下电话听筒,他就出现在我面前了。他请求让他加入游击支队。
    “作为一个医生您太年轻了,”听完了他的请求后我说。
    “我毕业于医学院。当学生时就曾在斯克利福索夫斯基医学院实习过。”
    “您是外科医生?”
    “是的。我熟悉野战外科。”
    “您是外科医生这很好,可我们需要的是一个能治疗各种疾病的多面手,而且
是一个能让战士信赖的人……”
    “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我不能吹嘘自己。请您向支队  的同志了解了解我的
情况,他们认识我。”
    “哪些人?”
    “什穆伊洛夫斯基、谢列斯克里基、巴扎诺夫,还有很  多人!……正是从他
们那我得知您在组建支队。”
    我仔细地端祥了一下自己的这位谈话对手。这是一个个  子高高的身材匀称的
青年,长着一头深色的卷发,容貌端正  ……他显然是在竭力控制自己以免失态,
只有那双眼睛显露  出他内心深藏的焦躁不安。他正急不可耐地等待着我的答复。
    我挺喜欢这个青年。我觉得他真切地渴望着奔赴与敌斗争的  最危险的地方。
    我已经准备同意接收他了,突然一件事制止了我。我发现站在我面前的年轻医
生穿着军服——佩有领章的军大衣和船形帽。
    “您已经参军了?”
    “是的。战争一开始我就向莫斯科团市委递交了参军申请。我要求派我上前线。
军队接收了我,可却把我弄到了内卫部队。”
    “但现在他们是不会放您走的!”
    “只要您提一下,肯定行……”这青年觉得难以启齿。
    “我不想呆在后方。请您务必争取一下……”
    半小时后我到了内卫部队上将司令员的办公室。
    “您师的军医采萨尔斯基请求加入梅德韦杰夫上校的游击支队、”将军一边迅
速地浏览着采萨尔斯基的报告,一边。
    在电话中向对方说道:“您认为如何?”
    听完对方的回答后,他做出决定:    “那么这回算是一次例外吧。”
    接着将军在报告上批示道:  “同意将采萨尔斯基调归梅德韦杰夫同志指挥。”
    “……游击支队进行了一个来月的训练。在莫斯科郊区的一个树林里,我们设
置了一个营地。我们住在那每天练习射击,研究战术。离营地不远有一个湖。我们
利用这一条件演练扎木筏,并用木筏从湖的一侧渡到另一侧。
    每到休息时间大伙就学歌,不仅会唱,而且把歌词背得  滚瓜烂熟。对这件事
的头号热心人和行家里手就是采萨尔斯  基和他的朋友格里沙·什穆伊洛夫斯基。
他俩比任何人都爱  唱歌,韭且唱得很棒,而最重要的是,他们清楚地认识到歌曲 
可以大大活跃我们游击队的生活。他们经常说:  “应该多学  些歌带到那边去!”
    那时采萨尔斯基只是晚上才出现在营地里。白天为了收  集大量的裹伤材料、
药品和所有从深入敌后的那一天起就可  能用得着的东西,他整日在城里跑来跑去……
    后来我又了解到我们的大夫那段时间所从事的一项活  动。这就是他还进修了
外科学,读了大量的医学书籍,并多  次去请教母校的教授。他要成为一个能治疗
各种疾病的医  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作为游击支队的队长,我利用一些时机向人们介绍我们  即将开始的生活。在
勃良斯克森林里指挥了半年游击队的经  历使我能够预见到即将开展的工作的恶劣
条件和等待着我们  的困难。我毫不隐瞒地向同志们将这一切合盘托出,告诫同  
志们,使他们对艰苦的条件和与游击队员的生活联系在一起  的经常遇到的险情做
好充分思想准备。从人们聚精会神默默  听讲的眼神中我看到了,我们面临的危险
和艰难困苦没有引  起任何的恐惧。
    然而立刻飞到罗夫诺州萨尔内森林中指定地点,却是一  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萨尔内森林距离莫斯科甚远。飞机只有在  夜间才能飞越敌占区,而春季的夜又很
短。因此飞机往往来不  及趁天黑飞完整个航程就得返航。而且,苏联飞机的出现
很  可能引起希特勒匪徒对萨尔内森林的注意。这样一来,游击  支队就会立即处
于巨大的危险之中。因此,我们决定飞得近  些,不直接飞往萨尔内森林,而是在
莫济尔森林空降,然后  从那儿步行向指定地点集结。位于罗夫诺州界上的穆霍耶
德  村一带被确定为空降地域。        五月末,由十四人组成的第一小队起飞。
领导这个小队  的是萨沙·特沃罗戈夫。在全支队的战士名册中,他名列第一。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在穆霍耶德村‘带见  面,”飞机起飞前我叮嘱他。
    过了两天我们收到了一份无线电报,特沃罗戈夫在电报  中报告说,小队没有
降落在莫济尔森林中,而是降到了日托  米尔以南,几乎相差三百公里!加之,该
地无森林,无处隐  蔽。        又过了一天,特沃罗戈夫来电报告了自己克服一
切困准  向莫济尔森林,向预定集结地靠拢的决心。然而电报没有推  完就突然中
断了。
    我们焦急地等待着,一天、两天、三天——依然联系不上。能出什么事呢?
    于是我们决定派出第二个小队。必需找见特沃罗戈夫并  保障全支队空降的任
务交给了领导这个小队的维克多·瓦西  里耶维奇·科切特科夫。但是这次我们依
然没有成功:科切  特科夫和他的同伴同样也没有降落到穆霍耶德村附近,而是  
偏北了二百公里。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科切特科夫终于从托尔斯特列斯车  站拍来了电报。该站
位于切尔尼科夫——奥夫鲁奇铁路线  上,距离穆霍耶德三十公里。科切特科夫报
告说,他在那停  了下来,准备接应下一队空降人员。
    这下人们的情绪才变得高涨起来。支队参谋长帕顺领导  豹第三小队飞往托尔
斯特列斯。这个小队没有配备报务员  ——我们的报务员不够用,但是他们当中有
两个既非常熟悉  莫济尔森林,又非常了解托尔斯特列斯车站的游击队员。
    我们通知科切特科夫,让他用篝火来给飞机指示空降点。
    “篝火已经点燃,”科切特科夫回答。
    我彻夜不停地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从屋子的一角走到另一角,坐立不安,没有
丝毫的睡意。我频频地看表,大概正因为如此,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随着拂晓
的到来这种等待变得更加折磨人。天色越来越亮,我心中也越来越不安。
    当机场上终于传来盼望已久的“顺利返航”的报告时,我觉得这一夜简直把我
弄得精疲力尽了。
    “一切正常,”驾驶员报告说。“伞兵全部投向托尔斯特列斯车站一带的信号目标。”
    然而那天早上科切特科夫却来电报告说,没发现任何飞机,尽管篝火烧了一整
夜。出了什么鬼?显然伞兵又投错了地方!帕顺没有报务员,所以从他那是不会得
到任何消息的。        特沃罗戈夫失踪了,帕顺也不知去向……
    “我要亲自前往,”我当机立断,业立刻请示统帅部。
    然而统帅部拒绝了我的请求。只好耐心等待。
    同下一批,第四小队人员——起空降的是谢尔盖·特罗菲莫维奇·斯捷霍夫。
令人无比沮丧的是,他这组人员同样也投有空降到科切特科夫设置信号的地点。
    “没有·发现任何飞机,”科切特科夫报告说。斯捷霍夫  则来电报告说:  
“我们一连二天无法确定所在地的位置。派  出侦察的人亦没有返回。”
    我内心的不安已达到了顶点。我坚决要求上级允许我亲  自去。上级终于同意了。
    和我一起空降的有在特沃罗戈夫失踪后被指定为支队侦  察队长的亚历山大·
亚历山德罗维奇·卢金,女报务员莉  达·舍尔斯特涅娃和几名西班牙藉战士。
    他们是那批曾经为保卫自己祖国的自由而战,尔后为躲  避佛朗哥法西斯恐怖
而来到苏联的西班牙同志。伟大卫国战  争开始后,视苏联为自己第二祖国的西班
牙反法西斯战士们,  坚决要求苏联政府把他们派到前线去。这样,有十五名西班 
牙人编入了我们支队。
    六月二十日黄昏,我带领一小队人来到了机场。一支队  的战友们前来给我们送行。
    用于告别的时间不长。前来送行的同志们知道,我们籽  飞往西部地区,不可
能很快就给他们写信,但他们什么也没  问,只是祝我们一路顺风、吉星高照,并
说些既干巴巴的又  意味深长的送别之言。然而这些话却掷地有声,深深铭刻在我们心里。
    在预定的时间里,飞机准备完毕。再见啦,莫斯科!
    象以往一样,上路后最初的几分钟我们的思绪依然停留  在那个刚刚离开的城
市,依然和那些一刻钟前与我们握别的  同志们在一起。渐渐地,这种惜别之情消
失了,代之以新的  意念。这些意念已不再是对过去和往事的追忆,而是对随着  
早晨的到来而即将开始的另一种未知和激动人心的新生活的  迢思。机舱里活跃起
来,人们开始了交谈。还有人唱起了  歌,一支接一支,一会儿是俄文的,一会儿
是西班‘牙语的,  一会儿又是乌克兰话的,这样持续了一路。
    飞机飞越前线上空时,落入了探照灯耀眼的光束中。德  军的高射炮弹在我们
四周爆炸。但飞机幸运地通过了危险  区。又飞了一小时后,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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