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盖世太保周旋的人 作者:德·梅德韦杰夫-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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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奥尔特于是告诉库兹涅佐夫,他前不久曾到过柏林,受到米勒将军的接见,接
受了一项相当有诱惑力的使命,其意图齐贝特大概能够猜得到。不过,奥尔特也可
能直接告诉他:准备消灭三巨头,茧物色参与这一行动的专门人选。如果齐贝特提
出想参加,冯·奥尔特会为他游说的。有一所学校设在哥本哈根,专门训练去德黑
兰的恐怖分子。这一点当然是不应该随便议论的。“现在你总明白了,元首将会怎
么慷慨地嘉奖我们了吧?”
“我懂了,”齐贝特点了点头说,“但是,你有把握让我去吗?”
“这是什么话?你首先应了解一下,在整个行动中谁是主角。”
齐贝特没有吭声。
“是我!”冯·奥尔特激奋地说,并且笑起来,为自己突然亮出这张牌而感到
得意。
他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
当天夜里,库兹涅佐夫就找到了尼古拉·斯特鲁京斯基。
“你的车准备妥当了吗?”
库兹涅佐夫还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急着要去支队。如果可能的话,他恨不得一
分钟也不耽搁,立刻就走。然而不行,他还有一件事要办。这件事不能往后拖延,
事情虽然令人不愉快,但是必须去办,这就是去同吉捷尔少校见面。
在去莉季娅·利索夫斯卡娅家参加晚会之前(吉捷尔也要出席的),他到了瓦
莉娅家。同她见面——这是使他能稍微冲淡一下因为呆在市里感到苦闷的唯一办法。
他发现她忧心重重。
瓦莉娅获悉,特别部队的司令冯·伊尔根将军对他最亲近的同僚吹牛说,在短
时间内,罗夫诺地区将变得没有一个游击队员。伊尔根说,他调来了专门的讨伐队,
由法西斯匪徒称之为“杀人专家”的皮佩尔将军亲自指挥。伊尔根宣称,在游击队
的队长未抓到他的集中营受审之前,他决不会善罢甘休。
……在莉季娅·利索夫斯卡娅的晚会上,吉捷尔感到惊异的是,除了莉季娅、
迈娅和齐贝特之外,没有别的什么人了。齐贝特早已在等着吉捷尔少校,而且,种
种迹象表明,他为能有机会同少校认识感到荣幸。齐贝特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勤
务兵也来了。不知为什么他要把勤务兵带来出席晚会。
晚会持续的时间不长,吉捷尔就被捆了起来,嘴里塞着破布,从后门拖到了院
子里,那里早巳停着‘辆汽车。勤务兵坐到了方向盘后面,汽车驶过几条街和哨卡,
就开到了公路上,又沿公路向前开了几公里,便拐进了森林。
库兹涅佐夫回到支队后给我讲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打算打死冯·奥尔特。
“他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在咖啡厅当场把他打死。”
“你能控制住自己,这样做就对了,”我说。“应该全面考虑要不要干掉奥尔
特。”
“支队长同志,”库兹涅佐夫声音颤抖,压低嗓子坚持道,“这个盖世太保的
坏蛋妄图谋害我们的国家领导人!您怎么能阻止我!”
“您刚才说过,奥尔特领导着赴德黑兰的整个恐怖分子小组,而您了解这个组
织吗?不了解。在罗夫诺这里您能够干掉的仅仅是一个奥尔特,可那些我们根本不
了解的人自然会去德黑兰。奥尔特不应该被打死,而应该生擒,并旦悄悄地把他弄
出城市。在这里我们要设法从他嘴里了解到,都是些什么样的喽罗在准备德黑兰之
行,他们有什么特征,如果可能,还要了解到他们在德黑兰的住址……明白了?”
“我明白了。”
“您坐下,先把奥尔特本人的详细特征写出来。您所讲的一切以及他的种种特
征,我们今天就报告给莫斯科。”
库兹涅佐夫取了纸,推敲着每一句话,仔细地描绘了自己“朋友”的特征,使
其形象更加完整、逼真,读后令人感到奥尔特活脱脱地站在眼前。
“您想想,”写完之后,库兹涅佐夫说,“这个老奸巨滑的间谍战前已经妄图
在莫斯科活动了!”
“在莫斯科?似乎有点象,应该认为,他在那里并不顺利。”
“那是当然的啦!他说,他那时好象是走在滚烫滚烫的沙土上。他们不懂得,
在苏联,全体人民都是侦察兵!”
库兹涅佐夫返回支队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已经向莫斯科拍发了一份电报,转
发了库兹涅佐夫的详细报告,描绘了冯·奥尔特的相貌特征。
对另外一个问题,我们同库兹涅佐夫的意见完全一致。
“支队长同志,请您允许我,”我们发报之后,库兹涅佐夫说,“不让冯·伊
尔根将军等着皮佩尔这个‘杀人专家’,带着他的讨伐队来到罗夫诺市。这事已迫
在眉睫!我能够让伊尔根现在,一分钟也不拖延地同您在我们的营地举行对话。”
于是,我们立刻着手制定劫持冯·伊尔根的计划。在遂行这个困难而复杂的任
务中,除了库兹涅佐夫和科利亚·斯特鲁京斯基之外,瓦莉娅·多夫格尔,扬·卡
明斯基和小科利亚等也发挥的重要作用。
十五
在磨坊大街,德军驻乌克兰特别部队司令冯·伊尔根将军的办公楼门口,总有
哨兵在站岗。一天,天刚亮,一个小家伙就在这幢房子附近晃来晃去。他穿着短裤,
嘴里吹着口琴,几次走到哨兵跟前。
“你在那里干什么?”
“吹着玩玩,没干什么。”
“走开!这是将军办公的地方,快走开!如果让我抓住,没你的好!”
小家伙走开去,但不一会又钻出来了。
这时,瓦莉娅手里拿着文件夹走近了大楼。
“您好!将军先生还没有来吗?”她问哨兵道。
“还没有。”
“那么,谁在那儿呢?”瓦莉娅指了指大楼问。
“勤务兵。”
“我进去等等将军,这里有帝国专署给他的紧急文件。”
最近一个时期,瓦莉娅不止一次地给将军送文件,哨兵们也都认识了她。
迎接她的是“哥萨克”勤务兵,他跟伊尔根才只有几天的时间。
瓦莉娅了解这一点,但故意摆出一付惊奇的面孔问道:“老勤务兵在哪儿呢?”
“早已到柏林了,”“哥萨克”回答。
“他去那儿干什么?”
“运送战利品去了,请小姐进去等着吧。”
“不,我不等他了。我还有别的急件要送,返回的路上我再来。将军快到了吧?”
“应该快到了。”
瓦莉娅走了出来。她对哨兵说,过一会儿再来,就离去了。过了拐角,她见到
了在那儿等着她的那个小家伙。
“科利亚,快跑去报告,一切正常。”
一切都是照计划进行的。
战线日益迫近。冯·伊尔根将军真地关心起他在乌克兰“搜集”的宝物来了。
他担心这些宝物将会回到它们的合法主人的手里,于是决定把它们送回柏林。
这些宝物足足装了二十个手提箱。所以,为了运送它们,不得不组织一个运输
队,运输队由将军的副官——一名少尉——亲自带队。副官带一名勤务兵及另外四
名士兵出发了。他们都是经常在将军身边,做过警卫的人。这些个“纯阿里安人”
走后,将军只得临时让一些“哥萨克人”来服侍自己。
“哥萨克”是希特勒匪徒对那些表示愿意为他们服务的苏联战俘的称呼。他们
之中有些人是为了活命而丧失了良心和人格的胆小鬼。然而,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人
还是有良心的。他们常为背叛祖国而感到耻辱。他们想对希特勒匪徒进行报复以雪
耻,同时寻找机会立功赎罪。他们中的许多人带着从法西斯匪徒那里得到的武器,
跑进森林,参加了游击从。
冯·伊尔根暂时放在身边的就是这种“哥萨克人”。其中一人做了他的勤务兵,
和他住在一起。剩下的人均来自兵营,轮流值勤,负责他办公楼的警卫。
所有这些情况我们已了如指掌。
小科利亚拼命往回跑。在秘密接头点等着他的是库兹涅佐夫、斯特鲁京斯基、
卡明斯基和格涅久克,他们穿的都是德军军服。
“瓦莉娅说,可以去了,一切正常,”科利亚急冲冲地说。
“你立即去‘了望站’。今天留在城里很危险。你先跑吧,我们能赶上你。”库兹涅佐夫说。
“我这就走!再见了!”
几分钟之后,库兹涅佐夫和他的同志们已经到了冯·伊尔根的办公大楼。库兹
涅佐夫身穿上尉军服(他已晋升一级),首先跳下汽车,径直向大楼走去。
哨兵看见来的是德军军官,就边打敬礼边说道:“上尉先生,将军还没有到。”
“我知道了!”库兹涅佐夫用德语说了一句就进去了。
斯特鲁京斯基也随他走了进去。
“我是苏联游击队,”库兹涅佐夫直截了当地告诉勤务兵,“想活命就帮助我
们。如若不然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勤务兵顿时惊呆了:德军军官竟说他是游击队!勤务兵吓得嘴唇直哆嗦,吞吞
吐吐地说:“我听您的吩咐,我们都是被强迫来的,不得已才干这个……”
“你自己看着办吧!”
垂头丧气的勤务兵还不相信德军军官竟是游击队,木然地站在那儿。
“你叫什么名字?”库兹涅佐夫问道。
“库兹科。”
“你坐下来写。”
按照库兹涅佐夫的口授,勤务兵写道:“承蒙你们给我一日三餐,谢谢。我要
去游击队,我把将军带走了。哥萨克库兹科。”
他们把这张便条放在伊尔根将军办公室写字台上一个非常显眼的地方。
“现在趁主人不在,我们干我们的事情,”库兹涅佐夫对斯特鲁京斯基说。
库兹涅佐夫和斯特鲁京斯基在房间里进行了认真搜查。
取出了文件和武器,把它们捆了起来。
斯特鲁京斯基同勤务兵一起留下了,而库兹涅佐夫折回到哨兵那儿。格涅久克
早已站在哨兵旁。库兹涅佐夫快步走上前去的时候听到:“你瞧你!”格涅久克重
复道,“本是哥萨克人,却当了德国佬!”
“趁你还活着,快跑吧!”哨兵拿不定主意地回答道,“你怎么能说我是德国
佬!”
“既然不是,那就帮助游击队好了!”
“怎么样,商量妥了?”从后面走近的库兹涅佐夫问道。
哨兵立即睁大了眼睛,向他转过身来。
“跟我来!”库兹涅佐夫命令哨兵道。
“军官先生,我不应该进楼去。”
“应该不应该,这无关紧要。喂,把你的枪给我,”就这样库兹涅佐夫解除了
哨兵的武装。
哨兵跟着库兹涅佐夫,慢慢地上了楼。
科利亚·格涅久克充当哨兵站岗。卡明斯基也跳下汽车,在大楼附近走来走去。
这一切发生在黄昏时分。当时,天还相当亮,大街上不肘地有行人通过。
五分钟之后,斯特鲁京斯基从楼上下来时,已经换上哨兵的服装,手端着步枪。
他站在哨兵的位置上,格涅久克向大楼走去。
一切都安排好了,而冯·伊尔根还没有来。过了二十分钟,三十分钟以至四十
分钟,将军仍然没有来。
“哥萨克”哨兵从恐惧中清醒过来,他突然对库兹涅佐夫说:“可能会有麻烦,
很快就该换岗了。请让我再去站岗吧。我既然决定同你们站在一起,就会帮助你们
的。”
“你不搞鬼?”
“我给您讲的是真心话!”“哥萨克”回答说。
格涅久克只好把斯特鲁京斯基叫上来,重新换过衣服。
哨兵向他原来的岗位走去,由卡明斯基监视着他的行动。
这时,传来汽车驶近的隆隆声,是冯·伊尔根回来了。
“好壮实的家伙,一个人对付不了他,我去帮一把,”
斯特鲁京斯基看到下了汽车的将军,这样说。
冯·伊尔根刚走进楼来,脱了外衣,库兹涅佐夫就从勤务兵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我是苏联游击队,如果您表现出明智的话,您就安全无恙,几个小时之后,
您可以同我们支队长在支队营地进行对话。”
“叛徒!”冯·伊尔根吼道,一边伸手去抓手枪。
但是,库兹涅佐夫和赶上来的斯特鲁京斯基立刻抓住了将军的双手。
“我们的身份已经向您明说了。您到处搜寻游击队,现在您看见了,他们就站
在您的面前!”
“叛徒!……”伊尔根又吼道,同时挣扎起来。
四十二岁的将军,身强力壮。他扭动着身体,拼命挣扎,摔倒在地还咬人,侦
察员只好手脚并用了。他们用手帕塞住他的嘴,把他捆了起来,拖向汽车。但是,
正当推他上车的工夫,手帕从他嘴里掉了出来。
“叛徒!”冯·伊尔根又吼道。
哨兵跑过来说:“有人来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决不能让人靠近,他们会发现将军裤腿上的红色镶条。“如
果来的是希特勒分子,那并不坏,”
库兹涅佐夫想道,“可以把他们击毙,而如果是市民怎么办?怎么对待他们?
不能打死他们!但又不能留下他们。将他们带走?汽车已经超载了。”
他心里盘算着,向来人迎了过去。
来的是四个法西斯军官。他们很可能不和他搭腔。
这时,库兹涅佐夫想起他有盖世太保的徽章,在此前他一次也没有使用过。他
的手伸进口袋,猛地掏出那枚金属徽章。
“我们抓到一名穿着德军军服的暴徒。请出示你们的证件!”他对法西斯军官
们说。
对库兹涅佐夫来说,重要的是赢得时间。他摆出一副对这些军官身份特别感兴
趣的样子,长时间地检查他们的证件。他把三个军官的证件还给了他们,而第四个
他说他要同他一起去盖世太保。这个人原来是行政长官科赫的私人司机。
“请格拉瑙先生,”库兹涅佐夫说,“作为见证人跟我走一趟,而你们各位先
生,”他对其余的军官说,“可以走了。”
已经坐上五个人的“奥佩尔”汽车,又增加了两个,一共坐了七个人。
库兹涅佐夫、斯特鲁京斯基和卡明斯基他们把伊尔根和格拉瑙放在“绿色了望
站”之后,就立即返回市内去了。
就在回去的当天晚上,库兹涅佐夫偶然碰到了马克斯.亚斯科韦茨,他告诉说,
据传冯·奥尔特好象被打死了。
“噢,我的天!”库兹涅佐夫叹道。“怎么发生这件事?
他人那么健壮、结实,活泼开朗……我真为他感到惋惜。”
“我也不明白,”亚斯科韦茨迷惑不解地说。“听说,事出偶然……他当时正
在擦枪。”
“真不走运啊!”库兹涅佐夫继续表示惋惜道。“我顺便门一句,什么时候举
行他的葬礼?”
“这一点还没听说,”亚斯科韦茨答道。不过他当即请济贝特给他五十马克买
花圈,他准备送给自己的朋友。
库兹涅佐夫觉得冯·奥尔特的自杀是可疑的。他不相信这一点还因为,这个坏
蛋的死完全破坏了支队指挥部的计划。
自从受领了要劫持冯·奥尔特的任务之后,几天来,库兹涅佐夫一直没有见过
他。不过,他仍在罗夫诺市。这一点库兹涅佐夫是从瓦莉娅那儿知道的;她曾好几
次见到过奥尔特。所以库兹涅佐夫原相信今明两天他定能完成任务。
“行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