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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直话直说的政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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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作为一个纯粹的白种文化概念,也许活不过本世纪。
  20世纪初,德国历史学家和哲学家斯宾格勒(Oswald Spengler)出版了一本惊世之作《西方的没落》,悲叹西方文明大势已去。最近,美国著名的保守派政治家布凯南(Patrick J。Buchanan)以更强的危机感写就一本《西方的死亡》(The Death of the West),大声疾呼西方文明不是正在没落,而是正在死亡。
  1988年,布凯南在新罕布什尔州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提名战中,出人意料地掀翻了副总统老布什,成为共和党令人瞩目的右翼非主流派的领袖。以后他每逢总统大选必出来凑热闹,虽然屡战屡败,却总能翻云覆雨,影响选举结果,没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即使在他与共和党分裂后的2000年选战中,也无意中借蝴蝶票夺走了戈尔在佛罗里达的选票,戏剧性地改变了选举的结果。他之所以能够如此〃长盛不衰〃,主要因为他代表了一些在全球化过程中生计受到威胁的中下层白人的利益。这些教育不高的白人劳动阶层,一方面憎恨移民和有色人种抢了他们的饭碗,一方面又厌恶大企业为寻求廉价劳动力而迁往国外,对偏向有色人种的民主党和鼓吹自由贸易、亲大企业的共和党主流都大为不满。布凯南着眼于保护这些白人的既得利益,提出锁国的主张,要限制移民,建立贸易壁垒,把大企业留在国内,于是在全国范围内,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死党〃,对美国政治颇有影响。
  如今他提出的〃西方的死亡〃的警告,也是基于一个为这些下层白人的简单大脑所容易理解和消化的理论: 人口数字决定一切,〃我们的人〃在世界上越来越少!根据布凯南的数据,1960年〃欧洲种〃的人占世界总人口的四分之一;2000年,〃欧洲种〃只占人类的六分之一;到2050年,则只剩下十分之一。从统计数字上看,这是个正在灭绝的种族。
  其实,这一〃白种人灭绝〃的现象,不过是发达国家的人口萎缩的一个侧面而已。世界所有发达国家或地区,都被低生育率所困扰,面临人口的高龄化。像日本、新加坡、中国香港和台湾等非白人的国家或地区,在这方面与欧美同病相怜。可见这并不仅仅是一个〃白人〃的问题。相反,美国人口老化的危机,远比其他发达国家要小。虽然美国的出生率远不足以维持现有的人口水平,但美国是最大的移民国家。移民在最近10年不仅使美国人口持续增长,而且刺激了经济的膨胀。在经济衰退中,美国的房地产价格巍然不降,移民立了首功。而且,新移民平均年龄低,生育率也比所在国的生育率高。所以,在未来几十年,美国人口将缓慢增长,而其他大部分工业化国家的人口则会下降。
  面临着日益老化的人口,发达国家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平,除了吸收新移民外无路可寻。即使一些最讲究种族纯粹的国家,也不得不调整起政策。德国到2020年,每年不得不吸收100万移民来维持其劳动大军;日本正在讨论如何每年〃进口〃50万韩国人,并在5年后把他们遣送回去;如今首位芬兰裔的金发碧眼的日本人当选为日本国会议员,象征着移民社会在日本的开始。
  然而在布凯南看来,移民这剂药比人口老化这一病症更可怕。因为移民多是来自贫困的、人口过剩的亚洲、非洲和中东地区。在欧洲,大量北非和中东的移民已将伊斯兰文化带进西方文明的心脏。在美国,不加控制的移民带来了太多有色的非基督徒,会把美国变成没有共同历史、共同祖先、共同语言、共同文化、共同信仰、共同英雄的巴尔干式的人种大杂烩。白人最终将被这些外来的〃杂种〃所淹没。
  如今,美国有3000万人口是外国人所生(foreignborn),占人口总数的11%。这在美国并非史无前例。在1870年至1920年间的移民大潮中,13%~15%的美国居民是外国人所生。不过我们不能忘记,美国最严酷的反移民法案,特别是针对亚裔的反移民法案,也是那个时代的产物。更重要的是,在布凯南看来,当时那些意大利、东欧的移民,至少是白种的基督徒,与今日的移民不可同日而语。在历史上,白人欺压有色人种。自民权运动之后,有色人种要讨回公道,有良心的白人也深感负罪。于是〃政治正确〃的左翼话语模式渐渐得势,有时也难免矫枉过正。不久前看一个讲灰姑娘辛黛瑞拉的歌舞剧,不仅辛黛瑞拉变成了黑人,国王和王后也是一黑一白,生出来的王子竟是个亚裔,活像个香港影星!这当然把种族给摆平了,但却让人感到不伦不类,荒谬可笑。本来,辛黛瑞拉是个白人的故事,属于白人的文化遗产。眼看白人就要变成少数民族,为什么不应该保护其文化遗产呢?在〃政治正确〃的话语体系下,谁的遗产都应保护,唯独白人的遗产提不得,也难怪有人有〃西方的死亡〃之叹了。
  那么,谁应为这一种族灭绝负责呢?在布凯南看来,主要责任者应该是西方的妇女。他声称,由于近几十年的技术革命和文化变革,获得〃解放〃的西方妇女放弃了她们为西方文化传宗接代的使命。要防止西方的白种人灭绝,唯一的手段就是使西方的妇女回到家中当贤妻良母,把生儿育女看作生活的首要目标。看看当今在美国渐渐崛起的保守的男权运动,布凯南的主张也并非旷野里的孤嗥。
  在美国,已没有人相信布凯南有机会入主白宫。他与共和党分手后,对共和党政纲的影响力也大大减弱。他的支持者,也只占选民总数的1%。但是,《西方的死亡》出版后,已在《纽约时报》书评周刊的最佳畅销书排行榜上高居了10周以上,可见其影响力不可小视。1960年代民权运动所带来的社会变革,触犯了白人的既得利益,进而塑造了一代所谓〃愤怒的白人〃。他们在1980年代成功地把里根推进白宫,使古德沃特(Barry Goldwater)开启的战后保守主义,从边缘的激进运动一变而成为美国的政治主流。今天如火如荼的全球化大潮,也正在培养新一代失去既得利益的〃愤怒的白人〃。他们将在两大党中,积极寻求自己的代理人。在未来的总统选举中,民主党必须在反移民的工会和新移民特别是拉美裔选民中作出选择;共和党则必须在主张自由贸易的大企业和反移民的白人中产阶级之间有所取舍。
  不管两党的移民牌将怎么打,〃9·11〃已使反移民的势力大增。布凯南不失时机地写道:〃一觉醒来,我们发现在我们这里的数百万外国人中,有三分之一是非法移民,有几万人对我们的敌国效忠,更有些训练有素的恐怖主义者,时时准备谋杀美国人。〃在国会中,民主党议员James Traficant大声质问:〃如果你的前门和后门都不锁,你怎么能保卫自己的家?还有多少美国人会死?如果每年30万非法移民可以进入美国,那么毫无疑问那些有邪恶意图的人会潜入我们国家,继续杀害美国人。〃
  无独有偶,反移民的〃纯种主义〃运动也已席卷欧洲: 最近在法国的选举中,布凯南式的反移民极右翼种族主义者勒庞大出风头,以17%的得票率击败法国左翼政党,在初选中名列第二;在奥地利和意大利,仇外的极右翼已进入政府;丹麦的右翼少数派政府要靠与反移民的极右翼的联盟来维持其合法性;在瑞士和挪威,极右翼在大选中频频有不俗表现,甚至常常在民调中领先;在荷兰的鹿特丹、比利时的安特卫普,极右翼已经在过去几年赢得了地方选举;在德国的汉堡,极右翼也进入了执政联盟。然而,他们的表现提醒我们,虽然布凯南领导的白人保守主义运动在美国暂时退潮,可是一旦出现长期的经济危机,白人种族纯粹论就会死灰复燃。
  可惜,不管反移民运动会走到何处,人口的铁律却不会变。这一点布凯南并没有错。如果你一定要把〃西方〃定义为白种文明的话,〃西方〃确实正在死亡。
代序美国是否正在背弃自己的理想?(1)
    帝王化的总统:美国是否正在背弃自己的理想?
    2004年11月2日,布什将面临美国人民对他的公决。不管他是否能够连任,他执政这4年都是让人难以忘怀的。他来自主张限制联邦政府的共和党保守主义传统,却大幅度扩张了政府的规模和权力。他是以少数票上台的弱势总统,行使权力却如世界之君,独断专行,毫不妥协,使总统的职位帝王化。他这4年,对美国的总统政治提出了严重的挑战:总统的权力,是否越来越接近君主的权力?这样的权力,是否正在使美国背弃自己的理想?
    布什:基督教保守主义的“真命天子”
    伊拉克战争,就是布什把总统权力转化为君主权力的一个最典型的后果。现在许多美国人担心陷入伊拉克的泥沼不能自拔,但一些知道内情的政治精英,包括一些共和党精英,则更担心在伊战背后白宫行使权力的方式。前里根的内政顾问、老布什政府的财政部高官巴特利特(Bruce Bartlett)最近私下对记者说:如果11月2日布什获胜,从11月3日开始共和党内就会爆发内战。
    也许内战已经开始了。众所周知,基督教福音派是布什背后最大的社会力量,把布什视为上帝的使者。福音派影响最大的电视牧师,曾和老布什一起竞争过1988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的罗伯逊(Pat Robertson),在谈起布什时曾公开说:“上帝祝福他,这是上天对皇帝的祝福。”对于基督教保守主义的信徒来说,布什就是帝王!
    然而,就是这位罗伯逊,最近在CNN揭出他在伊战前和布什的一次谈话。当时他警告布什:“上帝告诉我那里(伊拉克)将有灾难和乱局。”但布什根本听不进去。按罗伯逊的说法,布什是“我见到的最为自以为是的人……他坐在那里,仿佛是在对你说:‘我正坐在世界的顶峰。’我警告他伊战的危险……试图对他说:‘总统先生,你要让美国人民对可能的伤亡做好准备。’他则说:‘没事,我们不会有任何大不了的伤亡。’”
    罗伯逊不仅是布什的支持者,也是伊战的支持者,但他公开表示自己已经对伊战深为不满。他所揭示的,不过是一些民主党人早就谈论的布什的帝王习气。拜登(Joe Biden)是参议院外交委员会的领袖。在伊战前,他去白宫对布什讲了许多自己的忧虑。但布什却十分肯定地告诉他:一切都会万无一失。拜登当时就追问:“总统先生,当你明明知道你不掌握事实的时候,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布什站起来,把手放在参议员的肩上说:“我的本能。”当时屋里一片寂静,没有人敢说话。拜登摇摇头:“总统先生,光凭你的本能是不够的。”
    布什凭信仰而非理性为政。他最著名的故事是,当记者问他伊战前是否和自己的父亲、曾赢得海外战争的老布什有所沟通时,他马上否认,并称他在向更高的权威(也就是上帝)请示。一位评论家指出,在伊战前,美国总统竟不和唯一一个打过伊战的前任沟通,这是最基本的失职。但在布什看来,他受命于天,不需要在这个世俗世界对任何人负责。
    也正因为如此,布什的命令常常就是“天命”。谁要不听,就被踢开。前新泽西州的女州长、布什的首任环境部长惠特曼(Christine Todd Whitman),曾私下向记者透露了一段她事后不肯公开认账的故事。她在一次会议上,问是否有足够的事实支持现行的政策。就凭这一点,她被指为不忠,最后辞职。民主党众议员汤姆•;兰托斯(Tom Lantos)的故事更是惊人。2002年12月,布什在椭圆形办公室召集两党的参议员、众议员代表讨论巴以和平问题。当时大家提起向该地区派遣维和部队的可能,并认为像法国和德国这样的欧洲国家,不被巴以双方信任,难当此任。于是兰托斯提到斯堪的纳维亚国家,特别是瑞典有25000名训练良好的军人,是派驻约旦河西岸和加沙地带的良好候选。这时布什打断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停地说瑞典。那是个中立国,根本没有军队。”
    兰托斯目瞪口呆。他停了一会儿,然后委婉地说:“你也许以为我是在说瑞士了。瑞士是传统的中立国。不过瑞典确实有很强的国民警卫队。”
    “不对,”布什斩钉截铁,“是瑞典没有军队!”
    屋里一片寂静。直到另外一个人开始谈别的话题,才算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闷。
    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布什刚刚上任不久访法,和法国总统希拉克举行联合记者招待会。当时一位来自NBC电视网的美国记者用法文问希拉克问题,这不过是显示对东道主的礼貌。不懂法文的布什却以为记者是在问自己,而且是故意炫耀一种明知自己不懂的语言。所以不等希拉克开口,就在全世界面前抢过话题没好气地修理那位记者:你讲得不错。本总统也懂两国的语言(布什能说几句西班牙语)。但我听得懂英语,为什么不赶紧讲英语!?弄得站在一旁准备回答问题的希拉克不知道如何是好。后来那位记者开玩笑说:美国和法国的关系最后搞成这样坏,大概全怪我了。
    布什的本能有多牢靠,由此可窥一斑。如果凭这样的本能治国,后果就可想而知了。
代序美国是否正在背弃自己的理想?(2)
    从谦卑到独断
    其实,布什本来并不是这样。2000年12月,在还没有正式就任总统时,布什和三十几位牧师在得州奥斯汀的一个教会聚会。当时他问大家:“我怎么才能对我们国家的灵魂讲话?”他特别强调:“我从来没有和穷人一起生活过。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我是个共和党的白人。我不懂这些。我怎么才能懂呢?”一位牧师答道:“你要倾听那些穷人和那些与穷人一起生活、工作的人的心声。”布什立即把给他写讲话稿的助手叫来:“我要求你好好听听这些话!”后来他在就职演说时果然讲:“在我们的国家,很多人不理解贫困的痛苦。但是,我们应该倾听那些有这种痛苦的人的心声。”这大概是夫子自道,却也真挚诚恳。
    这是早期的布什:开放、健谈、谦和、愿意接触与自己不同的人、不在乎问可能显示自己无知的问题。布什善于人际交往。这种才能,和他敢作敢为的精神配合得天衣无缝,创造了一种朴实、诚恳、果敢的魅力,折射出美国小老百姓的品德,使他比老父更加容易获得选民的爱戴,也和自以为是的戈尔形成了鲜明的对照。这是他2000年赢得大选的关键。
    但是,这种开放性,在当了总统不久后就消失了。到2001年中期以后,白宫里就听不到异见。在白宫的工作会议上,自由讨论变成了照本宣科。从内阁部长到他们的下属,常常事先被告知总统在场时应该讲什么,在每个题目上讲多长时间。不仅如此,在这些人讲话时,布什只听,没有任何反馈,也从来不问问题。鲍威尔和拉姆斯菲尔德有时还争论一下,但没有人附和,布什很少让双方澄清自己的立场。他听下属讲话好像是例行公事,不表露一点兴趣。用前财长奥尼尔的话来说,布什与其阁僚就如同一个盲人和一群聋子在一个屋子里,彼此没有沟通。他自己和布什一对一讨论经济问题,布什也同样一言不发。后来奥尼尔辞职,出版了回忆录抱怨自己对牛弹琴,布什反唇相讥:“奥尼尔讲得实在是枯燥得要死!”可见布什在听下属的意见时是什么心态了。正是因为如此,政府中有丰富经验的高级行政人员越来越感到他们的意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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