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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程杏轩医案-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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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药。大药者,天时春夏,吾心寂然秋冬也。参透此关,以佐草木之不逮,为妙。服药旬余 
,脉象稍转,寝食略安,惟足膝酸软,项脊时疼,形神疲倦。考治五脏之虚,难经言之甚悉 
,曰损其肺者益其气,损其心者调其营卫,损其脾者,调其饮食,适其寒温,损其肝者缓其 
中,损其肾者益其精,阐发精微,了无遗蕴。再考《金匮》云∶男子脉大为劳,极虚亦为劳 
。夫脉大为真气泄越,心脾耗伤,此归脾、建中、养营、四君等汤之所宜。极虚亦为劳,乃 
精血内夺,肝肾下衰,此六味、八味、天真、大造等丸之所宜也。但病证多端,治须次第。 
首先稼穑作甘,培补中宫,专崇其土,次当荣养心脾。盖心为离阳,补心阳以生胃土,虚则 
补母之义。至于皮枯肉瘠,肢懈形羸,精髓内竭,筋骨废弛,明属本实先拨,舍填纳固摄, 
则解 何由而振?枯槁何由而回?特草木无情,须假物类之脂膏,益人身之血液,煎丸并服, 
脾肾分施。炼石补天,而收桑榆之效矣。调治两旬,虽未大效,然处境烦剧,犹能支撑,未 
始非赖药饵扶持之力。七年之病,三年之艾,原无速功。春三月此谓发陈,恪服煎丸,春气 
得生,夏可得长。一阴来复,自可霍然。病机前案已详,其中奥义难测者,尚有数端,请再 
陈之。凡人病若劳动,反觉精神强健者,此阴火沸腾,扶助于内,不觉其元气之衰,若静养 
调适,反觉神疲气弱者,此阴火退,本相露故也。病情有类乎此者一也。解 一证,由于肝 
肾二经之虚。肝虚则筋软无力以束周身,肌肉皆涣散而若解,肾虚则骨痿不能自强,遍体骨 
节皆松懈而多 ,故恹恹悒悒。若不知所以为人,病情有类乎此者,二也。男子精未满而早 
摇其精,五脏有不满之处,异日有难状之病。病情有类乎此者,三也。卫气昼行于阳主寤, 
夜行于阴主寐。平人夜卧,则阳升阴降,阴阳交合,然后渐入睡乡。若营弱卫强,坎离失媾 
,神明之地,扰乱不安,万虑纷云,却之不去,卫气刚入于阴,契合浅而脱离快,升者复升 
,降者复降,是以欲寐之时,忽惊而寤矣。病情有类乎此者,四也。至若饮食虽能强餐,腹 
中常觉不畅者,胃得受纳之司,脾失健运之职也。大便燥结,数日始一更衣者,肠脂枯涩, 
传导艰难也。脘中时痛者,木失水涵,肝吐怒张而迫鬲也。心乍怔忡,营虚之故。臂多青脉 
,血脱之征。更有皮肉之间,时如冰水滴溜,证状之奇,方书未载。曾治一妇患此疾,数年 
投补药百剂而愈。岂非血气空虚,失其温分肉、实腠理之司耶。 
安波按∶先生阐发经义,善发古人之意。 



《程杏轩医案》辑录

殷仲周先生筋挛便浊

属性:据谕病原始末,考诸经云∶肝主筋。身之所束者,筋也。所以荣筋者血也,病本血不荣 
筋, 
而跗筋之血,又耗于足瘤之渗漏,加之时疫热邪,深入经络,足跗之大筋,得热而短。经又 
云∶肝气热,胆泄口苦,筋膜干,则筋急而挛者是矣。然治挛固难,而治浊亦不易。虽津液 
藏于膀胱,气化能出,但肺为生水之源,金燥则水不生。诸病水液混浊,皆属于热,义可 
知 
矣。进而求之筋挛血涸,使非养血荣筋不可也。然徒知荣养,而不明夫辅金制木之法,亦不 
可也。苟以金制木而木反荣,筋反舒矣。且金清则水生而热降,此荣筋即可以治浊也。水足 
则木畅而筋柔,此治浊即可以荣筋也。明见谅以为然。 
安波按∶金清则水生而热降,此荣筋即可以治浊。拟《准绳》人参清肺法,冀其治节 
之令 
行,则膀胱气化出矣。所谓不治浊而治浊也。复以朱氏虎潜法,以濡养营卫,壮阴潜阳,所 
谓水足则水畅,不荣筋而筋自荣也。 



《程杏轩医案》辑录

张佩韦先生肝肾两亏证治

属性:两尺细涩,肝肾下亏,必得之醉而使内也。壮时血气方刚,故无所苦。自强仕以来,渐 
觉目 
盲不能远视,耳如蝉吟蛙鼓,虚里其动应衣,阖目转盼,则身非己有,腰膝酸楚,行步不正 
,种种病状,就衰之征。经云∶肝开窍于目,肾开窍于耳,目得血而能视,耳得血而能听, 
血气衰耗,不能上充,故视听失其常度。心为君主之官,血虚心无所养,故掣动不安。脑为 
髓海,下通命门,上气不足,头为之苦倾。腰者肾之府,肾惫则惮于转侧。膝者筋之府,筋 
惫则艰于屈伸。方用人参为君,形不足温之以气;地黄河车龟鹿胶为佐,精不足补之以味, 
更用山萸五味,摄纳肾气归元,气旺精充,百骸司职,收视而视明,返听而听聪矣。 
安波按∶方议皆精妙入化。 



《程杏轩医案》辑录

家近陶翁肝阳逆肺咳嗽加感风温标本异治

属性:两寸关脉候俱大,左关尤急。据述前冬因情志抑郁,先见此脉。后觉心烦不安,旧春心 
烦稍 
定,咳嗽至今不止,舌苔时黄时退,此肝为受病之源,肾为传病之所。夫肝之伤脾,人所易 
知,肝之伤肾,人所不识。譬如折花枝安插瓶中,花枝日茂,瓶水日为吸干,肝阳吸引肾阴 
,此之谓也。且肺为肾母,子虚必盗母气,不特金不制木,而木反得侮金。肝阳上升,冲心 
为烦,冲肺为咳,脉大不敛,舌见黄苔,要皆阳亢阴亏之所使然。所幸寝食如常,别无兼证 
。议以滋肾生肝,保金化液,辛温刚愎,似非所宜。复诊脉急依然,连日嗽甚,于前夜卧欠 
安,头额手心俱热,是属挟有风温外因。若云阴血之热,当发于日晡,不应发在午前,且其 
来也渐,何骤若此。质虚恙久,固不能正从标治,然亦未可过补。仿汪广期前辈风温汤方法 
。 
安波按∶卓识名论。非熔经铸史者不能。 



《程杏轩医案》辑录

汪舜赓翁令爱水肿

属性:色白肤嫩,肾气不充,数月病魔,脾元又困,诸医调治,病势日增,请求其本而论治焉 
。经 
言诸湿肿满,皆属于脾。曩服五苓、五皮,非无所据,但肾为胃关,关门不利,故聚水而从 
其类。仲师主用肾气丸,即此意也。若谓童年精气未泄,补之不宜,然治标不应,理应求本 
,所谓有者求之,无者求之是已。夫水流湿,火就燥,二阳结,谓之消。三阴结,谓之水。 
消者患其有火,水者患其无火。且水病虽出三阴,而其权尤重于肾。肾居水脏而火寓焉,此 
火者,真火也,天非此火不能生物,人非此水不能有生。即膀胱津液藏焉,亦必由命门气化 
而出。华元化曰∶肾气壮则水还于肾,肾气虚则水散于皮。前服肾气丸颇应,日来饮食不节 
,病复再投不效。考诸《己任编》云∶此病单用肾气丸不效,单用补中益气汤亦不效,须用 
补中益气汤,吞《金匮》肾气丸。谨宗其旨。 
安波按∶于庚长秋,行医于杭笕桥,一士子患水肿,面目无缝,阴大如栲,小水点滴 
不爽 
,切脉沉细模糊,苔腻白滑,不渴。阅前医有开鬼门者,有洁净府者,有用五子五皮者,有 
需《金匮》肾气法者,服之如石投海。余意肾气虚则水泛为肿,以肾气丸为旗鼓之剂,何反 
不应。追忆《己任编》有益气阳,送肾气丸之法,翻书令彼视之,伊芳以为然。服之竟验。视 
此与先生暗合也。 



《程杏轩医案》辑录

方芷南茂才夫人产后心脾两亏之证

属性:《金匮》云∶妇人新产有三证,一曰痉,二曰郁冒,三曰大便难。三证所因,无非阴伤 
血耗 
之所致耳。人知四物汤能补血,此第认其面目,而未审其根源。夫血生于心,统于脾,欲求 
其源,舍此谁与?再按脾主肌肉,脾虚故肌肉发热,心主神明,心虚故神明失藏。计惟黑归 
脾汤一方,可称对证之药,泛涉他求,恐多岐也。语云∶宁医十男子,莫医一妇人。盖女科 
病本无难,其所难者,胎产两端而已。胎前诸病,尚须培养气血,况乎产后百脉空虚,不言 
可知矣。产经十朝,发热昏冒,肢掣烦躁,夜卧欠安,脉息数大无力,断非蓄瘀风邪,显属 
阴亏阳越。病关根本,非枝叶小恙可比。归脾汤培养心脾化源,喜其虚能受补。第补药治虚 
,如旱田稼穑,灌溉宜频。病患畏药,昨晨至今,停药未进,心烦肢扰,痉厥欲萌,原方加 
胶黄枣麦,守服勿懈。 
安波按∶近时之大弊,产后辄以生花汤从事,徒不知芎归等之走窜,散涣无常。兹阅 
此案 
,较以归脾胶黄,何啻霄坏之殊。昔丹溪之产后多血虚,尝以大补为主,虽有杂症,以末治 
之。景岳云∶产后多不虚症,胎前为气血所壅,及产后始见。通快之语。细玩二言,在医者 
之灵机活泼,不可固执一见,以致胶柱鼓瑟也。 



《程杏轩医案》辑录

鲍禹京翁夫人厥证治法节略

属性:伤寒论厥证,分别阴阳,阴厥属寒,阳厥属热,寒宜温而热宜凉。杂病论厥证,分别虚 
实。 
夺厥、煎厥、痿厥为虚,薄厥、尸厥、食厥为实,实可消而虚可补。病由情怀不释,肝失条 
达,血气日偏,阴阳不相顺接,因而致厥。与全虚全实者有间,理偏就和,宜用其平。偏补 
偏消,乌能治情志中病。厥证妇人常有之,其为情志郁勃,致病显然。惟昼夜频发,阴阳脏 
气俱伤,却为可虑。若乍发乍止,疏而且轻,亦无妨碍。所嫌病关情志,难以除根,务须戒 
怒舒怀,惜劳静养,冬令收藏之际,加意慎持,来春草木萌动,庶可不致复发。厥证有因痰 
者,有不因痰者,因痰而厥,厥时喉中必有痰声漉漉,此则厥来寂然无闻,且痰厥脉应带滑 
,今脉细兼弦涩,洵属气厥无疑。持脉之道,须知人之平脉,然后察其病脉,质亏脉细,此 
其常也。惟细中见涩,右寸关兼带弦象,故主病耳,涩者血虚气滞,弦者胃弱肝强,细小弦 
涩,主病尚轻,牢大弦长,主病重矣。诸厥属肝,女子以肝为先天,肝主怒,怒则气上。经 
云∶血之与气,并走于上,乃为大厥。其由肝郁为病可知。考古人治郁证,多用越鞠逍遥二 
方,但越鞠燥而逍遥则润矣,越鞠峻而逍遥则和矣。治肝三法∶辛散、酸收、甘缓。逍遥一 
方,三法俱备。木郁则火生,加丹栀,名加味逍遥。滋水以生木,加熟地,名黑逍遥。《己 
任编》中一变,疏肝益肾汤,再变滋肾生肝饮。前用逍遥减木者,恐其守中,用丹皮减山栀 
者,恐其苦泄伤胃也。肝胃二经同病,须分别其肝阴胃液已亏未亏。如阴液未亏,气药可以 
暂投,若阴液已亏,治惟养阴濡液。所谓胃为阳土,宜凉宜润,肝为刚脏,宜柔宜和。叶氏 
论治郁证,不重在偏攻偏补,其要在乎用苦泄热而不损胃,用辛理气而不破气,用滑润濡燥 
涩而不滋腻气机,用宣通而不揠苗助长数语,深得治郁之理。血虚治当补血,四物汤为补血 
之首方。然其中尚须分别阴阳。若血虚肝燥,木火沸腾,芍药微酸微寒,在所必需,地黄先 
应用生,凉血生血,继则用熟,补水涵木,川芎辛窜,固属不合,当归亦须蒸去辛温之性。 
养血诸药,除四物外,惟丹参为胜。本草言其色赤入心,有去瘀生新之能,功兼四物,乃女 
科要药,可以备用。木郁生火,火则宜凉,第此火非从外来,良由木失水涵,以致肝阳内炽 
,芩连知柏,苦寒伤胃,洵非所宜。不若生地丹皮之属,清肝凉血为稳。 
五行克制,木必犯土,肝气上逆,胃当其冲。洵其厥来,脘中有块,按之则痛,食下阻 
滞, 
此肝犯胃,厥阳顺乘阳明故也。既知气逆为患,治应先理其气,无如气药多燥,肝阴胃液已 
亏,如何燥得?经言兰除陈气,并能醒胃舒肝,可加为引。桑叶轻清,能泻肝胆之郁热,叶 
案每与丹皮同用见功。虚则补其母,肝肾同治,乙癸同源乃治肝病第一要诀。然须俟其痞消 
厥定,以作善后之筹。若用六味汤,可加当归白芍,或去山萸,恐其温肝故也。如用须陈者 
乃佳,分两减轻,并用盐水拌炒。肢掣名为肝风,此非外来之风,由乎身中阳气变化,故曰 
诸风眩掉,皆属于肝。第肝为刚脏,须和柔济之。治用和阳熄风,及养阴甘缓等法。至于钩 
藤、菊花、桑寄生,均有平肝熄风之能,发时随宜加入。内经有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之语 
。金匮出甘麦大枣汤,只用甘草小麦枣肉三味。盖小麦春生,肝之谷也,最能养肝,合诸甘 
草枣肉之甘,以缓其急,后贤治肝风诸病,每参此法。木喜滋而恶燥,阴亏血燥之体,或逢 
天时阳气泄越,或触情志恚嗔,因而激动肝风,变幻痉厥,纠缠日久,阴液内竭,可以借用 
《千金》之复脉汤。盖脉乃血派,血脉既亏,藉其药力以通营卫,致津液,叶氏于方内除去 
姜桂益精。诸厥虽属肝病,然心为君主之官,主安则十二官各得其职,厥发日久,肝风内扇 
,震动心营,养心安神药品虽多,首推抱木茯神者。盖茯神本治心,而中抱之木,又属肝, 
以木制木之义。其次柏子霜,既能养心,更可润肾滋肝。用枣仁须猪心血拌蒸晒,用麦冬须 
辰 
砂拌染,或加琥珀龙蛎,均有镇静之功。肥人之病,虑虚其阳,瘦人之病,虑虚其阴。阴亏 
后下,则阳越于上,下虚上实,而为厥巅之疾。是故养阴药中,必佐以潜阳者,如畜鱼千头 
,须置介类于池中之意。牡蛎鳖甲淡菜龟板,皆介 
类也。方中只用牡蛎鳖甲者,取蛎之咸能软坚,鳖之色青入肝,不独潜阳已也。 
安波按∶肝厥良由肾阴枯涸,肝阳上冒所致。是以轻则窍络阻塞,甚则螈 痉厥,故 
厥者必挟痉,往往若是。 



《程杏轩医案》辑录

张仲篪翁息贲喘嗽

属性:情志抑郁,原属肝病,辛散酸收甘缓,俱厥阴正治之方。屡投未应,窃思肝木不平,金 
失其 
刚,肺脏不能无患。肺欲收,观其胸痞,喘咳不得卧,岂非肺张不收。卧则叶粘背俞,阻塞 
气道之故乎。经言诸气 郁,皆属于肺。喻氏发明秋伤于燥,冬生咳嗽之义,是知郁病可不 
专责于肝,而燥证则全关于肺也。盖肺主气,居相傅之官,苟治节有权,则清肃下行,克称 
其职。病缘木郁生火,兼挟燥邪,金受火刑,令失清肃。肺燥叶张,阻塞气机,而为患矣。 
倘果专属肝病,而不涉肺,何至喘咳不能着枕耶?且肝病治肺,辅金制木,道犹不悖。设令 
肺病不救,则烦冤逆满,内闭外脱,更何如耶。拟《千金》苇茎汤大意。 
安波按∶然气闭欲死时,先总以开豁为主,或降气,或豁痰,善后之法,不出《己任 
编》等方意义也。 
又按∶木叩金鸣,以《千金》苇茎汤治,大有深意。 



《程杏轩医案》辑录

方竹坪翁头痛

属性:质亏烦劳证,经多日诊脉,虚弦带急,精神欠充,夜寐少逸。询其病初,并无寒热,知 
非外 
因。惟头痛乍轻乍重,推求其故,东坦云∶内伤头痛,时痛时止,究缘烦劳抑郁,水不涵木 
,肝风上扰,清空鼓动不定。夫头痛神烦,倏然而至,迅速莫如风火。但身中阳化内风,非 
发散可解,寒凉可平,必须阳和,庶乎风熄。经旨以下虚则上实,阴伤阳浮,冒上病疗下, 
滋苗灌根,语可味也。 
安波按∶胃阳不潜,宜和阳以就阴,拟虎潜法。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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