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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06_宋书-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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涛举羊祜为太子太傅,盖欲以后事委之,而羊公短世。僧绰绸缪主心,将任以国重,而宫车晏驾。二臣并以道德谦冲,名高两代。胙未中年,功谢成日,惜矣哉!

 





列传第三十二  文九王

  文帝十九男:元皇后生劭,潘淑妃生浚,路淑媛生孝武帝,吴淑仪生南平王铄,高修仪生庐陵昭王绍,殷修华生竟陵王诞,曹婕妤生建平宣简王宏,陈修容生东海王祎,谢容华生晋熙王昶,江修仪生武昌王浑,沈婕妤生明帝,杨修仪生建安王休仁,邢美人生晋平王休祐,蔡美人生海陵王休茂,董美人生鄱阳哀王休业,颜美人生临庆冲王休倩,陈美人生新野怀王夷父,荀美人生桂阳王休范,罗美人生巴陵哀王休若。劭、浚、诞、祎、浑、休茂、休范别有传。绍出继庐陵孝献王义真。

  南平穆王铄,字休玄,文帝第四子也。元嘉十七年,都督湘州诸军事、冠军将军、湘州刺史,不之镇,领石头戍事。二十二年,迁使持节、都督南豫、豫、司、雍、秦、并六州诸军事、南豫州刺史。时太祖方事外略,乃罢南豫并寿阳,即以铄为豫州刺史,寻领安蛮校尉,给鼓吹一部。二十六年,进号平西将军,让不拜。

  索虏大帅托跋焘南侵陈、颍,遂围汝南悬瓠城。行汝南太守陈宪保城自固,贼昼夜攻围之,宪且守且战,矢石无时不交。虏多作高楼,施弩以射城内,飞矢雨下,城中负户以汲。又毁佛浮图,取金像以为大钩,施之冲车端,以牵楼堞。城内有一沙门,颇有机思,辄设奇以应之。贼多作虾蟆车以填堑,肉薄攻城。宪督厉将士,固女墙而战。贼之死者,尸与城等,遂登尸以陵城,短兵相接;宪锐气愈奋,战士无不一当百,杀伤万计,汝水为之不流。相拒四十余日,铄遣安蛮司马刘康祖与宁朔将军臧质救之,虏烧攻具走。

  二十七年,大举北伐,诸蕃并出师。铄遣中兵参军胡盛之出汝南、上蔡,向长社,长社戍主鲁爽委城奔走。即克长社,遣幢主王阳兒、张略等进据小索。伪豫州刺史仆兰于大索率步骑二千攻阳兒,阳兒击大破之。到坦之等进向大索,劳杨氏郑德玄、张和各起义以应坦之,仆兰奔虎牢。会王阳兒等至,即据大索,因向虎牢,铄又遣安蛮司马刘康祖继坦之。虏永昌王宜勤仁库真救虎牢,坦之败走。虏乘胜径进,于尉氏津逢康祖,康祖战败见杀。贼进胁寿阳,因东过与焘会于江上。

  二十八年夏,虏荆州刺史鲁爽及弟秀等,率部曲诣铄归顺。其年七月,铄所生吴淑仪薨,铄归京师,葬毕,还摄本任。时江夏王义恭领南兗州刺史,镇盱眙。丁母忧,还京师。上以兗土雕荒,罢南兗并南徐州,当别置淮南都督住盱眙,开创屯田,应接远近,欲以授铄。既而改授散骑常侍、抚军将军,领兵戍石头。

  元凶弑立,以为中军将军,护军、常侍如故。世祖入讨,劭屯兵京邑,使铄巡行抚劳。劭还立南兗,以铄为使持节、都督南兗、徐、兗、青、冀、幽六州诸军事、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兗州刺史,常侍如故。柳元景至新亭,劭亲自攻之,挟铄自随。江夏王义恭南奔,使铄守东府,以腹心防之。进授侍中、骠骑将军、录尚书事,余如故。劭迎蒋侯神于宫内,疏世祖年讳,厌祝祈请,假授位号,使铄造策文。及义军入宫,铄与浚俱归世祖,浚即伏法,上迎铄入营。当时仓卒失国玺,事宁,更铸给之。进侍中、司空,领兵置佐,以国哀未阕,让侍中。

  铄素不推事世祖,又为元凶所任,上乃以药内食中毒杀之,时年二十三,追赠侍中、司徒。三子:敬猷、敬渊、敬先。敬猷嗣,官至黄门郎。敬渊初封南安县侯,官至后军将军。敬先继庐陵王绍。前废帝景和末,召铄妃江氏入宫,使左右于前逼迫之,江氏不受命。谓曰:「若不从,当杀汝三子。」江氏犹不肯。于是遣使于第杀敬猷、敬渊、敬先,鞭江氏一百。其夕废帝亦殒。太宗即位,追赠敬猷侍中,谥曰怀王。追赠敬渊黄门侍郎,谥曰悼侯。改封孝武帝第十八子临贺王子产字孝仁为南平王,继铄后,未拜,被杀。泰始五年,立晋平王休祐第七子宣曜为南平王继铄。休祐死,宣曜被废还本。后废帝元徽元年,立衡阳恭王嶷第二子伯玉为南平王继铄,后官至给事中。升明二年,谋反诛,国除。

  建平宣简王宏,字休度,文帝第七子也。早丧母。元嘉二十一年,年十一,封建平王,食邑二千户。少而闲素,笃好文籍。太祖宠爱殊常,为立第于鸡笼山,尽山水之美。建平国职,高他国一阶。二十四年,为中护军,领石头戍事。出为征虏将军、江州刺史。二十八年,征为中书令,领骁骑将军。元凶弑立,以宏为左将军、丹阳尹。又以为散骑常侍、镇军将军、江州刺史。世祖入讨,劭录宏殿内。世祖先尝以一手板与宏,宏遣左右亲信周法道赍手板诣世祖。事平,以为尚书左仆射,使奉迎太后,还加中军将军,中书监,仆射如故。臧质为逆,宏以仗士五十人入六门。

  为人谦俭周慎,礼贤接士,明晓政事,上甚信仗之。时普责百官谠言,宏议曰:

  臣闻建国之道咸殊,兴王之政不一。至于开谏致宁,防口取祸,固前王同轨,后主共则。秦、殷之败,语戮刺亡;周、汉之盛,谤升箴显。陛下以至德神临,垂精思治,进儒礼而崇宽教,哀狱法而黜严刑,表忠行而举贞节,辟处士而求贤异,修废官而出滞赏,撤天膳而重农食,禁贵游而弛榷酤,通山泽而易关梁,固已海内仰道,天下知德。今复开不讳之涂,奖直辞之路,四海希风,普天幸甚。举蒙采问,敢不悉心,谨条鄙见,置陈如左。辞理违谬,伏用震詟。

  夫用兵之道,自古所慎。顷干戈未戢,战备宜修,而卒不素练,兵非夙习。且戎卫之职,多非其才,或以资厚素加,或以禄薄带帖,或宠由权门,恩自私假,既无将领,虚尸荣禄。至于边城举燧,羽驿交驰,而望其擐甲推锋,立功阃外,譬缘木求鱼,不可得矣。常谓临难命师,皆出仓卒,驱乌合之众,隶造次之主,貌疏情乖,有若胡、越,岂能使其同力,拔危济难!故奔北相望,覆败继有。

  今欲改选将校,皆得其人,分台见将,各以配给,领、护二军,为其总统。令抚养士卒,使恩信先加,农隙校猎,以习其事,三令五申,以齐其心,使动止应规,进退中律,然后畜锐观衅,因时而动,摧敌陷坚,折冲于外。孙子曰:「视卒如赤子,故可与之共死。」所以张弮效争先之心,吮痈致必尽之命,岂不由恩著者士轻其生,令明者卒毕其力。考心迹事,如或有在,妄陈肤知,追惧乖谬。

  转尚书令,加散骑常侍,将军如故;给鼓吹一部,寻进号卫将军,中书监、尚书令如故。

  宏少而多病,大明二年疾动,求解尚书令,以本号开府仪同三司,加散骑常侍,中书监如故。未拜,其年薨,时年二十五。追赠侍中、司徒,中书监如故,给班剑二十人。上痛悼甚至,每朔望辄出临灵,自为墓志铭并序。与东扬州刺史颜竣诏曰:「宏夙情业尚,素心令绩,虽年未及壮,愿言兼申。谓天道可倚,辅仁无妄,虽寝患淹时,虑不至祸。岂图祐善虚设,一旦永谢,惊惋摧恸,五内交殒。平生未远,举目如昨,而赏对游娱,缅同千载,哀酷缠绵,实增痛切。卿情均休戚,重以周旋,乖拆少时,奄成今古,闻问伤惋,当何可言。」五年,益诸弟国各千户,先薨者不在其例,唯宏追益。

  子景素,少爱文义,有父风。大明四年,为宁朔将军、南济阴太守,徙历阳、南谯二郡太守,将军如故。中书侍郎,不拜。监南豫、豫二州诸军事、辅国将军、南豫州刺史,又不拜。太宗初,太子中庶子,领步兵校尉,太子左卫率,加给事中,冠军将军、南兗州刺史,丹阳尹,吴兴太守,使持节、监湘州诸军事、湘州刺史,将军并如故。进号左将军。泰始六年,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左将军、荆州刺史,持节如故。征为散骑常侍、后将军、太常,未拜。授使持节、都督南徐、南兗、兗、徐、青、冀六州诸军事、镇军将军、南徐州刺史。桂阳王休范为逆,景素虽纂集兵众,以赴朝廷为名,而阴怀两端。及事平,进号镇北将军。齐王为南兗州,景素解都督。

  时太祖诸子尽殂,众孙唯景素为长,建安王休祐诸子并废徙,无在朝者。景素好文章书籍,招集才义之士,倾身礼接,以收名誉。由是朝野翕然,莫不属意焉。而后废帝狂凶失道,内外皆谓景素宜当神器,唯废帝所生陈氏亲戚疾忌之。而杨运长、阮佃夫并太宗旧隶,贪幼少以久其权,虑景素立,不见容于长主,深相忌惮。元徽三年,景素防阁将军王季符失景素旨,怨恨,因单骑奔京邑,告运长、佃夫云「景素欲反」。运长等便欲遣军讨之,齐王及卫将军袁粲以下并保持之,谓为不然也。景素亦驰遣世子延龄还都,具自申理。运长等乃徙季符于梁州,又夺景素征北将军、开府仪同三司。

  自是废帝狂悖日甚,朝野并属心景素,陈氏及运长等弥相猜疑。景素因此稍为自防之计,与司马庐江何季穆、录事参军陈郡殷沵、记室参军济阳蔡履、中兵参军略阳垣庆延、左右贺文超等谋之。以参军沈颙、毋丘文子、左暄、州西曹王潭等为爪牙。季穆荐从弟豫之为参军。景素遣豫之、潭、文超等去来京邑,多与金帛,要结才力之士。由是冠军将军黄回、游击将军高道庆、辅国将军曹欣之、前军韩道清、长水校尉郭兰之、羽林监垣祗祖,并皆响附,其余武人失职不得志者,莫不归之。

  时废帝单马独出,游走郊野,曹欣之谋据石头,韩道清、郭兰之欲说齐王使同,若不回者图之。候废帝出行,因众作难,事克奉景素。景素每禁驻之,未欲匆匆举动。运长密遣伧人周天赐伪投景素,劝为异计;景素知为运长所遣,即斩之,遣司马孙谦送首还台。

  元徽四年七月,垣祗祖率数百人奔景素,云京邑已溃乱,劝令速入。景素信之,即便举兵,负戈至者数千人。运长等常疑景素有异志,及闻祗祖叛走,便纂严备办。齐王出屯玄武湖,冠军将军任农夫、黄回、左军将军李安民各领步军,右军将军张保率水军,并北讨。冠军将军、南豫州刺史段佛荣为都统,其余众军相继进。冠军将军齐王世子镇东府城。齐王知黄回有异图,故使安民、佛荣俱行以防之。

  景素欲断据竹里,以拒台军。垣庆延、祗祖、沈颙等曰:「今天时旱热,台军远来疲困,引之使至,以逸待劳,可一战而克也。」殷沵等固争不能。农夫等既至,放火烧市邑,而垣庆延等各相顾望,并无斗志。景素本乏威略,恇扰不知所为。时张保水军泊西渚,景素左右勇士数十人,并荆楚快手,自相要结,击水军,应时摧陷,斩张保,而诸将不相应赴,复为台军所破。台军既薄城池,颙先众叛走,垣祗祖次之,其余诸军相系奔败。左暄骁果有胆力,欲为景素尽节,而所配兵力甚弱,犹力战不退,于万岁楼下横射台军,不能禁,然后退散。右卫殿中将军张倪奴、前军将军周盘龙攻陷京城,倪奴禽景素斩之,时年二十五,即葬京口。垣庆延、祗祖、左暄、贺文超并伏诛;殷沵、蔡履徙梁州;何季穆先迁官,故不及祸;其余皆逃亡,值赦得免。

  景素即败,曹欣之反告韩道清、郭兰之之谋,道清等并诛。黄回、高道庆等,齐王抚之如旧。景素子延龄及二少子,并从诛。其年冬,封长沙成王义欣子勰第三子恬为秭归县侯,食邑千户,继宏后。顺帝升明二年,卒,国除。张倪奴以禽景素功,封筑阳县侯,食邑千户。

  景素败后,故记室参军王螭、故主簿何昌禹并上书讼景素之冤。齐受禅,建元初,故景素秀才刘稚鲜樵唬

  臣闻曾子孝于其亲而沈乎水,介生忠于其主而焚于火,何则?仁也不必可依,信也不必可恃。昔者墨翟议云梯于荆台之下,宋人逐之;夷叔为卫军隐难于晋,公子殪之;李牧北逝强胡之旗,南拒全秦之卒;赵王不图其功,赐以利剑;陈蕃白首固义,忘生事主;汉灵不明其忠,卒被刑戮。彼数子者,皆身栖青云之上,而困于泥尘之里,诚以危行不容于衰世,孤立聚尤于众人,加谗谄蛆蛊其中,谤隙蜂飞而至故也。臣闻浸润之行,骨肉离绝,疑似一至,君臣易心,此中山所以殻ъぷ嗬郑喜┧钥犊彝氛咭病3济课┕示俳谓ㄆ酵踔觯构撬瑁薄=耔ζ粼耍松窀奈铮锷绣叮涝┍厣辍3汲喜蝗掏踔喊谎矢颐餮云淅怼

  臣闻孝悌为志者,不以犯上,曾子不逆薪而爨,知其不为暴也;秦仁获麑,知其可为傅也。臣闻王之事献太妃也,朝夕不违养,甘苦不见色。帐下进珍馔,太妃未食,王投箸辍饭。太妃起居有不安,王傍行蓬发。臣闻求忠臣者于孝子之门,安有孝如王而不忠者乎?其可明一也。

  当泰始、元徽中,王公贵人无谒景宁陵者,王独抗情而行,不以趋时舍义,出镇入朝,必俯拜陵所。王尚不弃先君,岂背今君乎?其可明二也。

  王博闻而容众,与谏而爱士,与人言呴呴若有伤。闻人之善,誉而进之;见人之恶,掩而诲之。李蔚之,蓬庐之寒素也,王枉驾而讯之;何季穆等,宣简王之旧也,王提挈以升之。王虚己以厚天下之士,尚不欲伤一人之心,何乃亲戚图相菹脍乎?其可明三也。

  臣昔以法曹参军,奉讯于听朝之末。王每断狱,降声辞,和颜色,以待士女之讼。时见夏伯以童子缧絷,王怆然改貌,用不加刑。徐州尝岁饥,王散秩粟俸帛,以断民之乏。蠲理冤疑,咸息徭务,所在皆有爱于民。臣闻善人,国之纪也。安有仁于民庶,而虐其宗国者乎?其可明四也。

  王修身洁行,言无近杂,内去声酌之娱,外无田弋之好。每所临践,不加穿筑,直卫不繁,第宅无改。荆州高斋,刻楹柏构,王废而不处。昔朝廷欲赐王东陵甲第,又辞而不当。两宫所遗珍玩,尘于笥箧。无它嬖私,不耽内宠,姬嫱数人,皆诏令所赐。王身食不逾一肉,器用瓦素,时有献镂玉器,王顾谓何昌宇曰:「我持此安所用哉?」乃谢而反之。王恭己蹈义若此。其可明五也。

  王之在荆州也,时献太妃初薨,宋明帝新弃天下,京畿诸王又相继非命,王乃征入为太常,楚下人士并劝勿下,王谓:「为臣而距先皇之命,不忠;为子不奉亲之窀穸,不孝。」于是弃西州之重,而匍伏北阙。王若志欲倔强,便应高枕江汉,何为屈折而受制于人乎?其可明六也。

  王名高海内,义重太山,耆幼怀仁,士庶慕德。故从昏者忌明,同枉者毁正,搦弦为钩,张一作百,行坐欬嚏,皆生风尘。会王季符负罪流谤,事会谗人之心,权丑相扇,鸱枭奋翼。王虽遘愍离凶,而诚分弥款,散情中孚,挥斥满素。虞玩之衔使归旋,世子入质京邑,续解徐州,请身东第,后求会稽,降阶外抚。虞玩、殷焕实为诠译,诚心殷勤,备留圣听。王若侜张跋扈,何事若斯?其可明七也。

  自是以后,日同殊论,苍梧之衰德既彰,群小之奸慝弥广,下盈其毒,上不可依。时长王并见诛锄,公卿如蹈虎尾,众人翕翕,莫不注仰于王。厢阁诸人,同谋异志,王心不从利,忠不背本,执周天赐而斩之,以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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