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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山河血-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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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狗也成,可现在在被人从那“家里”赶出来后,渺茫的他只觉到一种无望,恐怕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什么起色了。

把娘送到妹子家里后,提着着铺盖卷,安国强越走越慢,脚步也越来越沉重,他想到明天,想到将来,似乎再也没有明天,再也没有将来了,还有什么将来呢?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即便死了,恐怕都没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到了大街上,行人已少,可是街灯很亮,安国强更觉得空旷渺茫,不知道往哪里去好了。上

哪儿?

自然只能去苦力行了。

作买卖的,卖力气的,不怕没有生意,可是想着自己过去好不容易从苦力行走出来,现在却又要回去,他便却觉着伤心。他觉得没脸再进苦力行扛活,到那给大家当笑话说道着。

可不上苦力行,又上哪里去呢?

为免得再为这个事思索,他一直朝着东便门走去。苦力行在东便门城外的大通桥一块,这是打从明朝那会就留下的规矩,大通桥那边过去是漕运码头,苦力们就在那地方等着扛运漕粮码头的活计,久而久之,自然的东便门便成了一个苦力行,过去那地方是漕帮的地方,漕运停了几十年,这苦力行里的苦力揽的活自然也就成了城里的力气活。

待到了东便门,安国强才看到那城门关上了,瞧着这钟点显是关城门的时候,虽说现如今北平城没了有门禁,可入了夜城门也不通就只开四扇,东便门自然是不会开的。

东便门的城门洞外,悬着一盏极亮的,没有罩子的电灯,而在东便门的城门口里,还睡着一些苦力打扮的苦力,显是一帮从外地来的,等着天亮了上活计的苦力,多少年来这这干苦力,可不都是逃荒的、要饭的活命活计。

城门洞被那白亮亮的电灯照得通白,门洞里左一个右一个睡满了衣食无着的苦力,近了城门洞,安国强瞧着城门洞里的一个空,便铺上席子枕着铺盖卷睡下了,可怎么着他都睡不下,让老娘呆在妹子家,让他这个当哥的早就没了脸面,三天五天的还成,三月五月的让他的脸往那搁啊!

“两毛钱干一天也是得干!”

想着这,安国强暗自在心中对自己发着狠来,只要能糊口饭吃,在这城外头的寻个地方落脚,他就干下去。

距离东便门数十米外的一棵老槐下,坐在人力车上的管明棠看着城门洞中的睡着的百多个苦力,眼中略带着些疑色,在签下那租房合同后,原本想建筑行把厂房修缮一下,可那变成荒地的厂区也要收拾一下,所以廖掌柜才会带自己来这雇些苦力。

“管少爷,您瞧……”

坐在另一辆黄包车上的廖成克指了指东便门的城门洞。

“在北平城里雇苦力,有他的讲究,这四九城里头吃苦力饭的没十万,也有**万,什么没了铁杆庄稼的旗人、逃荒的庄户、逃难的地痞,可谓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货色都有,那些人里头,有扛活的,有打滑的,有耍横使赖的,什么玩意都有,找着那种人,算是倒霉了不说,甚至还不行带来啥麻烦事,这找苦力也有他的讲究!”

作为山西人十几岁那年就来京城到钱庄里当伙计的廖成克对北平城门道早就摸得个清楚,自然的也知道这苦力行里的门道。

“你瞧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这个钟点,在这有地落脚的大都回去了,没地落脚的自然也就在这里头窝上一宿,至于那些个打滑的,有耍横使赖的,这钟点大都去耍个什么牌九什么的,不知到那鬼混去了,这钟点还留在这的,十个里头有九个都是真正扛活的,而且价钱还好说,反正都是糊口饭吃!”

廖成克如此介绍着“苦力行”里的门道时,管明棠只是点着头,隔行如隔山这句话着实不假,初涉生意场,自己最好还是多听、多学,洋行可以交给李竹筠打理,但是这家工厂却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根基,还是自己打理更为妥协,可对生意自己却是个外行。

拉莱是工厂的工程师,负责工厂的产品生产、研发,至于“销售”,这设备是自产自销,至于经营……

在管明棠于心间思索时,跟在一旁的曾澈则打量着管明棠,上个月抵达天津后,管明棠则是他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不过这个任务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先是跟踪被发现后,他径直去了站长那里,随后又把自己要过去做“保镖”,甚至就在几个钟头前,还封了自己一个什么“市场部经理”,想着自己的“新职务”,曾澈的心下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余光瞧见身旁的曾澈脸上带着笑,管明棠却是在心下暗自佩服起自己来,他是王天木安排给自己的“保镖”,说是保镖恐怕更多的还是监视,不过因为曾上网查过曾澈的资料,对这位不过只有二十岁,刚刚加入复兴社特务处曾澈,却是极为佩服,在历史上他曾出任复兴社天津站站长,直接领导沦陷区“抗日杀奸团”,七年后在天津被日军抓捕,被捕后惨遭日本宪兵长达300多天的酷刑审讯,始终未曾泄露机密或是叛变投敌,最终在受刑300多天后于北平慷慨就义。

不过佩服归佩服,现实归现实,对于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管明棠却是带着些提防,先前之所以委任他做“市场部经理”,除去自己无人可用之外,以及通过他透过“复兴社特务处”去拓展在华北的“生意”的想法外,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想借“市场”牵住他的精力,让他无暇监视自己。

“映泉,这建筑行招标和雇力工的事就交给你了。”

“我……”

面上带着笑的曾澈听闻,脸色忽的一变。

“映泉,你可是上海法学院的高材生,这种事,在你手里可是小菜一碟啊!”

将曾澈恭维一番,又交待了几点,管明棠随后便示意车夫离开,而在路上,管明棠的心下却浮现另一件事,让谁协助自己经营工厂,作为工厂的工程师,拉莱会协助自己制定现代的车间生产管理条案,可工厂的经营并不仅仅只有车间,这生意上的事啊……心下如此思索着,管明棠的视线却是不住的朝着廖成克的身上飘着,过去人们常说什么“得贵人相助”,而对自己来说,无疑廖成克就是那个贵人,虽说他是当铺掌柜,可却也是十几岁便在“大盛魁”做学徒,后来之所以转行进了当铺,却是因为看不惯那些个掌柜损公肥私、挥霍浪费、侵吞号款之举,在他看来他们的所行不单毁了大盛魁,还毁了山西掌柜的名声,这个人……无论他向自己示好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但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他比自己更适合商场,或许他不一定能管理好工厂,但商场上的事情,却不局限于一座工厂,至少就眼前来看,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过来帮助自己。

“廖掌柜的!”

在人力车到了廖掌柜住的皮儿胡同时,管明棠便抓住机会提出了自己的邀请。

“明棠初抵北平,多亏了廖掌柜的帮衬,一直以来,虽说我有意报昨日掌柜他日之情,可掌柜的对明棠却是助力诸多!”

手抱着拳,不顾廖成克老脸通红的模样,管明棠却是用极为认真的口吻说道。

“不知掌柜的是否有意来我北方公司!”

北方,这是管明棠为自己的公司取的名字,这或许同父亲曾是北方公司名下某家工厂的副厂长不无关系,一直以来,管明棠对小时候生活过的工厂大院,都有着极深的感情,那感情从来没有因为工厂的破产倒闭而减弱,以至于在选择厂名时,完全是本能的吐出了那两个字来。

“来北方公司!”

心下微微一愣,廖成克却是沉默了下来,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认真的看着管明棠说道。

“管少爷,你要知道,廖老儿可从没管过工厂!没准你那工厂,让我给管垮了也不一定!”

笑着管明棠却是摇摇头。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说我年青,可我却相信自己的选择!”

真的能做到用人不疑吗?

答案恐怕只有管明棠自己才知道,不过相比于其它人,对这位在自己初来这个时空时结识的第一个人,管明棠至少相信一点,除去经商头脑外,他的人品没问题,这个看似不重要,但小时候生活的那家曾辉煌过的工厂,若是领导人品好的话,又岂会最后落个资不抵债,宣布破产的境地。有时候人品真的很重要!

而且自己需要的只是一个“看家的”。

“这……”

沉吟着,廖成克却是犹豫起来,是接受还是拒绝?

第三十九章争分夺妙赶工忙

第39章争分夺妙赶工忙

烈日当头,似火的娇阳灼烤着大地,大树的树叶被娇阳晒的卷了起来,而在这片工地上,数以百计的工人们挥汗如雨,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他们或许在工地上修整着失修的道路,或是清除着工地上的杂草,相比于在室外忍受烈日灼烤着的工人,在厂房内修整着地面,粉刷墙体,在室内的工人或许更热一些,这室内却是没有什么风。

而在这片繁忙的工地上,林子强却独自坐在远离工地靠着墙头边的一个茅草棚子下里喝着茶抽着烟,趴在桌边看着图纸的他,不时的挥扇徐徐的扇着。

而在图纸上,却是一副关于工厂厂区修改的图纸,在原本那两间炼钢车间的北侧,加了一个**的院落,那是仓库大院,占地达1500平方的仓库是在废弃的轧钢车间的地基上加盖的,不过虽是加盖,但仓库墙体却是极厚,墙根处达两尺厚,这是典型的钢厂车间构造,用来做仓库倒是再合适不过,因为世道不靖,作为仓库使用,自然首先要考虑防匪防盗,所以建筑物修筑的非常坚固,墙壁也非常厚实,甚至就是仓库的外院墙的墙根处亦有一尺半厚。

“一个月……”

皱着眉,林子强的脑海中浮现出同北方公司签订的合同来,按照合同工规定,仓库、院墙在要在45天内完工,每提前一完工一天,可额外获得相当于总工程款千分之五的奖金,而每滞后一天,则需要支付千分之五的罚金。

“那位管老板倒是深皆生意之道啊!”

感叹一声,林子强便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施工,或许,这座仓库看似不怎么起眼,但是对于林子强来说,这却是他的“林翔建筑事务所”成立后接到的第一个业务,自然的极为珍惜,而这种奖惩皆得的合同约定,要略觉新鲜之余却又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他之所以能以新人揽下这个工程,是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表示能在45天内完工的人,可事实上,对于按时完工,他自己心里都没有底气。

“一天十个小时……”

瞧着远处正在旧地基上砌砖的工人,林子强把眉头一皱,照这么干下去,至少需要50天以上。

“分成两班呢?一班十二个小时?”

可工人……分成两班不是不可能,但是泥匠工的工钱两三倍于小工,若是分成两班固然加快了进度,可工钱开支就会加大一倍,到时若不亏本便已经偷笑了。

林子强便抬脚朝着工地上走了过去,走近工地后,他便开始仔细查看着每一个施工步骤,泥匠活看似并不复杂,可若是外行人砌起砖来,很难把砖砌成一条直线,到时甚至都有倒塌的可能,速度重要,可质量却更重要,毕竟林翔事务所的名声还要靠这个工程。

视线朝着另一边,那些在清理着厂区内杂草、平整用地的工人看去,瞧着那些人,想着他们一天两毛钱的工钱,林子强便只觉得一阵可惜,若是能用他们的话,恰在这时,林子强却瞧见一个年岁稍长的泥匠正在那教着一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洋灰泥抹好了,砌的时候,眼要这样斜着,缝对缝、线对线,一块砖看一眼……”

这显然是在教学徒,这行里的规矩如此,工匠上工的时候,可以带个学徒,东家只要管吃就行,不过这泥匠带学徒的到是不多,毕竟那个泥匠身边也不会带什么长工,无非都是饶面子带上三月两月的罢了。

“学徒、师傅……”

瞧着那带学徒的老泥匠,林子强只觉眼前一亮,若是分成两班倒的话,抽一些泥匠带“学徒”,他们只需要教那些苦力,用他们的经验保证质量,工钱照付他们的,至于那些苦力自然的也乐得学会泥匠活,至于工钱……当然还是苦力的价钱,这样工钱也不会增加多少,工期缩短了,在奖金那边也就找回来了。

心下如此寻思着,林子强便就近喊了一个泥匠到一旁聊了起来,少干活多挣钱的事,自然不会有人拒绝。

后背被太阳的晒的脱掉几层皮,这会安国强的脸早都被晒得通红。此时正是最热的时候,太阳当头悬空,中午是一天之中最难熬的时辰,这些前几日从城门洞里“请来”的苦力们这会可以说是又热又累,又渴又饿,虽说这里头杂面馒头管够。这除草根平整土地的活,看似不重,但却绝谈不上轻松,一些体质弱的已快支持不住,安国强便是其中之一,他从未干过什么庄稼活,虽说有股子蛮劲,可那蛮劲却是撑不得太长时间。就在安国强累的直喘粗气,摇摇晃晃的眼瞧着就要晕倒的功夫,骡子这个从山东逃荒过来的庄户人,却是招呼他说:

“喂!安大个子!林先生叫你过去。”

安大个子,这是工地上的那些个苦力给安国强起的外号,安国强的个头很高,在旁人看来差不多有六尺,虽说没那么高,可也差不多,即便是普通的大个也不过才到他下巴,在苦力行里头,自然没有几个人会叫人官名,安大个子自然而然的成了安国强的名字。

“林先生?”

又渴又累又饿的安国强这会脑袋已经快不运转了,迷惑地睁大眼睛,林先生是谁?那天晚上招工的时候,那个招工人的姓曾,这厂子的老板姓管,至于林老板,那又是谁?

“就是那边工地上建筑行里的……嗯,工程师,还是建筑行的老板!”

骡子的脸上带着笑,

“没准儿他看你个头个,想让你到建筑行里扛大料也不一定,咱在这干力气活,累死累活的干上一天才两毛钱,人家建筑行里的工子,那怕就是一小工,一天也得两毛五……”

两毛五虽说只是五分之差,但却让骡子的脸上尽是羡慕来,一个逃难的庄户,能糊口饭吃就已经谢天谢地了,那到什么建筑行里吃泥瓦饭,却不是他能羡慕来的,虽说在庄里的时候,也曾干过瓦匠过,可进了城,这城里头行行都有行行的规矩,像他这样的自然没有保人做保,没师傅带着,自然也进不了瓦匠行里吃瓦匠饭。

晃晃悠悠地向树荫下的林先生走去时,安国强几次都差点被碎砖杂草给绊倒。他走进那个草棚子时,林子强这才注意到,这人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差不多该有两公尺吧!心下这么想着,便示意这个大个子坐下,可安国强根本就没注意到,只是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旁边的茶壶。

只顾惊讶到安国强身个的林子强,倒是没有注意到安国强的眼神,终于安国强忍不住了,吞吞吐吐地问:

“先,先生,能……能给我点水喝吗?”

喝水?

一听这话,林子强倒是笑了起来,点点头,指着一旁的茶碗说道。

“喝吧。”

渴得嗓子眼里似要冒出烟来的安国强,全顾不得道谢,捧起茶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他擦擦嘴,意犹未尽,眼睛仍瞄着茶壶,但没敢喝第二碗。

“喝吧!”

林子强大度地挥挥手,对于安国强会渴,他倒是不觉得的意外,虽说这北方公司还算厚道,饭管够不说,上工前还为他们烧了十几桶开水,可那点水这么热的天那能够,这里头的活每个人都划了工片,一天的工若是完不成,可是要扣钱的,自然的,也就没有人去烧水了,那边的伙房显也是不愿多给自己找活干,至于那位曾经理,恐怕也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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