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血-第4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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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可以报到?”
¨全听侍卫长的命令”
一听这话,陈仁抑下心底的激动回答道。
¨你一会就要去找两个保证人,文官要简任以上,武官起码得少将,明天早上七点来报到,听到了没有”
¨是”
再次立正敬礼,陈仁才退出去。看到门房里还有等候的人,陈仁有些得意的朝着他们笑了笑,笑的很得意,也很骄傲。
¨怎么样?”
早就在国民政府外等着的团长一见到陈仁升口便问。
¨团长,您能不能给我找两个保证人”
陈仁的话只让团长的脸上一喜,使劲拍着他的肩膀说道。
¨小陈,可真有你的”
一身相当于普通少校三四个月薪水的法兰绒的中山装,这是侍从官的制服,对于陈仁来说,固然这身军装让他骄傲,但同样也意味着责任,就像侍从长说的那样,元首就是领袖,领袖就是我们的先生,世界上一共有三个元首,德国有希特勒,意大利有墨索里尼,而中国就有先生而他们就是肩负着保卫元首的神圣使命。
坐为侍从官,陈仁已经坐在门外的办公桌后整整个两个小时了,现在他不禁有些期待下一班的弟兄早一点来换他,他知道,如果再没有人来换他的话,他将不得不面对委员长的怒火。
陈仁转过头望了望和他一样,只不过是坐在一旁软椅上的李国威看去,结果发现对方也在用同样的神情望着自己。看到对方脸上也是一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两个在南京地面上,任谁都卖了两分薄面的侍从官这会不禁相视着苦笑起来。
李国威向陈仁挤了挤眼睛随后冲着那扇门歪了歪头,他的意思是觉得里面现在怎么样。朝着那扇厚实的木门看了看,然后陈仁对着李国威耸了耸肩膀,意思说他也不知道。
就在这时在他们身边的房间里传出了一阵对他们来说已经非常熟悉的咆哮声,咆哮声中带着让两人觉得很是亲近的浙江口音,接着他们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响声。
按照他们两个人的判断,这次应该是房间里的那个花瓶,那花瓶是仿明时的式样,虽说不是古董,但若是在市面上,至少能卖上几十块大洋,可这会,也不过是委员长泄怒的工具罢了。
从两个小时前,参谋总长何应钦和军政部长陈诚进入办公室后,不一会,办公室中便传来了那种咆哮如雷的吼声,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从华北那边传来极为不妙的消息。
现在,能够让委员长发这么大火的,恐怕也就只有华北当局了,现在局势紧张成这样,真不知道,那天华北军会一路南下。
哎……
心下叹口气,心知那扇门随时都可能会打升的陈仁,连忙挺起了胸膛,脸上的表情变得如过去一般严肃,恰就在这个时候,又走两个穿着法兰绒中山装的侍从官走了过来,
看到他们,陈仁可算是长松了一口气,连忙办好交接,和他们叮嘱提醒一声,瞧着他们两脸上的苦色,陈仁和李国威两人的心底无不是暗笑着。
¨小陈,今天晚上不该我们当班,到民权路上的舞厅去玩一夜怎么样?”
许是逃过一劫,心情在好的李国威笑着邀请着刚进从侍从室不到一个月的陈仁。
¨还没拿关饷,拿什么去跳舞”
陈仁反问一声,在得知他进入侍从室后,团里的弟兄可没以祝贺的名义刮他的地皮,口袋里早就空了。
¨笑话,就凭这个玩意,谁还敢收我们的钱”
李国威指着胸前的证章。
¨可是,我没西服,跳舞不大象样子”
¨老弟,西服现在去做来不及了,以后要几套都包在我身上,穿法兰绒中山装,在南京也够体面的了”
说着,李国威便拉着陈仁说道。
¨走吧,老弟,你也是时候见识见识南京的繁华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南京暗战
早晨七点钟的时候,天空渐渐的明亮起来。在窗外里向外一望,只见整个城都笼罩在一层薄雾之中,有如一幅天然的山水画,穿好衣服,看着床上睡着的舞女,陈仁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正如李国威说的那样,他果然有办法,被李国威拉着的陈仁和他在舞厅里不但一个钱没花,最后每人都找到一个舞女“直落通宵”。
“走,哥哥带你去弄几件西装!”
一出饭店的大堂,早就不见昨夜疲态的李国威便拉着陈仁,两人直接驱车前往新生西服店,大清早的,西服店不过是刚开门,操着宁波口音的老板一见来这么两位穿着法兰绒中山装、佩着青天白日证章人,连忙陪着笑脸和他们说话。
“老刘,给陈侍官挑两身衣料!”
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板说着,李国威便直接吩咐了起来,一听这句,口袋里没几块钱的陈仁连忙问。
“老板,这要多少钱?”
口袋没钱,自然没什么底气。
“长官说笑了不是,那里能要您的钱,李侍从官是我们店里的老主顾,只要您们多多关照,那就感激不尽了!”一听要给钱,老板便直摆手。“老板是痛快人,你就不必推辞了,小陈!”李国威冲陈仁使了个眼色。对于这一套陈仁自然不是行外人,一听也就顺口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只好受之有愧了!”嘴上这么说着,他便站在那任由老板给他量着尺寸,这时他注意到眼前的报纸,往常登广告的头版上,赫然写着“内战爆发”新闻,于是便随口问道。
“哟,没想到老板您做着生意还关心国事啊!”
“哎,能不关心嘛,这世道……”
叹口气,量着尺寸的老板似随意的说了句。
“这国家才刚安定下来,这华北就要打内战,委员长真不知道能愁成什么样子!估计这会也都气的够呛,毕竟,当初,委员长待管长官那可是……”
“那可不是,昨个收着黄河那边打开的电报,委员长气的连掉了几个花瓶,我瞧着,现在的局势也够悬的……”
陈仁随口的一句话时,却没注意到弯腰给他量着裤腿的老板耳中闪过一道光彩,那道光彩稍闪即逝,恰在这个功夫,尺寸也量好了,老板陪着笑把两人送出店去。
“李哥,可真得谢谢您!”
两人出了店门,在陈仁道谢时,李国威随口对陈仁说道。
“小陈,他有天大的的胆子,也不敢收咱们的钱,整个警卫师的制服都在他那里做的,三五百套西装的价钱,他也挣出来!”
“两位长官以后常来啊!”
瞧着那两位走远的侍从官,西装店老板依然还是赔着笑,可在两人走远,再次进了西装店后,他立即进了内房,关上门,从保险柜中取出一支笔和一瓶墨水,很快,他便在一张信纸的背面写好了,刚刚获得的情报,然后又在信纸的正面用钢笔简单的写了一封信,信看上去似乎是给亲人写的,但实际上,这不过只是一个伪装。
“小马,你先看一下店!”
拿着大衣,西装店老板冲着伙计吩咐一声,然后便提着包出了店门,朝着隔几条街的邮政所走去,十几分钟后,他便寄了一封加急快邮,如果不出什么差错的话,晚上就会到达海海。
在寄出信后,这位西装店老板的心情似乎不错,他知道很快这封信的内容就会通过上海尚未归还中国的公共租界电报局发往东京,而东京方面亦可以通过这一信息,判断中国的实际局势。
“天气不错啊!”
走在街边,西装店老板望着晴空的娇阳,在冬日里,这可真是难得的好天气,不过好天气却比不得他的心情。
两年来潜伏在南京的他,之所以结交那些侍从室的侍从官,耳的就是为了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一些小道消息,或许,他们不会透露太多,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些,就像刚才的那个陈侍官,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他做出了判断——中国的时局,远比他想象的更为紧张,如果说先前还只是在内战的边缘的话,现在,黄河畔的枪炮加之那位委员长的反应,无疑是在说明着一个事实——内战已经打响了!
有比这更好的消息吗?
显然再也没有了,这或许是他潜伏南京以来,获得的最让他高兴的消息了,此时,他的脚步显得很是轻松,似乎他已经看到了未来,看到了属于日本的未来,至于支那,这个在过去的两年间,园其展现的生机而让他产生恐惧的支那,他的复兴不过只是县花一现罢了。心情不错的他加快步子,在经过中山公园平行伸展的草坪时,他看见了旗杆上升起的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虽说是在朝阳下,但旗帜却显得有些萎靡不振,有一下没一下的荡着,虽说心知这不过是天气原因,但在他看来,或许这意味着这个国家的命运。
“这个国家会再次爆发内战……”
一边寻思着,他一边踩着轻快的节奏,噔噔地跑在人行道上。偶尔的他会特意放慢自己的脚步,然后会借机朝身后看去,以确定是否有人跟踪自己,作为一个潜伏已久的间谍,他知道,越是小心谨慎,潜伏的时间就会越长。
“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空然,他注意到在街的对面,似乎有一些穿着棉夹克的人看起来有些面熟,似乎,似乎在他寄信的时候,对方就在对面等着他,难道……这一瞬间他的脑袋忽然一阵嗡嗡作响,间谍的本能又一次向他发出了警告,在过去的两间年,他很少生出如此不祥的预感,因此觉得这回脱身几近无望。
“难道暴露了?不可能啊……”
在心里默默的思索着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他同时加快了脚步,走了几分钟后,他又特意放慢脚步,他注意到那个人依然跟着他,只是特意的保持一定的距离。
就在他接近路口的时候,借着眼睛的余光,他看到那个人也朝着路口走去,他刻意的放慢脚步,甚至还特意取出香烟抽出一根,在他点着香烟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在路口处拐弯了,直到他吸完一根烟的功夫,那个人都没有再返身。
“看来是虚惊一场啊!”
长松一口气,心情放松的他便朝着路口走去,就在他通过路口的时候,在他侧最多十几米外,一辆宝蓝色福特牌小轿车突然加速了,似乎是想要避开什么人似的,但最终却径直朝着他冲了过去。
在这一瞬间,甚至来不急躲闪的他终于知道了——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下一瞬间,他被狠狠的一撞,直接飞出数米,被撞飞落地的时候,他的头直接撞在了路缘石上,就像是像一个西瓜似瞬间红白之飞飞溅着。
路边的行人们都被这一幕给吓懵了,等到缓过神来,他们急忙奔过去搭救。可那辆福特轿车先是一停,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似的,立即加速朝着远方驶去,逃离了现场。
等到汽车逃离之后,才有两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远远地朝聚成一堆的人群跑了过来。而在人群中,一个穿着卡其色棉夹克的人,朝挤在其中看着地上的人,在确实看到脑浆之后,他似长松一口气似的,慢慢的退出了人群。
一个多小时后,坐在一个咖啡馆里,穿着夹克的青年坐在那,偶尔的他会借着落地玻璃窗的倒影,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尽管他的脸上带着微笑,但是眼睛却是冷漠无视的,他清楚的知道,在他的毕业档案中有着这样的记录:眼神过于冷漠……
简单的一个评断,使得他成为了一名秘密行动特工,而秘密行动特工需要干什么呢?其实这份工作非常简单,绝没有外界想象的那么复杂,就像刚才……只不过是一场车祸,这恰应了那句话,生活,呃……呃,全凭运气。一分钟前,你还在路上慢慢的走着,可眨眼间却被汽车撞得血肉模糊、脑浆纷飞,而肇事者早已逃之天天。
而这就是他的工作,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的。
透过玻璃窗,他看到一个人正急步朝着咖啡屋走过来,来的人透过玻璃窗看到咖啡层内穿着卡其色棉夹克的人后,进屋便直奔他的面前。
“一杯云南咖啡!”
不待来者坐下来,他便为其叫了一杯咖啡。
“怎么样,够利索的吧!”
来的人在咖啡上桌时,笑看着面前的人,似乎像是在谈论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这确实是一件非常轻松的工作。
“东西处理了吗?”
他口中的“东西”自然是指那辆蓝色的福特轿车。
“换个颜色,今天晚上就运走,估计明天就到武汉了……”
简单的流程,用偷来的车完成工作,完成工作后,再转手由下家处理掉,再然后……
“这是300块钱,按规矩,对方提了四成……”
不待来的人把钱拿出来,穿着夹克的人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你自己留着吧!这一阵子消停点,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到时候我再联系你!”
声音落下的时候,他便取出一块钱纸币压在杯下,然后站起身离开了咖啡屋,在路边的行人中,谁也不会注意到这个穿着卡其色夹克的人,而当他走到下一个街口的时候,一个声从街对面的报亭传到他的耳中,是卖报人的喊声。
“最新消息,中央军四十万大军兵分多路北上增援河南、苏北,内战一触即发……”
第四百四十六章北上
0年2月间的一个傍晚,在天空上悬了一天的太阳,这会已经垂挂在西边的地平线上,落日映的晚霞将映红了辽阔的豫南大地上的积雪。静谧的原野、漫山的雪原、冻实的河流,构成了一幅北国的风光景色。
转眼间,一阵车鸣马嘶、轰轰隆隆,这一中原地带冬日里美景被打破了。公路上、田野里、山坡上,到处是一队队、一坨坨黄呼呼、灰扑扑的军队,蜿蜒地沿着公路,向北行进着。
这是一支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队伍里的人都是那种纠纠威武的劲头。枪扛在他们的肩膀上,黄绿色的军装上和他们的脸上却满是灰土,尽管部队充满了劲头,但是士兵们的脸上却依然显露着疲态。
队伍沿着公路两侧行军,而在公路的中央,一辆辆满载着各种物资或是拖着火炮的卡车,在公路上快速行驶车,这条公路还是抗战期间修建的国防公路,河南境内少有的几条柏油公路,在这样的路上,往来车辆到是不至于卷起的漫天的尘土,不过却依然扬起不少浮尘。
在行军的队伍中,不时的会有一辆辆边三轮的新亚600摩托车,那是中央与德国春达浦公司合资建在南京的新亚自动车公司生产的摩托车,去年6月刚刚投产,首批生产的2000辆摩托车,无一例外的装各了中央军的精锐部队,这种引进德国春达浦ks600技术生产的摩托车,不仅受到**部队的欢迎,甚至还受到已经实现摩托化的华北集团军的欢迎,以至于中央用500辆新亚600从华北换来了200辆卡车。
而这时出现在公路上的新亚600摩托车,却无疑在向人们表明,这是一支中央军精锐部队,不过尽管作为一支精锐部队,但这支队伍中这会却弥漫着一股令人沮丧的味道。
在公路中央的行车道与路边的行军道之间,一辆沾满泥土的新中吉普车,在公路上行使着。车后座上,整编第11师的新任师长胡链却蜷缩在车的后排一侧,呆呆地望着车外潮水般滚动的部队,尽管整编第ll师是**中的精锐,是整编第4军的骨干,但作为整编第11师的主官,这会他的心里却满是苦涩,可以说颇不是滋味。
冬日的夕阳下,被落日染成一片片金黄中泛红的雪原,这会看在他的眼中,那隐约可见的红,似乎变得更红了,这会他甚至感觉,这天和地都变红了,是被血染成的红色。
在行军的纵队中,吉普车缓缓地行进着,胡链仍是呆呆地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全是一副心神不在的样子,这会一旁的副官有些坐不住了。今天部队刚一上路,胡链情绪就显得很低,副官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一时也找不到适当的话来排解长官的内心里的忧烦,作为他的副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