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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国性研究 作者:李敖-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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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国民党查禁《四男五女》的第二年里,忽然发生了火爆新闻。原来七月十九日李翰祥在桃园夏威夷饭店拍片时,刘家昌赶去,把李翰祥揍伤了,揍了人后,刘家昌下午就招待记者,抱着四岁小儿子,当场大哭,说李翰祥给他当了王八,他忍不了这口气,所以要揍李翰祥,并且把江青休了,要离婚了事。在刘家昌放声大哭之际,他的儿子在旁边参观,手中拿着冰激凌,正吃得痛快。

    七月二十日《中国时报》报导如下:

    正在桃园拍戏的李翰祥,因被揍,左边的脸颊浮肿,嘴唇亦破裂。当记者们走访他时,他正以冰块冷敷他的伤处,表情很无奈。

    他说:〃这件事怎么会栽到我的头上,我真不明白,我在电影界二十多年,也没什么狗皮倒灶的事发生过。〃

    李翰祥表示:〃我与我的太太张翠英结婚已十九年,我们的家庭非常幸福;我不希望也不允许我的家庭被破坏,同时我也不愿意去破坏别人的家庭。〃

    他说:〃当江青结婚时,我确实曾批评过她的婚姻,那时是因为我对刘家昌认识不深。后来,我发现刘家昌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并且还劝过江青不要再胡闹,希望他们能够和好如初。〃

    他说:〃我劝江青看在孩子面上,不应再闹下去。刘家昌虽然免不了有时与些别的女朋友来往,但对男人来说,这并不是件严重的事。我对江青说,既然你与刘家昌结婚,就应该了解他的个性的,但是江青曾表示过无法挽回的意思。〃

    李翰祥又说:〃我和我的太太不可能离婚,我也不可能和江青或其他的女人结婚,因为我的家庭观念很重,我爱我的家,也爱我的孩子。〃

    对于外传他与江青之间有〃暖昧〃的事,他说:〃我真是有口难言,这项谣传不知从何而起。〃

    他说:〃江青原是'国联'公司的基本演员,离开'国联,之后,自然免不了与她有来往,而且我导的几部片子,也都有江青参加演出,后来江青与刘家昌分居后,因为寂寞而想自资拍一部电影《梦回青河》,剧本也是我的,我想,谣言可能由此而生。〃

    他说:〃不管怎么样,他们婚姻破裂应该自己检讨一下,不该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李翰祥又说,〃我希望他们仍然能和好,不为自己也该为孩子。〃同一天的《联合报》上也报导说:

    李翰祥说:六年以前,当他率领江青回台拍《七仙女》时,外间就曾风风雨雨地传说他与江青如何如何,之后江青与刘家昌结婚之后,谣言才慢慢平息,如今这一谣言又再死灰复燃,使他感到难以解说,不过他只须提出一点来就可以将谣言推翻,假使他与江青之间真有感情之话,江青当初就不会成为刘家昌的太太。

    李翰祥说:他从影将近二十年,过去在邵氏旗下曾经大红过,回台后他自组〃国联〃公司,旗下年轻漂亮的女明星也很多,但他一直坚守一项原则:绝不与国内的女孩子们谈情感,他相信圈内人士都了解这是事实,因此他更不可能会与已经结婚生子的江青谈感情。

    李翰祥说:他一点不怨刘家昌打他,因为只要是男人,都不能忍受〃绿色的威胁〃的。不过刘家昌在没有查明事情的真相之前,只凭流言而把罪名扣在他头上的做法是不对的。

    这件事发生后,我和影剧圈内深知李翰祥的导演们、朋友们,都坚信李翰祥给刘家昌戴绿帽之说,是绝不可能的,这件事,全是刘家昌疑神疑鬼的闹剧。因此我告诉刘家昌以李翰祥不可能偷你老婆的种种证据,我说了半天,刘家昌若有所悟,但是最后大声说:〃但是,敖之,我不是王八,这怎么成?我已经招待记者,当众宣布我是王八了!〃我听了,大笑,我说:〃难道非做王八不可吗?难道非做王八不乐吗?难道要做错了王八还要为了面子错到底吗?难道非说你者婆偷人,你才变得理直气壮吗?家昌啊!何必自寻烦恼啊!〃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李翰祥跟共产党走了,刘家昌跟国民党走了,我今早写完《王八一落千丈考》,联想起这十多年前的一段故事,忍不住追记一下。我在《王八一落千丈考》中写道:〃对中国人说来,对当了王八的恐惧、厌恶与不甘,可算别具一格。这种恐惧、厌恶与不甘,流传下来,已经到了离奇的程度(在这一方面,好像只有意大利人有几分神似)。〃刘家昌的反应,显然是〃离奇的程度〃的一种。但是,这又绝非刘家昌个人的一个特例,而是流行的所谓〃酱缸〃节目之一。我的一位坐牢归来的作家朋友,他在出狱以后,在太大离开他以后。就大犯〃王八过敏症〃,对在他受难时义助他的朋友,一个个咬定是戴他绿帽的人,因而变得毫无理性与感恩,不做王八不炔,但是自认做了王八恐怕也没什么快,充其量,只是他忘恩负义的自欺借口而已、只是他幻想性被虐待狂的变种而已、只是他因嫉妒而刻意寻找〃幻想的迫害者〃(imaginarypersecutor)的卑鄙栽诬而已。这种王八情结一日不去,这种病态人是一日不能但然庆祝龟寿的,而这种人的离奇行径,也必然是人间〃资治通鉴〃的一种,只是不知是谁家的版本而已。

    一九八四年二月七日以两小时写









    营妓考







    营妓在古今中外部有之。一0九六年到一0九九年间随十字军东征的营妓,数目就有五千多;一二九八年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率军进城时,就有八百多营妓随行;一五六七年西班牙远征荷兰时候,就有四百个骑马的营妓和八百个步行的营妓随行。近代最有名的营妓制度是日本鬼子,他们把营妓叫做〃随军慰安妇〃。国民党在大陆时,尚无此制,但高级军官不愁没女人。社会学家陈达,在《浪迹十年》中,有〃某师长携眷行军〃(民国三十四年一月二十八日)一一条,说:

    据说:远征军某师长,由云南调赴缅甸时,路经安宁县,向当地某保长为其夫人要求钢丝床。携眷行军,事属罕见,且过奢侈生活,更骇人听闻。日本人行军,部队中预备妓女,其他各国未闻有携眷行军者。

    事属〃携眷行军〃,尚不得以营妓相称也。

    中国古代的营妓,照林语堂《苏东坡传》所说,〃可追溯到公元前七世纪的管仲时代,他设营妓来鼓舞军人〃。这话是有问题的,林语堂显然没读懂了古书。管仲治齐国,设有〃女闾〃,〃女闾〃就是公娼——不是公家准许的窑子,而是官办的窑子。这是中国最早的〃公营企业〃,开办目的,是增加国库收入。《坚瓠集》续集里说:〃管子治齐,置女闾七百,征其夜合之资,以充国用。此即花粉钱之始也。〃可见〃女闾〃只是公娼,但并非营妓。

    真正〃设娼妓来鼓舞军人〃的,乃始于〃卧薪尝胆〃的那家伙。《吴越春秋》说:〃越王勾践输有过寡妇于山上。使士之尤思者游之,以娱其意。〃《越绝书》也说:〃独妇山者,勾践将伐吴,徙寡妇置山上,以为死士,未得专一也。后之说者,盖勾践所以游军士也。〃所谓〃使士之尤思者游之,以娱其意〃,所谓〃游军士也〃,显然就非营妓莫属了。

    值得注意的,是《商君书》(垦令篇)中的一段话:〃令军市无有女子……轻惰之民,不游军市,……则农民不淫。〃从这段话中,可知古代〃军市〃本就有女人,不但有女人,并且可供农民兼用,这种军民不分,今天的马祖〃军中乐园〃,竟得其遗意焉。

    《万物原始》说:〃汉武始置营妓,以待军士之无妻室者。〃这是营妓制度化的进一步演变。但《汉书》李陵传(李广苏建传)说:〃陵曰:'吾士气少衰而鼓不起者,何也?军中岂有女子乎?'始军出时,关东群盗妻子徙边者随军为卒妻妇,大匿车中,陵搜得,皆剑斩之。〃这又是例夕),大概是出征军人不得〃携妓行军〃的缘故。《南部新书》说:〃〔唐〕张褐尚牧晋州,外贮营妓,生子曰仁龟,乃与张处士为假子,居将淮间,后褐尚死,仁龟方还长安,曰江淮郎君。〃这种记录,都是营妓的遗痕。但是享用营妓者,都是高层人士,显然不是阿兵哥。

    邓之诚《骨董琐记》卷四,有〃宋官妓营妓〃一条,说:

    宋太宗灭北汉,夺其妇女随营,是为营妓之始。后复设官妓以给事州郡官幕不携眷者。官妓有身价五千,五年期满归原察。本官携去者,再给二十千。盖亦取之句栏也。营妓以句栏妓轮值一月,许以资觅替,遂及罪人之孪乃良家缮狱候理者。甚或掠夺诬为盗属以充之。最为批政。南宋建国,始革其制。

    但是〃南宋建国〃后,并非就没有了营妓。吴自牧《梦梁录》明有〃绍兴间,杨沂中因驻军多西北人,是以于城内外创立瓦舍,招集妓乐以为军卒暇日娱戏之地。今贵家子弟郎君,因此荡游破坏,尤甚于汴都。杭之瓦舍,城内外不下十七处〃的记载,可见营妓之风,正是方兴未艾。

    据《宋史》仁宗本纪天圣元年:〃诏裁造院女工及营妇配南北作坊者,并释之。听自便。〃再据《宋史》张邦昌传:〃初,邦昌僭居内庭,华国靖恭夫人李氏数以果实奉邦昌,邦昌亦厚答之。一夕,邦昌被酒,李氏拥之曰:'大家,事已至此,尚何言?'因以赭色半臂加邦昌身,掖入福宁殿,夜饰养女陈氏以进。及邦昌还东府,李氏私送之,语斥乘舆。帝闻,下李氏狱,词服。诏数邦昌罪,赐死潭州,李氏仗脊配车营务。〃这些记载,都是营妓的证明。高层人士不但搞营妓,与营妓谈情说爱的亦不乏人。陆游《渭南文集》卷三十八墓志铭〃朝奉大夫直秘阁张公墓志铭〃中记张瑨〃得临安营妓,与之归,遂欲弃妻出子……〃就是例子。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前集卷六十说:

    《渑水燕谈录》云:苏子瞻通判钱唐,尝权领郡事。新太守将至,营妓陈状,以年老,乞出籍从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状不难,九尾野狐,从良任便。〃有周生者,色艺为一郡之最,闻之,亦陈状乞嫁。公惜其去,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诚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请宜不允。〃其敏捷善谚如此。

    后集卷四十说:

    苕溪渔隐曰:〃广汉营妓,小名僧儿,秀外慧中,善填词。有姓戴者,忘其名,两作汉守,宠之,既而得请玉局之词以归。僧儿作《满庭芳》见意云:〃团菊苞金,丛兰减翠,画成秋暮风烟。使君归去,千里倍潸然。两度朱幡雁水,全胜得,陶侃当年。如何见,一时盛事,都在送行篇。

    愁烦梳洗懒,寻思陪宴,把月湖边。有多少风流,往事萦牵。闻道霓旌羽驾,看看是,玉局神仙,应相许,冲云破雾,一到洞中天。〃

    这些都是营妓引出的文坛佳话,可见宋朝营妓之盛,水平之高,实在也冠绝前后矣!

    清朝以后,近代中国有一种〃海上粤妓〃,叫〃咸水妹〃,也是变相营妓的一种。据《哈哈笑》中〃花丛大笑话〃,有〃医生验看〃一则说:

    海上粤妓,有所谓咸水妹者,专接各国兵轮水手,其价甚廉,时或白昼入室,作神女襄王之会,顷刻雨散云收,掉头不顾而去。此等妇女,必须身体清洁,一无隐疾,方准接客。故每逢礼拜二,相率至医生处,禀到验看,挨次传见,如上司之下僚者然。有疾则披头散发,门不悬灯,无疾则照常营业,立法甚善。盖为异乡作客人,保全不少也。所可怪者,验看之医生以堂堂男子为之,不知此时此际,究何情景也。殊堪绝例。

    想不到当年以笑话视之的验看医生,如今在国民党统治下,已经并非笑话而是堂而皇之的〃德政〃矣,妙哉!善哉!

    一九八六年四月九日午









    国民党与营妓(1)



    ——“军中乐园”的血与泪



    这篇文章饱经中国友谊出版公司的〃……(略——编者)〃,我不知道有什么是值的略的,是不能说的。又不是攻击我们当局,就是一些有关性的文字和一些实话,我把略的地方根据云南人民出版社的版本也打了出来,但是我不知道云南人民出版社的版本有没有〃……略〃了一些,这一点值得注意。大家可以对比一下。我一直觉得李敖在台湾,是他的不幸(李敖说因为台湾太小,他也跟着小起来了,说得很有道理),也是他的幸运。

    这篇文章的题目,是我早在二十六年前就拟定了的。二十六年前是一九五九年。那年九月九日,我到凤山陆军步兵学校受预备军官第八期入伍训练,就发愿调查传闻多年的〃军中乐园〃,作为关切苦难中国人民的一个专题。一九六0年三月三日,我被分发到十七师四十九团四二炮连(师长汪敬煦,当时是上校。团长江百禄,上校。连长张桐凤,少校。我,少尉),驻军地点在高雄县凤山北边的仁武乡。营区酷热,苍蝇之多,生平仅见。在不过八席大的一问房里,我用五张苍蝇纸去黏苍蝇,一抓就是一两百只。用水也极不方便,用老百姓的井水,又远、又不干净。臭虫多,蚊子多,厕所远,吃饭要蹲着……穷乡僻壤的风土人情,全套而来。我很高兴有机会远离学院、面对纵贯线外的中国民间,所以就随时留心,暗中把大小事件存下记录。

    到十七师后的第四天(三月七日),我就第一次调查了〃军中乐园〃。

    〃军中乐园〃

    所谓〃军中乐园〃,就是军中妓院,也就是营妓。营妓在中外历史上虽然问或出现,但像国民党这样统一妓院了的,却是古今所无。国民党在大陆溃败之时,裹胁几十万中国壮丁,这些壮丁在战场上幸未成为炮灰,却倒霉的在台湾、澎湖、金门。马祖等岛,成了国民党祸国殃民的筹码。国民党扣住这些人,说要反攻反攻反攻大陆去,不准退伍,他们白天只好打野外;不准成家,他们晚上只好打野炮。打野炮就是解决大兵的性欲问题,大兵们太穷,逛普通民间的窑子是逛不起的,并且军民不分,也易滋纷扰〔注一〕。于是国民党的败军之将,得到败军之首蒋介石的点头,就搞起败军之兵专用的妓院来。令下之日,举凡国民党驻军之地,就有〃军中乐园〃随侍在侧,我在十七师初任排长时调查的这一家,就是其中之一。

    这家〃军中乐园〃全名叫〃仁武特约茶室〃,大兵们戏称〃动物园〃。乍听之下,实在不舒服,但是访问过后,发现这种戏称,实在也有他们的根据。〃军中乐园〃是一座简陋的平房,门在中央,进门后左右都是弹子房,全是阿兵哥们在打弹子,烟雾弥漫,人声嘈杂,空气十分污浊,但更糟的还在后头。弹子房正面墙上挂了一排放大照片(一般是六英寸的),每张照片都单独装框,框上有号码,供人仰望。放大照片中一个个都是有号码没名字的姑娘,面貌有的尚姣好,但打扮却不无土气,照相时当然也多作态。她们大都来自乡间和山地(也偶有外省籍的),格于环境,化妆水平自然不过如此。照片编号约有一二十个,有的框下加条,上写〃请假〃〔注二〕,表示该号姑娘正在月经期间,暂停接客。

    在挂照片的墙上,有一道门,门旁有规则须知、有售票处,阿兵哥购票时选定照片上号码,缴了钱,就可买到该号姑娘的票。国民党为了给带兵的军官留点〃身价〃,〃军中乐园〃都粗分两部分,就是〃军官部〃(也叫〃官长部〃)和〃战士部〃(也叫〃士兵部〃)〔注三〕。当时〃军官部〃每张票二十五元、〃战士部〃每张票十元。有的分得较细:例如金门的〃军中乐园〃,就分三部分,〃军官部〃每张票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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