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太狂悍+番外 作者:文苑舒兰(潇湘14.04.03vip完结)-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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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手上再痛,也及不上心里的痛。
她的孩子没了……
她的孩子没了……
她还未想好该给她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她还未将放买好的礼物带回去,她就这样走了……
就这样走了……
司慕涵哽咽了几声,呼吸因为胸口处的疼痛而停滞了几下,脸庞扭曲且颤抖,黑眸中蒙上了一层雾水,最后凝聚成了眼角的一颗晶莹。
晶莹缓缓滑落,浸湿了她的衣领,然后消失……
司慕涵呆坐了许久,最后抬起已经麻痹了的右手,盯着手中的那封信,牙关紧咬着,颤抖的双唇中挤出了一句话,带着浓烈的恨意:“司——慕——媛,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
这一夜,司慕涵不好过,柳静和庄铭歆也不好过。
司慕涵愿意是由她亲自混进士兵之中,探探她们的口风,是否三年来从未发过银饷,只是没想到她才一行动便被顾若青给逮住了。
司慕涵这一边异常的不顺利,但是柳静和庄铭歆这边确实非常的顺便。
柳静提出要借机会查查账目,本来她还准备好了一大堆说辞,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方才一提出,顾若青便答应了,随即让副将抬了一箱账簿过了来,速度快的好像是早已经准备好似的。
柳静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冷笑于心,这般大方,想必里头的账簿都是作假的吧,当她怀着势要将其中的作假之处找出来之时,却发现,那些账簿根本没有作假,而是明明白白地写着,三年来西南大营中的每一个士兵只是领到了日常的口粮,而没有银饷。
柳静看着之后,差点没将眼睛给瞪出来。
这般明目张胆地克扣将士的银饷,她为官数十年从未见过,这顾若青就真的这般的不怕死?
还是她早就存了不会让她们走出活着走出西南之心?
比之柳静,庄铭歆还算是冷静的。
她叫来了那送账簿来的副将,直截了当地询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那副将也没有隐瞒,甚至说,这件事将军已然给大家说过了,将军没有贪了大家的银子,而是先将银子用在了更为重要的地方。
她说,将军这般做是为了给所有人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
她说,将军承诺,当大功告成之后,她一定会加倍补发这三年的银饷。
她说,西南儿女不会因为几两银子而斤斤计较。
她们更相信,将军不会欺瞒她们!
庄铭歆听完了这些事情,心里涌起了一股寒气,顾若青在军中的声望居然到了这等不可思议的地步?即便是沈玉清,她在军中也不能做到这般!
顾若青,此人留不得!
这是庄铭歆心中得出的最后一个结论。
虽然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是如今,顾若青这般作为已经不能够说是小节了!
她可以预料到,将来顾若青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陛下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如此不知进退,无法无天之人统御西南的三十万军队的!
庄铭歆能够想到的,柳静自然也可以。
功高盖主一向是为臣的大忌,更何况如今顾若青还尚未立下什么盖世奇功便这般的张狂!
柳静随即命随行的下属将那一箱账簿收好,然后那笔挥毫给瑄宇帝写折子,这等大事,陛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写完折子之后,她便让下属立即送到临淮城驿站快马送回京城。
同时和庄铭歆商议,尽早离开京城。
庄铭歆没有发对。
她们这一趟出来是巡视临淮河防御工事的,如今防御工事没事,自然是完成了任务,至于顾若青克扣银饷一事,需要刑部介入方才可以下手查处。
她们更担心,顾若青会对她们下手。
她们出了事情到没什么要紧,最要紧的是十六皇女不能出事!
两人打定了注意之后,便离开营帐去寻司慕涵。
只是当她们走到司慕涵的营帐之外,却被韩芷和楚安岚给拦了下来。
同时将司慕涵方才给她们下达的命令告知她们。
司慕涵吩咐今晚谁也不见,还有,明日回临淮城。
庄铭歆随即问道:“殿下今晚可是出了营帐?”
韩芷明白她要问什么,于是道:“殿下在伙房内见到了顾将军。”
庄铭歆和柳静随即明白。
“殿下可有什么事情?”柳静急忙问道。
韩芷凝神道:“殿下没事。”
柳静自然不会真的相信没事,只是既然司慕涵的想法和她们的一样,她们便也不再多问了。
庄铭歆也只是说明日一早再来便和柳静相携离开。
两人离开之后,营帐内传来了司慕涵的声音。
韩芷和楚安岚随即走了进去。
被掀翻了的案桌此时已经被扶起,扫落一地的物件也被一件一件地归还了原地,除了那摔碎了茶碗之外,其余一切都没有变化,就好像方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似的。
司慕涵坐在案桌后,手中拿着那日在集市上买的那只拨浪鼓,轻轻地摇着。
韵律的声音在营帐内一遍一遍地响着。
韩芷和楚安岚纷纷一愣,正当她们想开口说话之时,司慕涵忽然间抢先开口。
她抬眼看着两人,“本殿有件事需要有人帮本殿去做。”
韩芷和楚安岚有些疑惑,“殿下有事吩咐便是。”
司慕涵嘴边溢出了一丝冷笑,然后缓缓地将所要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韩芷和楚安岚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殿下急着回临淮城是为了要去做这件事?!
楚安岚看着司慕涵:“殿下,这件事……”
“本殿只需要你们告诉本殿,可不可以替本殿去做!”司慕涵冷下了脸,一字一字地问道。
楚安岚一窒。
韩芷抬头道:“小的愿意!”
楚安岚随后也咬了咬牙,道:“小的也愿意!”死了便死了,大女子何惧死亡!?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很好……”
次日清晨
司慕涵一行人离开了西南军营,回临淮城。
顾若青因为要准备不久后的练兵便留在了军营中。
离开军营之时,司慕涵似笑非笑地对顾若青说了一句话,“顾将军最好莫要将半生的英明葬送在这临淮河边上。 ”
顾若青却笑道,“末将下半生的荣耀会在临淮河边得到!”
司慕涵没有在说话,转身策马离开。
回到了临淮城
柳静下令所有人准备离开。
司慕涵没有反对,然后回房给章善回了一封信,交代驿站人员快马送回京城。
只是庄铭歆看着司慕涵沉静的面容,总是觉得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
一个时辰之后,司慕涵走出了驿馆,没有让任何人跟着。
她出了驿馆之后,庄铭歆便跟了上来。
“十六殿下。”庄铭歆叫住了她,“可否让下官相陪?”
司慕涵看着庄铭歆,“庄大人,本殿不需要人陪着。”
“十六殿下……”庄铭歆蹙眉道。
“庄大人放心,本殿不会这般容易被一个人给击倒的!”司慕涵凝声道,“本殿只是想走走!想一个人走走!”
不是因为昨晚上的事情?庄铭歆疑惑,她以为顾若青是对她说了什么,让贵为皇女的她自尊受了打击,可是如今……她看了看司慕涵的神情,没有说谎的迹象,“殿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司慕涵凝视着她。
庄铭歆看着她的眼神,忽然间有些心寒。
司慕涵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转身便继续走着。
庄铭歆没有跟上,皱紧眉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是因为无法找到证据打到平王而心有不甘?
司慕涵一直在街道上缓步走着,清冷的微风带着湿气侵蚀着她的肌肤。
她什么也没做,就是这样一步一步地走着,像是在找着什么,又像是一边走着一边等待着什么人似的,一直走到傍晚时分,司慕涵方才转身返回驿馆。
回到驿馆之后,柳静便说,明日便可离开。
然后晚饭之后,司慕涵不知为何,便病了起来,像是染了风寒。
柳静见状,只好推迟两日方才离开。
庄铭歆看着司慕涵病怏怏的模样,心中越发的觉得不对劲。
一路上奔波走来,这十六皇女连一丝疲惫都未曾露出,如今怎么忽然间便病了?
当天晚上,城守府传来官文舒被暗杀的消息。
官文舒虽然只是受了轻伤,但是当时陪在她身边的侍夫却惨遭不幸、命丧黄泉,同时丧命的还有三个下人。
刺客在杀了人之后还在官文舒内眷所住的后院中放了一把火,所幸如今的天气湿润,又下着小雨,火被即使扑灭了,但是城守府的后宅还是烧了不少。
庄铭歆从下属口中得到这个消息之后,脸色猛然一变。
柳静虽然有些惊讶,但是却也不觉得奇怪,她们一路上遇到的刺杀应该是平王派来的,如今虽然顾若青拿了将士的银饷填补了防御工事整修银子的空子,但是平王也未必真的可以完全脱身,而唯一脱身的办法便是将所有知情之人灭口,然后将责任推到她们身上。
顾若青身处军营自然不已得手,但是官文舒却不同。
那些死士连驿馆都敢闯,何况是一个城守府?
柳静惊讶过后,除了派了一人前去慰问之外,便是下令加强驿馆的防守。
而庄铭歆则是沉着一张脸,找上了正在房中休息的司慕涵。
司慕涵此时正躺在软榻上,手中摇着那精致的拨浪鼓,沉静的面容没有一丝的表情。
庄铭歆没有通报也没有任何敲门,甚至忘了君臣礼仪,一进门便问道:“十六殿下为何要这般做?”
司慕涵转过视线,看了她一眼,“庄大人这是做什么?怎么进来也不通报?”
“十六殿下,暗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庄铭歆沉脸低声道。
司慕涵蹙眉讶然道:“庄大人这是在说什么?”
“昨夜官文舒被刺杀,城守府失火。”庄铭歆肃然道。
司慕涵挑了挑眉:“所以庄大人便认为是本殿做的?”
“若是下官没有记错,昨夜殿下的三个侍卫并不在驿站内。”庄铭歆厉色道。
司慕涵垂下了眼帘,缓缓地摇动着手中的拨浪鼓,缓缓地道:“本殿派她们去做事了,不过单凭这一点庄大人便认为是本殿做的,不觉得有失公允吗?正如庄大人所说的,刺杀朝廷命官可是大罪,而且,本殿为何要这般做?即便如今防御工事没问题,但是那整修的银子的确是被人贪了,单凭本殿呈给母皇的账本,她官文舒已经是死路一条了,本殿何必冒着背上刺杀朝廷命官这条大罪去杀一个迟早都要死的人?”
庄铭歆一窒,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只是,当她听见这个消息之时,第一个反应便是与她有关。
“本殿记得在军营中庄大人说过本殿不知何如一直针对你吗?”司慕涵嗤笑道:“如今本殿倒是觉得庄大人在针对本殿!”
“你——”庄铭歆吸了口气,“十六殿下可以保证真的不是你做的?”
司慕涵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庄大人认为本殿有这个胆子吗?莫忘了,上一次本殿不过在京城大街上纵一下马罢了便被当殿杖责。”
庄铭歆脸色微微一僵。
“本殿实在好奇,为何庄大人一得知官文舒出事便认为是本殿做的?平王能够派人来杀本殿,难不成她便不可以派人前去杀官文舒?”司慕涵淡笑道。
庄铭歆顿了顿,方才道:“平王若是想派人杀官文舒,在我们到达临淮城之前便下手了。”
“本殿可以认为庄大人这是在说官文舒手中有平王的把柄,所以平王不敢动她?”司慕涵淡淡地道,声音依然是绵长温和。
“下官出京之前曾经看过官文舒的履历,她为官十几年,城府必定不浅,这些事情本就危险,她岂会没有留下一些保命的东西!”庄铭歆神色暗沉地道。
司慕涵似笑非笑地看着道:“既然如此,庄大人不是该去官家一趟吗?若是壮大人能够说服官文舒将东西交出来,查清了这件事,那庄大人可是立了头功!”
庄铭歆没有说话,看了司慕涵良久方才地道:“十六殿下是一定要至平王于死地?”
“庄大人,本殿只是在尽本殿的职责罢了,还请庄大人莫要将本殿说的这般的不念姐妹之情!”司慕涵淡淡地道,只是却没有一丝的温度,“况且,以庄大人的身份不该管这么多事情,庄家多来年的经营可不容易!”
庄铭歆心中一凛。
“本殿风寒未愈,未免过给他人,便不陪庄大人前去城守府探望了。”司慕涵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庄铭歆垂头:“下官告退。”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在回自己房间的路上,庄铭歆紧紧拧着眉头,若是以她以往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等质问十六皇女的事情的,尤其这个十六皇女还有可能便是当今属意的那位,可是此时,她却是做了。
做了这么一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是因为这一路走来的交情还是因为十六皇女那一向温和的表象?
或者是十六皇女一直以来都处于一个比她尚且还是弱势的位置上?
不管如何,她这一行为都是非常的危险的,如今那十六皇女尚且不能对她如何,但是难保将来她不会秋后算账!
庄铭歆猛然想起那日在山谷中的事情,那时候的司慕涵就像一只野兽一般,拼了命将挡在自己面前的所有人个铲除掉!
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任何绝对不会是如她表面所表现出来的温和恭顺!
司慕涵就像是一只狮子一般。
睡着的时候温顺无比,若是醒了,便张牙舞爪凶狠无情。
官文舒这件事,是不是代表,这只睡着的狮子开始渐渐地醒来?
庄家多年的经营可是不容易的。
司慕涵的这句话再一次萦绕在庄铭歆的耳边。
她眼眸一寒,骤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唤来了两个下属,便出了驿馆往城守府走去。
……
庄铭歆离开了之后,韩芷便走了进来。
司慕涵看着她,“幸苦了。”
韩芷低头道:“这是小的们该做的。”
“嗯。”司慕涵应了一声。
韩芷随后道:“小的有件事要禀报殿下。”
“说。”司慕涵道。
韩芷从袖中拿出了一副画,然后递给了司慕涵。
司慕涵看了一眼:“打开吧。”
韩芷领命打开。
司慕涵看见了画上所画之人后,不仅挑了挑眉梢:“这人不是官锦。”虽然有九分相似,但是神韵和官锦却不同。
官锦外表虽然文弱,但是眼睛内透着一股傲气,而画中的男子笑容虽然爽朗,但是眼中却带着一些情愁。
“小的认为这是锦公子的父亲。”韩芷说道,那日接风晚宴的事情她们已经从司慕涵的口中得知了,“小的昨夜动手之前便看见官文舒正看着这幅画,那神情……”
司慕涵眯了眯眼,“怎么了?”
“那神情像是在怀念一个极为重要的人似的。”韩芷说道,神情却有些腼腆。
司慕涵心头又失笑,却没有表现出来:“你是说她在思念着自己一个极为心爱之人吧?”她细细地看了那副画,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