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太狂悍+番外 作者:文苑舒兰(潇湘14.04.03vip完结)-第9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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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氏冷笑,“什么喜事?她死了?”
“皇贵君回来了。”蜀羽之缓缓说着,声音不轻不重。
官氏当即镇住了。
“全宸皇贵君在云州被陛下找到了,明日中午陛下便会带着他回宫。”蜀羽之继续道,“凤后和本宫觉得这是个大好消息,阖宫上下都该知道。”
“你说什么?!”官氏一字一字地挤出。
蜀羽之继续自己的话,“你若是想死,应该能够得偿所愿,皇贵君平安回来了,你对陛下来说便没有任何用处了,只是可怜了靖……你的孩子。”
“你说什么?!说什么——”官氏爬出了床角,在床沿边上像只野兽一般对着蜀羽之吼着,眸子渐渐泛起了血红。
“今日徽儿来过。”蜀羽之还是用着不轻不重的语气道,“徽儿,你的儿子,即便你没养过他,即便你连累了他,可他却还是没有完全忘了你这个生父。”
“你胡说——”
“官氏。”蜀羽之继续道,无视官氏的疯狂嘶吼,“你一直怨天尤人,一直觉得上苍亏待了你,所有人欠了你,可是你却不知道你所拥有的比很多人都要多,可是你却自己亲手一点一点地毁了!当年若不是你执迷不悟,今日你也同样可以得到一个安稳人生,一双孝顺的儿女!”
“你胡说!不可能——”官氏摔下了床榻,仰着头对着蜀羽之吼着,“你胡说!他死了——死了——早就死了——”
蜀羽之静静地看了他半晌,随后,转身离开。
身后,是官氏歇斯底里的怒吼。
“不会的!不会的——”
野兽般的嘶吼不断地传出。
蜀羽之便是走出了冷宫,却还能听见。
这一晚,冷宫不再安静。
而同一时候,在皇宫另一边的佛堂内,却是静得让人发慌。
自从程氏离世之后,佛堂便一直安静,像是被众人遗忘了一般。
程秦仍旧是住在佛堂。
每日除了日常生活起居之外,大部分时间都是跪在了佛像前诵经念佛,比当日程氏这个出家人还要虔诚。
至少,在佛堂的宫侍眼中所见的是这般。
夜,已深,宫门也关上了。
一个宫侍快步走回了佛堂,进了大殿,走到了仍在念佛的程秦身边,“公子,太女无暇来见公子……”
程秦抬起了头睁开了眼睛,“我的话,你可传到了?”
“奴侍已然一一转达给了太女。”那宫侍道,“太女说那些小事不必言谢,让公子好生养着身子就成。”
程秦沉默了会儿,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继续诵经。
那宫侍见状,心里嘟囔了几句,便悄然退下了。
出了大殿后,便遇上另外一名同在佛堂伺候的宫侍。
“他让你去做什么了?”
“去见太女。”
“太女?为什么?”
“还不是之前太女救了他一事,他说想请太女过来亲自多谢太女,不过太女忙,不能过来。”
“太女是什么人?岂会为了他过来?这程秦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当日太女救他的时候还一副贞烈模样,如今太女对他没兴致了,却上杆子去,还真的不要脸!”
“小声点,若是被他听见了就糟了。”
“糟什么糟?大师去世了,他便是不用再伺候人,也不见得比我们高贵多少!听说明日太女的生父全宸皇贵君就要回宫了,到时候太女的地位便更加稳固了,他那等身份别说是给太女当侍君了,便是一个没名没分的小侍他也不配!”
“也是,对了,你可知道全宸皇贵君的事情?听说以前陛下很宠爱他的。”
“这你还真问对人了,我……”
大殿外,两个没事做的宫侍如同今晚宫中很多只闻皇贵君之名,未见其人的宫侍一般,偷偷打听着当年全宸皇贵君的事迹。
而在大殿内,程秦已经停下了诵经声,殿外的絮语隐隐约约传入他的耳中。
“全宸皇贵君……”
他抬头看着面前的佛像。
“他没死,那死了的秦家族人,又算什么!?”
双手猛然一扯,手中的楠木佛珠撒了一地。
滴滴答答的声响在空荡荡的殿内显得格外的清晰。
佛像,依旧慈眉善目,普度众生。
而佛像前的人,却已经是狰狞的宛如恶鬼……
------题外话------
终于进入本卷,乃至本文的最后一个大情节了,先来几章温馨的,然后……嗯,大家知道的,有亲说,坏人终于死了,确实也是真的全死了,后面情节中的人,没有坏人,有的只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
谢谢这几日给舒兰送花的亲们,下面,请大家陪舒兰继续走完这漫长征途中的最后一段路吧,谢谢大家,O(∩_∩)O~
181 汝喜吾悲
司予述回到太女府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从云州发回消息永熙帝的仪仗开始返回之后,她的精神便一直处在了亢奋状态,再繁重的朝务也没有让她感觉到疲惫。
仪仗一路返回的消息她都第一时间得到。
一开始她并不满永熙帝走走停停如此张扬,因为这样很危险,可是很快,她便明白过来了。
她的母皇在用这种方式给她的父君底气!
司予述的心是安了,她相信往后不管母皇如何对待她这个太女,都不会伤害父君的!
而也因为永熙帝的态度,司予述和雪家在京城内的准备也是很顺利,至今还没有关于全宸皇贵君不好的传闻传出。
百姓只是惊叹这事的曲折离奇,惊叹于全宸皇贵君的好福气。
为了更加的坐实蒙家的那个说法,雪砚将这个说法润了润笔,随后散播开来,在永熙帝回来之前,全宸皇贵君和永熙帝的别后重逢的传奇便成了大街小巷茶馆中说书中最受欢迎的故事。
全宸皇贵君如何在船上为救永熙帝失踪,后来如何被人救上岸却失去了记忆,再后来如何为了报恩一直照顾着蒙家的那家远房亲戚,帮助恩人的夫君将唯一的孩子养大,奉养老人,再后来如何去云州,如何跟永熙帝在姻缘庙前相遇……
永熙帝又是如何用自己的真情感动了全宸皇贵君,让他最终恢复了记忆。
整个故事曲折离奇,又细致细腻,感情更是真挚,感人,催人泪下。
因为这个故事,永熙帝和全宸皇贵君不再是那高高在上遥不可及的尊贵之人,而只是一堆平凡的相爱之人,他们经历患难,但是却从不放弃彼此,最终战胜了一切终于团聚。
因为这个故事,百姓对全宸皇贵君在歆羡之中又多了一份敬佩,以及一份亲切,对于这个力竭归来的勇敢男子,更是多了一份期待以及欢迎。
在这样的气氛之下,那些龌龊的想法念头,便没有滋生的机会。
当然,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目前没有人在背后趁机作乱。
司予述一直防着礼王,虽然认为她不太可能在蒙家牵涉在内的情况之下散发攻击谣言,但还是不得不防,好在礼王也如她所想的一般,没有动静。
或许是估计蒙家,也或许是不想在这时候触怒母皇。
但不管如何,只要她不动,便好。
司予述一直也在查当日是谁将信交给司予执,不过仍旧是一直没有消息,一开始她是怀疑司予执自导自演,可渐渐地却也认同雪砚所说的靖王没有这个能力的说法。
不是司予执,便只有司予昀。
可没有证据!
司予述不得不承认至今为止礼王司予昀仍旧是她最大的对手!
可如今她不动,为了父君,她也不能妄动!
一切先等父君回来,等这件事造成的震撼消失,等父君重新回到后宫消失在众人的瞩目之中再说!
“殿下回来了。”
太女正君白氏一直等在了前厅,一见司予述当即起身上前相迎。
“嗯。”司予述微笑点头,自从荣王去了云州之后,她的心情一直很好,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许多。
白氏从未见过妻主这个样子,在惊讶的有些无所适从之余,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因为这件喜事,两人之间因为先前侍君一事而产生的隔阂似乎淡忘了。
“殿下累了吧?”
司予述摇头,“不累,这般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是专程在这里等殿下回来的。”白氏微笑道,“下午宫里传来旨意,说明日一早各皇女正君都要一同前去迎接父君回宫,我便想问问殿下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司予述握起了他的手,“你去了便成,不过虽说是去迎接父君,但是毕竟母皇也在,规矩也不能有失,明日本殿会率领文武百官在宫门外相迎,你跟在父后身边,在众臣之后等待便可。”
“嗯。”白氏认真点头,“殿下放心,我不会失了礼仪的。”说罢,又道:“明日父君回宫之后,我便去给父君请安,殿下,父君他会喜欢我吗?”
司予述看着白氏的神色,笑了笑,“放心,父君很和善,他会喜欢你的。”
“殿下……”白氏又道,心里似乎还是发虚,“你跟我说说父君习惯爱好可好?”说罢,又忙道:“我本是想早些问你的,可是又见殿下一直很忙,便不好打扰,我也进宫向翊君请教过,翊君虽也跟我说了许多,可殿下毕竟是父君的女儿,定然会知道更多的。”
司予述看着他,神色越发的柔和,“好,你让人弄几样小菜,再上壶酒,我慢慢跟你说。”
“酒?”白氏一愣,“殿下要喝酒?可是明日……”
“放心。”司予述打断了他的话,“不喝太多就成,你陪我喝几杯,明日,父君便要回家了,我便可以见到父君了,也不知道父君还能不能认出我来……”
“会的!”白氏正色道,“父君一定会认出殿下的!”
司予述笑容更加的深,“也是,父君那般疼我们,怎么会认不出呢?我先去更衣,你去安排,待会儿我们喝两杯!”
“殿下去我院子吧。”白氏忙道,“那里也有殿下的衣物。”
司予述愣了愣,随即笑道:“好。”
白氏舒心笑了。
十月初的月色并不算很好,可是却不影响司予述的心情。
花厅内,司予述一边说着幼时的事情,一边喝着酒,开始白氏还劝着她,渐渐地,便随了她了,从他嫁给她开始,从未见到过她这般开心过,即便是和三皇子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般高兴过。
“……你知道吗?父君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中午接到消息的时候,我恨不得立即赶过去……他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父君他回来了……”
白氏上前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司予述,“殿下醉了,我扶殿下进去休息吧。”
“我没醉……”司予述却道。
“是。”白氏温和道,“殿下是没醉,不过如今已经夜深了,若是殿下休息不好明日父君见了会难过的。”
“难过?”司予述晃着头,“不成,不能让父君难过……我休息……休息……”
白氏连忙扶着她起身往寝室而去。
进了寝室之后,他使退了下人,一个人亲自服侍她。
似乎自从去年之后,他们之间便没有这般亲近过。
司予述依着床头坐着,看着眼前为自己脱着鞋的男子,屋内柔和的烛光照在了他的脸上,让他更显柔和。
柔和……
柔弱?
司予述合了合眼,在有些模糊的视线中,她似乎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容慢慢地转变成了另一张熟悉却也陌生的面容。
公子说很感激太女当日的相救之恩,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感激殿下,便一直没有来向殿下致谢,如今听闻全宸皇贵君归来在即,便特意前来恭贺,同时感谢当日相救之恩。
公子还说若是殿下有暇,请往佛堂一去,他好当面致谢。
原本公子是想亲自来的,只是公子不太方面在宫中四处走动,还请殿下莫怪。
傍晚之时,那佛堂宫侍的一番话在她的脑海中缓缓回响起来。
他想见她?
“程秦……”
白氏听见了声音,抬起头看向妻主,“殿下说什么?”
一句问话,打破了她眼前的环境。
那张面容消失了,眼前的面容更加的清晰。
司予述忽然间打了一个激灵,随即,醉意也消散了一些。
她这是怎么了?
这一个多月都未曾想起这个人,如今怎么的便想起了?便是有下午之事,也不至于在这时候想起!
司予述的心忽然间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慌意。
“殿下?”白氏见司予述不说话,随后又见她面色有异,便忙道:“殿下是不是身子不适?我去……”
话还未说完被打断了。
司予述猛然将他拉入怀中,随即翻身,制在了身下。
白氏面容有些发红发烫,低喃道:“殿下……”
司予述凝视了他半晌,然后,缓缓笑道:“正君,我们成亲也有一段时间了吧?”
“嗯……”白氏不知道她为何如此。
司予述抬手抚了抚他的耳边的头发,“那……”低下头,呼出的气喷在了他的脸上,“给我生个孩子吧。”
白氏双眸一睁,光彩四溢,“好……”
“父君会高兴的……”司予述又缓缓道。
眼中的光彩随即消失,白氏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沉默会儿,终是鼓起了勇气说出,“那殿下呢?殿下会高兴吗?”
司予述笑了笑,“那当然了,我的正君。”
白氏眼眶不禁泛起了湿润,“殿下……”
“嗯?”
“对不起。”
“……没事。”
“殿下。”
“嗯?”
“能够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嗯。”
屋外,阵阵凉意,而屋内,却是温暖无比。
……
而在今晚,同样为明日恭迎一事准备的还有荣王府。
可荣王府除了正君紧张忙碌之外,西苑内的侧君冯氏的院落内,也是热闹不已。
说是热闹,不如说是闹腾更确切。
“凭什么只有他能去而我不能去?!”冯氏扬手又摔了一个自己平日最喜欢把玩的玉器,“我也是殿下的人,他李氏能去为何我不能去?!我还是殿下亲生父君的母族晚辈!”
“主子……”身边的小侍战战兢兢地回道,“宫里面来的旨意说是皇女正君才去的,而且,侧君是不能在外和正君一同出席……”
“在陛下登基之前,全宸皇贵君不也是陛下的侧君吗?不也是时常和陛下出双入对?!”冯氏愤然说道。
而话落之后,门口便传来了一道带着愠怒的声音,“冯侧君这是要和全宸皇贵君比肩吗?!”
冯氏一惊,猛然循声看去,便见荣王正君李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
此时他沉着面容,一脸怒意。
“正……正君……”屋子里的小侍忙行礼。
冯氏也是惊的站起了身,随后便是呆愣。
荣王正君缓步走进了屋子,淡漠地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然后看向冯氏,“冯侧君是殿下生父荣君母族的晚辈,本君原是不想将你当做一个寻常侧君一般对待,可冯侧君似乎将本君的宽容当作了任意放肆的资本了!”
“我……”
“别说你只是殿下的侧君,即便今日你方才是殿下的正君,可就凭你方才的那句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