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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读者 _2009年合订本-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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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我迷上小儿书,我爸每次出差都会从各地带来一厚叠,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开箱,展示宝贝,我家现在还有几大箱,多少钱都不卖。
  那年,我迷上《岳飞传》,我爸熬夜一张张画岳云,八大锤,画丢了,但岳云的姿态,前腿弓后腿蹬,永远也忘不了。
  那年,我迷上院里的姑娘,我爸知道了,什么都不说,很多年后才淡淡地问了句,当时是真喜欢她啊?
  那年,我开始学抽烟,夜里停电,我爸掏了支前门,给我点上,等我抽了两口,他说:抽烟不好。
  那年,我每天疯玩,顺着门缝偷看电视,他撕了我的化学书,然后一个人抽闷烟,直到深夜,叹气声叫人心疼。
  那年,我辞职在家,准备开始当编剧,一年多没收入,我爸只问过,手头的钱够花吗?
  那年,我……
  我刚认识我妻时,告诉她:作为一个父亲,我爸可以打满分。我妻嫁我之后,短短数月,表示同意。我和我妈被我爸宠了一辈子,直到他走,我妈才意识到……此后,无论我怎么打保票,要对她好,我妈都听不进去。我明明看到,不到一年,妈居然迅速成熟起来,明理,练达,与一年前判若两人。
  这份成熟,叫人心疼。
  有本小说叫做《世界上最疼我的人走了》。
  与老妈共勉。

(叶培生摘自《感动》2007年第9期)





一个老兵的回忆

●张 卫
  
  在一个废弃的机场附近,一栋二层的农宅前,蹲着一位穿蓝背心、蓝裤子的老者,像一尊蓝色的老树疙篼。他就是我要寻找的老兵。
  老兵背已驼,皱纹比头发多。和他握手,犹如握锉刀。递烟过去,他双手捧了,点燃,吸,脸颊瘪进一块,慢慢弹回……我问:你当年在这机场当过兵吗?他说当过。
  老兵服役的机场,即抗战时著名的粱山机场,它始建于1928年,由主政四川的刘湘修筑;1937年抗战爆发后,成为大后方离日军前哨最近的机场。 1944年初夏,中方应美国军方要求,征集4万民工扩建,以供美军超级空中堡垒B-29起降,其跑道要求长2600米,宽60米,厚1米,才能承受降落时几百吨重力的冲击。为达到标准,4万民工完全靠血肉之躯来抢修跑道,竟有三千多人病死、累死(当地县志有记载),但终于创造出奇迹:当年9月,由这里起飞的B-29,猛烈轰炸了日本本土的八幡制铁所、驻台湾日军和汉口日军……这些,多是星散于档案中发霉的字,从无鲜活例证。
  老兵却是活档案。 “我生于民国七年,”老兵说,“今年吃90岁的饭了。从1937年参军驻守机场起,我在这里生活了70年。”他强调: “我不是壮丁。我读过私塾,学过中医,当年参军就是为打日本!”到机场后,他先后当过护场警卫、电话士、军医士,曾授衔空军上士。
  也许当过电话兵的缘故,老兵口齿清爽。他说,由于机场离前线近,日本人把它看成眼中钉,经常来轰炸,“这里是川东除重庆外炸得最惨的地方。机场夜航之初,没电,就点亮几百盏马灯,日本飞机像苍蝇见了血,一群群扑来,那个炸弹啊,就像落雹子,我好几次差点报销了。”说罢,他嘴角翘起笑纹。又说,直到美军进驻后,情况才大变,“美国人一来就牵了电灯,不牵不行,他们的飞机太大了,”他瞅瞅我,“像你那么大个子的炸弹,飞机要装二三十个。日本人不晓得美国人来了,照样搞偷袭,结果我们的P-51,又叫黑寡妇一上去,就干下它好多架。那之后,鬼子就只能挨我们的炸了。”
  为了让“鬼子挨我们的炸”,老兵见证了当年民工惨重的牺牲。“我学过医,知道他们患的是霍乱,掩埋前要撒石灰,一撒,没断气的人就哇哇乱叫,痛啊,隔好远都听得见!”为什么有那么多民工染霍乱?老兵说,他曾去过民工伙房,“大筲箕里盛着糙米饭,远看糊着一层黑麻麻的东西,一走近,哄地飞开,原来全是苍蝇!无菜,即便有也只是一钵盐巴汤。”住宿就更糟了,“县城里的庙宇、祠堂睡满了,连街上都睡满人。缺水,无法洗澡,粪尿乱流,这怎能不生病嘛!”民工病后,“先是一个个地死,后来就是一窑窑地死。有一天,我去忠县出勤务,见沿途摆满无人收的尸体,我数了数,至少有200具……”
  我又给老兵点上烟。他沉默了许久,说:“他们忙不过来时,我们军人也去帮忙。”老兵还清楚记得几万人顶着烈日苦干的情景:人像蚂蚁一样排着长队,把土从几里外挑来;原先的跑道挖开一两米深,再填石板;几百个大汉拉着比人还高的石碾子当压路机使,“我们完全是血肉修机场啊!”
  老兵记得,1945年8月的一天夜里,“我们最先从美军电台里听到日本投降的消息,都不敢相信。直到长官宣布后,大伙先是欢呼,接着一片大哭,都是七尺男子汉呀,为了这一天,梁山死了多少人啊!”
  1946年,老兵结婚了,妻子是当地一个农家姑娘。为了家庭,老兵两次放弃改变命运的机会:一次是去东北,一次是去台湾。“去东北是1946年夏天,那边需要熟手,和我一起参军的好些兄弟都过去了,我嘛,刚结婚,走不脱。”老兵说,一个比他小4岁的黎姓兄弟去了沈阳,辽沈战役时,黎跟着起义,集体加入四野组建的人民空军,“老黎后来官至团职,离休后,每月拿三千多块呢!”去台湾那年,空军有规定,只准军官带家属,老兵是军士,要去只能单身,“我放弃了,舍不得家眷啊。”
  老兵是当年的国军,我还想知道他在1949年以后,尤其在“文革”中,他的遭遇……老兵沉默了。我问急了,他叹口气道:那些烂谷子,就莫再扯它了。
  老兵说:“你晚上到机场去看看吧。”我说看过了,机场空了,跑道上是成群的牛和狗。老兵说不,有人,很多人晚上就出来烧香烛,“那地下,埋着魂啊!”我问老兵,你现在有收入吗?他摇头。我说你当年的兄弟,就因为去了东北,今天能拿离休金,你不后悔?老兵笑了,“也许该去吧,也许,我早在那边死球了。”我说,当年去滇西抗战的老兵,现在每个月还有120元补贴呢,你知道吗?老兵说,“不知道。其实,钱不钱的,对我还有多大意思?都90岁的人了,还想那些干啥?”
  该告辞了。对他说点啥呢?想了许久,我说,你晓得你的身份吗?老兵脸抖了一下,“不晓得。”声音轻似耳语。
  “你是一个军人,”我大声说,“一个抗日军人!”老兵的头慢慢垂下去,许久,抬起来,眼里竟噙满泪水。那一瞬,我鼻子一酸,眼也湿了。
  老兵胡俊才,抗战时驻四川梁山机场空军上士,现重庆市梁平县梁山镇八角村农民。

(郑 航摘自《南方周末》2007年9月6日)





飘在巴黎圣母院上空的爱情

●欧 欧
  黄昏,塞纳河如一个羞涩的少女,在夕阳的余晖中静静流淌。哨声响起,刹那间,巴黎圣母院的上空鹆子漫天飞舞,恰似天空云霞朵朵。坐在河边,我被眼前的这壮观的景象惊呆了。定睛一看,原来,一位老人正在喂鸽子。
  
   老人穿着一件土黄色的外套,如果不是他银白色的头发,那慈祥的笑容,和熠熠生辉的眼睛,倒真与巴黎街头那些流浪汉没有两样。鸽子,在他身边飞旋、翩舞,落在老人头上、肩上、手上。老人捧着鸽子,像捧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这一幕似曾相识,我猛然记起,在一本介绍巴黎风情的书上,我曾见过这一幕,这老人!
  
   朋友对我说,别看这老人一副流浪汉的打扮,听人说,他曾经是法国波尔多葡萄庄庄主的儿子,为了爱情,才流浪到巴黎,在巴黎圣母院喂鸽子的。听了,我大为震惊。
  
   从此,老人引起了我深厚的兴趣,每次沿着塞纳河走,脚步总会不由自主地向巴黎圣母院走,不是向往巴黎圣母院,而是向往那老人,那鸽子……
  
   去的次数多了,与老人渐渐面熟,操着不太好的法语,与他闲聊,庆幸的是,老人对我,亦如对他的鸽子。
  
   暑期到了,葡萄成熟了,农庄开始招人干农活,朋友要去波尔多。我知道后,兴奋不已,波尔多,是喂鸽老人的老家,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于是,坚决要和朋友一起去。那晚我们住在一个农庄主的家里,主人一对老夫妇,老头的话不多,老太太倒挺热情。我迫不及待地说起巴黎圣母院那位老人。老太太听了,沉默了许久,问:“他好么?”
  
   我从她的话中,听出了深意。于是等席散了,跟着老太太进了厨房。老太太讲起了那深藏在心中的故事。
  
   当年,她家和老人家都是波尔多有名的葡萄庄,两家为了扩大势力,决定联姻。主人公当然就是喂鸽老人和这位老太太。两人虽都有恋人,却仍无法抗拒家族的命令。他们在巴黎圣母院举行了盛大的订婚仪式。谁也没料到,老人的女友得知消息后追到巴黎,在巴黎圣母院门口恂情。老人悲伤欲绝,当晚就失踪了。此后,许多年,谁也没有见到过他。
  
   老人是什么时候回到巴黎的,是一个谜。而这个谜的谜底,也许只有巴黎圣母院,漫天飞舞的鸽子才知道。
  
   听了这个故事,我感慨唏嘘不已。故事是老去的故事,但给人的感动却是永恒,无法言表。
  
   回到巴黎,再去圣母院,再见到老人时,心情竟如此的沉重和敬畏……爱情到底是个什么?直叫人生死相随!
  
   又是夕阳下,树木的顶上盖着紫色的云雾,塞纳河如一条长带,躺在的纷杂的两岸中间。没有人声,只在鸽子在飞舞……

(邓伟明摘自《欧洲时报》2007年第9期)





来世我愿做托斯卡纳的一棵树

●陈丹燕
    
   要是有来世,我想我不愿意再做一个人了,做一个人,是很美,可是也太累。
  
   我来世想做一棵树,长在托斯卡纳绿色山坡上的一棵树。
  
   要是我的运气好,我就是一棵形状很美的柏树,像绿色的烛火一样尖尖地伸向天空,总是蓝色的,金色流溢的天空。我的树梢是尖尖的,在总是温暖的绿色的山坡上静穆地指向天空,好像是一个在沉思着什么的人,其实我没有思想,也不再了解思想的疼痛。
  
   我能看见很远的地方,变成了孤儿的拉斐尔正在渡过一条蓝色的小湖,他要到罗马去画画,他忧郁地看着托斯卡纳美丽的坡地,这是他在告别自己的故乡。
  
   而在一个阳台上,达芬奇正在给蒙娜丽莎画着肖像,她微微笑着,是那种内心细腻的人,为了掩盖自己而挡在面前的微笑,没有这种心思的人,会觉得那种笑很神秘的。
  
   年轻的米开朗基罗从翡冷翠老城里的一扇木门里走出来,他的脸带着受苦的样子,他的天才压死了多少代画家,可他觉得自己的一生是不幸福的。
  
   而在圣马可修道院里,安波切利在墙上画出了世界上最美的天师报喜。我终于有机会看看我喜欢的画家。虽然这一次我的心不会再有疼痛而甜蜜的感觉,可我终于是看到他们了。 
  
   我长在山坡上,天天晒太阳,鸟在我头上叫,风从我的树枝里经过,像梳子经过长长的头发。我的一生只要好好地站在那里就行了。
  
   要是有风把我吹倒了,经过的人都说:“该死的风。”不会说:“你为什么还躺着伤心,快自己站起来,上帝都说了,你要自救,上帝方能救你。”
  
   我希望在我无尽的生生世世里,有一世做这样一棵可以放任自己,甚至对自己都可以不负责任的柏树。
  
   我只能生在那里,站在那里,枯死在那里,没有选择,也不承担责任。爱树的人要是一定要把我挖回家,我就死在他家的院子里,让他内疚。要是没有打搅,我就一辈子在自己熟悉的山坡上,边上每一棵橄榄树都是世交,从来也没有迁徙时的凄惶。要是风轻轻地吹过的话,我弯了自己的树梢,路过这里的但丁看到了,把我风里好看的样子写在他的书里。
  
   几百年都过去了,人们到但丁在托斯卡纳的故居去参观,还能听到一个柔和的男声,用优美的意大利语,朗诵着这个片段。
  
   我在夏天的黄昏里像一个墨绿的影子一样,没有感情,只是将自己被夕阳拉长的树影子投在驿道上,那是古老的驿道,还是美第奇家族为了征服整个托斯卡纳而修的。
  
   我看到罗密欧急急地骑马经过,回到阿拉维去接他的朱丽叶,去奔赴一个悲剧。可是我不会感到伤心。我只是把自己的影子轻轻地覆盖在他的脸上和身上,短短的一分钟。许多年以后,他们的故事被写成了书,画成了画。
  
   一个中国的小姑娘坐在她的单人床上看翻译成中文的这本书,看到了一棵长长的柏树在路上。她指着画上的树,对她的妈妈说:“它看上去真的伤心啊。”但实际上,我一点也不伤心,因为一棵树是没有心的。
  
   做托斯卡纳山坡上的一棵树,一生一世,面对的只是在阳光里宛如流蜜的绿色大地,这是多么好的来世。

(杨 羊摘自长江文艺出版社《2001年中国精短美文100篇》一书)





感情是唯一没有逻辑可言的东西

●方文山
  
  只要是牵扯到感情,通常就没有逻辑可循。
  
   感情是一件永远无法计算投资报酬率的东西,付出跟回报之间有时完全没有关系,甚至成反比。如果你不小心介入了别人的故事,在那个并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剧情中扮演一个没有身份、没有对白的角色,这对谁而言,都是难堪、挫折的,都是难以言喻的寂寞。你的戏份是依附在另一个人之下,随着他的悲而悲,随着他的喜而喜。此时你的情绪根本没有所谓的自主权。在那个不属于你的脚本里,本来就无法奢求有对等的待遇,委曲并不能求全,那就不要强求吧!将一切放下,潇洒的离开,让剧情从此转了一个弯,或许在某一条分叉路上,有着另一处风和日丽的风景在等着你。
  
   感情有时不需要白纸黑字的契约,也没有什么聘雇的关系,却会让人对另一个人死心塌地。思念、倾慕、爱恋等等,都是一种心理状态,它是没有办法被具象的雕塑出来,但你可以感觉,感觉一个人喜欢你,或者感觉出你自己靠近对方心跳的声音。感情就是如此的微妙,也因此,纵然知道三人行是错的,但就还是会有人深陷下去。其实感情并无所谓绝对性的对与错,只要是你自己的选择,并且在多少年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也就没有谁是谁非的问题。你将永远记得在人生的第几集里,对方陪你演了一出悲剧,然后就将那专属与你的悲伤锁在自己的记忆里。因为退而求其次的想,虽然没有人愿意在自己的人生戏剧中上演悲剧,但就算你想曾经拥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感情戏,也还是的有对手,才能成戏,有些人是连想体验那股无能为力的感伤都还找不到人对戏。
  
   所以不管是好或坏的爱情,都是人生无从分割的机遇,它有可能美丽,也有可能不美丽,已经知道结局的连续剧,剧情再吸引也不会让你魂牵梦萦。因为人生就是因为无法随心所欲,所以才有意义。因为一开始就已经知道胜负的棋局,任谁也没兴趣,任谁也没兴趣,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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