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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读者 _2009年合订本-第2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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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从那个周末起,朱师傅每个周末都看到女孩等在学校门口。几辆出租车过去,女孩看都不看,只是跷着脚等。女孩在等自己?朱师傅猜测着,心里突然暖暖地。他把车开了过去,女孩远远地朝他招手。朱师傅诧异,他的红色桑纳娜与别人的并无不同,女孩怎么一眼就能认出来?
  还是三块钱,还是一站地。朱师傅没有问她为什么专门等自己的车,也没有问为什么只坐一站地。女孩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朱师傅很清楚这一点。
  最后一次乘车
  一次,两次,三次,渐渐地,朱师傅养成了习惯。周末交车前拉的最后一个人,一定是四十中的跛脚女孩。他竖起“暂停载客”的牌子,专心等在校门口。女孩不过十四五岁吧,见到他,像只小鹿般跳过来,大声地和同学道“再见”。不过五分钟的路,女孩下车,最后一句总是:“谢谢您,师傅。”
  似乎专为等这句话,周末无论跑出多远,朱师傅也要开车过来。有时候哪怕误了交车被罚钱,他也一定要拉女孩一程。
  时间过得很快,这情形持续了一年,转眼到了第二年的夏天。看着女孩拎着沉重的书包上车,朱师傅突然感到失落。他知道,女孩要初中毕业了。她会去哪儿读高中?
  “师傅,谢谢您了。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坐您的车,给您添麻烦了。我考上了辛集一中,可能半年才会回一次家。”女孩说。朱师傅从后视镜中看了一眼女孩,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女孩果然很优秀,辛集一中是省重点,考进去了就等于是半只脚跨进了大学校门。
  “那我就送你回家吧。”朱师傅说。
  女孩摇摇头,说自己只有三块钱。
  “这次不收钱。”朱师傅说着看看表,送女孩回家一定会错过交车时间,可罚点儿钱又有什么关系?他想多和女孩待一会儿,再多待一会儿。女孩说出了地址,很远,还有七站地。
  半小时后,朱师傅停下了车。女孩拎着书包下来,朱师傅从车里捧出一只盒子,说:“这是送你的礼物。”
  女孩诧异,接过礼物,然后朝着朱师傅鞠了一躬,说:“谢谢您,师傅。”
  看着女孩一瘸一拐地走进楼里,朱师傅长长叹了口气。女孩,从此就再也见不到了?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寻找十年前的好人
  一晃过了十年。
  朱师傅还在开出租车。这天,活儿不多,他正擦着车,却听到交通音乐台播出一则“寻人启事”,寻找十年前胜利出租车公司车牌照为冀Azxxxx的司机。朱师傅一听,愣住了,有人在找他?十年前,他开的就是那辆车。
  电话打到了电台,主持人惊喜地给了他一个电话号码,朱师傅疑惑了,会是谁呢?每天忙于生计,除了老伴他几乎都不认识别的女人了。
  拨通电话,朱师傅听到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她惊喜地问:是您吗?师傅!
  朱师傅愣了一下,这声音,这语速,如此熟悉!他却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谢谢您了,师傅!”女孩又说。
  朱师傅一拍脑门,终于记了起来,是他载过的那个跛脚女孩。是她!朱师傅的眼睛突然模糊了,十年了,那个女孩还记着他!
  两人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再见到女孩时,朱师傅几乎认不出了,眼前亭亭玉立的这个女孩,是十年前那个只有三元钱坐车的女孩?女孩站起身,朝朱师傅深深鞠了一躬,说:“我从心底感谢您,师傅。”
  喝着咖啡,女孩讲起了往事。十二年前,她父亲也是一名出租车司机。父亲很疼她,每逢周末,无论多忙他都会开车接她回家。春节到了,一家人回老家过年,为了多载些东西,父亲借了朋友的面包车。走到半路,天突然下起了大雪,不慎与一辆大货车相撞。面包车被撞得面目全非,父亲当场身亡。就是那次,女孩的脚受了重伤。
  安葬了父亲,母亲为了赔朋友的车款,为了她的手术费,没日没夜地工作。而她,伤愈后则拼命读书,一心想快些长大。她很坚强,什么都能忍受,却惟独不能忍受别人的怜悯。
  所以,她没告诉任何人路上发生的事故。放学回家,当被同学问起现在为什么坐公共汽车?她谎称父亲出远门了。谎言维持了半年多,直到有一天遇到朱师傅。她见那辆出租车停在路边,一动不动,就像父亲开车过来,等在学校门口。
她只有三块钱坐公共汽车,可她全拿出来坐出租车,只坐一站地,然后花一个半小时徒步走回家去。虽然路很远,但她走得坦然,因为没有人再猜测她失去了父亲。
  “您一定不知道,您的出租车就是我父亲生前开的那辆。车牌号,一直印在我的脑海里。”
  女孩说着,眼里淌出泪花,“所以,远远地,只一眼,我就能认出来。”
  朱师傅鼻子一酸,差点儿掉下泪来。
  “这块奖牌,我一直戴在身边。我不知道,如果没有它,我会不会走到今天。还有,您退还我的车费,我一直都存着。有了这些钱,我觉得自己什么困难都能克服。虽然失去了父亲,但我依旧有一份父爱。”说着,女孩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奖牌,挂到了身上。那是一块边缘已经发黑的金牌,奖牌的背面,有一行小字:预祝你的人生也像这块金牌。
  这块金牌,就是十年前朱师傅送给女孩的礼物。
  滴水之恩何言报
  女孩挽着朱师傅的胳膊走出咖啡馆。看到女孩开车走远,朱师傅将车停在路边,让眼泪流了个够。那个跛脚女孩,那个现在他才知道叫林美霞的女孩,她和自己十年前因癌症去世的女儿,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女儿生前每个周末,朱师傅都去四十中接她。女儿上车前那一句“谢谢爸爸”和下车时那一句“谢谢您,老爸”让他感受过多少甜蜜和幸福?
  那块奖牌,是女儿在奥林匹克竞赛中得到的金牌,曾是他的全部骄傲和希望。可女儿突然间就走了,几乎让他猝不及防。再到周末,路过四十中,他总忍不住停下车,似乎女儿还能从校门口走出来,上车,喊一声:谢谢爸爸。
  就在女孩坐他车的那段时间,他觉得女儿又回到了自己身边,他的日子还有希望,他又重新找回了幸福!只是,这情形持续的时间太短,太短……
   在回家的路上,朱师傅顺便买了份报纸。一展开报纸,朱师傅就看到了跛脚女孩的照片。
  她对着朱师傅微笑,醒目的大标题是:林美霞———最年轻的跨国公司副总裁,S市的骄傲……朱师傅吃惊地张大嘴巴,一目十行地读下去。边读报纸,他边习惯地从口袋里掏烟。
  突然,他的手触到了一个信封。拿出来看,里面装着厚厚一沓美金。朱师傅愣住了,他想不出,林美霞何时把钱放进了自己外套口袋?就在她挽起自己胳膊的瞬间?
  美金中间,还夹着一张纸条:师傅,这是爱的利息,请您务必收下。本金无价,永远都会存在我心里。谢谢您,师傅!
  朱师傅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刘德民摘自《深圳女报》2007年3月16日)





清水洗尘

●王 聃
  一
   是在《鲁豫有约》中听到的故事,那一期的嘉宾是于丹。
   于丹高中所在的那届文科班同学关系特别好。毕业时大家约定:今年第一场雪时,无论在哪里,哪怕是旷课,大家都得去班上一个男生家聚会。
   那年的雪下得特别晚,到了寒假,第一场雪才姗姗来迟。而爱好游山玩水的于丹照例外出旅游了,没在北京。年轻的她当时很不以为然:我们现在才17岁,到70岁以前还有多少场雪呀。这不算错过!
   四年后,文科班的同学们才在那位男生家又聚到了一块。大家在一起包饺子时,那位男同学走进里屋,拿出一本日记本说:“于丹,我这儿还有你的东西呢!”大家看着于丹,都不说话。他翻开一页,对于丹说:“这是你的。”
是空白的一页纸,皱皱巴巴脏兮兮的,角上写着一个日期。原来,在17岁的聚会时,为了不让于丹错过那场雪,大家想到一个主意:取出日记本,翻开新的一页,写下日期,走到雪地里,让雪“哗哗”地落在本子上,等纸页被覆盖得满满当当之后,再把这一页合上。
   于丹没有想到,17岁那场雪,大家竟为她收藏了4年。今天,这位男生代表大家把它还给了于丹。那些遗落在青春年少里的美好,于丹依旧没有蹉跎。
  二
  很久前的一个冬季,我在叔叔家中度假,当时他家正请民工修缮阳台。
  工人一老一少,老的木讷,少的黝黑。劳作过后的黄昏,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总蹲在角落里拿个本子写写画画。
  熟识之后,当我再看到他写画时,他信任地把本子递给我翻阅。
  是很厚但显然很便宜的本子。每页纸上只有几行字,字迹歪歪斜斜,且大得出奇。如:今天好累,但想起惠芳,我就一点都不累了。如:惠芳,你在家里还好不我好想你啊。又如:今天我路过花市,看到了好多好看的花,今年过年时我一定买一束带回家去……
  他有些羞涩地解释:惠芳是他去年刚过门的媳妇——原来这是他空闲时写给新婚不久的妻子的悄悄话,也是他写给爱人的“情书”。他家在边城山沟里,正月未过就进城揽活,年关临近再像候鸟一般飞回去。两地相隔的念想,就只能够写进这样的笔记里。
  在这个卑微得像棵草一样的年轻男人面前,年少的我突然有些心悸的感动。对爱情,我想自己就是从那时开始慢慢懂得的。
  三
  应该是大一下半学期发生的事情了。
  某晚夜已深沉,室友们都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宿舍的电话突然急促地响起,没人愿意起来接电话。电话固执地响了又响,不堪被扰的我们恼怒地扯掉了电话线。
  三天后的凌晨,室友小李的父亲突然来到我们宿舍。还未说话,这位风尘仆仆的父亲冲上来就抱着小李哭了:“娃,听说你这地震了,是不?”
  原来,几天前学校当地刚发生了一场地震.李伯伯那天在家中电视上恰好看到这条新闻。身处西部偏远省份的他赶紧给儿子打电话,刚巧我们扯掉了电话线。不明所以的李伯伯心急如焚,连夜借了400元钱,赶来看儿子。
  他摸黑走了20里崎岖山路,天亮后搭坐三轮车到乡上,乘中巴到县城,再坐长途客车奔赴火车站,之后赶乘最早的一趟火车……抵达我们学校时,天尚未破晓,李伯伯蹲在楼外直到宿舍开门。整整三天,千里旅途,除了两瓶水和自家带的几个馍,他竟什么都没吃。
  小李扑在衣着有些褴褛的父亲怀里,呜咽得像个小孩。我们几个,也都泣不成声。

(逸 人摘自《杂文报》2007年8月9日)





“不是我,而是风”:80年代生人的怕和爱

●吴志翔 
  每一代人的手里都有过一手好牌,那就是他的青春。但并不是每一手好牌都能打出最大的价值,很多时候,好牌砸在自己手上了,或者干脆就自我牺牲成就了别人。比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他们的个人梦想曾经被人造神话和宏大叙事的光焰所覆盖,70年代出生的人,则始终在类似于“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精神与物质的冲突”之类的永恒二元张力中受到撕扯,备感焦虑,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青春已飘然远去。
  刘小枫在那篇《我们这一代人的怕和爱》里写道,他们那一代人“从诞生之日起,就与理想主义结下了不解之缘”,但是最终却幻灭于理想的脆薄和不可靠,受伤于从伪神圣中生长出来的蛮横和无理,转而开始珍视每个人在其生命历程中发出的“怯生生的呼唤”。而当80年代生人登上这个光怪陆离的巨大“秀场”时,这个社会已经完成了一个必要的清毒过程。很多过于玄虚的、不切实际的;甚至是虚假观念的障碍被沸腾的生活蒸发了。可以这么说,80年代生人不必再经历那种身心、灵肉的拉锯战,可以轻装上阵,义无反顾地投身于个人主义、享乐主义、现实主义的怀抱。他们似乎不再愿意加入任何与“伟大”有关的行军方阵,不太可能被某些看上去很美的东西所诱骗了。
  80年代生人怕什么?
  他们怕诗歌朗诵。那抑扬顿挫的语调,那含着眼泪的抒情,那牛犊子般的温柔,曾经被视为美的大本营,如今却会让他们汗毛直竖。在慷慨激昂的高调抒情与口齿不清的低声呢喃之间,他们宁愿选择后者。他们几乎偏执地认为,类似于诗朗诵之类的东西,无非是用一种真善美的姿态来贩卖假大空,所以反而会得到一个“恶心”的评价。诗朗诵以及一切显得无比真诚的文艺腔,都不再能感动他们。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会被煽情,不会被感动,只不过那种煽情或感动的根源不是什么“形而上学台词”,而只是更切身的个人遭际,比如眼见某位自己喜爱的选秀歌手被淘汰,他们就会哭得像个泪人。在哭泣时,他们也不会觉得自己的心灵得到了净化,变得更崇高了,变得真善美了,因为眼泪不复是精神性的,哭只不过是一种有益健康的生理现象。
  他们怕没有个性。在这个越来越拥挤、越来越匀质化、竞争也越来越激烈的世界上,每个渴望引起注意、想要获得发展空间的人,都需要拥有鲜明的身份识别标志。这其实是一种生存策略,不使自己淹没在滔滔人海中。一个人可以没有德性,但不能没有个性。自卑的人努力追求与别人一样,自信的人则强烈希望与别人不一样。80年代生人是个从小就被告知即使一无所有、一无所长也要自信的群体。没有自信也要装出自信。所以他们说话习惯于去掉那个“们”字,他们说话更喜欢“我”字打头。“我行!”“我能!”“我可以!”“我选择,我喜欢!”“我的地盘我做主!”当然,像染黄毛、穿酷装、纹身之类的身体修饰属于很小儿科的玩意儿,玩街舞、玩滑板、玩攀岩、玩角色扮演、玩Cosplay、玩视频、玩游戏、玩赛车……这些时尚相对有点“技术含量”,似乎更能彰显自己的个性。个性化生存发展到极致往往就是沉迷于“恶搞”,从“一个馒头”到“后舍男生”,那铺天盖地的恶搞和戏仿当然是为了好玩,但同时却也折射出这些聪明的80年代生人本能地懂得,想在这个秩序化的社会里赢得一个冒头的机会,需要像病毒一样无孔不入无恶不作,在覆盖着他们的庞然大物上面下蛆,制造漏洞,孳生缝隙,获得证明自身存在的一线阳光。
  他们怕冷落身体。身体曾长期被精神殖民,伴随着身体美学的凯旋,80年代生人也摆脱了对身体的羞耻感,开始堂而皇之地自恋起来。他们开始用心打理、推销、利用自己的身体。且不说满眼的美女在尽情展露自己的性感,摇曳出无限风情,连“芙蓉姐姐”“天仙妹妹”“二月丫头”以至“Ayawawa”之辈都成了时代荧屏上醒目的镜像,无论是褒还是贬,她们无不因为身体的在场而存在。包括很多男人,也毫无愧色地以所谓“男色”而赢得足够多的资本,如忧郁的“极地阳光”Acosta和满嘴“咩咩咩”的阴柔郭敬明以及大量的“快乐男生”“好男儿”,这些80年代生人的形象代言人,也都半真半假、半推半就地卖弄身体。“你好man!”“你好有型!”之类的赞语也从各色人等嘴里汩汩淌出,“男色消费”几成事实。至于“我裸露,我存在”的很多人,除了别有怀抱外,也以自己的举动向身体禁忌提出挑衅——当然,她们很清楚,在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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