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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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面貌非常满意。随后,孙中山先生即由校长蒋介石陪同到总理室休息,而学员们则整队到大礼堂候训。
刚到大礼堂的学员们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彼此都用眼神交换着初见偶像的兴奋。就连单于也加入了追星族的行列,和李之龙、蒋先云、贺衷寒等人眉来眼去。不过说起来,500名青年男子彼此“眉目传情”还真是不多见啊。
9时正,孙中山先生在汪精卫、胡汉民等国民政府要员以及军校党代表廖仲恺、军校校长蒋介石等人的陪同下莅临礼堂,开始了先生对黄埔军校学员们的第一次训话,记得开宗明义讲题是“革命军的基础在高深的学问”。先生感慨地勉励了学员们一番:
“……我们革命,只有革命党的奋斗,没有革命军的奋斗,因为没有革命军的奋斗,所以一般官僚军阀,便把持民国;我们的革命,便不能完全成功。我们今天要开这个学校,是有什么希望呢?就是要从今天起,把革命的事业,重新创造,要用这个学校内五百个学生做根本,成立革命军,诸位学生,就是将来革命军的骨干,有了这种好骨干,成立革命军,我们的革命事业便可以成功。”
单于在下面听到孙中山先生这样说,心里大摇其头,看来先生还是没有摆脱旧有的思想,在中国要想夺取政权,最重要的还是要制定出符合大多数国人需求的政策以及组织严密政党、愿意为主义奋斗的党员啊。这种军队在手,天下我有的思想原来是从孙中山这里就传下来的,难怪国民党最后会失败了。
单于作为现代人,天生对什么领袖崇拜不感兴趣,所以听到孙中山如此看中军队的作用,不以为然。
而在单于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孙中山先生正继续着他的讲话:
“……中国在这十三年之中,没有一种军队是革命军,现在广东同我们革命党
奋斗的军队,本来不少,我都不敢说他们是革命军。”
台上的许崇智、李福林等军事将领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观察到这些军人脸色的单于恶意的猜想着:难怪军校经费紧张,先生,你未免太直白了吧?有必要这么坦诚吗?大概是平时窝囊气受多了吧。呵呵。
“……我今天到此地来和诸君讲话,是要把以往的成效,当做一场大梦,一概不要回顾它;要从今天起,重新来创造革命的基础,另外成立一种理想的革命军!”
礼堂里的学员们听到自己亲承总理嘉许,竟以理想的革命军人称呼他们,一个个本来怀着革命梦想的年轻人顿时喜上眉梢,各个热血沸腾。就连李之龙、蒋先云脸上也出现狂热的表情。这让单于内心很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自豪,不过单于不知道他失去了这个奔腾的年代最宝贵的东西——革命的热忱。
接着,孙中山先生开始讲到正题,只见他目光炯炯如电,一种大无畏精神,溢于言表:
“……立志做革命军,要有高深的学问做根本,有了高深学问,才有大胆量,才可以做革命军。要造就高深学问,是用什么方法呢?造就高深学问的方法,不但是每日在讲堂之内,要学先生所教的学问;还要举一隅而三隅反,自己去推广;在讲堂之外,更须注重自修的工夫肥关于军事和革命道理的各种书籍及一切杂志报章,都要参考研究。研究有了心得之后,一旦融会贯通,自然可以发扬革命的精神,继先烈的志愿,舍身流血,造成中华民国的基础,使三民主义完全实现,革命大告成功。”
“……当革命军的资格,是要用什么人物做标准呢?简单地说,就是要用先烈做标准,要学先烈的行为,像他们一样舍身成仁,牺牲一切权利,专心去救国,像这个样子,才能够变成一个不怕死的革命“军人!”
“……从前每次革命的时候,我常常参加,总没有一次贪生畏死,但是每次流血,都没有流到我的身上,所以今天还能够同诸君讲话,把不怕死的道理口传到诸君。我敢说革命党的精神,没有别的秘诀,秘诀就是不怕死!要能够有这种大勇气,在心理上就是视死如归,以人生随时都可以死,要死了之后,便能够成仁取义,明白了这个道理,便能够说死是我们所欢迎的;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速死,更是我们所欢迎的”
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让敌人速死,我更欢迎。单于对孙中山先生所说的“遇到了敌人的枪炮子弹,能够速死,更是我们所欢迎的”不以为然,当然他并不是不了解先生讲话的本意和实质,不过现代人习惯在开大会时腹诽讲话人的确也是现代人不好的习惯,单于也不能免俗。
开学仪式隆重,由总理双手捧着校印,授与校长;事后吴敬恒。张人杰对人说:“这是登台拜将的典礼!”总理并于这一天,亲书“亲爱精诚”四个字,作为黄埔军校校训。11时30分,正式举行典礼,中央委员胡汉民宣读总理训词: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咨尔多士,为民前锋!夙夜匪
懈,主义是从。矢勤矢勇,必信必忠;一心一德,贯彻始终!”
听着胡汉民念着训词,单于差点忍不住笑出来,因为在胡汉民的“普通话“实在带着太重的广东口音,听着就像“三味煮鸡,罗卜大葱”。不过看样子听懂他讲话的学员也没有几个,李之龙也是憋的脸红红的,估计和单于想到一块去了。
不过这一篇短短48字的总理训词,后来成为了中国国民党党歌,再进而为中华民国国歌,。传说这篇被采用为党歌、国歌的总理训词,是总理在“大南洋”号汽艇中,指示高级幕僚拟呈核定,由胡汉民先生用曹全碑隶体书写并宣读的。
不过这个时候国民党还没有党歌,中国也还没有国歌,孙中山先生于是只好让学员们向就座领导行礼,奏国乐唱校歌及国民革命军军歌。
“莘莘学生,亲爱精诚;三民主义,是我们革命先声。
革命军人,奋斗牺牲;再接再厉,继续先烈精神!
同学同道,以学以教;生死与共,毋忘今日本校。
以血洒花,以校作家;卧薪尝胆,努力建设中华!”
国民革命军歌是:
“打倒列强,打倒列强!除军阀,除军阀!国民革命成功,国民革命成功!齐
欢唱,齐欢唱!”
一时间台下学员唱得悲壮激昂,台上总理面带笑容,好像感到革命继起有人,主义大
行,引为平生快事。
上午典礼完毕后,先生和军校领导一起用餐,学员们自行在饭堂用餐。单于刚吃完饭就被李之龙拉到政治部了。原来是周主任找他。单于进门一看,蒋先云也在。
“文革,刚才胡委员念的总理训词你听明白了吗?”虽然单于拒绝了周主任的邀请,不过周主任好象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单于觉得自己眼前的周主任似乎有一种让人放松精神的独特魅力,单于想都没想直接就说了“我只听懂了三味煮鸡,罗卜大葱。”
话一说完,周主任、李之龙、蒋先云都大笑了起来,周主任边笑边说“就是这样的,我想很多北方的同学都没有听懂,我想干脆找人把总理以及来宾们的讲话抄写下来。然后到各处张贴。”
“主任你是知道的,我书法不行啊。”这倒不是单于谦虚,作为现代人能看懂繁体字,能写繁体字就不错了,那能在这些从小就用毛笔写字的人面前说自己书法好。
“我知道啊,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你你知道那些同学的书法比较好吗?”当然周主任并不单纯是这个目的,对于单于,周主任一直认为他是人才,虽然说让单于加入共产党可能性不大,但是看样子,单于将来在国民党内应该是会位居高层,让单于多和共产党员打打交道,让他对共产党产生好感,这样也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和国民党合作。毕竟多一个亲共的国民党高官总比多一个仇共的要好的多。这才是周主任的目的。如此的深谋远虑,周主任不愧被张国焘形容为“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心眼,机智百出。”
“恩,胡宗南、贺衷寒都写的一手好字,我去帮您把他们叫过来。”单于虽然不清楚周主任叫自己来的真实目的,不过面对周主任总让单于有一种深深的服罪感,单于不敢多待,边说边走出了政治部门口。
周主任和李之龙、蒋先云看着单于的背影,相对苦笑了一下。
单于很轻松的就找到胡宗南、贺衷寒两人,两人就觉得周主任的办法好,胡宗南更是在单于的形容下认为这是周主任看的起自己的表现。两人都痛快的答应了。
“做免费劳工还这么高兴,还真是单纯啊。”单于看着胡、贺两人向政治部走去,心里恶意的嘲讽着。
不一会儿,礼堂、饭厅、宿舍,到处都贴满了孙中山先生以及其他来宾的讲话,孙先生看到后也很是高兴,而蒋介石则在心中记下了周主任的名字。
下午3时,学员们又列队到大操场,在阅兵指挥官教练部主任何敬公的指挥下,肃候大元帅阅兵。只见台上总理慈祥恺梯,满面春风;校长戎装佩刀,庄严地肃立在左侧。看着学员们威武的姿态,孙中山先生仿佛看到了不久之后北伐成功,全国统一,连声称赞。
晚7时,国民党中执委、广州市党部公宴军校教职员及全体学生。胡汉民、汪精卫、廖仲恺、林森及孙科、吴铁城、邓演达等参加宴会,祝贺军校创办成功。宴会在操场举行的,学员们都是席地而坐。宴会一直延续到皓月当空。
不过说实话,单于这些学员根本都没有吃饱。先是集体向总理敬酒,然后向汪精卫、胡汉民等来宾敬酒,之后来宾们又向学员敬酒,之后是国民政府各个部门、民间团体轮流向学员们敬酒,学员们也轮流敬酒。边敬酒喊边高呼口号,这晚,学员们菜没吃多少,酒却酒却喝了一肚子,嗓子也都是哑哑的。
这那里是会餐?分明是会酒嘛!倒在床上的单于喃喃自语。
本回完
第二卷 一入军校,泪两行 第七回 侠父真丈夫 文革愧不如
开学典礼过后,黄埔军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学员们也重新投入到以往那种艰苦而枯燥的学习中去了。对于单于来说,经过一个多月的磨练,他也基本上适应了军校的生活。
这天晚上,单于正静静的躺在床上琢磨着为什么那件黄埔军校历史上著名的事件至今还没有发生,他非常担心是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改变了历史。
“算算日子也该发生了,难道是我的到来而导致历史发生改变了吗?不对啊,到目前为止,除了姜界实提前到军校上任外其他历史事件都和我记忆的没有太大出入啊。而且姜界实的那道命令也已经发出去了啊,难道是我当选执委的缘故?不可能啊,这和我是不是执委没有太大关系啊。”单于在心里反复琢磨着。
单于到底在担心什么呢?事情还得从7月6日特别党部成立说起:
在1924年7月6日,军校正式开学的第二十天,为了贯彻孙中山先生提出的“以党治国,以党治军”的基本方针,黄埔军校成立了特别党部,并且这个特别党部同时也是军校最高领导机关。当然大革命时期嘛,什么都要讲究民主,特别党部也不例外。经过选举,姜界实、严风仪、金佛庄、陈复、单于五人当选为执委。
当然单于并不知道,如果仅仅靠他在军校的表现是不足以让他成为唯一代表学员的委员的,事实上真正选举出来的是李之龙。只不过因为工农党考虑到要是李之龙也成为委员的话中民党黄埔军校特别党部就变成了工农党特别党部了,如果这样就会给中民党内部右派以攻击的口实。出于中工合作的考虑,邹恩莱部长主动提出让单于代替李之龙。毕竟两人的票数也只相差十来票。
这样的提议,廖仲恺、姜界实当然是不会拒绝的,毕竟要是除了姜界实都是工农党员,中民党面子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而姜界实本人自己以及单于的当选是既喜又忧,喜的是自己顺利当选,工农党又主动让了一个名额给中民党;忧的是五名执委中,除自己与单于外,全是有工农党身份的中民党员。在这个军校最高机关里自己没有办法按照正常程序掌握最高权利。
如果不能掌握军校的最高权利,那这个校长还有什么担任的必要?姜界实的想法也不能说不对,毕竟尽管清朝灭亡快15年了,可是人的思想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过来。
当然姜界实如果按照规矩办事就不是姜界实了。很快姜界实以校长、特别党部的名义下文,直接指定各党小组长,还规定党小组长每周直接向校长书面报告党内活动及工作情况。
在单于的记忆里文件下发后不久,工农党员宣侠父就会以书面报告的形式向特别党部抗议姜界实违背了孙中山“以党治军”的原则,是以军权代党权,把党的基层组织变相地化做手中的工具,成为强权下监督同志的特务机构。他要求特别党部应组织基层分部的选举,并监督进行。
而姜界实当然是不答应的,并且在要求宣侠父道歉未果的情况下开除了宣侠父。而当时工农党和中民党左派都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就这样,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军,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也注定了日后的悲剧。
而单于担心的是现在姜界实的文件已经下发三天了,可是宣侠父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单于很担心,毕竟他唯一自傲的优势就是比其他所有人都更早知道历史的走向。单于甚至有点想去怂恿宣侠父闹事了。
不过单于终究还算一个本分的人,虽然这种卑鄙的念头在脑子里不断的诱惑着单于,可是单于终究还是没能过自己这关
正当单于独自苦恼的时候,宣侠父也在苦恼着。
说起来宣侠父也是黄埔一期里为数不多的高级知识分子,曾经考入入北海道帝国大学。(宣侠父,原名宣尧火,号剑魂,浙江诸暨人。1916年考入省立甲种水产学校,毕业时以全校第一名成绩获得公费留学。1920年赴日本入北海道帝国大学攻读水产专业。因参加留日学生爱国运动,于1922年被停止公费待遇回国,到水产学校任教。1923年在杭州加入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不久转入中国共产党。1924年5月到广州,考入黄埔军官学校第一期。7月因受校长蒋介石指责“违师抗命”令其写悔过书愤而退学。)
不过他苦恼的原因和单于却不一样,他并不是在犹豫是否向党部抗议校长的违规行为,而是在他上书这件事,是不是该先去找单于谈谈。说真的,尽管单于在军校以及中民党内声名鹊起,而通过蒋先云的介绍,他本人也很服气单于在政治上那几乎先知般的眼光。但是他本人却并不欣赏单于,他觉得单于这个人没有那种为理想献身的精神,做人过于圆滑,尽管是从国外归国的,但是在平时的言谈举止中表现的过于明哲保身了。
“他也许将来会是一个优秀的官僚,出色的军人,不错的知识分子;但是他永远不会是一个革命者、一个为理想不惜一切的人。”宣侠父对单于有着自己的评价。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根本不会考虑其他,直接上书党部就好了,他相信真理在自己一边,再说他确信自己并不是背后说谁的坏话,而是尽一个中民党员,一个党小组长的义务。
但是让他踌躇的是之前蒋先云对他说的那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