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往事-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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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石不在这里,所以我说不上来,等他一回来,我马上打电话给你,好不好?”
“请你就这么办。”贝吉说,然后挂断电话。
以后两小时内,贝吉又一再打来,一共五次,仍是急切地问我同样的问题。
“这很奇怪,
”我心中自忖,“她为何如此之急?她在搞那种阴谋?大家都知道,高傲的贝吉做任何事情都有一个目的。”我越想,就越发怀疑。
那天下午介石回来时,我问他:
“汪精卫已经同你约定今晚一道去黄埔吗?”
“没有,他没有约我。”他漫然答说。�;
“但是,贝吉说她先生同你约好了。”�;
“我不知道。”介石说。�;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大有蹊跷。”我说,“你今晚最好留在家中,明天再去黄埔。我有预感,有人在搞鬼。”
“但是,下午7时我要去参加一项重要会议。”他大声说。
“那就延期好了。”我仍坚持,随即拿起电话,拨给军校。
我接通电话后,介石就接过去说话。他吃了一惊,军校教育长告诉他,中山号炮舰已经奉命自广州驶到黄埔来添加燃料。
“谁下命令叫这条船离开的?”介石以激动的口气问。
“命令是汪精卫下的。”�;
“那么,我要他负责。”介石愤怒地叫着说,“他没有通知我,无权下达命令。
原来是蒋对中山舰调动一事已经知晓,正准备行动报复。
20日凌晨时刻,单于、欧阳格、陈肇英等奉蒋之命令带着几个士兵夜闯李之友龙宅。他们不由李之龙辩解,就将其从家中强行押走,衣服、外套都不允许穿,最终,李之龙被关入大牢,忍受折磨。与此同时,他们调兵强占中山舰及海军舰队,并将第二师中一些党代表和政治工作人员拘留在广州卫戍司令部。蒋的心腹刘峙大肆派兵从黄埔乘舰在东堤登陆,包围省港罢工委员会,缴获部分工人纠察队枪支,包围并搜查东山苏联顾问住宅及海军局、航空局、参谋团、制弹厂等机关单位,收缴卫队枪支、监视苏联顾问,并且第二师第六团在其团长单于带领下进入黄埔军校,严密监视共产党员,包括邓演达教育长、政治主任教官高语罕、军官团长等人,以防事出有变。
…………
在整个中山舰事件过程中,起着关键性作用的也可以说是事件的总策划者是西山会议派以及孙文主义学会分子。事后他们表现得幸灾乐祸,坐收渔利。
从中山舰调动过程来看,右派分子所做的手脚有:欧阳钟、黄埔军校、管理科学通股股长率随员二人到李之龙家中,声称“奉蒋校长命令,有紧急之事,饬派能战斗两舰开赴黄埔,听候蒋校长调遣。”而此前他接到的信息是因一艘商轮遭劫,奉教育长之谕,调巡洋舰一两艘,以备巡查之用。很显然,由巡洋舰变成了战舰,由教育长变成了校长(事实上,最初只是办公厅主任孔庆浚下的第一道命令,后来传达中出现了误传,但为了突出右派分子的行为目的,仅以最近的口令传达为始)。
欧阳钟明明去了李之龙家里,却在事后隐匿有关情节,他在海军局和李之龙家佣人面前声称:“奉蒋校长命令”调舰,而在给作为校长办公厅秘书的季方的电话里,却如实陈述:在给海军局的公函里,他清楚地写着要求“迅速派兵舰两艘!”而在事后所写的报告和供词中,谎称只是请其速派巡洋舰一、二艘,有意含糊其辞,偷梁换柱。欧阳钟何许人也?他是孙文主义学会骨干、海军军官当标、副标长欧阳格的侄子。
这里面又牵涉了欧阳格、单于,其中欧阳格是蒋介石发动中山舰兵变的主要策划者之一。欧阳格为夺得中山舰舰长这一肥差,捞取油水,造成私家势力,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对舰长欧阳琳(格之堂兄)打击、造谣、排斥、恐吓,最后将其堂兄逼至香港。为抓捕李之龙,欧阳格充分准备,玩弄手腕,假借苏联顾问之名,将李之龙诓至学校,再假借有事拖延李之龙提早返回。实为卑鄙小人。
而单于在事变之初虽然紧跟蒋中正,但是却表面上维持与李之龙、蒋先云等C共产党员很不错的私交。有学者甚至认为中山舰事件前半个月,单于曾代表蒋中正试图拉拢李之龙。企图用金钱、地位收买李之龙辞去海局局长一职。
而且事变发生时,单于这个平时以李之龙好友自居的家伙居然亲自领着欧阳格、陈肇英等人来到李之龙的住所将其强行押走。甚至连外套、衣服都不准李之龙穿。而在李之龙被收押期间,单于更是多次对李之龙进行迫害。可以说单于这个人比欧阳格更加无耻卑鄙。
…………
中山舰事件在当时的大背景下,有偶然性的一面,也有必然性一面。
有学者认为,就蒋介石误信伍朝枢、欧阳格等人的谣言来说,三二○事件有其偶然性,但是,就当时国民党内左右派的激烈斗争和蒋介石的思想来说,又有其必然性。
孙中山逝世后,国民党内的左右派力量都有所发展。1926年1月召开的国民党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是左派的胜利。会议代表256人,共产党和国民党左派占绝对优势。会议选出的中央执监委员中,共产党占7人,国民党左派占15人。在随后建立的国民党中央秘书处、组织部、宣传部、农民部中都有共产党员担任领导工作。与此同时,国民革命军中大约已有一千余名共产党员。一军、二军、三军、四军、六军的政治部主任都由共产党人担任。这一时期,苏联顾问团也加强了自己的地位和影响。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国民革命军总党代表汪精卫也表现为前所未有的左倾。
而此时的国民党右派却不能容忍共产党力量的发展和苏联顾问影响的增强,也不能容忍汪精卫的左倾。蒋介石虽然因依靠苏联供应军械而仍然主张联俄,对共产党也时而表现出愿意合作的姿态,但在内心里,却早已滋生出强烈的不满。
这一切都说明了蒋介石和左派力量争夺领导权的斗争必不可免,即使没有右派的造谣和挑拨,蒋介石迟早也会制造出另一个事件来。
但历史是没有如果的。
第六卷 旌旗北指,三千里外觅封侯 第二十五回 三二事件(下)
单于疲惫的躺在床上,看他的样子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似的。单于知道自己是真的从今而后再没有任何退路了。
和在田、巫山的友情也从此成了昨日黄花。对于这一切单于真的觉得很无奈,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与在田、巫山迟早有这么一天,可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也没想到自己会在三二事件中扮演那样的角色。
可能真如蒋中正所说的那样,做这样一个风云激荡的大时代的弄潮儿必然会面临很多很多让人无奈的选择。
单于现在一闭眼,从20日凌晨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就会不自觉的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单于记得很清楚,自从19号下午和蒋中正谈完话后他就一直被变相软禁在第二师师部(广州卫戍司令部),一直到20号凌晨才被蒋放出来,以第二师副师长的身份(蒋口授)与欧阳格、陈肇英等一起前往李之龙的住宅扣留李之龙。
当士兵破门而入的时候,李之龙虽然开始很惊讶;可很快就平静下来。只是当看到领头来抓自己的人里有单于的身影时才微微露出了一丝苦笑。
而单于自己当时根本不敢直视李之龙的眼睛,下意识的躲开了李之龙的目光。而欧阳格可没和李之龙客气,见李之龙被士兵反剪双臂按在地上了后过去就是几耳光,边打还边叫嚣道:“你小子也有今天!?”
他没有想到自己楞神的这一会功夫儿,欧阳格竟不顾身份的对李之龙拳打脚踢,连忙制止。而看到欧阳格似乎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对李之龙饱以老拳的时,他觉得热血上脑,根本没有思考,一下子就把枪掏出来对准了欧阳格,示意欧阳格住手。
而陈肇英见他掏了枪,也把枪掏出来对准单于。幸亏跟着单于他们一起来的士兵都是蒋中正特意调派的第二师士兵,见海军的人把枪对准了自己的副师长,也把枪口对准了陈肇英。
这下子陈肇英与欧阳格还以为单于临阵倒戈了,紧张得不得了。忙不迭的提醒单于不要背叛蒋中正。
而单于只是淡淡的表示自己没有忘记校长交代的任务,可校长只是要求他们把李之龙暂时扣押,并没有交代对李之龙拳打脚踢,更没让人虐待李之龙。
末了单于还不经意的提醒欧阳格、陈肇英,他们殴打的是自己的同学,同时也是蒋中正的学生。黄埔的学生犯了错自有师长管教,还轮不到外人插手。
而经单于提醒,欧阳格两人这才想起李之龙不但是黄埔学生,更是自己面前这个蒋中正年轻心腹的好友,他们当着单于的面殴打李之龙不是当面给单于找不自在吗?
想到这里欧阳格他们这才讪讪的收了手,这个时候单于才示意士兵松开李之龙,并走到李之龙面前告诉李之龙,事情走到这步田地是谁也想不到的,自己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争论谁对谁错。现在自己只能执行校长的命令扣押他,请他务必配合,在到达扣押地之前不要做什么令人误会的举动,以免出现谁都不希望见到的场面。
而李之龙此时也没如单于预料般做出什么吐单于唾沫的动作,又或者轻蔑的说什么C。P党人是吓不倒之类在单于看来完全没必要的废话,而是很平静的告诉单于,自己知道单于是身不由己,但同时很遗憾单于所作出的这个选择。
单于见李之龙这么配合,也就名正言顺的给予了李之龙优待,只让士兵用帕子堵住李之龙的嘴,让另外两名士兵控制住李之龙左右手而已。然后就和欧阳格等人一起把李之龙带回汽车里。(历史上欧阳格等人很无耻的剥光李之龙夫妇的衣服,让他们两口子光子身子被捆了一夜)
单于也没像历史上那样把李之龙关入大牢,而是让欧阳格等人先去向蒋中正复命,自己则直接把李之龙带到了自己第六团团部自己的住处。(在单于被软禁以及扣押李之龙的同时,第二师所有C。P都被暂时扣了起来,并把他们集中送到广州卫戍司令部)
单于还没来得及和李之龙好好谈谈,蒋中正的命令又来了,他虽然勉强认可单于将扣押地点改变为第二师六团团部这个事实,但是同时却又让单于亲自带两个营前往黄埔岛,接管黄埔岛防务的同时严密监视包括邓演达教育长、政治主任教官高语罕、军官团长等军校重要人物。
单于知道这一命令是蒋中正对自己擅自改变扣押地点的不满,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单于也没有办法拒绝。
只好让罗奇带一营留守,自己带着二、三营乘早已准备好的军舰登上了自己阔别近两年的黄埔岛。不过单于没想到自己再次登岛居然是带兵封锁整个黄埔岛。其实单于很清楚,黄埔岛上的防务本来就由第二师负责,根本没必要再由自己带兵登岛。
而且单于很害怕上岛之后遇到邓演达,对在一开始无私帮助过自己的教育长,单于一直很感激他;虽然后来单于因为历史的缘故向蒋中正靠拢了,但对邓演达的尊敬之情单于却从未改变过。
不过还真是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单于甫一登岛,邓演达与军校政治主任教官高瑜罕两人就找到了单于。相比愤怒的几近失态的高瑜罕,邓演达不但很平静,甚至还有兴致打量单于带来的士兵。
而在单于嚅嚅不知该怎么对邓演达解释这一切的时候,邓演达反而表扬了单于的兵练得好,部队训练有素。这让单于更觉得不好意思。
邓演达似乎看出了单于的尴尬与为难,并没有如高瑜罕般出言相责,只是和单于坐在办公室里探讨起练兵事宜来。说实在的邓演达这种处变不惊的风度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至于不停责难单于,几近歇斯底里的高瑜罕,单于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他只告诉高瑜罕,自己是奉卫戍司令部的命令,如果他有问题请向卫戍司令部去电询问。当然这样的答案不可能让高瑜罕满意,不过以单于今时今日的份位与立场而言,单于根本没兴趣和他多说什么,被高追问的紧了,单于只说了一句:军人以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为天责。有什么不满找卫戍司令部去。
看着气冲冲走了的高瑜罕,邓演达有意无意的问单于是否是对C。P有什么偏见,面对邓演达的询问,单于很坦然的说,他对那种没事在大庭广众喊出‘要打到北方的段祺瑞,必先打到这里的段祺瑞’的人没什么好感。最后单于也另有所指的对邓演达说,尽管从目前的形势看,高所说的很像是高瞻远瞩,但就事实看,高在气氛那么紧张的时刻乱放炮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历史上包惠僧回忆录里认为高这句话说在3。20事件之前;包(早期C。P,军校本部政治部主任,清党时退出C。P,加入KMT)】
听单于这么说,邓演达沉默了良久,最后对单于说,作为个人他很同情、理解中正的处境以及行为,但是作为KMT员,国民政府高级军官他坚决反对蒋这种目无上级的行为。最后邓也意味深长的对单于说了一句,你认为军人的天责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你有这样的认识非常好,可你觉得你的校长遵守了这条天责了吗?
面对邓演达的责难,单于除了苦笑以外没办法再有第二种表情。
说实在的,单于宁愿面对愤怒的高瑜罕,也不愿意面对冷静的不吵不闹反而一本正经的和自己讨论练兵问题的邓演达。这样的邓演达让单于本人心里直发毛。
不过幸运的是蒋中正的戒严仅仅只持续了半天,刚过11点单于就接到刘峙的命令,让他带着部队返回驻地。这消息对于单于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露。
单于在拒绝了邓演达共进午餐的邀请后,逃也似的宣布收队返回驻地了。而回到驻地的单于只来得及吩咐罗奇好好照顾李之龙就找了间房睡觉去了。他之所以敢放心睡觉是因为他很明白从这一刻起,像他这样的小人物已经可以退出舞台了。而自己已经站在赢家这边,恩,暂时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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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文革”
朦胧间单于似乎觉得有人在叫自己,睁眼一看,原来是罗奇。
单于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坐了起来,打着哈欠对罗奇说道:“振西,什么事?”
“文革,这都吃晚饭的时间了,你说什么事?”
原来罗奇是来叫单于吃饭的。
而单于经罗奇这么一提醒也觉得肚子空空的很难受,算算自己也差不多快一天没吃饭了。
“你不说部觉得,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点饿了呢。走,吃饭去。”单于一边洗脸刷牙,一面嘴里对罗奇嘟囔着。
“哦,对了,振西,把在田也叫上吧。咱们三个人吃饭热闹点。”
洗漱完毕正准备和罗奇去吃晚饭的单于突然想起了还被软禁在自己团部的李之龙。
听到单于这个要求的罗奇有点吃惊的看了单于好一会儿才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罗奇可不是傻子,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情他不可能不知道。
当然他的立场是完全站在蒋中正这边的,所以才会觉得单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