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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成长比成功更重要-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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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杭州大学完成了本科学业,然后继续读硕士和博士。他有很多次机会换到更好的学校去,1984年考研究生时是一次,但他仍然选择杭州大学;1986年考博士生时,又是一次,他还是选择杭州大学;1989年出国进修,是第三次,他又回到杭州大学,做了一个教师。过了很多年,他的学校与浙江大学合并,成为浙江大学的一部分,他终于有了一个名牌大学的头衔,还成了心理学系的主任和教授,这是多少人渴望的“牌子”啊,居然像天上掉馅饼似的,掉到他的手里。但是,就像我们在《追随智慧》里面曾经叙述过的,他不喜欢学校扩张之后那种大而化之、不做实事的风气,他放弃了他的名牌大学的光环,辞去系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的职务,跑到北京,在微软研究院里做了一个普通的研究员。

  王坚的很多行为让旁人无法理解,连老师也感到奇怪。比如大多数学生的分数都会跟着考试的难度起伏,他却是个例外。有一次考试,题很难,全班50个同学只有三人及格,他是70多分。不久之后又一次考试,题很容易,大部分同学都是90多分,他还是70多分。老师望着这学生有些奇怪,问他为什么,他自己也无法解释,只是说:

  有些人考了很高的分数,却有可能并没有学到什么东西。我相信我学过的东西,一定是学会了,我不会把我没学到的东西放在肚子里,不会有这样的事情。我根本不需要在考试中证明我自己的能力。不需要通过排名来证明自己比别人强。

  大学毕业了,他想报考研究生。他是文科学生,按照考试规则,必须选考一门理科课程。别的考生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选择自己擅长的内容,而他竟选择了自己最差的高等数学。 


 大脑开放指数:怎样激发自己的想象力(3) 
大脑开放指数:怎样激发自己的想象力(3)

  他填好报名表,回家一看数学参考题,居然全都不会。这个一向不为考试发愁的学生,现在也不免着急。距离考试还剩三个月,他一算时间,决定采取超常规手段。他向学校团总支书记借了一间宿舍,把门一锁,每天不干别的,只做数学题。

  那时候他正在争取入党,党组织的领导来批评他,说“一个争取入党的积极分子怎么能天天把自己关在一个小屋子里呢?”但是他顾不了这些,依然沉浸在数学世界中,拒绝任何 


  人来打扰他。

  “我只是觉得应该去学学数学,不然以后没有机会学了,可能还想挑战一次自我。”他后来这样形容自己的那一次经历。“没想到我差点就把自己给毁了。”

  结果他没有毁掉他的研究生,事实上他的考试成绩相当不错,可能是那届考生中最好的。不过,为了这次孤注一掷的行动,他的入党真的被推迟了。

  看来,这个学生不仅“完全不跟考试的指挥棒走”,还“完全不跟大多数人的标准走”。这样的学生极为少见,还很容易被人低估。只有一个老师发现事有蹊跷,渐渐对这个学生刮目相看。

  “王坚这个人,”那老师有一次这样说,“如果将来有所成就,那就在于他的独立性和想象力。”

  直到今天,每当突发奇想的时候,或者遇到困难的时候,王坚还能回想起他学生时代的那种种情节,不禁感慨万千:“一个人的想象力、创造力和他受教育的环境是有关系的。我相信想象力每个人都是有的,会不会随着环境而改变,那是另外一回事。但本质上还是,你敢不敢让你的大脑走到那里去?”

  这故事写到这里,我们已有可能列出“大脑开放指数”的公式如下:

  大脑开放指数=想象力×独立性 


 大脑主动指数:主动和被动大不一样 
大脑主动指数:主动和被动大不一样

  大多数人很难摆脱成绩啊、考试啊、名次啊,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在做自己要做的事,而不是别人要你做的事,那么考试就不重要了,名次就不重要了,名牌大学就不重要了。

  ——胡耀华

  胡耀华是在一种沮丧的心情中走进大学的。他的第一志愿是北京大学,可惜没有成功, 


  结果落在“第二志愿”。那一刻,他觉得是一只凤凰掉在了鸡窝里。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微软会对他发生强烈的兴趣。

  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耀华几乎都是在希格玛大厦里度过的。那是2001年,他作为实习学生来到这里,题目是编制一套程序,然后在电脑屏幕上合成出各种形态的水。要么是浩瀚大海,要么是涓涓细流,要么是风吹皱一池碧波,看上去比摄影机拍摄下来的真实的水还有生命力。这一技术很快被用到微软公司的产品中,行销全世界。如今,每天有亿万人在使用他的发明,而他本人也成为微软亚洲研究院的一个助理研究员。

  微软亚洲研究院有着强烈的“名牌大学”情结,他们自己大都出自名牌大学,所以特别注重学历,特别青睐博士。胡耀华在这座大楼里面是个例外,他既不是博士,也不是出自名牌大学,他是北京工业大学电子系的本科生。这学校虽然也是重点大学,但是那些稍微优秀一点的高三学生,都像微软员工一样崇尚“名牌大学”,他们心中的目标是清华和北大,而北京工业大学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他们中间失败者的去处。不幸的是,胡耀华正是这样一个“失败者”。他在小学和中学期间,主要课程的成绩都不是很好,在班里只能算中等,参加过很多数理化的比赛,却从来也没有得过奖。高考的时候又再一次失手,望着他心中的“北大”叹息不已。

  1997年秋天,耀华进了北京工业大学。这所学校愿意接受那些从清华北大的志愿上掉下来的考生,是一个相当有远见的行动。但是这些学生跨进校门来的时候,几乎都有一种耻辱感。他们中间有些人就是因为无法忍受这种感觉,不来了,宁愿在家里复读一年重新考试,或者千方百计寻找出国读书的门路。耀华的与众不同,不在于他不会失败,而在于他面对失败的想法不同。

  但是他仍有至少一年的彷徨。他选择了电子工程系,这不是因为他喜欢这个专业。事实上他喜欢的是计算机。他在读初一的时候就喜欢计算机了,那时候90年代已经开始,计算机虽然还不普及,但已经不是稀罕东西。他在学校里面参加计算机小组,去机房编制自己的程序,然后参加比赛。后来他有了自己的电脑,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电脑上。这让他在课堂上的考试成绩总是不大好,但他并不在意。“我那时候认定我对电脑有兴趣,但是还没有认准以后就干这行。”

  报考大学时选择专业,对于这个孩子仍是一件难事。就像大多数高三毕业的学生一样,他完全不了解大学里五花八门的专业都是干什么的,只是自己玩计算机已经6年,实在想不出大学计算机课程还能给他什么新东西,于是他给自己选择电子系。“人家告诉我,在计算机、自动化和电子这三个领域中,电子是一个更基础、覆盖范围更广泛的专业。我想这也不错,就挑了它。”

  但是学习刚刚开始他就发现情况不对。他总是提不起精神,上课时脑子总是往别的地方跑,下课时心情一下子好起来。成绩总是不高不低,中不溜,看到同学比自己强,他也不着急。一年级还没结束,他已无法摆脱那种消极情绪。他去找老师,要求转到计算机系,老师不同意,他也就不再坚持。他相信有很多办法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过去的6年里,计算机一直是他的兴趣所在,从现在开始,他要把它当作一门学问。无论学习什么,主动和被动大不一样。自从进入大学以来,耀华第一次有了喜欢学校的感觉。他开始系统学习计算机课程,完全不管学校设置的课程是什么,只完成自己的计划:一年级学习基础,二年级学习网络,到了三年级,他就开始学习图形学。

  这个领域里的一切东西都让他欣喜若狂。他如饥似渴,希望得到更多的资料,可惜大多数学校很少涉及图形学,只有浙江大学还能入门,而在他自己的学校里,只是作为选修课。他没有选,他不相信课堂上能给他多少有意义的东西,他选择的方式是自学。

  他的自学能力很强,上中学的时候,他总是在开学之前把课程先学一遍,等到人家开始学了,他就去玩电脑。所以尽管他的学习成绩常常不如别人,但是他学会了学习。现在,他故伎重演。他的“教室”在学校的图书馆里,他的“老师”是全世界图形学领域里最有成就的科学家。他整天泡在学校图书馆里,先是一本一本地看,速度很慢,但是他很投入,速度也越来越快,后来是一个书架一个书架地看。图书馆里几百本计算机领域的书都被他看完了。

  没有谁给他留作业,也没有谁给他出考题。他用了极大心血去学习的东西,通常都不在学校的考试和学分范围之内,他并不在乎这些。而学校设置的课程,他只在一些最重要的基础课上花时间,比如高等数学,其余大多数课程,他只在考试之前突击一下,拿到学分就可以了,有的时候拿不到学分,他也不在意。“我关心的是我到底学到了什么,考试多少分我从来都不关心。”

  有时候你想起学校的情景,一定会很奇怪。大家生活在同一个教育环境里,似乎没有人能改变教育的环境,但是你只要改变对教育的看法,很快就会变成一个与众不同的人。

  到了大学的最后一年,耀华已经进入这样一种境界。尽管他在教学大纲规定的课程中成绩平平,但他在计算机图形学领域中的知识和能力,不仅非一般本科生可以相比,即使那些硕士和博士生也很难超过。




  正是这个事实让微软对他发生了兴趣。

  “走进微软的时候,我很自信。”这个连本科还没有毕业的学生这样说,“我不认为那些硕士或者博士比我强。”

  对他来说,在微软的实习是一个新阶段。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自己在大学三年苦心学习的图形学知识,应用到实际研究中。那些天一想到他的“数字水”,耀华就特别兴奋,深夜睡不着,白天不吃饭,脑子里面不断冒出新想法,一有想法就忙不迭地跑到计算机前去试验。

  现在我们可以知道,构成“大脑主动指数”的两个最重要的因素是,热爱和激情。其公式如下:

  大脑主动指数=热爱×激情

  有一天,有个记者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有些腼腆又有些得意地说:“如果把我的学习时间算一算,那么我在计算机上花的时间,要比其他所有科目的总和还要多。”

  “但是你总要完成学校的课程,通过考试呀?”

  “相比之下,我更关心自己的实力,至于考试什么的,我不是特别在乎。”

  “聪明的学生不一定都有自觉的意识,但是很自觉的学生一定是聪明的。你认为你很聪明吗?”

  “不。我就怕人家说我聪明,至少那些考上北大的学生比我聪明。如果你今天要我谈论什么天才,我可一句也说不出。我觉得一个人是不是天才不重要,能力强不强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主动,是进取,是把潜力发挥出来,才能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呢?”

  “事实上这也需要勇气。大多数人很难摆脱成绩啊、考试啊、名次啊这些东西,但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在做自己要做的事,而不是别人要你做的事,那么考试就不重要了,名次就不重要了,名牌大学就不重要了。你就会有一种强烈的主动精神。”

  “你很幸运,没有名牌大学,没有很高的学历,却找到了好工作。”

  “是啊,像我这样的人很少。这样做的风险的确很大。当初我也没有怎么细想,要是细想想,有多少人敢这样冒险呢?”

  胡耀华长叹一声,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为什么学习越好的孩子主动性越差 
为什么学习越好的孩子主动性越差

  西方有一种说法:A等生是被人管的;B等生是管人的。

  ——朱文力

  “西方有一种说法:A等生是被人管的;B等生是管人的。”朱文力说。




  同样的意思,在中国有另外一种表述。爸爸对儿子说:“你们班上学习最好的那个同学,将来是你儿子的家庭教师;学习最差的那个同学,将来是你儿子的老板。”

  有很多人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会说,这是那些学习差的人在自我安慰。可是朱文力讲这话的时候,那副表情与其说是在“自我安慰”,不如说是在“自我反省”。微软的另一个研究员,张黔,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时候开心得大笑:“真有这个可能。我们家就是证明啊。我二哥的学习成绩比我差远了,可他现在自己开了好几家公司,做得很好。我妈妈都愿意到他那里去住啊。”

  朱文力是微软亚洲研究院的研究员,女性。尽管你在微软公司很难找到性别歧视的证据,但它在全世界的几百个研究员中,女性的确很少。所以你可以相信,文力一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

  事实上,她不仅不是“差学生”,而且还是她自己所说的那种“A等生”,是我们国家教育制度下一个优秀学生的经典之作:严格而且细腻的家庭教育、父母心中的好孩子、老师心中的好学生、门门功课都是5分、重点小学、重点中学,然后是清华大学。

  她的外表有点像她的名字,端庄、文静,轻轻地覆盖在一种力量之上。她很年轻,但她在希格玛大厦拥有一个单间办公室,表明她在研究院里已经有些资历。她在美国完成了博士学业,又在美国的公司里做过几年研究员。为了帮助别人理解她的一些想法,她总要提到自己在国外的经历,还不由自主地拿中国的孩子和美国的孩子做比较。她相信“每个孩子心中都有自己的愿望,都想去实现它。”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中国的孩子总是很害羞,不能主动地去表达自己,主动地解决问题,主动地去开辟新的道路?”

  她的想法在很多经历过西方教育的中国学生中引起共鸣。大家把自己的经历纷纷凑在一起,居然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在中国,学习成绩越好的孩子可能主动性越差;学习成绩一般的孩子可能主动性还要好一些。”然后她就解释她的理由:

  没有人逼你去做,是你自己要去做。这就是主动性。这里面也许有一个性格的问题,还有周围环境影响的问题。你的性格里是叛逆的成分多一些?还是顺从的成分多一些?叛逆的成分比较多的话,就可能对学校的教育不以为然,也不把老师放在眼里,当然也不会把全部精力放到课本上,可能会去追求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在大学里面经常逃课的学生,都是脑子比较活的人。比如比尔·盖茨,干脆退学了。所谓“好学生”,其实就是把父母和老师让你做的事情做到最好,其他的事情都不去想,主动性自然就差一些,也就是我们说的“五分+绵羊”,比如我自己就是这样的孩子。

  文力的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是个企业的计划人员,都是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家教极严,对这个女儿尤其严格。文力小时候是那种聪明乖巧的女孩儿,人人喜欢。像所有小女孩儿一样,她爱跳舞,爱洋娃娃,爱看童话故事。但是父亲自己是学习自动化的,认定女儿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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