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 2006-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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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著名的脱衣舞女,也是周旋于法、德两国之间的“双料美女间谍”),或者玛丽莲·梦露,而是一个又瞎又聋又哑的女子——海伦·凯勒。但她剩余的感觉是如此丰富充沛,以至于她为生活的质感,味道和芬芳而欣喜若狂,并不断鞭策别人也这样做。对她来说,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是一种令人心醉的新体验。
我终于与我灵魂的配偶重新结合在一起,我也想让你们与我一同为此陶醉。我已经满怀热情地爱上了生活——尽管“他”有着各种各样的坎坷、妥协和矛盾;生活也热情洋溢地告诉我,除了我自己时自己的爱,我是如何被爱着。相信我,你再也不会找到一个像生活这样的爱人。崇拜你,需要你,爱抚你,拥抱你,取悦你。所以,请每天给我几分钟时间,我们来聊聊生活。你不会有任何损失,除了你的不满、气馁,以及无沦已婚还是单身都会拥有的一种隐秘而深刻的孤独感——也许连你自己都还没有意识到。
至于收获,你会发现人间天堂,并且轻歌曼舞地走向那天堂。
新闻在路上
作者:查瑞斯·库阿特 彭丹青 译
我总向往在那些偏僻的地方寻找到有意思的人和事,也许是出自于一个新闻记者的职业习惯吧。
那一天,雨过天晴,我和摄像师、录音师从纽约出发;开始了我们的追逐新闻之旅。
太阳高照,微风轻拂,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在西部的奥宁我遇见了约翰·富兰克林·史密斯教授,他曾在奥特宾大学教语言和戏剧学,直到70岁才退休。史密斯教授说,退休后短短几个月时间,他就无法忍受离开学校、离开学生的生活了。他称这种生活“寂寞无趣”。于是这个70岁的老人又到学校去讨份工作,学校无法拂逆老教授的好心,给了他一份清洁工的工作,打扫学校体育馆的卫生。他欣然接受了这份工作,又兢兢业业地工作了15年,85岁他才退休。
回忆起这15年的清洁工工作,他津津有味地说:“我做教授的时候,常常路过体育馆,看见清洁工在那里扫地、拾纸屑,他们使用的清洁工具是我熟视无睹的拖把、扫帚、抹布和水桶。可是当我第一次使用这些工具时,才发现它们是那么的顽皮,不服从我的摆布,我用了好长时间才驯服了它们。无论是教授也好,清洁工也好,我都尽力去当好自已的角色。”
面前的史密斯教授,不,史密斯清洁工,让我不由得肃然起敬。我问他,做教授与做清洁工,哪一种工作更让他满意?他笑着回答:“你这样问是不公正的。我认为,在人生的每个年龄段,都应该去寻找能适应自己的工作,或做教授或做清洁工。工作着就是快乐的,这也是老人躲避死亡的手段。尽管我85岁了,世界上仍有许多值得我期待的乐趣——我可以到新书架上找书看,到海边去钓鱼,就是到大街上看看那些迎面走来的漂亮女孩,也可以让我感觉到年轻的喜悦。总而言之,我要让生活充满快乐!”
离开史密斯教授后,我们到了波利镇。镇子临近密西西比河河口,镇里所有的房子都盖在高高的木头架子上,以防止在河水泛滥的季节里被淹没,镇上惟一的交通工具是船。在镇上我拜访了以打猎和捕鱼为生的安迪·司。据镇里的人说,10年来,安迪·司是镇上那所学校绝无仅有的一名老师。我很好奇,这个文化人为什么要待在如此偏远孤僻的地方终其一生?我找到他时,他正在读一本希腊文写的书。
“哦,”他说,“这里的生活确实很艰苦,但总得有人来教孩子们读书,如果没有人教他们,他们就会成为文盲,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就会更加艰苦了。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能安心在这里待下去。”
我们上路继续去寻找有趣的故事。在玛利兰特我们好奇地看到;一座建在小河边的古老的磨房,磨房的主人叫富兰克·雷,他已是一位8l岁的老人,不过,他的磨房比他更老,它建于1681年。100年前,美国独立战争期间,这座磨房给华盛顿将军的军队加工过粮食。如今它是美国最古老的建筑。不过,磨房的主人比古老的磨房更让我感兴趣,富兰克·雷在这座咿咿呀呀的磨房里整整工作了15年可是81岁的他仍然不肯离开这里。是什么原因使他这么热爱自己的工作? “是的,”雷说.“这座磨房确实不能给我带来什么利润,但是,这儿的农民离不开它,你看,这一带再没有加工谷物的地方了。”
约翰·富兰克林·史密斯教授、安迪·司老师磨房主人富兰克·雷,他们的工作与其说是为了自己,不如说是为了别人。“清洁工也是学校不可或缺的人物。”史密斯教授说。
“总得有人来教这里的孩子们,否则他们会成为文盲。”司先生说。
“这儿的农民离不开磨房,也就离不开我。”磨房主雷说。
我十分敬重他们和他们的工作。
7月,我们在瑞沃遇见比特·芭克,她是一位有所作为的白人妇女,在1968年4月美国著名的非暴力民权运动领袖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的那个晚上,年轻的芭克久久不能入睡,她在黑暗中想,也许我应该为人们做点什么。
在她上班的路上,要经过一个黑人居住区,那里肮脏、混乱、拥挤,她发现,在这个大城市里,没有一个供黑人体闲的公园。这件事极大地触动了她。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拜访了几位市参议员。几乎所有的人都对她耸耸肩膀摊摊手,然后一本正经地告诉她:女士,你的想法非常妙,我们很想帮助你,可是市政府没有钱,而向社会筹集资金又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要办成这事,您得等等……
比特·芭克不想无休无止地等下去,她决定发动大家一起来办这事。她造访了几家建筑公司和公园花草供应公司,又来到黑人居住区走家串户,收集每个人对建造黑人公园的意见。在一个星期五的早晨,挖土机在黑人区一片荒地上挖起了第一铲土,公园破土动工了。好几百人自发地来到工地做义工,太阳落下去,月亮升起来,网球场和篮球场已见雏形。许多人整夜都在工作,到星期六有更多的人投入到公园建设中来,他们中有黑人,也有白人;有老人,也有年轻人。他们种树的种树,铺路的铺路,安装座椅的安装座椅……到星期天下午,公园建成了。
比特·芭克说,20年后,我回到这里,走进公园,当年种下的小树苗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人们——黑人和白人,在这里散步、玩耍、休息,人人神情安详。我向一位老年黑人打昕公园的故事,他感慨地说: “嘿!建成这座公园,是我搬到瑞沃以来最美好的一件事。”他看了看我,又说, “是一个白人妇女领着我们干的,可惜我记不起她的模样了。哦,她叫比特·芭克,对!比特·芭克!”
这一年我的追逐新闻之旅共发掘了23个州的47个故事,从这以后,我发现一个新闻工作者应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路上,而不是待在办公室里:我们应该去追逐新闻,而不是等着新闻步履蹒跚地找上门来。
摘自《读者》2006年第1期
有什么比捉迷藏更好玩
文:'美'乔克·邦德 译:沈湘
因为他们的心灵永远是明亮的。在母亲的眼里,他们跟常人一样,什么都看得见。
每天中午吃过午饭,总有孩子的嬉闹欢笑声在隔壁院子里响起。那是我的新邻居索尼亚,在同她的三个孩子玩着捉迷藏的游戏。我有午休的习惯,他们欢呼的声音,每每将我从美梦中惊醒。有时,我也会好奇地将头伸出院墙进行观看。
索尼亚正在给其中大一点的女孩蒙眼睛,她一边系纱巾,一边喊:“杰瑞、迈克,你们都藏好了没有?”两个小男孩的声音就从院子的另一头传来:“我们都准备好了。”索尼亚又小声地叮嘱身边这个女孩:“琳达,你可不准偷看哦!”琳达脆生生地回答:“妈妈,我没有偷看。”
索尼亚将琳达轻轻地往前一推,说:“好啦,你现在就去抓住那两个小家伙吧!”琳达小心地迈开步子,抬起双手,摸索着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索尼亚则远远地站在后面进行指挥:“琳达,小心!那里是台阶。注意!你的左边是公路,右边是商场,再过去就是电影院了,前边左转,很好,你已经到学校了。现在,杰瑞站在公路边上,迈克蹲在商场附近。琳达,你只要往后一点就可以捉住他们了。”琳达转身,果然就捉住了迈克,很快又捉住了杰瑞。这时,院子里就会爆发出巨大的欢笑声。然后,索尼亚又将纱巾蒙住杰瑞,让他去抓琳达和迈克。
我看得吃惊,这样捉迷藏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要知道,那宽敞的院子里其实空无一物,而索尼亚所说的商场、公路、电影院和学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出于好奇,也因为他们这样的玩闹,实在是打搅了我的睡眠,我决定去拜访下这位新邻居。我心里盘算着,如果她能答应每天中午都带孩子们去电影院,我很乐意为他们支付电影门票钱。
我敲开了索尼亚的院门,表达了想请孩子们去看电影的意愿。我的眼睛不经意间穿过了索尼亚的肩膀,我看到她身后院子里横七竖八画满了线条,三个孩子在线条构成的奇怪图形里玩得正起劲。
“哦,看电影?孩子们,你们知道吗,这是乔克叔叔,他说要请你们去看电影。”索尼亚向孩子们介绍我。尽管看上去索尼亚很热情,但她好像对我的邀请并不感兴趣。趁着孩子们玩得入迷的当儿,她向我眨眼睛,示意我随她走到一边说话。
她告诉我,这三个孩子是她从孤儿院里领出来的。由于担心邻居的孩子对他们不友好,也怕人们知道孩子的身世后对他们有偏见,她跟先生才决定迁居到此。喏,在这里我们就你一个安静的邻居。她对我笑得友善。她说最近她正在以捉迷藏的方式,教孩子们如何在这个小区里生活,如何独自去上学。
这时我才恍然大悟,院子里画的原来就是这个小区的地图,而索尼亚所说的那些公路、商场和学校,其实是图画里建筑的称呼。
“不瞒您说,现在,琳达已经能够独自一人往返于海德学校了。”索尼亚说起来十分骄傲。
“海德?你的意思是……琳达她是盲童?”我非常吃惊,因为海德是附近一所有名的盲人学校。
索尼亚点了点头,补充说:“不仅是她,杰瑞与迈克也快要入学了。”她招呼着孩子们过来。三个孩子摸索着慢慢走到她身边,拽着她的手唧唧喳喳地问:“妈妈,妈妈,看电影有捉迷藏好玩吗?”索尼亚对我一笑,说:“这个我们还是请你们的乔克叔叔来回答吧。”
我突然被一种不知所措的情绪感染,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些孩子。我抚摩着他们的头,看着他们仰望眼神里的无忧无虑,高声说:“当然没有,有什么能比捉迷藏更好玩的呢?”
当我走出索尼亚院门时,我轻声向索尼亚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情况是这样的。但我还是想问一个问题:既然孩子们什么也看不见,在捉迷藏的时候,为什么你还要给他们用纱巾蒙上眼睛呢?”
索尼亚认真地说:“因为他们的心灵永远是明亮的。在母亲的眼里,他们跟常人一样,什么都看得见!”
摘自《读者》2006年第1期
张伯驹:但使国宝永存吾土
文:李箐
“但使国宝永存吾土张伯驹予所收蓄不必终予身为予有,但使永存吾土,世传有绪……”
——张伯驹
捐宝
1956年,故宫博物院收到了一份极为珍贵的大礼:著名收藏家张伯驹及其夫人潘素,将其30年所收藏的珍品——包括陆机的《平复帖》、杜牧的《张好好诗》、范仲淹的《道服赞》以及黄庭坚《草书》等8幅书法,无偿捐献出来。
“张伯驹先生捐献的任何一件东西,用什么样的形容词来形容它的价值都不为过。”电视纪录片《故宫》的策划之一、紫禁城出版社社长章宏伟由衷地感慨,章宏伟说,为故宫做捐献的最顶尖的有两位,一位是捐瓷器的孙瀛洲,一位则是捐书画的张伯驹。
王羲之的《平复帖》,是现今传世墨迹中的“开山鼻祖”。虽长不足一尺,只有9行字,却盖满了历代名家的收藏章记,朱印累累,满纸生辉,被收藏界尊为“中华第一帖”;隋代大画家展子虔所绘的《游春图》,距今1400多年,被认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一幅画作。
“这几样东西父亲随便留给我们一件,就够我们几代人吃不完的,那可是百万富翁、千万富翁啊!”张伯驹与潘素惟一的女儿、73岁的张传彩老人笑咪咪地说。父亲在后海留下的惟一一所老宅因年久而修缮,她与老伴楼宇栋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大早便冒雨搭公共汽车来约定地点接受采访。从外套后面不小心露出来挂着月票的红绳,让人很难想象眼前这位衣着朴素的七旬老人,曾经是鼎盛时期在北京拥有数处院落、那个显赫而富有的张家大小姐。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睡觉前听父母讨论,说最后这一部分字画怎么办。我们那时年轻,也从来不过问父亲的事情。但知道他眼睛很厉害,收藏的东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1955年底,政府发行公债,号召人民踊跃购买。张伯驹也对这个新生的政府产生了信赖与热忱,“他跟我们说这个政府可不像国民党,我们应该要重视、要热爱”,一向游离于政治之外的张伯驹还曾通过当时的统战部部长徐冰,把自己珍藏的李白真迹《上阳台帖》捐献给喜欢书法的毛泽东(1958年由毛泽东转给故宫收藏)。所以张伯驹在动员大会回来后就跟夫人潘素商量买公债之事。
“当时家里生活是没什么问题,但没有多少现钱,因为钱都买了字画,哪还有钱啊!”于是张伯驹与夫人商量,将30载所收藏的8件精品捐献出来,成为故宫的永世藏品。政府为此奖励的20万元,被张伯驹婉言谢绝。
“他说得很简单,‘我看的东西和收藏的东西相当多,跟过眼云烟一样,但是这些东西不一定要永远保留在我这里,我可以捐出来,使这件宝物永远保存在我们的国土上。’”张伯驹的女婿楼宇栋回忆。
“很多人不理解父亲,把好大一座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帖子,再把这个帖子捐出去,到底为的是什么?但我能理解他,我真的能理解他。”张传彩老人很平静地说: “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一个爱国家的人,他认为这些文物首先是属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只要国家能留住他们,他付出多大代价也在所不惜。”1956 年7月,时任文化部部长沈雁冰为捐献8件国宝的张伯驹颁发了一个褒奖令,这张薄薄的纸片,被张家仔仔细细地保存着,它也见证了一个深爱中华文化的人为保存本民族文化遗产所做的伟大贡献。
收藏
“不知情者,谓我搜罗唐宋精品,不惜一掷千金,魄力过人。其实,我是历尽辛苦,也不能尽如人意。因为黄金易得,国宝无二。我买它们不是卖钱,是怕它们流入外国。”章诒和在《往事并不如烟》里记下了张伯驹当年发自肺腑的一句话。的确,在那个动荡的年代,张伯驹试图一己之力阻止许多珍贵文物流往国外,显得犹为悲壮。《平复帖》是其中最典型一例。
张伯驹最早是在湖北一次赈灾书画会上见到《平复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