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_北史-第1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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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尝奏犯罪人,依法合流,而上处以大辟。庄据法执之,帝不从,由是忤旨。俄属尚药进丸药不称旨,茂因奏庄不亲监,帝怒。十一年,徐璒等反于江南,诏庄以行军总管长史,随军讨之。璒平,即授饶州刺史,甚有能名。卒于官。
论曰:韩褒奉事三帝,以忠厚知名。赵肃平允当官,张轨循良播美,李彦誉流省阁,郭彦信著蛮兀俪瞿桑⒌笔敝∫病A宏俊⒒矢Ν'、辛庆之、王子直、杜杲之徒,并关右之旧族。或纡组登朝,获当官之誉,或张旃出境,有专对之才,既茂国猷,克隆家业,美矣!魏文帝云「文人不护细行。」其吕思礼之谓乎!徐招、檀翥、孟信各以才学自业,又加之以清介,并志能之士也。宗懔才辞干局,见重梁元,逮乎播越秦中,不预政事,岂亡国俘虏不与图存者乎?梁氏据有江东五十余载,挟策纪事,盖亦多人。刘а纪ú兄鲋浯纱牛挠邢曷裕舸潜仁拢患抑浴P斜菊寡裕叽婧豕泅帷A诹⑸碇溃擞薪冢燮渚炝捣芈ぃ湫⒖梢朴诔ⅲ痪±窬芍鳎渲铱墒掠谛戮7蚰芡拼死嘁郧笙停蛑思赣谝滓印W林敝纾婚婷疟恚叶癜且嘧怨庞兄
北史卷七十一
列传第五十九 隋宗室诸王
蔡景王整滕穆王瓚道宣王嵩卫昭王爽河间王弘义城公处纲离石太守子崇文帝四王炀帝三子
蔡景王整,隋文帝之次弟也。文帝四弟,唯整及滕穆王瓚与帝同生,次道宣王嵩,次卫昭王爽并异母。整,周明帝时以武元军功,赐爵陈留郡公。位开府、车骑大将军。从武帝平齐。力战而死。文帝初居武元之忧,率诸弟负土为坟,人植一栢,四根郁茂,西北一根整栽者独黄。后因大风雨,并根失之,果终不吉。文帝作相,赠柱国、大司徒、八州剌史。及受禅,追封谥焉。
子智积袭。又封其弟智明为高阳郡公,智才开封县公。寻拜智积开府仪同三司,授同州刺史,仪卫资送甚盛。
整娶同郡尉迟纲女,生智积。开皇中,有司奏智积将葬尉太妃,帝曰:「昔几杀我。我有同生二弟,并倚妇家势,常憎疾我。我向之笑云:'尔既嗔我,不可与尔角嗔。'并云:'阿兄止倚头额。'时有医师边隐逐势,言我后百日当病癫。二弟私喜。以告父母。父母泣谓我曰:'尔二弟大剧,不能爱兄。'我因言:'一日有天下,当改其姓。夫不受其亲而爱他人者,谓之悖德,当改之为悖。'父母许我此言。父母亡后,二弟及妇又谗我,言于晋公。于时每还,欲入门,常不喜,如见狱门。托以患气,常锁閤静坐,唯食至时暂开閤。每飞言入耳,窃云'复未邪?'当时实不可耐,羡人无兄弟。世间贫家兄弟多相爱,由相假藉;达官兄弟多相憎,争名利故也。」
智积在同州,未尝嬉戏游猎,听政之暇,端坐读书。门无私谒。有侍读公孙尚义,山东儒士,府佐杨君英、萧德言,并有文学,时延于坐。所设唯饼果,酒才三酌。家有女妓,唯年节嘉庆奏于太妃前。始,文帝龙潜时,与景王不睦,太妃尉氏又与独孤皇后不相谐,以是智积常怀危惧,每自贬损。帝亦以是哀怜之。人或劝智积为产业,智积曰:「昔平原露朽财帛,苦其多也。吾幸无可露,何更营乎!」有五男,止教读《论语》、《孝经》而已,亦不令交通宾客。或问其故,智积曰:「恐兒子有才能以致祸也。」开皇二十年,徵还京,无他职任,阖门自守,非朝觐不出。炀帝即位,滕王纶、卫王集并以谗构得罪,高阳公智明亦以交通夺爵,智积愈惧。大业三年,授弘农太守,委政僚佐,清静自居。及杨玄感作逆,自东都引军而西,智积谓官属曰:「玄感欲西图关中,若成其计,则根本固矣。当以计縻之,使不得进。不出一旬,自可禽耳。'及玄感军至城下,智积登陴詈辱之,玄感怒甚,留攻之。城门为贼所烧,智积乃更益火,贼不得入。数日,宇文述等军至,合击破之。寻拜宗正卿。
十二年,从驾江都,寝疾。帝时疏薄骨肉,智积每不自安,及遇患,不呼医。临终,谓所亲曰:「吾今日始知得保首领没于地矣!」时人哀之。有子道玄。
滕穆王瓚,字恆生,一名慧。仕周,以武元军功,封竟陵郡公,尚周武帝妹顺阳公主。保定四年,累迁纳言。瓚贵公子,又尚公主,美姿容,好书爱士,甚有当时誉,时人号曰杨三郎。武帝甚亲爱之。平齐之役,诸王咸从,留瓚居守,谓曰:「六府事殷,一以相付,朕无西顾之忧矣。」宣帝即位,迁吏部中大夫,加上仪同。
宣帝崩,文帝入禁中,将总朝政,令废太子勇召之。瓚素与帝不协,不从,曰:「作隋国公恐不能保,何乃更为族灭事邪!」文帝作相,拜大宗伯,典修礼律,进位上柱国、邵国公。瓚见帝执政,恐为家祸,阴有图帝计,帝每优容之。及受禅,立为滕王,拜雍州牧。帝数与同坐,呼为阿三。后坐事去牧,以王就第。
瓚妃宇文氏,素与独孤皇后不平,至是郁郁不得志,阴有咒诅。帝命瓚出之。瓚不忍离绝,固请。帝不得已,从之,宇文氏竟除属籍。由是恩礼更薄。开皇十一年,从幸栗园,坐树下,方饮酒,鼻忽流血,暴薨。时年四十四。人皆以为遇鸠。子纶嗣。
纶字斌褵,性弘厚,美姿容,颇知钟律。文帝受禅,封邵国公。明年,拜邵州刺史。晋王广纳妃于梁,诏纶致礼,甚为梁人所敬。
纶以穆王故,当文帝世,每不自安。炀帝即位,尤被猜忌。纶忧惧,呼术者王琛问之。琛答曰:「王相禄不凡。滕即腾也,此字足为善应。」有沙门惠恩、崛多等,颇解占候,纶每与交通,尝令些三人为厌胜法。有人告纶怨望呪诅,帝令黄门侍郎王弘穷验之。弘希旨奏纶厌蛊恶逆,坐当死。帝令卿议之,司徒杨素等曰:「纶怀恶之由,积自家世。惟皇运之始,四海同心,在于孔怀,弥须协力。其先乃离阻大谋,弃同即异。父悖于前,子逆于后,为恶有将,其罪莫大。请依前科。」帝以皇族不忍,除名徙边郡。
大业七年,帝征辽东,纶欲上表,请从军自效,为郡司所遏。示几,徙珠崖。及天下大乱,为贼林仕弘逼,携妻子窜儋耳。后归国,封怀化县公。寻病卒。
纶弟坦,字文褵,初封竟陵郡公,坐纶徙长沙。
坦弟猛,字武褵,徙衡山。
猛弟温,字明褵,初徙零陵。温好学,解属文,既而作《零陵赋》以自寄,其词哀思。帝见而怒之,转徙南海。
温弟诜,字弘褵,前亦徙零陵。帝以其修谨,袭封滕王,以奉穆王嗣。大业末,于江都为宇文化及所害。
道宣王嵩,在周以武元军功,赐爵兴城公。早卒。文帝受禅,追封谥焉。以滕穆王瓚子静袭。卒,谥曰悼。无子,以蔡王智积子世澄袭。
卫昭王爽,字师仁,小字明达。在周以武元军功,于襁褓中封同安郡公。六岁而武元崩,为献皇后所养,由是宠爱特异诸弟。年十七,为内史上大夫。文帝执政,授蒲州刺史、柱国。及受禅,立为卫王,所生李氏为太妃。爽位雍州牧、右领军大将军、权领并州总管、上柱国、凉州总管。爽美风仪,有器局,政甚有声。大军北伐,河间王弘、豆卢勣、窦荣定、高颎、虞庆则等分道而进,以爽为元帅,俱受爽节度。亲率李充等四将出朔州,遇沙钵略可汗于白道,接战,大破之,沙钵略中重疮而遁。帝大悦,赐爽真食梁安县千户。六年,复为元帅,步骑十五万出合川,突厥遁逃。徵为纳言。帝甚重之。未几,爽疾,帝使薛荣宗视之,云众鬼为厉。爽令左右驱逐之。居数日,有鬼物来击荣宗,走下阶而毙。其夜爽薨,年二十五。赠太尉、冀州刺史。子集嗣。
集字文会,初封遂安王,寻袭封卫王。炀帝时,诸侯王恩礼渐薄,猜防日甚,集忧惧,乃呼术者俞普明章醮以祈福助。有人告集呪诅,宪司希旨,锻成其狱,奏集恶逆,坐当死。诏下其议,杨素等曰:「集密怀左道,厌蛊君亲,是君父之罪人,非臣子之所赦,请论如律。」时滕王纶坐与相连,帝不忍加诛,除名远徙边郡。天下乱,不知所终。
河间王弘,字辟恶,文帝从祖弟也。祖爱敬,早卒。父元孙,少孤,随母郭氏养于舅族。及武元帝与周文建义关中,元孙时在鄴,惧为齐人所诛,因假外家姓为郭氏。元孙死,齐为周灭,弘始入关。与文帝相得,帝哀之,为买田宅。
弘性明悟,有文武干略。数从征伐,累迁开府仪同三司。文帝为丞相,常置左右,委以心腹。帝诣周赵王宅,将及于难,弘时立于户外,以卫文帝。寻加上开府,赐爵永康县公。及爱禅,拜大将军,进爵郡公。寻赠其父柱国、尚书令、河间郡公。其年,立弘为河间王,拜右卫大将军。寻进柱国,以行军元帅出灵州道征突厥,大破之。拜宁州总管,进上柱国。政尚清静,甚有恩惠。迁蒲州刺史,得以便宜从事。时河东多盗贼,弘奏为盗者百余人,投之边裔,州境恬然,号为良吏。每晋王广入朝,弘辄领扬州总管,及王归籓,弘复还蒲州。在州十余年,风教大洽。炀帝嗣位,拜太子太保。岁余,薨。大业六年,追封郇王。子庆嗣。
庆倾曲善候时变。帝猜忌骨肉,滕王纶等皆被废放,唯庆获全。累迁荥阳太守,颇有政绩。及李密据洛口仓。荥阳诸县多应密。庆勒兵拒守。岁余,城中粮尽,兵势日蹙。密遗庆书曰:「王之先世,家住山东,本姓郭氏,乃非杨族。娄敬之于汉高,殊非血胤;吕布之于董卓,良异天亲。芝焚蕙叹,事不同此。江都荒湎,流宕忘归,骨肉崩离,人神怨愤。举烽火于骊山,诸侯莫至;浮胶船于汉水,还日未期。王独守孤城,援绝千里,粮餱支计,仅有月余,弊卒之多,才盈数百。有何恃赖,欲相抗拒?求枯鱼于市肆,既事非虚;因归雁以运粮,竟知何日!止恐祸生匕首,衅发萧墙,空以七尺之躯,悬赏千金之购,可为酸鼻者也。幸能三思,自求多福。」于时江都败问亦至,庆得书,遂降于密,改姓为郭氏。密破,归东都,又为杨氏,越王侗不之责也。及侗称制,拜宗正卿。
世充既僭伪号,降爵为郇国公,复为郭氏。世充以兄女妻之,署荥州刺史。及世充将败,庆欲将妻同归长安,其妻曰:「国家以妾奉箕帚于公者,欲以申厚意,结公心耳。今父叔穷迫,家国阽危,而不顾婚姻,孤负付属,为全身之计,非妾所能责公也。妾若至长安,公家一婢耳,何用妾为!顾送还东都,君之惠也。」庆不许。其妻遂沐浴靓庄。仰药而死。庆遂归国,为宜州刺史、郇国公,复姓杨氏。其嫡母元太妃,年老,两目丧明,世充斩之。
义城公处纲,文帝族父也。生长北边,少习骑射。在周,以军功拜上仪同。文帝受禅,赠其父钟葵柱国、尚书令、义城县公,以处纲袭焉。累迁右领军将军。纲虽无才艺,而性质直,在官强济,亦为当时所称。拜蒲州刺史,吏人悦之。卒于秦州总管,谥曰恭。
弟处乐,官至洛州刺史。汉王谅反,朝廷以为二心,废锢不齿。
离石太守子崇,武元帝族弟也。父盆生,赠荆刺史。子崇少好学,涉猎书记,有风仪,爱贤好士。开皇初,拜仪同,以车骑将军恆典宿卫,后为司门侍郎。炀帝嗣位,累迁候卫将军。坐事免。未几,复检校将军事。从帝幸汾阳宫,子崇知突厥必为寇,屡请早还京师,不纳。寻有雁门之围。及贼退,帝怒之曰:「子崇怯懦,妄有陈请,惊动我众心,不可居爪牙寄。」出为离石郡太守,有能名。自是突屡寇边塞,胡贼刘六兒复拥众劫掠郡境,子崇表请兵镇遏。帝复大怒,令子崇行长城。子崇行百余里,四面路绝,不得进而归。
岁余,朔方梁师都、马邑刘武周等各作乱,郡中诸胡复反。子崇患之,言欲朝集,遂与心腹数百人自孟门关将还京师。遇道路隔绝,退归离石。左右闻太原兵起,不复入城,各叛去。子崇悉收叛者父兄斩之。后数日,义兵至,城中应之。城陷,为雠家所杀。
文帝五男,皆文献皇后所生。长曰房陵王勇,次炀帝,次秦孝王俊,次庶人秀,次庶人谅。
房陵王勇,小名睍地伐。周世以武元军功,封博平县侯。及文帝辅政,立为世子,拜大将军、左司卫,封长宁郡公。出为洛州总管、东京少冢宰,总统旧齐之地。后徵还京师,进上柱国、大司马,领内史御正,诸禁卫皆属焉。文帝受禅,立为皇太子,军国政事及尚书奏死罪已下,皆令勇参决。帝以山东人多流冗,遣使案检,又欲徙人北实边塞。勇上书谏,以为「恋土怀旧,人之本情,波迸流离,盖不获已。有齐之末,主暗时昏,周平东夏,继以威虐,人不堪命,致有逃亡,非厌家乡,原为羁旅。若假以数岁,沐浴皇风,逃窜之徒,自然归本。虽北夷犯边,令所在严固,何待迁配,以致劳扰?」上览而嘉之。时晋王广亦表言不可,帝遂止。是后时政不便,多所损益,帝每纳之。帝常从容谓群臣曰:「前世皇王,溺于嬖幸,废立之所由生。朕傍无姬侍,五子同母,可谓真兄弟也。岂若前代,多诸内宠,孽子忿争,为亡国之道邪!」
勇颇好学,解属词赋,性宽仁和厚,率意任情,无矫饰之行。引明克让、姚察、陆开明等为之宾友。勇尝文饰蜀铠,帝见而不悦,恐致奢侈之渐,因诫之曰:「我历观前代帝王,未有奢华而能长久者。汝当储后,若不上称帝心,下合人意,何以承宗庙之重,居兆人之上?吾昔衣服,各留一物,时复看以自警戒。又拟分赐汝兄弟。恐汝以今日皇太子之心,忘昔时之事,故令高颎赐汝我旧所带刀子一枚,并菹酱一合,汝昔作上士时所常食如此。若存忆前事,应知我心。」
后经冬至,百官朝勇,勇张乐受贺。帝知之,问朝臣:「近闻至节,内外百官相率朝东宫,是何礼也?」太常少卿辛亶对曰:「于东宫是贺,不得言朝。帝曰:「改节称贺,正可三数十人,逐情各去,何因有司徵召,一朝普集,太子法服设乐以待之?东宫如此,殊乖礼制。」乃下诏曰:「皇太子虽居上嗣,义兼臣子,而诸方岳牧正冬朝贺,任土作贡,别上东宫。事非典则,宜悉停断。」
自此恩宠始衰,渐生凝阻。时帝令选强宗入上台宿卫,高颎奏:「若尽取强者,恐东宫宿卫太劣。」帝作色曰:「我有时行动,宿卫须得雄毅。太子毓德东宫,左右何须强武?如我商量,恆于交番之日,分向东宫上下,团伍不别,岂非好事邪?我熟见前代,公不须仍踵旧风!」盖疑颎男尚勇女,形于此言,以防之。
勇多内宠,昭训云氏嬖幸,礼匹于嫡。而妃元氏无宠,尝遇心疾,二日而薨。献皇后意有他故,甚责望勇。又自妃薨,云昭训专擅内政,后弥不平,颇求勇罪过。晋王广知之,弥自矫饰,姬妾恆备员数,唯与萧妃居处。皇后由是薄勇,愈称晋王德行,后晋王来朝,车马侍从,皆为俭素,接朝臣,礼极卑屈,声名籍甚,冠于诸王。临还扬州,入内辞皇后,因哽咽流涕,伏不能兴。皇后泫然泣下,相对殻ъぁM踉唬骸赋夹允队尴拢J仄缴サ苤猓恢巫铮О瑦a蓄盛怒,欲加屠陷。每恐谗谮出于杼轴,鸠毒遇于杯杓。」皇后忿然曰:「睍地伐渐不可耐,我为伊索得元家女,望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