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中论善显密意疏+法尊法师译-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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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地等因缘误以为瓶等,无地等为依于虚空中亦必不生。如是既无外境,误认青等为外境之分别,为以何等乱事为因。故定应许现似异体二取之不净依他起,为误认外境分别之因。以彼所依是杂染清净系缚解脱之因故。
中观唯识任于何宗,如诸有情现所见境,若能显示如彼所见执为实有之所依,由彼所著境而空者,即说通达此空是为正道。若不以通达能破一般有情实执境之空性为道,而别立一实有空性,则于无始传来粗细实执,俱不能对治,徒劳无果。于是当知,此现似二取之依他起,虽现似有异体能取所取,而执有彼之遍计所执境,实无所有。即正观此所依由彼所破为空。又空所依及此空性,即是所余,即正知此是真实有,如是名为善取空义。此中敌宗,即是菩萨地及辨中边论释中:【谓由于此彼无所有】等义。宝性论释,解【若此于彼无】等义时,作中观理解,与上二论全不相同。恐烦不述。又此依他起,无外所取,唯由自内习气而生,是自性有。此宗胜义,全非一切言说分别戏论之境。以内外名言皆不取实相故。
总之依他起性有三差别,一无外境而生,二是自性有,三于胜义中非一切戏论之境。是假有法之因义,亦摄在自性有法之中,不异三差别。言依他起有者,非泛说有,是特殊有。如安慧论师云:【虚妄分别有,谓由自性是语之余。】此简别,于后文至为切要。
午二破执分二,未一广破,未二结破。初又分三,申一破无外境识有自性之喻,申二破由 习气功能出生境空之识,申三明如是破与修不净观不相违。初又分二,酉一破梦喻,酉二 破毛发喻。初又分三,戊一梦喻不能成立识有自性,戊二梦喻不能成立觉时无外境,戊三 梦喻成立一切法虚妄。今初颂曰:
【无外境心有何喻。】
汝唯识师说无外境,心有自相。当先推察有何譬喻而相比况?若唯识师曰:
【若谓如梦当思择。】
譬如有人眠极小房中,梦见狂象群。然彼房中决定不能有狂象群。故如彼梦,虽无外境,定应许此有自性识。为显此说无心要故。汝此譬喻当更思择也。云何思择?颂曰:
【若时我说梦无心,尔时汝喻即非有。】
若时我宗,说如梦中象境非有,则见狂象群之有自性心亦非是有,以不生故。若无有自性之识,尔时汝所说两宗极成之喻,亦即非有。故离外境非有内识。
此非是说如梦中无所见之象,亦无内识,是说无有自性之识。以前说唯说宗许无外境之依他起,是许有自性之依他起故。又此破总结时:【总如所知非有故,应知内识亦非有,释论明说:【当知带所知相之内识,亦不自性生】。又本论释论此等破时,多于所破加简别故。又云:【何故如来于彼经,说心从无明业生】说无明生行,以行生识,是自宗故。故有智者,不致疑此宗是说无识。以是当凡说所知能知有无相等者,皆是依所破差别而说。设作是念,若谓梦中无乱识者,则彼觉后中不应忆念梦中所受。此是以为识无自性,识便全地而难。此难非理,颂曰:
【若以觉时忆念梦,证有意者境亦尔。】
若以睡觉之时,犹能忆念梦中领受,便谓梦中意识有自性者。则梦中所见象等外境,如彼意识,亦应是有。何以故?颂曰:
【如汝忆念是我见,如是外境亦应有。】
如汝以睡觉时,追忆我于萝中见,有忆能缘之念,便证有意识者,如是追忆,梦中见此境亦有忆外境之念,则外境亦应有,或识亦应无也。
若尔,自宗亦许忆念梦中之心境,彼二有无如何许耶?曰:释论说有忆念梦中领受,及忆念梦中领受境。以是当知梦中见象等时,如醒位见本质之影像。其见彼影像之眼识,虽非领受本质境,然可说是领受影像境。如是梦中虽无所领受象境,然有所领受现似为象之境。故虽云【念境】,实是忆念领受彼境。所缘与领受,除一二处外,多不须如是分别也。
由是决不能安立外境所空有自相之依他起。既无亲喻。如成立前世后世,虽无亲喻,而有以余因明式成立之疏喻。此中亦无故。当知此是破唯识宗最有力之正理。
戊二 梦喻不能成立觉时无外境
设曰:若睡梦中有象等色,则亦应有缘彼之眼识,此不应理。颂曰:
【设曰睡中无眼识,故色非有唯意识,执彼行相以为外,如于梦中此亦尔。】
由睡梦中,睡眠昏乱无眼识故,眼处所取象等色境决定非有,唯有意识。虽无外色处,然由意识现似外相,即执彼相以为外境。如睡梦中全无外境唯有识生,如是觉时应知亦尔。此谓前喻纵不能成立识有自性。然以梦喻必能成立觉时无有外境唯有内识也。破曰不然,梦中意识亦不生故。此谓梦中无色处,其无色处之有自性意识梦中亦非有,故彼梦喻亦不能成立全无外境而有有自性之意识。颂曰:
【如汝外境梦不生,如是意识亦不生,眼与眼境此生心,三法一切皆虚妄。】
如汝所说外境梦不生。如是意识亦自性不生。如醒觉位见色时,有眼色意三法和合,如是梦中了别境时,心亦见有三法和合。如梦中眼与眼之色境二俱非有,如是此二所生之眼识亦定非有。故梦中之眼色意三法一切皆是虚妄。又颂曰:
【余耳等三亦不生。】
如眼等三法,其余耳等三法亦无自性生。此中等字,等取声及耳识,乃至意及法处意识。此谓耳根至身根之四根。声尘至触尘之四尘,耳识等四识。如前所说眼等三法,梦中虽无彼体而现彼相,故是虚妄。其意等三法,则谓梦中虽有,然无自性现有自性,故是虚妄。以是当知,彼以为此师许梦中有根识,而相攻难。如云:敌者之天未晓,难者之日已出,慧太粗陋故应弃舍。藏中亦有自矜智者,于此善巧宗义尚未知其粗分,便谤为非福之田,令诸众生多造非福,尤应慎焉。若此:【设曰睡中】等,作为唯识宗义。清辨论师为出喻不成过云:【意识所取法处所摄色,梦中亦有。故离外境全无内识】。此亦不应理,梦中三法毕竟非有故。若谓为破他宗故如是许者,是则梦喻应全无用,以梦非虚妄,不能显示所喻之法为虚妄故。此谓有自性之根境识三法,梦中亦毕竟非有,故说法处所摄色,于梦中离识实有,不应道理。然自宗亦许有彼色,且许梦中有彼亦不相违。故知说梦无彼色者,是因清辨论师许彼色有自相也。
若谓因唯识宗,说无外处所摄色时,以梦喻而破。今为破彼宗故许色有自相者。则中观师成立无实立如梦喻,应成无用。以梦非虚妄是有自相,不能成立彼所喻之法为虚妄故。以未破有自性以来,成立无实之因法,皆不随彼喻转故。以是自宗前说,梦中所见一切皆无自性,最为善哉。
若尔梦中所见色,自宗许是法处所摄色不?曰:以梦中无根识,故梦中所见五境,唯是意识所现,梦中虽不可安立色等五处,然可立为法处所摄色。如意识所见之骨锁,立为法处故。此复是法处五色中,遍计所执色。由此道理,如斯多处皆当了知。
戊三梦喻成立一切法虚妄
由梦中所见根境识三皆非实有,则以极成不实之梦,成立其余未极成法亦非实有,故能成立醒觉位中一切诸法皆无自性。颂曰:
【如于梦中觉亦尔,诸法皆妄心非有,行境无故根亦无】。
如梦中之根境识等皆是虚妄。如是醒觉位诸法亦皆是妄,故彼内心非自性有。如是诸根所行之色等境亦皆非有。诸根亦皆无自性生。是故经云:【犹如所见幻有情,虽现而非真实有,如是佛说一切法,如同幻事亦如梦】。又云:【三有众生皆如梦,此中不生亦不死,有情人命不可得,诸法如沫如芭蕉】。皆成善说。言不生等,当如前云:【非真实有】于所破上加简别言。此等经典。皆以梦喻诠一切法非真实有。于中观宗极为应理,于唯识宗则不应理。故云善说。颂曰:
【此中犹如已觉位,及至未觉三皆有。】
此世间固有无知睡眠,又由暂离通常睡眠名曰醒觉,如此醒位诸法,虽本无自性生,然以无明睡眠正作梦故,见三法有。如是及至未离睡眠未醒觉位,根境识三就彼心前皆可云有。颂曰:
【如己觉后三非有,痴睡尽后亦如是。】
如睡觉后,梦中三法皆非是有。如是诸佛断尽愚痴睡眠,亲证法界。则彼三法亦皆非有。故无离外境之内识也。此复应知,如所有智前,三法皆不现。尽所有智前,虽不由内心无明习气之力而现三法。然因他有情识以彼染力所现者,诸佛亦显现了知也。
酉二 破毛发喻
他曰:有翳之眼,毛发非有而有可见,故虽无外境而识有自住。此亦不然。颂曰:
【由有翳根所生识,由翳力故见毛等,观待彼识二俱实,待明见境二俱妄。】
有翳眼根所生眼识,由彼翳力见毛发时,若观待彼人内识所见,眼识与毛发行相之境,二俱是有。若观待明见境义无翳眼之所见,则所现毛发与见彼之识,二俱虚妄不生。无所现境说有彼识,极难知故。此义定应如是许,若不尔者,颂曰:
【若无所知而有心,则于发处眼相随,无翳亦应起发心,然不如是故非有。】
若谓有翳人,虽于无所知毛发,而能生见毛发行相有自性之心者,则有翳人随于何处见有毛发,若无翳人亦相随逐审视其处,亦应生见毛发之心如有翳人,无境相同故。如从有自性之他生,则应从一切他生。如是若有一有自性之识生,以无毛发之境相同,有翳眼既生见彼之心,无翳眼不生见彼之心,则不应理。能难彼心不待有翳,以全不相关故。然无翳眼不生见毛发之心,故离外境有自性之识,决定非有。
申二破由习气功能出生境空之识分三,酉一破说由习气成未成熟生不生见境之识,酉二重 破说无外境而有内识,酉三明破唯识宗不违圣教。初又分二,戊一叙计,戊二破执。今初
设作是念,若以观似毛发之境,为生识之因者,则无翳者亦应生见毛发识。然今不尔。是由往昔所薰能生识之习气成未成熟,为生不生识之因。若有往昔见毛相识所薰习气,由此成熟乃生见毛相之识。其无翳障清净见境者,由彼无有见毛相识之功能习气成熟,故无翳者不生见毛发之识。非由离所知毛发境故不生彼识也。
戊二破执分三,亥一破现在识有自性功能,亥二破未来识有自性功能,亥三破过去识有自 性功能。今初,颂曰:
【若谓净见识功能,未成熟故识不生,非是由离所知法,彼能非有此不成。】
若有所说自性功能,方可说由彼功能成未成熟,生不生识。若实无有自性之功能,则此义不能成立。如何不成?颂曰:
【已生功能则非有,未生体中亦无能。】
若计有功能,为属现在识,为属过去识,为属未来识?且现在已生识中定无自性之功能,未来未生体中亦无彼功能。若计现在识有彼功能,识与功能应同时有。若于功能与有功能,作六啭声名。【功能之识】。则说彼二法无别体故,功能之识即彼功能,不应道理。若不尔者,则离果外应无别因,芽已生时种应不坏。若于功能与有功能,作五啭声名【从功能识】。则彼识生是从同时之功能中生,不应道理。以于因位果已有故。故现在识中功能非有。
亥二破未来识有自性功能
若谓未生识有彼功能者。颂曰:
【非离能别有所别,或石女儿亦有彼】。
若云【识之功能】,功能是所别事,识是能别法。其未来未生识,不能表示其所立体性,云是识,亦不能表示其所破体性,云非识。其未来识,现在尚无识体,汝以何法简别功能,云此功能是彼识之功能耶。如是既无能别之识,则以彼所别之功能,亦定非有。若不尔者,则石女儿亦应有彼功能也。
若谓心想某识当从功能生,便云:此是彼识之功能,从此功能出彼识。于是即成能别所别。世人亦云:煮饭。及云:此线织布。心想当来之饭布,作如是说。俱舍亦云:【前三种入胎,谓轮王二佛】。是于当来之轮王等入胎,说名彼等入胎,如是心想当生之识,说名识之功能。此亦全无心要。颂曰:
【若想当生而说者,既无功能无当生。】
若法有时生者,乃可说当生彼果。其恒时决定不生者。如石女儿等及无为虚空等,则现在后时皆定不生。若自性之功能是有者,乃能生识,若现在未来皆无有自性之识者,则定无生彼识之功能。既无生自性识之功能,则自性识之当生亦定非有。如石女儿等。
中观师破芽自相生时,多出难云:若种时无芽而生芽者,亦应生兔角等。此中关要,是因自相之芽,一是无有,则终非有,便与无法无别。非总破种时无芽而有芽生,便云应生兔角等。
此理亦释煮饭等喻,以若如自性生者,则饭等亦无当生故。复次颂曰:
【若互相依而成者,诸善士说即不成。】
若观待当生之识,立彼识之功能,观待识所从生之功能,而立识者,则是互相依待而成也。若许此者,诸善智者皆说有自性之识即不成立矣。释论复说:如长短,彼此,观待成者,皆是假有,无自性成。故非泛破彼等成立,当知是别破自性成立也。若如是许。则当随顺吾等而说。故未来识亦无功能。
亥三 破过去识有自性功能
今当明过去识亦无功能,颂曰:
【若灭功能成熟生,从他功能应生他。】
若谓己生正灭之识,为生自类果故,于阿赖耶识薰成习气功能差别,从已灭识之功能,成熟力故,出生当生之识者。则从他自性功能,应生其他果识。何以故?颂曰:
【诸有相续互异故】。
由有相续诸刹那法次第生者,如汝所许,前后体性互相异故。相续之字界云:【达努谓增广】。施以字缘成展转义,名曰相续。犹如河流相续不断。因果相续转时由于生死展转无间无断,是三世诸行刹那之能取。此说是诸刹那分之有分。非仅说前后无间也。由此遍于诸相续分刹那中有,故相续支分之诸刹那,名有相续。中诸支分,是有分相续之支分,故说相续是彼之能取。如瓶是瓶嘴瓶项等之能取也。此前后诸刹那,更互相异为自相之他。是敌者所许。故应是从有自性之他功能,而生他识也。若谓许者。颂曰:
【一切应从一切生。】
是则一切法应从一切法生也。颂曰:
【彼诸刹那虽互异,相续无异故无过,此待成立仍不成,相续不异非理故】。
设作是念:彼前后刹那次第转时,其有相续诸刹那法,自性互异虽有他性,然遍及彼前后刹那上之相续,则唯一无异,故所说应一切法从一切生,此过非有。此说前后相续是一者,即答他生太过之根本释难。若前后自性异法同一相续,已极成者,可容无过。然相续是尚未极成。故一相续,仍是所立之法也。所以者何?以前后自性各异诸法,是一相续不应理故。颂曰:
【如依慈氏近密法,由是他故非一续,所有自相各依法,是一相续不应理。】
喻如慈氏与近密身中所摄诸法,由补特伽罗是各别他故非一相续所摄。如是自相各别前后刹那,说是一相续摄,亦不应道理。如是于他生出太过时,他宗答曰:稻之种芽是一相续,彼与麦之种芽非一相续,故非一切从一切生。破他此答不能释难之关要,是因他宗,许有自相之他,非凡许他即为出难,极为明显。以是有人或作同类攻难而破。或由未知所破之简别是自相他。弃舍月称论师所说他宗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