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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卧底-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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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丰决定与“猎鸟”行动小组联系,认为有必要去一趟市林业局招待所。他驾车出了公安大厦,还是按原来的路线——走青年大街,在红蜘蛛夜总会前转弯,直奔出售鱼食的市场。他在驶入市场前发现有辆灰标志车尾随其后,为证明判断的准确,他故意转进条窄巷,那辆灰标志车远远跟着。
  “甩掉它?”田丰思考。谁人跟踪公安局长?他想,与其甩掉它,不如引它到自己能够弄清车上是什么人的地方,街上人来人往的,他们不至于动武吧。于是他中速驶出那条街,插入“S”形的鼓楼街,选好最佳位置等待。灰标志没看清停在拐弯处田丰的车,直线开过来。田丰挥手截住,车窗摇下,一个面孔清癯、楞角分明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怎么?”
  “师傅,我打听个人……”田丰装出打听个朋友,找不到他家的样子。“过去住这。”
  中年男子说他不清楚,摇上车窗开走灰色标志。田丰看是私人车牌号,中年男人面部特征他记住了,左眼角偏下长块蚕豆形黑痣。是谁跟踪我?
  “是他们。”田丰基本猜到幕后的人,但此中年男人未必是他们团伙成员,他可以是受雇人员。迫在眉睫的是去不去市林业局招待所,思考片刻,决定开车回鱼市买鱼食,然后回局。他想:恐怕不是一双眼睛盯自己的梢。
  “田局,”胡克艰在走廊对上楼来的田丰说,“后天有工夫吗?”
  “后天,嗯,双休。”田丰说,他猜到胡克艰要邀自己去钓鱼,“天气怎样?”
  “预报说天气晴朗。”胡克艰说,“我发现个好地方,只是稍远点儿,咱们俩早点走。”
  “好,你安排吧!”田丰拎着鱼食进自己办公室。他早晨喂过鱼了,不需再喂,放下鱼食,坐下来想着杜大浩的事。
  昨天,杜大浩最后在电话里说,他去西山。邱老六让带上武器,估计要有行动,具体情况再通报,一天一夜没消息,又不见杜大浩的踪影。他询问“猎鸟”行动小组,包俊海说也没同他们联系。田丰猜测邱老六说的“要做笔大买卖”在即,处于保密,参加人员有可能得知消息后行动受到限制,通讯类的工具不得使用。怎样与杜大浩尽快取得联系呢?怎样接近西山?
  “‘猎鸟’行动小组派人合适。”田丰再三考虑,决定去市林业局招待所和包俊海商量此事。发现被人盯梢,半路返回。他进到里间自己卧室,联系包俊海。用手机和包俊海通了话……田丰同意包俊海的安排,只在行动某些细节上补充一些意见。
  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田丰刚斜身在床上休息,手机响起,赵春玲的电话。
  “田局,朱良的口供没完全拿下,但他也提供了条重要线索,静女孩很配合的……”赵春玲说。
  “老陶留下继续攻朱良,你明天返回。见面细谈。”田丰命赵春玲返回大岗,向她说明具体任务。他现在不知邱老六此次毒品交易的细节,沉寂一年多的大岗毒枭,估计要有大动作,将赵春玲召回是做应对可能出现预想不到的情况。现在还没接到杜大浩有关毒品交易的详细情报,尚难做出更具体的部署。
  早饭后,杜大浩同小九去北山。
  小九对驼子说:“表舅我和浩哥抓物去。”
  驼子的脸从葡萄架半荫处移出,眼睛眯缝,适应下强烈的日光,他轰赶蚊蝇似的扬扬手。杜大浩走出别墅感到有双眼睛觑他。
  “第一次来北山?”小九前面走,一条小道蛐蜒般地爬向山去。
  “过去只听说北山,始终没来过。”杜大浩说。实际几年里他来过两次。一次是追逃犯,另一次为李婷采一种治妇科病的草药,他们两口子一起来的。那时水库边儿的未来别墅区还在规划之中,进山仍是脚下这条路。李婷大红披肩花似的在林间绽开,先是蝴蝶追她,后来则是两只野蜂,她使用一种野菜提纯的发乳,野菜逼真的气味招引来蜂子。记得她挨了大黄蜂的蜇。
  “浩哥,怕蛇吗?”小九见一条灰蛇钻入草丛。
  杜大浩大概最怕的就是蛇,从小就怕,因而王力伟常拿蛇吓唬他。有一回,王力伟弄到条无毒的草蛇,一圈一圈缠绕在脖子上,他装出让蛇勒住,声音发顫地喊:“大浩,快救我!”杜大浩信以为真,吓得直哭……小九提到蛇,令他想起往事。长大后,他胆子壮了,对蛇不像小时候那样怕,但仍见蛇胆虚。他说:“怕。”
  “你怕蛇?”小九折根树棍给他,“敲打路旁石头、树杆什么的,蛇就逃走了,打草惊蛇。”
  杜大浩照他说的方法做了,一路上真未见到蛇。行至半山腰,杜大浩试探口气问:“咱们做活,警察别盯上。”
  “哎,怎会呢?”小九说,他坐在石头上,四周望望,压低声音说,“缉毒大队保护咱们,绝不会添乱。浩哥,你是让人家撵出后才……可咱七哥,几年前就暗渡陈仓。”
  这小子挺会使用成语的,譬如打草惊蛇,暗渡陈仓。杜大浩估计小九高中没读完。
  “七哥是警察。”小九先入为主的心理,炫耀他对团伙的了解。但说到七哥是警察便打住,没再说下去,杜大浩探知的眼神又让他认为有必要多说一句:“七哥你肯定认识。”
  杜大浩装出一无所知和对这些不感兴趣的样子:“噢,是么。小九老弟,咱们有几位大哥?”
  小九伸大拇指与二拇指,做个八的形状。他说:“我早该是八哥。偏偏叫我小九。”
  “九哥不是挺好吗?”杜大浩说,“电影《林海雪原》胡彪,胡老九……”
  “那是我老家土匪。”小九露出老家在东北,年纪不大,却懂得不少,他说,“土匪有八大金刚,我早该是八大金刚之一。大浩哥,他们瞧不起我,还不是因我年纪小,将来我一定做出惊天动地大事给他们看。碜事的!”
  “磣事的”是东北农村极普通的不服气的话,杜大浩警校读书时,同寝室上铺的东北农村来的同学,对谁不满意,常冒出“碜事的”。
  杜大浩觉得同小九出来太对啦,收获是意外的。团伙中有八个骨干分子,其他成员称为大哥、二哥……八哥。小九不是大岗人,他来自东北,这条线索也有价值,尽管眼下还不清楚八哥中有无东北人,但小九能够接近邱老六,又晓知一些团伙内幕,八个人中显然有与他瓜葛的人。
  “走哇,我听那边山鸡叫。”小九朝林密处指指。
  山风的确送来咕噜的声音。
  杜大浩说:“像似有人喝水。”
  “山上很少有人来,市政府限制游人进山,这里列入野生动物保护区。因需要进山,要得到有关部门的批准,别墅区居民享受特殊待遇,可自由出入。”小九侧耳听听,说,“野鸡,没错儿。”
  北山间,小九像只欢快跑进草原的小鹿,蹦蹦跳跳,淋漓尽致地表现出孩子天性的一面,拚命地疯啊玩啊,根本没有明确抓哪种动物的打算,也就是说可能遇到什么弄什么。
  “赤手空拳?”
  “这!”小九拍拍腰间,凸起的形状看,是枪。他胆子够大的,竟敢带枪上山。可想而之,只要哪个倒霉动物出现,他开枪射击。
  动物像闻到猎杀风声,没有出现。倒也碰见三四只松鼠,亮晶晶的小眼睛朝他们眨巴,并不害怕。小九很喜这小生灵,嘘嘘吓唬它们。
  在林间遇到两个寻找大黄蜂的陌生人已临近中午。化了装的吕淼、佘凡晓头戴防蜂蜇的面罩,吕淼问:“请问两位师傅,山上哪有大黄蜂窝?”
  寻找大黄蜂窝人出现,杜大浩心里豁然明亮,假若不是巧合,一定是‘猎鸟’行动小组派人来与自己联系,暂时还不能肯定。相互从未见过面,和他们仅限电话联络。他说:“小九老弟,你常来,知道哪地方有。”
  “蜂子窝,找它干嘛。”小九问。
  “做研究,提取……”吕淼说,他讲了他们弄大黄蜂窝的用途,恳求道:“帮帮忙吧,我们可以给报酬。”
  “怎么给?”一听说给报酬,小九的兴趣就上来。
  “弄到十乘十大小的,给你五十元。”吕淼用双手比划蜂窝大小。
  小九嚷着:“加二十元成交!”
  吕淼说行,提出条件,得在傍晚下山前找到。
  小九走在前面,吕淼、佘凡晓夹在间,杜大浩跟在最后,他们开始在林间寻找。
  在朝一处陡崖攀去时,小九和佘凡晓先上去,吕淼做一脚蹬空状,滚落林间,他痛叫:“哎哟!我的脚……”
  “大浩哥,你帮他弄弄,我俩往山顶上找,嗡嗡蜂叫都听见了!”小九为得七十元酬金,间或是兴趣,看他们如何捅那黄蜂窝儿。
  “‘鹞鹰’”吕淼待小九、佘凡晓消失茂密林间,掀开面罩,“田局派我们来……”
  杜大浩相信吕淼的身分,“鹞鹰”代号只限田丰、“猎鸟”行动小组知道,并在紧急情况下使用。他把所知后天毒品交易的细节告诉吕淼。
  “田局和包组长决定,为不产生对你的怀疑,这次让他们交易成功。大岗毒贩离开现场后,我们密捕外省毒贩。”吕淼向杜大浩传达田丰、包俊海的指令:弄清毒品藏匿地点,到时派人布控。
  “我们跟上去。”杜大浩怕时间耽搁久了,引起小九怀疑。他们两人攀上崖顶,赶上小九、佘凡晓。

  5
  豪华大巴在高速公路上飞驰,原野呈现初秋的景象。淡蓝色天空悬挂太阳,鸟儿展翅鸣唱。车内放着舒缓的轻音乐。这样环境也没使赵春玲轻松起来。回大岗市的路上心情一直很沉重,这与她询问朱良有关。
  刑警老陶和赵春玲分头对静女孩、朱良进行询问。
  楼上,赵春玲进展较顺利,静女孩知道的就说,虽不能说她毫无保留,但至少说出了她所知大部。赵春玲清晰了红星阀门厂的一些情况,尤其对朱良有了初步的了解与掌握。
  赵春玲到楼下的朱良房间,气氛冰冷着,老陶喷吐烟雾,这是他遇到难题时的表现。朱良像住店的旅客,随便半依半靠行李卷上,目光凝视自己的脚尖,根本不看老陶。一天中,他任凭老陶怎样问,就是不正面回答问题。
  “朱良,请你说说销售劣质阀门情况。”赵春玲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我没替谁销售什么劣质阀门,我们厂的产品免检的,质量没问题。”朱良态度不端正,他仍然不肯说出实情,故意绕绕扯扯。 
  “净月水库吃鱼头……”赵春玲问他邱老六摆鸿门宴的事。“你曾受到威胁。”
  “没什么人威胁我,邱老六没威胁我。”朱良予以否认。
  “撒谎!”赵春玲戳穿道:“没有威胁当晚你对静说邱老六黑上你,你说你逃不脱。”她目光直逼朱良,他开始烦躁,不再四平八稳,从赵春玲的话中他听出静女孩知道的都说了,这对自己十分不利。当然,更多的事情她不知道,男人在外做事背着女人,特别是二奶关系这种女人,是他始终坚持的原则。因此,静女孩全说出来又如何。他思忖着,怎样回答女警察的提问。
  “朱良,浙江用户使用天燃气阀门爆炸造成伤亡,我们已调查清楚,是你销售的冒牌劣质阀门。单凭这一点,我们就可立案调查你。”赵春玲严肃地说。对朱良得往要害处点,让他感到疼感到痛,击碎他的侥幸心理,“偷梁换柱,以次充好,坑害消费者。红星阀门厂倒闭破产,你难咎其责。”
  朱良再也坐不住了,感到屋内憋闷透不过气来,倒杯水喝。赵春玲注意到他端杯子的手在抖。
  “你为邱老六销售多少阀门?都销售到哪里?”赵春玲问。
  “具体数字我记不清楚。”朱良说,他想阀门的事让公安盯上了,一点不说难混过关去。邱老六得罪得起吗?不能说他,万一消息走漏出去,自己还想安稳地活着?他忽然想到一个人,政府官员公安一般不会追究他的责任。他说:“阀门大都销给天燃气公司材料设备处,市公用事业局局长批条办的。”
  “哪位局长,他是谁?”赵春玲问,说到公用事业局,她心里陡然起雾。
  “王平安局长。”朱良说,他搬出政府官员遮挡,真实目的掩护邱老六。但是他不知道王平安局长即是询问他的女警官前夫。他更详细地说:“我至今保留那个局长批条。”
  赵春玲和老陶对望着,他们两人的话在目光里交谈了。她对老陶说,“你继续吧。”
  老陶理解赵春玲,涉及王平安她主动回避。待她出去,老陶问:“批条在哪?”
  “市工商银行我租的保险箱里。”朱良说出实情。他租保险箱专门为保存这张批条。记得后来王平安局长亲自找他索批条,他说丢了。
  “保存局长批条,留一手,推脱责任。”老陶一针见血。
  “算是吧!”朱良感到自己有远见。与阀门打半辈子交道的他,深谙阀门……大岗耗资亿元的第二期天燃气改造工程,地埋管网和新增五万多用户,使用邱老六假冒红星牌阀门数万个,都是经他手销售的。也就是数万个隐患埋在大岗市区,说不准哪一天发生事故——大爆炸,他难逃刑罚。故此他留下局长批条,一旦出事好减轻罪责……
  “平安陷得这么深。”豪华大巴上,赵春玲想。朱良交出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现在钥匙就沉甸在衣袋里,重压在心头。看来此案牵连平安,他批条说明与邱老六有着某种关系。
  “田局,”赵春玲回到大岗直接找田丰,把朱良租箱钥匙交给他:“那张纸条存放工商银行保险箱里,这是钥匙。”
  “你取出来吧。”田丰把钥匙重新推给赵春玲,信任的目光望着她:“去吧,过会儿,我们研究个事情。”
  赵春玲离开局长办公室,先到刑警支队,只小靳一人值班,她问:“小靳,人呢? ”
  “都出去了,赵支队。”小靳说。她想起件事,“你儿子喆来找过你。让你回来后给他打电话,他在他爸爸那,说电话号码你知道。”
  她进自己办公室,报纸两天堆了十几份,随手翻翻,眼睛看报纸,心旁鹜儿子找她。快开学了,喆为上学的事吧?报纸从中间向前后看,十六版中间分开,她先往前翻,大岗视点栏目下,一条报道引起她的注意:
  阀门漏气上演一场有惊无险剧
  文章内容说迎春街一居民家,今早发生天燃气洩漏,该居民及时通知天燃气公司维修站,维修人员迅速赶到,拆下漏气阀门,所幸未造成爆炸事故。天燃气公司提醒市民……
  阀门漏气的报道,令她内心烦乱,脑海里呈现纵横交错天燃气地下管网,整座城市筋脉着,数万个阀门静脉窦似的分布网线上。劣质阀门仿佛数万颗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她越想越怕,大岗全城大爆炸情景,让她心惊肉跳。
  她绰起电话,接电话的是王平安,她问喆找她做什么?他说喆去集邮公司买邮票,过会儿回来。
  “今天,”王平安吞吞吐吐地说,“我过生日,喆张罗要给我做生日,你过来吗?”
  她稍作思忖,说去。“在哪安排?”
  “圣洁饭店。”王平安约定了时间,“六点。”
  市工商银行取出那张纸条接近五点,赵春玲赶回局时;交给田丰局长。
  “是他的字,没错儿。” 她说。
  一张公市用事业局的红名头便笺,王平安批条寥寥几字:请找朱良进货(二期用阀门)。
  “二期指的是天燃气第二期开发工程,朱良交待过。”赵春玲说明纸条内容,她说,“邱老六的多年积压产品,通过朱良全部卖给天燃气公司,用在二期开发上。”
  “邱老六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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