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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卧底-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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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爽进入居民小区,他加快了脚步。楼门没安声控灯之类,很黑暗。他在三楼缓台看马爽将钥匙插进锁孔,这时本楼有人上来,他不得不离开缓台朝下走,而没看清马爽打开门的瞬间是否有张脸出现。
  沈放绕到楼的另一侧寻找四楼的窗户,厚厚的窗帘只把灯光变得暗淡些。企望寻找的目标掀开窗帘往外瞧,让你看清她的脸简直是最愚蠢的想法。转回楼口去,马爽两手空空的身影正从一盏路灯光波及的地方走过。这次她到街对过的223路公共汽车站点,那条线路经过红蜘蛛夜总会。
  一个人回到家开灯,走时关灯是常识。如果屋内有人便不会关灯。他重新转到楼的另一侧,分毫不差地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看四楼。窗帘后面的灯光振刷了他的精神,黑暗中便有了狰狞的笑声。他隐约感到自己离静女孩越来越近。
  确定马爽屋内藏着静女孩,是他连续两天夜里的观察结果。第一夜他从红蜘蛛回来,那时马爽正在大堂值班,而她家四楼亮着灯。第二夜,上帝有意帮助他,鬼使神差有人掀开窗帘一角,朝外望了望,背对着灯光簇拥难看清脸,头型看是个女孩。
  敲门她肯定不开,弄到钥匙直接进入方案最佳。他寻思起马爽来,她藏匿静女孩吗?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她与公安毫无来往,就因为给患者做体毛时吻了阳物才身败名裂的,流落风尘。交办她几件事,干得都挺出色,深得老四尚俐莉的赏识。静女孩只能说寄居在她这。或是同在红蜘蛛当过小姐,因友谊收留她。
  找马爽要钥匙,再度违背自己的意愿。他向她发誓,再不来找她,包括任何事。可眼前的事情,不找她不行。
  马爽否认屋里藏着静女孩,他完全想到了。女孩间恪守某种秘密也是常有的事。他不要非逼她承认或有或无的事实,只要钥匙。
  得到钥匙后他同马爽在红蜘蛛包厢里品尝拼盘、喝饮料。与其说叙旧,不如说拖延时间,选择夜色就选择了安全和成功。
  红蜘蛛的某高级房间内,她与面前这位骨感很强的男人床上七天。那是疲倦的七天。慵懒床间观察窗帘:灯光照耀窗帘,花纹水一样的流动;阳光照射窗帘,花纹深深浅浅神秘莫测;月光照射窗帘,花纹朦朦胧胧。窗帘的花纹在不同光源照耀下无穷变幻,这也和七天里她的心情相融合……他床上来劲把她生活打开缺口,但注定不会美满。虚假小鸟伊人的她,制造一种悬望的效果,他对她充满好感。在一个月光照耀的夜晚,杀手危险地炫耀了自己杀掉女刑警。
  他不想对媚人的女孩隐瞒什么。换句话说,用讨她喜欢来打发床间养精蓄锐的枯燥时光。他说:“驮子踮起脚尖杀了他,男刑警个子很高。”
  那个话题没深入下去,他忽然觉得深入下去违背杀手原则。当风尘女子讲十分隐秘的事自己犯了致命的错误,立即封了口。她没再追问,不能火急知晓结果。
  两个曾经睡过的人坐在一起,旧事像河水一样在两心间缓缓流动,省略许多男女相互凝望中的种种猜测,目光早已熟读了彼此的身体,且很仔细,肉体某位的特征,比如胎记、黑痣、瘊子之类。
  “我常忆起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沈放让旧事的河流漂上花瓣。
  “是么。”细管探入饮料瓶很深,她的声音平稳而冷淡。
  他们的话题被服务生冲断,马爽处理完客人砸桌子回来,先前的话题接续不上。她下楼,他内心盘旋静女孩的事,闲聊几句,沈放要去做他的事。
  “有空就来坐坐。”她随他下楼时说。这样便给他留了下次相见的伏笔,他当然乐于此事。
  夜幕重垂前的蓝瓦瓦颜色中,沈放在辘轳街口目睹一场车祸。是一辆东风牌卡车制造的。他不清楚傻子崔大侠身体像薄饼似的贴在柏油路面上,交警得用铲子一类的东西才把那摊软瘫的人形撮起。车子堵塞耽搁一会儿,后来他暗骂这场车祸,耽误了宝贵时间。
  他打开防盗门,回身关上。屋内很黑,电灯开关在什么地方不清楚,凭经验过厅的灯开关应该设置在门附近。
  摸索到后摁开了灯,屋内没一点生息。物品摆放整齐,显然刻意收拾过。他在茶几上发现张便条,上面写着:
  爽姐,请原谅小妹不辞而别,我到北京去了,别想我。静。
  走啦?去北京。沈放不能一下子相信这张便条,需坐下来仔细想想,他打开冰箱取听饮料,坐在沙发上边喝边琢磨。
  女孩小巢的布置,使他感觉里出现某些变化,思绪朝另外一个方向流去。卫生间传来滴水声,他眼前出现裸在浴盆里的马爽,她背靠浴盆边坐着,蜷局的双腿露出水面,两只乳房半浸在水中,周身沾满洗浴液的泡沫,像只刚拱出壳的小鸡雏。
  “你身体总洋溢月般之光。”他赞叹道。在红蜘蛛厚窗帘遮挡幽暗的房间里,她的肌肤格外明亮。
  “作为女人,身体是构成男人眼里美丽的一部分。”她见他情意绵绵,又说,“身体不过是一堆肉,你们男人喜欢。”……
  他开始在室内翻动。最先打开柜子,里边展现外人不易看到的属于女孩的私物。他不是喜欢女性贴身衣物的变态佬。睹物思人,他在玩味穿着这些衣物的心爱女孩。他走进卫生间,浴盆上方挂着她极小的,薄如蝉翼的衣物……
  他将那张纸条放回原处,懊恼地离开。

  4
  田丰接到一封署名姿势的举报信:说杀害李婷的凶手是个叫五哥的人。举报人还说他亲眼见到了那把六四式手枪。
  这是封怪怪的举报信。署名就够耐人寻味的。姿势,假名字可以确定,百家姓中尚未发现姓姿的。单就姿势一词,可以让人联想许多内容,粗俗的,高雅的,人每时每刻都呈现各种姿势。写举报信的人出于什么目的?义愤?同伙反目?骚扰公安机关?问号一大串。“五哥”引起田丰的注意。五哥是什么人?江湖、团伙中才拜把子排行,五哥可能是某一团伙中的人。
  “包组,”田丰将举报信给包俊海看,“听听你的高见。”
  举报信出现在逮张克非之后,不能排除原知情人对公安机关态度的转变。或许他清楚杀害缉毒刑警的内幕,等待观望中,见公安机关打击黑恶势力的决心,才用写举报信的形式提供线索。
  包俊海说:“用六四式手枪与我们现场提取的弹壳符合,举报信中写枪嘴抵到脑袋开枪也相符。因此可以肯定举报的真实性。五哥嘛,不妨和银制徽章联想一下。”
  “对呀!”田丰高兴差点墩碎手中的杯子,“‘鹞鹰’说过杀害李婷的凶手有个银制徽章,图案是狼,狼在动物棋中排列第五。”
  “找他核实一下就清楚啦。”包俊海说。“找到写举报信的人,我们可以获得更多线索。”
  “眼下人手不够,以后再查。”田丰说。专案组现在没一个闲人,赵春玲和老陶继续查阀门线索,娄扬和臧明杰去雁滩市提审张克非。吕淼、佘凡晓配合杜大浩行动不能动。举报信线索比较重要,没人手只能往后放一放。他说,“啃张克非这块骨头,非钢牙铁齿不可,刑警出身的人罪犯,知道怎样抗拒审问,他是块花岗岩石头。”
  “是块金钢石也得啃。”包俊海下定拿下张克非口供的决心,“必要时我们俩冲上去。”
  “也许石头能说话。”田丰对顽固不化的张克非已不抱什么幻想。
  那天,张克非走出红蜘蛛手机便响了,是田丰局长打过来的,说有人打电话举报毒贩今晚交易。让他召集缉毒大队全体成员开会研究行动。
  他在红灯的空隙打电话给手下一名刑警,让他通知全体队员归队。然后开车进公安局大院,大厦少数几个窗户亮着灯,没有全局大行动夜间不都亮灯的。
  “不会是诱捕吧?”踏上台阶时他疑心起来。过去他参加过诱捕一个杀人的罪犯,大家都埋伏好,等猎物走进陷阱。他仿佛从那人身上看到自己被逮的狼狈姿态。“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这样想便镇定自若了。
  他平静地走进田丰局长办公室,局长一个人坐在那等他。“坐吧!”
  “田局。”张克非坐下,对自己的平静很满意。他说:“遵你的命令,全队已集合待命。”
  “举报人讲是境外的毒枭,与本地一位驼背人接头……”田丰局长发现张克非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继续说,“毒枭乘零点火车来大岗。”
  张克非内心充满惊愕,田丰的目光使他有点紧张。徜使真的交易,恐难逃出抓捕。驼子怎么没向自己透点口风,也许是大老板的主意,不让自己参与。
  “举报人说驼背人有枪,考虑到安全,我通知刑警支队派人支援。赵春玲一会儿到,我们一起研究行动方案。”田丰看看表,故意给他一个通风报信的机会,观察他怎么做。他说:“时间还早,我有份文件看看。你吃饭没?”
  “行动完再吃吧。”张克非端坐在椅子上,尽量不让田丰看出他烦躁不安。他见田丰真的打开文件夹,觉得不会有什么问题,说:“田局,我去对面吃盒饭。”
  田丰声音明显高了:“快去快回!”
  张克非走出局长办公室的门,双臂被两个陌生人架住,赵春玲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张克非回身向田丰干笑几声,田丰眼前矗立块坚硬的石头。
  田丰和包俊海讨论石头的时候,局办公室电话找他,说有个人自称有重要信件要亲自交给田局长。
  “哦,举报不断。”包俊海起身要送送田丰,被挡住,田丰说:“研究石头吧,我去去就来。”
  滕老大爷假肢哐啷放在办公桌上,田丰的心像谁用锤子敲砸一下,他问:“您找我?”
  “找你。”滕老大爷掏出封信来,“我外甥女嘱咐当面交给你。”
  “你外甥女是谁?”田丰一边拆糊得牢靠的牛皮纸信封,一边问。
  “程影。”滕大爷又想收回自己说出的话,“反正你不认识。”见田丰愣眉愣眼,气愤一句:“让你们的一个警察给甩啦。”
  “能告诉他是谁?”田丰觉得装假肢的老头,满肚子话没说出来。
  “修理不着他喽,早被你开除啦。”滕大爷站起身准备告辞,说,“可惜我外甥女的才喽,外语大学生,到广州打工去了,这封信托人带回的。田局长,信上她没说给我更换假肢的事吧?”
  田丰以极快的速度扫遍信的内容,这是宋佳音写给公安局的遗书,与滕大爷说他外甥女装什么假肢不搭边儿,他判断宋佳音写好这份遗书后存放在朋友处,让她在什么时候交给公安局。滕大爷以为是他外甥女程影的信,恐怕保管此信的程影也不知道其中内容。为不使滕大爷失望,他说:“没说,或许下封信能谈到。滕师傅。感谢你送信来。”他叫司机用车送滕大爷回去。
  田丰坐下来读这封用散文笔法写的很有文采的遗书。这封遗书当散文来读不为过。尤其对月光的描写,在田丰所读到的散文中,他认为这是最好的一篇。如有些句子隽秀、诗意:“我是月光女孩,”、“我吻过月亮”、“月光挂在我家屋檐如水般的清亮”……钟情月光的女孩在月光处投水,让人看到生命悽然灿美。
  遗书说明她为什么杀邱老六……
  大岗,又是一个月色宁静的夜晚。
  月光穿越窗玻璃,赵春玲泪水无声流淌,她看完宋佳音的遗书含泪离开枣树街专案组办公地的。
  今天的日子很特殊,若干年前在月光如水的夜晚,在堆满书籍的陋室里,散发着两个人完美和谐的气息。她头枕着本很厚的精装书,让爱潮水般地漫涌。他说:“你枕在月亮上。”
  她后来发现那本书叫《月》,作者正是王平安。尽管自费、印量不大的书,他暴露了写作的秘密:看着她的生活照写成的。他把103页上一段话念给她听:她枕在月亮上,我用生命去爱!
  月光成为他生活的组成部分,只要有月的夜晚,他们就不撂窗帘,沉浸在美妙的情景中。
  分手后,她更换窗帘,到夜晚就放下,挡住月光。有月光,她很难入睡。昨夜她做个梦,他走到她的床边坐下,她枕他腿上,仰面去望洒满月光的屋子。听见他说:“我们重新开始吧,因为月亮休假回来了。”……醒来,她没立即睁开眼睛,延续着梦境。
  办案,她为办案兼昨夜的梦来找他。办公室的人说他感冒了,在家休息。她想到他一感冒就高烧,打点滴什么的都不见效,只有喝姜加红糖熬的汤,出身透汗才好。她对老陶说:“你先回专案组,我去看看他。”
  赵春玲到菜市场选块老姜,她要亲口尝一尝,要辛辣的那种。单身男人不一定储备红糖,她到副食店买包红糖。
  连成片的楼群中她望见那个熟悉的窗口,自动晾衣架还是她亲手安装的呢。就在她想晾衣架闲置时,王平安出现阳台上,开始往上面搭衣服。几件女人的衣服鹤立鸡群般地鲜艳里边,藕荷色的裙子,玩笑似的贴粘他的脸上,他在召唤什么人的名字,一张女人的脸葵花似地向阳着他,帮他移走湿漉漉的裙子。
  全天候保洁的工人推着车子从赵春玲身边经过,她顺手将装老姜、红糖的塑料袋子扔进垃圾车。
  她回到枣树街专案组,读到宋佳音浸满月光、令人伤感的遗书。
  秋天的风隔着厚厚窗帘无终止的叙述。那夜对赵春玲相当漫长,她在漫长的往事中行走。

  5
  想起金沙滩风花雪月的故事,那俊男的形象便会栩栩如生地来到眼前。回想热血冲撞、行云流水的酣畅和快慰,刘芸深感自己这幅风景画很美丽。
  当王力伟投完给公安局长的举报信后,带着早晨清新的气味走进金丝带发屋,她第一个反应是关上落地玻璃门,撂下布帘。第二个闪电动作躺到床去,撩起裙子,撕扯弹力的东西时反弹肌肤发出“嘭”的声响,那是极诱惑的声音。她燃烧的话求道:“让我昏迷吧!”
  他见到一种姿势,昨夜他写举报信时若干假名字如雪花般纷纷飘来,他想到金沙滩包房她的树杈姿势。最初他想用树杈做假名,琢磨琢磨缺少点什么,干脆就用自己知道的姿势。
  姿势变形金刚似地变幻到最后,他们俩像布袋戏演完成为道具男女一样,闲在一旁木在一边。她没先穿衣服却先整理头发,显然与开发屋有关。然后让弹力的东西回到身上。她看着他说:“还是四平八稳好。昨晚我们都有点紧张,那种地方,总像摆在大街上似的。”
  “到那边,我们才更安稳。”他选择此刻表明自己来的目的,“三天后动身,发屋怎么办?”
  “搬到广州去办。”她昨夜就想好了此事。床上她有没听清楚的地方:“她们几个人签了合同……一起走是吧?”
  “结伴。”王力伟用结伴而行解释六个女孩一起去广州。他瞧眼小镜框里的满脸胡须的男人,问:“他怎么办?”
  “想我到广州来找呗。”她好像在说一位极普通的朋友。这时大概乳罩掉了,或是刚才从床上起来忘记系啦,连衣裙从腰部翻着像棵脱帮的白菜叶。他望过去,她很周全地考虑到手在遮挡他的视线,完全躲开,让那圆实的东西奔放一下。
  他做个遮盖的动作。他说:“我听见有人拽下门。”
  她摇摇头,说:“风,一定是风。”
  “风的鞋跟钉了铁掌。”他下意识地瞧眼裤子的窗口,一切都恢复原样。他说“你该拉开门帘。”
  她掀开门帘把早霞放进来。一个穿连衣裙的女孩沐浴晨光里,周身发着微微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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