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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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蓝蓝,没错。我知道我还会见到她,感谢上苍,你不知道我有多激动,没有人知道,我简直要死去,她盯着我的时候,我甚至没有了呼吸,这个我爱的女子,她还是那么美丽,还是那么让我心动。只是,她看起来很幸福,我应该去破坏她的幸福么?
2004年5月27日
我每天都在辗转,怎么办?怎么办?快乐原来永远伴随着痛苦。
2004年6月6日
小妹说蓝蓝要结婚了,心碎了。
2004年7月15日
这么多天来我都在思考,我能给她带来幸福么?她还爱着我么?答案是肯定的,从我再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不能等,不能看着她离开,不能让她嫁给一个并不真正相爱的人,即使我们的感情要死,也要死个清楚,死个明白。
蓝蓝,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没有。
今天是我们相爱的第六个年头了。蓝蓝,我要你回来。今天,我就带着一直陪伴你的那枚戒指去接你回来。
2004年7月31日
小兵日记本的最后写着,蓝蓝,我要你回来。是的,我回来了,可是小兵,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照片里的小兵傻傻地笑着,那时候,我每天追在小兵身后给他拍照片,无论他在做什么,各种各样姿势的,各种各样表情的,我珍惜着相处的每一个时刻,而且要把它们刻录下来,我们在照片上提字,象两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把所有的快乐印在纸片上作为证实。
我离开了萧成那里,带着小兵的日记和照片,我要去西藏,去那个神秘而又纯净的地方,去祭奠我和小兵六年来的感情。至于萧成,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即将成为我丈夫的男子,我已无法给出我的爱情。
机场上,萧成拥着我,对我说,冰蓝,早点回来,这里是你的家。
我流泪,不知道自己是否还会回来。
我的爱,飞在万米高空,它在念青唐古拉的山脊上等我。
纳木错,蓝得象心底里的一滴眼泪,冰色的蓝。
经幡在凛凛的风中飞舞,转经筒在不停地旋转,和着喇嘛的颂经,心中是那样的安静。是的,这是一片纯净的土地,让人们显得如此的渺小,我抬头看天,让人心醉的蓝天,大朵的低低的白云和苍凉的原野,小兵,我来了,我来看你了,而你是否也在注视着我?注视着那只不知疲倦的飞鸟。
从虚幻中醒来 文 / 乱谈
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的,这只是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件事情时我给它重新安排的一个结局,一个我所喜欢的结局。很多年后,我常常躺在床上回想这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从头到尾,有时候,我会给它安排上不同的结局,在这些结局里面笑着泪流满面。
当时的情形其实是这样的,当小冰说刹车失灵了,当对面卡车迎面呼啸而来,当我大声对小冰说我爱你时,恐惧已经让我失去了面对一切的勇气,我紧闭双眼,等待着死神的降临,把自己完全交给了命运,我听到哗哗的雨声,尖锐的刹车声和天堂里传来的歌声。然而,一切都归于了平静。不敢睁开眼睛,感觉指甲刺入了肉里,会疼。有人捧着我的脸说,宝贝,好了,好了,不哭,乖,不哭,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开始产生幻觉,小兵轻轻吻着我的唇,那样甜蜜的气息,身边有很多很多穿着雷丝裙子的小天使在唱歌。我在不停流泪。
睁开眼睛,蓝蓝,睁开眼睛。小兵轻轻拍着我的脸。
我慢慢睁开眼睛。雨还在下着,车还是在路边,小兵还在旁边,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冰蓝的悲哀就在于她太过聪明。
在睁开眼睛的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小兵。
小兵并不躲闪,他温情地看着我。
我开始觉得愤怒,觉得不可理喻,觉得一口气堵在了胸口。
小兵轻轻抓起我的手。我恶狠狠地看着他,从牙缝里生生挤出卑鄙二字,然后猛地甩开手跳下车钻进了雨里。
冰凉的雨水顺着脖子流了下去,很冷很冷,心里更冷。小兵居然用这种方法骗我承认了我的爱,小兵,他居然学会了欺骗。我开始觉得悲哀,但气愤的火焰又压过了悲哀,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在小兵布的局中沦陷,一个自作聪明的傻瓜。
小兵冲了过来,抓住我的肩膀。冰蓝,你听我说。
滚!你滚!我歇斯底里,我不要听你说,你这个骗子。
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才那么说的,你刚才在车上就像个疯子,随时可能出事的,你明白么?
哈,哈哈。我冷笑,多圆满的借口啊,你是不是还指望着我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立刻扑入你的怀中啊?像个弱智的小女人一样对你说面对死亡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啊?哈哈!小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俗?我边说边开始流泪,感谢上天,感谢这雨水。
冰蓝!到车上去!
不去!我告诉你小兵,我们完了,从现在开始,彻底完了!
你听我说,我爱你!我真的爱你!小兵在雨里撕心裂肺地喊着。
我不爱你!我不爱你!
你说慌!
我没有!从现在起,我永远都不会再爱你!youarealier,amurder!我拼命挣脱他,我们纠缠在午夜的大街上,在冰冷的雨水中。
我告诉你,我犯不着用你所谓的恶俗方法来检验你对我的感情,你是不是爱我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的心里比你还清楚!
我冷不防地给了小兵一个巴掌,清脆的一声,很疼,我的心也很疼,眼泪顺着雨水滑入了嘴中,咸的。是的,我想,也许我恼羞成怒了。
小兵松开了我。
他永远不会了解这个谎言带给我的震撼。在那一刻,我确实看到了自己对小兵的情感,确实感到了自己对生命的渴望,确实从心理上体验了面临死亡的巨大恐惧,也确实感到了跟小兵一起面对死亡时候心里的踏实。后来,我甚至希望那是一场真正的车祸,或者我们一起去了天国,或者我们一起留在了人间,那样的话,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他在一起,经历了生死的考验,我们的生命是系在一起的。哪怕我们其中任何一个去了天国也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在一场用爱情作为赌注的轮盘里,我们输给了命运。
看到萧成的一刹那,我失去了站立的力气。雨水顺着头发滴下来,我浑身冰冷,额头滚烫,心撕裂地疼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发抖。
萧成什么也没问,给我换了干的柔软的睡衣,帮我吹干头发煨了姜汤吃了退烧药,我就那么昏昏沉沉地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我一会儿看到飞驰而来的车灯,一会儿看到小兵诡异的笑,一会儿看到很多很多的小鬼,一会儿又看到小兵很悲哀的让人心痛的神情,看到他对我悲哀地笑着,他说,冰蓝,是不是只有死亡才能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我开始心疼,他又说,哈哈,心疼了吧?我就是要让你心疼。很多的卡车从四面八方向我冲来,到了跟前又烟消云散,变成很多很多的小兵,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悲哀的看着我,有的在冲我咆哮。
蓝蓝,醒醒,蓝蓝!萧成把我从梦魇中摇醒。我扑在他的怀中不停流泪。
我怕!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害怕失去亲人,失去爱人,失去朋友,害怕生老病死,害怕孤独,害怕面对小兵。
不怕,乖,有我呢,不怕。萧成轻轻拍着我。
萧成,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么?
嗯,不会的,我永远在你身边。
我不停地哭不停地哭,在哭泣中渐渐睡去。
好些天没有去上班,头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来。我开始思索生与死,忽然觉得,爱与恨在生死面前居然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蓓蓓说,感觉好点就出去走走,别生个病搞得跟失恋一样。
我笑笑,想问她有没有去看看小兵是不是还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干吗要关心他?想着他邪恶的笑,又开始生气。
蓓蓓,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瓦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沉?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问题。蓓蓓夸张地说。
我白了她一眼,跟泡在蜜罐子里的人根本无法进行深入讨论。
不会吧?我看你真的是发烧不轻啊,蓓蓓摸摸我的额头。
算了,不跟你说,没有共同语言。
得,还认真了,不过严肃地说,我认为是为了爱与被爱。
真是个幸福的丫头啊!
你不也一样。
我笑笑,没有说话。
冰蓝,蓓蓓认真地看着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没告诉我?
没有。别瞎敏感啊。我闪烁其词。蓓蓓也不再追问。
忽然间,我觉得孤单,灵魂深处,非常非常的孤单。
我想起了卓,那个一句话就能击中我内心深处,让我流泪的男子,他曾说,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一路寻找,充满期望,最终却还是孤独,这样的灵魂注定是孤独的。
我们是两个太过相似的人,乐观的悲观主义者,相信宿命却又不甘承受。注定在一次一次的跌跌撞撞中探求生命的终极意义和那难得的一丝快乐,坐在自己结成的茧中抽丝。
那时候他对我说,所有的一切到头来都是空。我并不能理解。
他说像我们这样悲观而又多愁善感的人,注定是离快乐很远的,即使快乐也会充满悲情主义的色彩,爱情是这类人一生都在研习的课题,功名利禄全可以抛开,只有情关难过。卓说,别看你表面看来野猫似的性格,内里却是林妹妹的骨子。
我从来对他把自己看成林妹妹的骨子而嗤之以鼻。
现在,我开始去学着慢慢体会他所说的话了。似乎不无道理。
打开电脑,我开始在网上乱翻。很久以来我离开了BBS,离开了所有的网络聊天工具,离开了我所熟悉的一种生活。
忽然一个小测试跃入眼帘——看看你是金陵十二钗里的谁呵呵,真是想曹操曹操到。毫不犹豫地选了起来。答案却下了自己一跳。
林妹妹的性格完全印证了宝哥哥的那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她冰雪聪明,诗词妙语手拈来;她敏感多疑,曾因为宝玉的丫头误了为她开门而悲吟《葬花词》;她为了爱情柔肠寸断,泪终不干。如果你选择了这个选项,首先恭喜你了,成为了《红楼梦》的女主角,也是千千万万人为之心动的。不要因为自己的幻想而嫌弃自己的能力,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需要宝姐姐凤姐式的人物,也不能却少林妹妹,因为你存在的真性情是再高超的语言技巧无法衡量的,做一些自己爱做的事。也许你会得到自己的成功。
果真,是林妹妹。
打开与卓共同的日记本。很久都没有来过了,卓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已是两年前了,日记本上写着:我希望你能幸福,尽管这幸福不能由我给予。
我又开始流泪,很多很多的泪。
我在日记本里写到,卓,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可是,你说,我会幸福么?会么?
隐身登陆上QQ,好多好多的留言,有些我已经不记得是谁了。
卓的绿色青蛙头依然挂在上头。我点开,写下卓,犹豫了一下,又关掉了,连同关掉了电脑。我的生活已经够乱了,不能再乱下去,不能了。
可是心里很烦,只有卓,能够让我在烦躁的心绪中平静下来。会不会有一天,我们只是朋友,只是可以通过网络互相说话互相安慰的朋友?
27、内心的挣扎 文 / 乱谈
萧成躺在我的身边,轻轻环着我,让人觉得温暖。也许人们需要的就是这么一点点可怜的温暖,我们都太冷了,在人生的路上,我们需要结伴同行。
萧成说,冰蓝,没有人强迫你,不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我看着他,笑了,然后闭上眼睛,留恋着那一点点的温暖,不知道有眼泪流出来,直到嘴角有了咸咸的滋味。
把头埋进萧成怀里,咬了咬嘴唇,不要哭,人这一辈子总要遇到这么几个人,最爱你的,你最爱的,最合适你的却不是最爱你的也不是你最爱的,又有多少彼此相爱的人能够功德圆满呢?有些感情可以埋在心底,偶尔想起来,心里痛那么一下,可是那不是生活的主旋律。人一定要懂得珍惜,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毕竟没有东西是永恒的啊,冰蓝,你该是多么庆幸,遇见了萧成这样爱你的人,补回了从小到大所有欠缺的关怀,上帝永远是那么的公平。
我抱紧萧成,似乎在害怕所有的人都会在一夜之间离我而去。
上岛咖啡的大沙发里,蓓蓓把自己埋进去,快乐得像个天使,一脸幸福。
小妞儿,又思春呢?守着个大帅哥还不够啊?
胡说八道什么?蓓蓓嗔怒。你过来,过来!
干什么?我一百个不情愿。
过来嘛!告诉你个秘密。
切,我撇嘴,什么跟什么,还弄得神秘兮兮。
绕到蓓蓓身边坐下,她把我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感觉到了没?感觉到了没?
我睁大眼睛望着蓓蓓,我要当干妈啦?我要当干妈啦?
蓓蓓看着我使劲地点头使劲地笑着,笑成了一朵花。
我要当干妈啦!我要当干妈啦!我站起来不停地跳着。两个人把手紧紧攥在胸前闭着眼睛使劲地激动地摇着,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怪声,很久了,我和蓓蓓没有这样开心过了,以前,上学的时候,我们一激动就会两个人就会攥成老鼠样发出稀奇古怪的声音。
很多人看过来,我们两个吐了吐舌头,乖乖坐了下来。又有眼泪挂在了眼角,最近特别容易流泪。
多久了多久了?
才两个多月。
我趴在桌子上,又开始甜蜜地乐。
看你那小样儿,好像是自己要生了一样,快点快点,老大不小的了,要抓紧啊,下次见萧成要好好教导他,革命工作不能耽误。
哈,谁象你们那么高效率啊。
再说,咬死你!
我以后要生至少三个孩子,多开心啊,家庭嘛就应该是大家庭,中国一向都是大家庭主义的。
哈,哈哈,什么时候这么传统啦?要么不生,一生生那么多。
一个孩子太孤单了,蓓蓓,你不知道没有兄弟姐妹的感觉,真的是很孤单。
其实我也差不多。
不一样的,你还有小兵,怎么说他都是你哥哥,你们都是血脉相连的。
一提到小兵,我的心又开始疼。
我看着蓓蓓,与小兵那么相似的眉眼,早该看出来的啊。蓓蓓,你和小冰的眼睛都像爸爸。我的鼻子开始发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我想起了那个还没有成形的孩子,也许他们也有着小兵一般的眉眼。
蓝蓝,你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