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诱保母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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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但语气却冲得丝毫没有减少半分,“你上哪去了?”
听见他的怒吼声,佩茵诧异,“你吃了炸药吗?我当然上课去了,难不成我去玩呀?”
“上课?佩茵,你星期三的课七点就结束,到家也不过是八点多,怎么今天回到家
已经十一点多?”林妈略微责备道。
“我真的上课去啦!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况且,我有留言在冰箱门上,说我今晚要
补课呀!”佩茵惊诧他们的小题大作,“而且,八点多我拨电话回家时,并没有人接。”
由厨房回来,拿着留言纸条的易伟愧疚道:“对不起,今天收工较晚,没有赶上晓
晓的睡前故事。”而且,我以为你在。他在心中补充。
佩茵和易伟两人恋情明朗化后,为了不冷落晓晓,他们协商,无论如何,彼此随时
报告行踪,且将晓晓每晚睡前故事时间列为最重要的行事历。今晚,佩茵事前交代了她
的去处,自然的,陪晓晓的应该是易伟。
“没有呀!整个晚上都没有看到留言呀!”林妈疑惑着的喃喃自语,“整晚少说也
开了不下十次冰箱,但是都没有发觉有留言呀!”
“没关系,林妈,下次我们注意就好。”易伟安慰她,“很晚了,早点歇息,晓晓
明天一大早就会醒,我不认为她会让我们起得迟。至于你,茵,我认为你有必要随身携
带大哥大了。”
听到易伟私底下对她的昵称,佩茵充耳不闻。一旦他这招出现,他的要求她必须做
到,否则,易伟会软硬兼施、刚柔并济、威胁利诱外加搔痒胁迫……以达到目的。“林
妈,易伟,晚安,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谈。”她坚决的将他挡在门外。带“手机”,树
大招风,后果堪虑。
易纬悻悻然的暂时放弃说服佩茵,他向林妈道完晚安后回房,打算储备精力,以便
再说服顽固的佩茵。
林妈则神经质似的站在大厅,她敢对天发誓,整个晚上,留言的的确确不在厨房的
冰箱门上,为什么突然又冒出来?环视周遭,她打了个寒颤,这事透露着诡谲,有那么
一刻,林妈甚至有荒谬的念头——难道家中有人……她不愿想,但是,从这一刻起,提
高警觉是必然的。
※ ※ ※
意外的“惊喜”接连不断,灾难亦接踵而至。
当然,沉醉在爱情洪流的佩茵和易伟根本不以为意,相反的,他们认为这些“灾祸”
只是他们谈恋爱过程中的调味料。
有谁会认为密封的鲜奶中放人一枝带刺的玟瑰花是危险的?No!佩茵觉得甜蜜、温
馨而浪漫,这是易伟追求她所下的心思。惟一这憾的是,那天,她必须饿着肚子,加料
的鲜乳对她而言吸引力并不大。
再来,车子突如其来的爆胎、拋锚?算了吧!半夜三更,佩菌与易伟丢开世俗繁琐
的杂务,两人亲密的依偎看夜景,数着星光,迎向晨曦,车子的临时故障,只是延长他
俩相处的时光,哪会细思量刚保养、换新胎的车,怎有如此难以理解的状况?
尔后,常有半夜响彻天际的“恶作剧”电话,只是没有人在乎。因为林家有一不成
文的规定,凡是超过晚上十二点,只要有急事,一定打个人随身的大哥大,这也是为什
么易伟强迫佩茵一定得接受携带大哥大的原因之一——便于晚上谈恋爱嘛,至于午夜十
二点以后的电话,无论电话钤响多久,一概不予理会,管他是不是天塌了,都无关紧要。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易伟的通告被撤消了,他被视为大牌得很,该到的通告无故缺
席,不该到的拍片时间,却到片场闲逛等待拍戏。起初,他会生气的质问工作人员,后
来,问不出结果,倒也想开,豁达的认清了多出来的时间可以用来恋爱,所以根本也懒
得查出乌龙状况究竟出在哪里,一味的沉醉爱河里。
而佩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常接到同学传来的口信说要调课,没有经过证实的讯
息常造成她逃课的事实。但无所谓,她的功课很好,毋需忧虑被当的危机;再者,佩茵
因为“两位黄教授”的关系,人脉不错,因此,除非有很大的“过”,否则,毕业绝对
没问题,只是“草率”或者“不草率”罢了。
沉醉爱恋中的两人,目前已没有联系上的盲点。基于某一晚留言的“失而复得”,
易伟千方百计、苦苦相逼、咄咄逼人的说服了佩茵携带手机,他所持的理由是——不愿
将手机用来谈情说爱,起码可以用来联络彼此的行踪、知道彼此的下落;再者,藉以明
白晓晓的情况,也是不错的用途;再不然,用来追查他有没有跑去喝花酒与那些莺莺燕
燕交际应酬,更是不错的用途。
点点滴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易伟与佩茵眼中只有彼此,外在世俗,一切是空。
只有林妈小心翼翼到有些走火入魔,关心家中大大小小的状况,观察周遭细微的变
化,聆听隐约传来细微的声响,她敢断言,有——危险,但她不愿打扰他们偷得的恋爱
时间,她一通电话打到美国,希望以自己睿智者的意见,以及旁观者的细腻,能获得支
持。
而她得到响应了。
想念孙女的黄教授,答应她回国点醒这对爱情鸟正视接二连三的意外事件所隐藏的
危机,他想念孙女,也思念易伟与佩茵,当然林妈也包括其中,而台湾的美食,更是他
垂涎的目标。
其实,他更想知道、看到、参与的是,易伟和佩茵的恋爱过程,他即使不搅和,起
码也抱持着观赏这出他所编导的好戏的心态。因此,老早他就想回家了,只是拉不下老
脸承认是交换教授的他一赴美就辞了教职,“整天闲闲没事做”,等待林妈三不五时所
传来的二手消息,这会儿,一接到林妈的求救,二话不说,整装回国,毋需迟疑。
然而有些迟了,更正确的说法是太迟了。
在黄教授回国的途中,佩茵接到学校调课的通知,易伟收到拍外景通告的当儿,林
妈被全长黑衣覆面的矮壮歹徒给敲昏,跟着,歹徒熟稔的绕着林宅,寻找下手的目标,
当他瞧见熟睡的晓晓,脸上发出邪笑,总算找到报复的目标了,精心策画、装神弄鬼、
故布疑云的步骤,只为今天的成功铺路。
仰头狂笑,他一把抓起晓晓,在心中恶狠狠的说道:“‘黄’晓筑,或者是‘陈’
晓筑,总之,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
留下一张七零八落拼凑的字条,他堂而皇之的开走留在车库中的车,对他而言,
“老婆”和“女儿”的财产,他有绝对的享受权。
第七章
佩茵按照同学所传来调课的口信至教室上课时,却发现又是误传,教室里面空无一
人,她在生气耽搁了与易伟的约会之余,也火大的到系办公室一探究竟,想明了为何这
几星期不但常有更改课程的事发生,而且也常出调课讯息有误的乌龙事件。
“嗨!佩茵,今天不是没课,怎么有空到系办来?”
“助教,不是教授临时又更改上课时间吗?”佩茵疑惑的问,“怎么教室里一个人
也没有?”
“小姐,你搞错了吧?最近系上没有任何教授调课,倒是你,看一下旷课单吧!就
属你纪录最多。”与她甚熟识的助教拿出旷课单递给她。
“哪有可能。”佩茵将旷课单接过手来,“我的勤学纪录从大一保持到现在,不会
现在才由这种纰漏的。”
“真的是你,没错吧?我还在猜,是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逃课的。”
助教关心的说,“工作时间如果耽误了上课,就换个工作。”
佩茵怔忡,她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盘算自己旷课的时间,“助教,真的没有
任何教授调课吗?”
“真的没有。”助教一说完,佩茵就不见人影,只留下对她的怪异行为感到诧异的
助教。
急惊风似的跑走的佩茵,一听到助教的回答,心中立刻有大祸临头之感,她急忙抽
出电话,边跑边打,希望从易伟那里接过这具电话机后所行的第一通电话能迅速接通。
挥手招部对她而言是奢侈的出租车,佩茵要司机想尽办法,加速的开往位在山上的
林家大宅,代价是两千块。
甩开一直占线的手机,她暗自祈祷,希望自己的预感是错的。“司机先生,麻烦再
快一点。”
望着她慌乱的脸色,司机加足马力,不说为钱,瞧她心焦的脸,就忍不住想帮她。
佩茵掩饰不住焦虑的原因是,最近发生的怪事特别的多,除了她的课被恶作剧误传
调课、易伟的通告常被乱调外,家中的留言不翼而飞的比例也偏高,就连晚上也常听到
狗乱吠。而更教她心慌的是,林妈尝试警告她某些事,她却谈恋爱谈疯了,没空坐下来
与林妈交心细谈。
望着没有人接电话的家门,佩茵急切的希望一切正常。
丢下两千元给配合度高的司机,她迟疑的走进屋内,发现家里寂静得有如废墟。快
速梭巡屋子一遭,佩茵发现倒卧在厨房的林妈,她强制镇定,欲扶起林妈,却被身后的
声响吓出冷汗,“谁?”
“小姐,是我,我看你神色不对,才跟你进来的。还有,没察明她有什么伤之前,
最好不要动她。”鸡婆的司机好心的道。
“是的,谢谢你。”佩茵惊魂未定,“你可不可以帮我叫救护车?”
“没问题。”司机阿莎力的说。“不过,已经不需要了,她醒了。”
佩茵转过头,发现林妈有缓缓苏醒的迹象,她立刻要求司机帮忙,“你可不可以帮
我将林妈抬到客厅,我一个人没有办法。”
司机二话不说,立刻蹲下身子帮忙,却被突如其来的恫喝吓得动弹不得。
“不许动,我是警察。”
※ ※ ※
“易伟,你来探班啊!”
最近,片场中的工作人员觉得易伟真的有毛病,该他拍的戏,他不出现,没有他的
通告时,他却频频现身,真是怪哉,无怪乎较熟的工作人员开他玩笑。
“别闹了。”易伟可没有心情胡闹,想到今晚,原本可以和佩茵共度烛光晚餐的,
却被这临时的通告给破坏了,所幸,佩茵也临时接到调课通知,不然,还真是不好过呢!
“我是来上工的。”
被他话中的无奈与不满吓了一跳,负责通告的小妹澄清:“林先生,今天绝对没有
你的通告。”
“啥?那是谁找我碴?”易伟动怒了,好不容易赶在下班人潮涌出之前飞车来到这
鸟不生蛋的地方,居然说没他的事?
“哪有。”小妹嘀嘀咕咕,“我看啊!八成是保不住自己第一男主角的地位,故意
来搅局的。”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易伟大怒,“最近不晓得怎么办事的,通告乱发不
说,还在那里乱嚼舌根。”
“发生什么事?易伟来探班啊?!”导演听到声响,过来瞧个究竟。
“我不是来探班的,我是来拍戏的。”易伟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再次重申他
来此的目的。
“可是今天没你的戏啊!”导演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下次要编剧再多写一点
你的戏分。”
“那小妹为什么发我通告?”易伟质问。“还有,我并不要求多些戏份,别乱搞。”
“我没有。”小妹矢口否认。“导演,林先生的配合度不够,不是要删他的戏了吗?
怎么可能还会有他的通告?”
“小妹,你不说话,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导演尴尬道,“易伟,没这回事,是
小妹乱说的,别介意。”
吼叫声随着易伟的怒容出现,“你们说我配合度不高?真是笑话,我哪一次没来?
有时候根本就没人理会,只会嘲讽的丢下一句‘来探班啊!’,我吃饱没事来探什么班?”
“重要的戏赶拍时,根本找不到你的人;而没你戏分时,却跑来搅和,你能说自己
的配合度高吗?”导演的嗓门不比他小的吼。
“我每场戏都到,怎么还说我配合度不高?”易伟这次真的和工作人员卯上了,
“你们才莫名其妙呢!通告发了又改,改了又发,我林易伟可没得罪你们,要整我也不
是用这种烂方法,断我生路难道对你们有好处啊?”
“易伟,你说的是真的吗?”导演鉴于过往与易伟合作愉快,而且他是一等一的敬
业演员,不可能出此大错,因此将矛头转向:“小妹,真的是你在搞怪吗?”
“我没有,导演,他‘以前’还是我的偶像呢!”言下之意明白的指出,易伟现在
什么都不是。
“那为什么我常接到改变通告的通知,而且还是打紧急联络用的行动电话?”易伟
提出辩驳。
“我不知道你行动电话的号码啊!一切通告都是以你家里的电话为联络管道呀!”
小妹有些怀疑今天的林易伟是否发神经了。
“易伟,小妹真的不知道你行动电话的号码。”导演证实了这一点。
“那为什么我接到的都是同一……”糟了,小妹是女的,打电话更改通告的是男的,
这事有点古怪,该不会是……不行,得回去一趟。易伟边急切的跑向停车的地方边喊:
“导演,对不起,能不能请你打个电话给王文德,他是我的紧急联络人,拜托你了,要
他无论如何派警力到我家。”
“怎么了?”共事多年来,导演只见过一次他这种模样,不禁担心的问,“出事了?”
“希望不是。”易伟由衷的希望没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当初对文德的警告一点也
没有放在心上,真是太疏忽了,易伟自责道。
摔下一直都拨不通的行动电话,易伟回头大叫:“谁骑机车?”
不到五秒钟,易伟风驰电掣的跨上机车飙走了,徒留下一团烟灰,以及拨不通警局
电话而不断咒骂的导演。
※ ※ ※
“我说不许动,你没有听到吗?”王文德再次命令背对他的男人,看见脸色慌乱的
佩茵,与倒卧在地的林妈,他百般自责,陈建名当初的威胁历历在目,而他却疏于防范。
“你如果是警察,请你放下枪,过来帮我们。”佩茵没有见过他,但见他凛然不可
侵犯的脸庞充满正义之气,决定姑且信任他!“我住在这里,我是谢佩茵,这位是好心
的出租车司机,当然,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过来帮我们将林妈抬到客厅,也可以顺道
查核我们的身分。”
对她的镇定,王文德佩服之至,“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佩茵丧气的咬住下唇,骇然的说:“回来就见到这种状况了,而晓
晓也似乎不见了。”
突如其来的电话声打断气氛凝滞的一刻,佩茵晃了手中的大哥大一下,“对不起,
我接个电话。”她按下通话键,“是我,有什么事找我……好,我知道,我就在这里,
我会等他回来,谢谢。”
怀疑的望着神色凝重的王文德,佩茵不好的预感愈强烈了,“警察先生,有什么消
息吗?”
“没事。”王文德不想泄漏口风,“这位‘运将’,谢谢你的帮忙,我送你。”
说着,就把司机送出门。
佩茵看林妈清醒,劈头就问:“林妈,发生什么事?”
“我不知道,我只感到颈上一疼,就晕了过去。”林妈抚着遭受剧烈疼痛之处。
“那晓晓呢?”佩茵希望她的回答是被邻居带出去玩,或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