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4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班长随我进入车间,担任射手。其余两个班归九班长带领,听从联指的统一指挥。
另外,我要一个女战士扮演一个人质的亲人,替换下人质,配合我和一班长相机歼
敌。”
女兵的眼睛都看着他。朱小娟突然走到强冠杰身边,向他耳语了一句什么。
强冠杰的眼光刷地射向沙学丽。沙学丽猜想不是什么好事,谁知道班长又告了
她什么状。她负气地轻哼一声,避开强冠杰注目的视线。
强冠杰的眼光离开沙学丽,小声向战士们作动员道:“这个任务非常艰巨而光
荣,我们特警在关键时刻能不能上,上了能不能扭转局势,在此一举。”徐文雅一
举手道:“队长,我是党员,我要求担此人质重任。”紧跟着又有女兵举手,抢着
道:“队长,我也是党员,我去!”
强冠杰的命令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已有人选,”他慢慢说道,“那就是
沙学丽!”沙学丽惊愕地瞪圆双眼:“我?”随即心中泛起一股巨大的热流,她醒
悟般地猛地转头看着朱小娟,朱小娟却不看她,脑袋像她刚才一样仰到天上。
天越来越暗了,天低云暗,小雪还在寒风中旋舞,车间内的郭辉光也越来越烦
躁不安了,他大吼道:“汽车,我的汽车!枪,老子要走,老子要杀人啦!”监狱
长带着微笑走进车间,站在余政委身边,微笑着看着他。郭辉光当然认识监狱长,
点名叫道:“监狱长,我的车呢?”监狱长道:“快了快了,我们已经和出租车公
司联系好了,他们打来电话,一辆奥迪车已经在路上。”“枪呢?我要的手枪!”
“这个要求也报上去了,但事关重大,不会那么容易,上级正在讨论。”
“我要杀人了,我马上就杀!”郭辉光急躁地嘶吼道,手中的锯片刀稍一用力,
陷进殷小芬的肉里,脖子上渗出一线血印。殷小芬惨叫一声,前面的四个女犯虽没
看见,但一听后面的叫声,觉得大事不好,立刻齐声大哭。
郭辉光歇斯底里大吼:“不准嚎,谁嚎叫我就捅死谁!”哭声马上被压了下去。
“郭辉光你不要乱来!”监狱长急了,大喊道:“上级会同意你的所有要求的,
但如果你现在伤害了一个人质,你就得不到手枪,你也会走不成!”郭辉光狂叫道:
“那就马上拿枪来,马上!”
车间里的一切动向都被窗户外高倍望远镜后的一个公安看得清清楚楚,他赶紧
跑到仓库屋檐下向周书记汇报,周书记与联指的领导正在向朱小娟、沙学丽一一握
手,两个女兵都换上了老百姓的服装。
听了公安的耳语,周书记眉头紧锁,只简洁地向两个女兵道:“情况紧急,按
照部署行动,祝你们成功!”两个女兵庄严保证道:“首长放心,坚决完成任务!”
强冠杰下令道:“进去!”
一阵哭声从门外传来,只见沙学丽哇哇哭得站不稳身体,在朱小娟的搀扶下跌
跌撞撞地冲进来,向桌子那边的殷小芬扑去。郭辉光紧张地叫道:“不准过来!站
住!”
穿着桔黄色太空服的沙学丽似无所听,只顾自己嚎陶道:“我苦命的姐姐呀,
我从小就靠你拉扯养大,要死也不该你去,该让我这个亲生妹妹替你去呀……”她
一抹泪,站在很近的地方道:“大哥,你要杀就杀我吧,让我来给你挡枪子,为了
我姐姐,我不会让警察碰你一下的,我会把你遮得严严实实。”郭辉光满腹狐疑,
都不知道该问什么了:“你他妈的,你?”沙学丽又大哭道:“我只有这个姐姐啊,
我要替姐姐去死啊……”她继续靠近郭辉光。
也是天助其成,郭辉光身前的殷小芬由于疼痛和紧张,此刻突然昏厥了,脑袋
歪向一边,郭辉光无法让她遮住自己的脸,他赶紧缩头,怪叫道:“好!你慢慢过
来,慢慢……”又对着朱小娟命令道:“你站住,你他妈是谁,不准再走!”他指
挥着沙学丽靠近他:“转过身!好,把脖子伸过来!”等沙学丽按命令背对着把脑
袋凑近他,他一把推开殷小芬,把沙学丽扼住,锯片刀架在沙学丽的脖子上。
昏迷的殷小芬倒在地上,现在沙学丽成了郭辉光的挡箭牌。
与此同时,朱小娟也装成悲伤过度的样子,走路摇摇晃晃,监狱长一把扶住她,
她顺势靠住监狱长,他们站在大桌子这边,面对着桌子那边的郭辉光,朱小娟的右
手扶着监狱长的后腰,撩开他的衣服下摆,握住了事先掖在那里的一把小巧的八四
式手枪枪柄。
离车间五十米远的水泥路拐弯处,王川江坐在一辆小车内,听着对讲机里面传
来的指示:“发动汽车,强队长已经进去了。”王川江一拧点火钥匙,汽车马达转
动起来。
强冠杰是捧着一些塑料袋装的饼干之类的食品进车间的,塑料袋下面遮掩着右
手里握住的一只手枪。他一进去,郭辉光的神经更加高度紧张,“你出去,”他向
强冠杰喊道,“我说过不准男人进来!你不出去我马上就杀了这个女人!”强冠杰
道:“别别,我是来向监狱长和政委报告,上面的头头开了会,全部同意你的要求。”
他边说边走到监狱长等人身边,离郭辉光只隔了一张桌子的距离,又道:“汽车马
上就开到,听说枪也给你带来了,不是一只,还是两只呢。”
随着他的话音,一阵汽车马达声在车间右窗外轰然响起,监狱长大喊道:“郭
辉光,你要的车来啦!”郭辉光的头一下子本能地移向右边。
就在这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就像一部电影里的镜头一样的画面出现了:
强冠杰向挡在郭辉光前面的沙学丽使了个眼色,沙学丽突然把头向左一偏,亮
出了郭辉光的大半个脑袋。几乎同时,朱小娟嗖地抽出藏在监狱长腰带上的手枪,
强冠杰甩出握枪的右手,两人在出枪的同时向着罪犯的头部一起扣动了扳机,枪口
爆出两条火舌。
郭辉光的头一仰,两颗子弹同时钻入他的头部,一颗打进左眼,一颗贯穿太阳
穴,他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向下倒去,架在沙学丽脖子上的那只拿着锯片刀的手软软
地滑落。听到枪声,前面的几个女犯尖叫着昏倒了两个,埋伏在窗外的武警和公安
人员呼喊着冲进来,立即将段小芬和女犯们抬离或架高了现场。
强冠杰和朱小娟一起扑到沙学丽身边,一把将她扶起来。沙学丽的脸由于紧张
而涨得通红,说话也在打颤:“我……我,我还活……活着吗?”朱小娟从来没有
这么动过感情,她一把拥住沙学丽,深情地喊道:“小沙……”
沙学丽在强冠杰和朱小娟的围护下走出来,联指的领导和一些战友们已呼啦啦
地冲上来,人们抢着与他们握手,抢着向他们祝贺。周书记激动地说道:“谢谢!
谢谢!今天多亏了你们特警队!我们市政法委要为你们向上级请功,你们是我们市
里的大英雄!”马局长也握住朱小娟的手道:“朱班长,我曾经当过你爸的部下,
你爸给我们留下过深刻的印象,而你是又一个你爸,你了不起!”
朱小娟不习惯这些似的,始终有些回避,有些忸怩,她忽然道:“今天全靠了
沙学丽豁出生命,才有现在的成功。你们应该感谢她。”沙学丽早被众多的战友围
着握手,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说道:“我的脚还是软的,我站不住啦。”她被
女兵们簇拥着,向一辆面包车走去。
第二天,特警队营区更是热闹非凡,一大早,殷小芬和丈夫、公婆以及双方单
位的代表近百个男女,敲锣打鼓地就乘着两辆大客车赶来了,一看到强冠杰、教导
员和列队站着的女兵,他们就燃起了鞭炮。
殷小芬扑到强冠杰面前跪了下去,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地道:“恩人,恩人
呀,我这辈子怎么报答你呀……”强冠杰急忙搀她起来道:“不是我,是她。”他
赶紧大喊:“朱小娟!”朱小娟出列跑来。殷小芬拉着丈夫以及婆婆一起又向朱小
娟下跪:“大恩人呀,我给你跪下啦——”朱小娟也道:“不,你们错。”殷小芬
惊愕地抬头道:“怎么又错了?”朱小娟诚恳地道:“救出你,第一功臣是沙学丽,
要不是她冒着死的危险换下你,就没有后来的击毙罪犯行动。沙学丽,出列!”
沙学丽懵懵懂懂地走出来。
殷小芬一家扑上去,殷小齐抓住沙学丽的裤腿,早已哭跪在地下,脑袋在水泥
地上磕得砰砰作响,说道:“妹子啊,你是我的大恩人啊,虽然年纪上你比我小,
可……可就像我的再生父母一样啊……”
殷小芬的丈夫、公婆,一些女代表们都在落泪,七嘴八舌地议论道:“到底是
部队的人了不起啊。”“是哩,危险时候,总是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这
么年轻的姑娘,干的事这么伟大,部队的人太不一般了……”
殷小芬始终抓住沙学丽的裤脚在喃喃地哭诉着。沙学丽咬住嘴唇,她受了莫大
的感染,她受不了那么多真诚的谢辞,她心里有许多情愫在涌动,她也想大哭。她
弯下腰,使劲拉着地上的殷小芬道:“你们不要谢我,你们要谢那些领导,谢那些
公安人员,谢谢整个武警部队,是部队教我这样做的啊……”
又过了几天,一件更让沙学丽意想不到的事在她身边发生,她读到了本地晚报
上的一篇采访,被记者采访的朱小娟把自己的功劳都说到沙学丽身上,说市里不该
为自己请功,而应该只为沙学丽和强队长。
沙学丽吃了晚饭到处焦躁地转圈,终于在绿化地的小树林里找到了班长,她见
面就直言不讳地说班长错了,也不管朱小娟是什么样的脸色。
朱小娟道:“你说我不该给你请功?”沙学丽激动地说道:“可首先是你有功。”
朱小娟沉着地道:“我们能打倒罪犯,是不是因为你的舍生忘死所做的铺垫?是不
是?”沙学而急扯白脸地说道:“班长,可——”朱小娟一摆手截断她道:“是。
所以你该立大功,我们只是在你的基础上做了一点我们应该做的事。”沙学丽激动
万分道:“班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记者说啊,平常,我给你,给队里经常带来很
多麻烦,我我……我并不是一个很优秀的士兵啊!”
朱小娟把她端详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说道:“因为,我很想你……留下来与
我们在一起。”
平淡的几句话,却震得沙学丽脊梁上一阵阵过电似地发麻,她心潮起伏,站在
那儿想不出一句话回答。朱小娟久久地看着她,那么深切,那么期待,与她平常的
神情成了鲜明的对照。
眼泪从沙学丽的眼角不争气地流了出来,她想忍也无法忍住,她突然大叫一声
“班长”,张开双臂扑上去,紧紧地抱住了朱小娟。
星期天到了,这是沙学丽的妈妈等到沮丧消息的一天,她只能买了飞机票,在
沙学丽的护送下离开这个城市。
沙学丽提着妈妈的旅行包向安检门走去,妈妈站住脚,怀着最后一线希望回身
道:“儿啊,你叫妈妈不忍心啊,你再想一想,妈妈就你一个女儿啊。”沙学丽娇
嗔地道:“妈妈,昨晚不是都说好了吗,你怎么又来了?”“二舅那里可只有一次
机会,不会有第二次啦。”沙学丽自豪地道:“特警队也只有一次,不会有第二次。”
“那可不是去非洲或者东欧,那是去澳大利亚呢。”“去澳大利亚的女孩子可以找
出上万,可当特警队员的女孩子,妈妈,你只找得出几十。”
妈妈瞪大眼睛退后一步道:“这是要活一辈子的事啊。”沙学丽拿出徐文雅说
过的话道:“可在特警队呆过,就等于是活了两辈子三辈子,这是赚了生命的钱啊。”
妈妈大为惊奇,她的女儿如今都想到什么境界上去了,她喃喃道:“你是什么意思,
妈妈听不懂。”
沙学丽博大而自豪地说道:“在特警队干过,就像过了两三个人生,就是生命
的大富翁,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人生之宝!”妈妈盯着她,故意沉下脸道:“谁
这样乱说?”沙学丽认真地说:“一个大思想家,还是一个女的思想家。”
妈妈噎住了。
安检门到了,妈妈猛回身抱着沙学丽,鼻子发酸,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女儿
啊,妈拿你没办法,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呀,你的身上,不要再有那么多伤疤了啊。”
沙学丽道:“妈妈放心,我已经是大人了。”
她松开母亲,退后一步,突然精神抖擞地向母亲敬了一个威风的军礼,说道:
“妈妈,再见。”
春天到了,窗外的法国梧桐树抽出了可爱的小嫩叶,然而王改英的日子却仿佛
进入了严寒无情的冬季,她的出租屋里凌乱不堪,才短短几个月,她就瘦得脱了人
形。她染上了脏病,发着高烧,却没有一个人来管她。她挣扎着爬到电话机旁,怀
着某种侥幸,发抖的手指好不容易接出了一组号码,听着那边有人喂了一声,她赶
紧呻吟着道:“请找一下金老板。”
金老板公司里接电话的是金老板手下的一个助理。“请问你是谁?”助理问。
王改英道:“我是……娜……娜斯佳,金总知道。”助理立刻手捂话筒,小声向大
办公桌那面的金老板请示道:“又是那个女的。”金老板皱着眉,眼里是极端的厌
恶,挥挥手说道:“她以为我是她什么,她又以为她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用镜
子好好照照,得了一身莫名其妙的病就想到我了。告诉她,我到美国去了,办了绿
卡,永远不会回来了。”
就在他说话间,一个美丽的时髦女郎摇进他的董事长室,金老板马上张开双臂
作热烈欢迎状:“啊呀我的小天使,就是在等你啊。说,今晚到哪个酒楼去吃饭?”
王改英对金老板那边发生的一切当然无从知道, 她握着听筒, 焦急地喊道:
“喂喂, 金总说过, 他要照管我一辈子的啊!”只听话筒里的男人冷冷地说道:
“他到美国去了,不回来了。”便咔嚓一声挂断了。
眼泪从王改英脸上涌泉般流下,她嚎啕着,一扑身倒在地上,软弱无力地捶打
着床沿。她不能死啊,她不能就这样无依无靠地死在这个纸醉金迷的都市里啊。她
挣扎着翻出另一张纸片,这是很难使用的一个号码,她照着那组数字,拨通了女子
特警队的电话。
两个钟头后,满头大汗的耿菊花冲进了王改英的住宅,抱起已在高烧中滚到地
下的王改英大喊道:“六妹,王改英!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菊花!”
王改英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看到她,眼泪流了出来。耿菊花急忙道:“别哭
别哭,我背你走,我们马上去医院。”她把王改英背上肩,向屋外跑去。
耿菊花在医院里忙上忙下,挂号开单办住院手续,人们都以为是一个女武警在
帮老百姓做好事,纷纷向她投去赞赏的眼光。等把王改英安置在病房里躺好,耿菊
花浑身被汗水湿透,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了。她喘着大气,站在王改英的病床前,
安慰同乡道:“好了,手续都办完了,我请假的时间也到了,我要回营了。”
王改英看着耿菊花,嘴唇颤抖着。
耿菊花抹一把鬓边的汗水道:“你好好养着吧。”凝视着原先美丽、现在憔悴
的同乡,慢慢向门口退去。王改英挣扎着欠起身,带着哭腔喊道:“菊花!”耿菊
花赶紧上前问:“还有么子事需要我帮你办?”王改英抽泣道:“称不要怪我,我
都是因为觉得没钱,我才……走了那条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