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谁惹谁-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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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半，我开始挨个儿通知，并催促他们尽快收上操作费用，以防万一急用。他们都说操作费用太高了，商量着减免一些，我费尽口舌，分析了各种情况说服他们尽快收上来。收费高的原因很容易找。分数低的甚至未过投档线的好说多了；分数高的则可以从报考学校太好竞争激烈的方面分析。反正总能说出些理儿来，但仍旧有几个给减免了一两千元。
做完这些事情我停下来，粗略估算，能够操作成功5名的话，我最低可以赚两万元或者三万元。如果能操作成功十名学生的话，利润就可观了。
因为没事儿，下午又去了房产公司。那个曾经接待过我的售楼小姐再次很热情地接待我。对十万元各种年限分期付款的定额我已很清楚，并且会做一些公式化的还款计算了。于是，我们今天多是聊天，偶尔谈谈房型流行趋势及价格的走向变动。心情很好，偶尔还会闪出一些奇怪的非分的想法。比如，我买房就计划能尽快套牢一个女朋友，假如眼前这个女孩愿意，倒不失为两全其美的事情。我又怅然地想，像这样有气质又漂亮的女孩子不知道会有多少男孩子众星捧月一样追求着，我这把“老骨头”是显老了些，说不定人家早已经有了很相爱的男朋友了。我想到这儿的时候，卫县的林天庆打来电话，我赶忙接了。这女孩示意给我倒水暂时走开。
林天庆告诉我，叶长星的父亲嫌交的钱太多了，问交五六千元成不成！我生气地说：“天庆，叶长星的560分，正好和今年文省高招重点院校的投档线一样。况且他所报考的第一志愿S省大学和天津大学、浙江大学、武汉大学在一个档次上。他这样的分数可能被录取吗？还嫌要他交的钱多啦？！有的学生要交两三万呢！”那个售房的女孩端水放下后，没打扰我又走开了。我又说：“你再给他做做工作，他这种情况凭自然录取，根本就没一丁点儿机会！即使是靠关系也不可能百分百的成功。但是成功的机会可就大得太多了。”他知道也没有可辩驳的机会了，就说：“我再试试吧！不过，你还是降一点儿最好！不然我真没法给他家里说！”我说：“要不那样吧！我给你透个底儿，他这情况最少也要收一万六千元。不过你还先跟他往一万八这个价儿上谈，真谈不拢最后再给他说一万六。”
售房的女孩又走来坐下。她用一种欣喜而又怀疑的眼光问我：“林先生，你一定是做生意，是不是又做了一笔。我刚刚给你送水时听见你说一万八，又说两三万什么的。”我笑了说：“我是做违法生意的？”她以为我逗她玩儿，也笑了说：“你哪儿像！”我问她：“你说我听听，我哪儿不像？”她仍旧笑着，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你这样文质彬彬的，还戴个眼镜，言谈举止、穿着打扮都跟个经理似的，哪里像？不过也说不来，以前电影电视里的违法分子都五大三粗，凶神恶煞贼眉鼠眼的样子。现在许多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都成了违法的主流份子了！”她不等我说话又接着说：“你还是不像，从你眼神里可以看出来。”我欣然道：“从我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什么？再说我听听！”她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眼神里有假装不出来的含着真诚的东西。”我笑着说：“你是透着‘窗户玻璃’看的，说不定会看走眼的！”她纯真地笑了。我又说：“你很会说话，也很会逗人开心，是不是做销售工作锻炼出来的，夸奖人一套一套的，还懂得用迂回战术呢！”她仍旧笑着开始建议我可以先预交小部分定金，定一套自己相中的房子。说只需两千元就可以了，并且真不想要了还可以退回来。我犹豫着选了一套三室二厅面积一百一十多平方的房子。这是我早就相中的那套户型，开放式厨房餐厅，很大的客厅，三个卧房，干湿分离的卫生间，还有别致的阳台。
关于江城理工大学的事情，龙城市的徐新伟竟然仍没有再打我的手机。我们僵持了这么几天，谁也不愿主动跟对方联系，是怕谈判起来陷入被动的局面。我决定今晚十点之前他们若不妥协，我只好主动“投降”。毕竟有一万五的利润，给陶渊明能买多少斗大米来？真开口谈判还得装着不太在乎，不然容易让人看出我迫切要赚他们钱的事实，从而让我陷入被动。至于王威，今天给他说五个学生的收费情况时，他没有提他外甥李杰的事儿，我自然也不便提出来。这是僵持着，也是默契。李永阳介绍的两个学生中，王小磊也在考虑江城理工大学。但暂时不能问，李行长说了这两天会让学生的家长来文州找我，我怎么能够心急。还有卫县秦老师的女儿陈娟娟，真不知怎么给她安排学校。昨天秦老师打电话任娜接了，她也没有再给我打手机。唉！想想真是矛盾，家里有钱，考生低分。她们的事儿，简直如同鸡肋，食之有味无肉，弃之可惜！
正想着计划着，何明和任娜回来了。我建议不用做饭了，出去吃！他们两个玩笑着说：是不是这两天没人请了，心里急的慌！
我们到了个小饭店刚坐下，秦兵打电话来说他已经把这十五名学生报上去了，问我是否已经催要了那些学生的操作费，又问刘长江的事儿。我告诉他已经给下面传达了，关于刘长江的问题等学生家长跟陈文谈判后再说，让他有什么消息一定及时给我说。接着林天庆又打来电话，他告诉我他帮家长分析了情况，也给他降到了一万六，他仍旧只愿意掏五六千块。我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让他自己考虑吧！他不愿出这钱这边当然也没有办法，你知道我也是求人帮忙的！”挂了电话我心里想，还有这样的，不掏钱谁会给你做事。
我们一起点了几个小菜，又弄了点酒喝。吃了有一半的时间，王威打电话来也要求操作费用往下降下些。我理所当然地说：“王哥，你也知道，这些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况且收你这几个学生的费用都是比较低的！”我又给他举了几个例子试图说服他，最后他点名有一个学生家庭确实有困难。我只好给这个学生的操作费降了两千元。然后他问了李杰的事儿，再次问我操作江城理工大的可靠性，在他的要求下，又给李杰降了两千的费用。我告诉他这绝对是最低的了，想往下再降一分都得由我垫着。催他赶紧把那五名学生的费用收上来才挂了电话。刚挂了电话徐彩红又打来问情况，督促着让尽力给两个孩子操作好，说如果钱不够就言一声。这当然是客套话，想想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回到家后，龙城徐新伟终于打电话来了，时间是9：50左右。简单聊了这几天的情况，说他明天和马燕再来文州一趟。看来，关键的时候，他们还是会心急的。本来嘛！江城理工大这么好的条件！
第三部分第六章（1）
他们是真铁了心要跑那个军校了。但假如刘长江被重山大学录取了，那可是麻烦事儿！现在我倒希望有奇迹出现，期望刘长江能被解放军江城军事学院录取！那样的话，按照秦兵曾几次给我说操作不了这个学校的说法，上面的人总不能让我们赔钱吧！可是根据刘长江的分数和体检情况来分析又怎么可能被这个军校录取？！即使是校方有人，文省招办不合作的话也是也是很难的。
02/08/11Sunday
晴
今天是文省高招重点院校录取的第一天。
想想昨天忙的情形和分数揭晓后的情况差不多，电话多，事情也多！不过，我也算适应了这种生活，还能抽空把房子定了。想到这里，心里暗笑，兴许今年真能因为操作学生把房子先买下喽！
龙城市的徐新伟马燕是要来的，我思考着见了他们之后干什么，还要跟哪些人联系？其实刘长江的事儿也该当作大事重视起来，抽空得给宝山的陈文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还有卫县林天庆介绍的叶长星，只能看事态发展！下午和晚上该催问一下其他学生收费工作的进展情况。
我现在对捷农咖啡，已经是再熟悉不过了，也很能融在这样的环境里。想想人接受并适应美好生活的速度比适应恶劣环境的速度快得太多了，甚至不需要过程！
说心里话，徐新伟马燕这次和我的谈判，是满含诚意。他们甚至答应了我要的三万八千元的要求，但条件还是先给我一部分。我不容分辩地说上面的人不同意用这种方法做！但是我们这边可以给他们减免三千元。他们仍旧不愿意。说一下子交这么多钱，到时做不好全是麻烦事儿！我说：“用这种说法推断，你们先交一部分，假如没有做成事情，那就不也是麻烦事儿吗？其实我们仍旧没有信任，没有信任当然就不好合作！”为了让他们相信，我再次拿出了林耀明和秦兵给我打的一些收据给他们看。其中有郝兵那张收费十二万元的，是秦兵给我打的。还有文局长介绍的张志和程喜这两个学生的分别是三万五千元，是林耀明给我打的。 徐新伟和马燕拿了这些条据分别看了，露出为难的表情；马燕从她的挎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对我说：“笑阳，他们也许你都认识！咱们毕竟是初次打交道，这是一万五千块钱，你先收了。剩下的等拿了通知书，我们绝对分文不少地给你！”我说：“这几个学生家长也是别人介绍认识的，人家都可以全交过来，你们有啥担心的？”徐新伟辩驳着说：“可是我们毕竟刚认识没有多久，我们和介绍人赵丽也只是在高招咨询会上认识的！我们怎么敢随便就拿几万块钱交给别人。”我爱莫能助道：“你这话我也理解，也是事实。可是总有解决的办法！你们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吧！”我接着说：“尽快吧！原来有十几个指标，现在也只剩下五个了，你们说咋办？”我说了这些话后审视了一下他们的神情后又迅速移开了。
这时看见老同学段月玲从三楼下来，她示意她有事儿不便停留，我点头让她先走。看见马燕徐新伟也在看段月玲，我说这是我的老同学。徐新伟恍然地说：“你这个同学提醒了我，在我们龙城市有你的同学朋友没有？如果有让我们认识一下，我们这事儿不就解决啦！”我说：“有倒是有一个，前两年我去龙城市，还在他家里呆了两天，只是近期却跟他联系不上了，听说他搬家了！”徐新伟说：“如果能联系上，你去龙城市一趟，到那里吃喝玩儿我全包了，见了你这个同学，我们就可以顺利地合作了。”
徐新伟和马燕走了之后，我开始联系龙城市的那个老同学，分别问了包括丁强、凌伟在内的好几个原来和他关系不错的人，都说跟他联系不上。因为凌伟也是龙城地区的，就把徐新伟这事儿着重给他谈了，让他找个愿意做担保的。并承诺办成事儿后给他一千元好处费。凌伟答应着约我哪天和他一同去看房子。
我自己坐在捷农咖啡的大沙发上，看那些享受休闲的人们；我再次发现林耀明曾经给我指说的那个个子不高的老先生。他和我刚才一样，正在给一对中年夫妇讲着什么，看来他又在“钓鱼”了，并且已经钓着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准备站起身回去的时候，却看见林耀明悠悠哉哉地走了过来；他好像并没有看见我，找了个位置坐了，然后开始打手机。我心里好笑，这家伙天天真自在，我想看看他下一步有哪些行动，就继续坐着观望。我也只是偶尔看他那边一下，其余时间多是看外面街上的车流和夏日阳光下穿行的漂亮女人。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卫县林天庆打来的。他告诉我，叶长星的父亲今天下午要和他一起来文州找我。
我再去看林耀明的时候，他已经在扭着头朝我笑呢！我走过去坐下。他耍笑着说：“你也知道这地方舒服了不是，也会自个儿来这里消遣啦！”我坦然道：“我又不是感觉不到哪冷
哪热，外面太阳晒着，这里空调吹着，当然这里舒服了。况且，我还刚谈点学生的事情，哪里像你，是不是又来泡妞了。”他说：“你倒猜的准，人马上就来了，等一会儿咱们一块儿吃饭。也正好给你说点事情。”我说：“那敢情好，我正愁没地儿蹭饭吃呢！”又问他介绍的那四个学生钱收的怎样了，催他赶紧收了交上来。他说：“我就是给你说这事儿哩！考分582分的何进勇要求操作录取的院校必须是他所报考的那几所财经、政法类大学，任一个都可以，钱正收着，没有问题。考分为626分的张东旭要求操作他所报考的那所中国大学排名靠前的F大学。考分为564分的林丽要求操作她所报考的第一志愿——文州大学，并要求从她报考的法律系转为英语系。”
第三部分第六章（2）
这些问题林耀明在给我学生资料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昨天通知他抓紧收操作费的时候他也说了，我也如实地通知了秦兵两遍，今天他竟然又说了一遍。我笑着问他是不是和我一样老了，糊涂了，竟然也学会唠叨了。 “又说一遍是让你加深印象，除了这个问题还有个重要的事儿跟你商量。”他继续说：“那个叫林丽的是我一个同事姚楠楠的表妹；我在你给我的收费标准上加了两千，交一万八千块！她不信，非要要你的手机号和家里的号码，没办法我把你的号码都给她了，她今天下午或者明天早上一准会给你打电话。”我截住他的话说：“你这家伙，你处理不了的问题都推给我去处理。谢占飞就只交了七千元钱，何进勇和张东旭这两个学生的费用你又每人给砍下两千块，这问题又给我踢过来了。”他笑着说：“今中午我请你吃饭了，算给你赔不是。她跟我一个单位的，你看咋处理吧！不过姚楠楠即使给你谈降价，你也必须给我加上两千元的利润，最低也得一千块！你说咱帮着她们呢，不让得一点儿好处，谁干呀？”我笑了说：“我还想着你多伟大哩！原来主要目的在这一两千块钱上！不过可以理解，绝对可以理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他说：“就知道你够哥们！要不然我会给你讲这话。”这个时候，那个也操作学生的老先生和那对中年夫妇从我们旁边走过去，他们应该是去吃饭了。林耀明说：“真没发现这个老侠客也在这儿，看见没有，他还‘钓着鱼’呢！”我笑他说：“他是‘老侠客’，你就是‘少侠客’了。”他也笑着说：“那你是‘侠客’评论家。”他的靓妹来了之后，我们一同出去吃了饭。我想着林天庆他们快到文州市了，就重新回到捷农咖啡。想着林耀明说让我给他留两千元利润的话，就如同秦兵说的：熟人朋友总会以为你赚他钱了，何苦不赚呢！看来，每个人对金钱的欲望都是如些强烈，我反倒为自己有的许多贪婪的想法感到解脱。又想起先人孔丘的一句话：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真的是一针见血的真实。
下午3：20，秦兵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告诉我：“笑阳，告诉你今年第一个大好的消息！谢占飞已经被录取了！”我一听也很兴奋，急切地问他：“你说的是真的！是被文州工程学院录取了吗？”他说：“当然是被这个学校录取了，咱说的就是这个学校嘛！”他又给我说叶长星没有考生号，让我尽快报给他，还让我尽快做刘长江的工作并收钱上来。我又反复问了谢占飞的事儿，他都明确坚决地告诉我谢占飞已经被文州工程学院录取了。我挂了电话以同样的激动告诉了林耀明，他也反复核实了几次才信了。我相信他当即就会给学生家里打电话通知，并且也含着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