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谁惹谁-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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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要钱。况且林耀明并不是没收上来钱，而是收上来又灰溜溜地给人家退了。我惶然地问秦兵：“你怎么现在搞出个这问题？我昨天还反复强调让你核实情况告诉我，你核实后告诉我让我退钱，现在又这样说！这让我怎么去再要钱？”他说：“我昨天是问啦，也是我直接接触的那个领导那样告诉我了。可今天那领导又打电话过来说他的事儿是咱这边帮着办的，因为倒了好多弯儿操作这事儿，没能问到真正办事儿的老师。”他又说：“我曾经不和你讲过吗？这上边也是层层关系层层托付，所以总有消息传达失误的时候。”我说：“我可以理解，林耀明可以理解，可你怎么让家长去理解？况且根本问题是钱，钱已经退了再想要出来的可能性太小了吧！还有，你这边信息的速度也太慢了，人家那边已经清清楚楚地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咱们这边还得层层开始查问，查问了却先后又弄出来两个答案。叫人家怎么去想？”秦兵惭愧地说：“是我这边有问题，有差错！我再给上面谈谈看这事儿怎么解决。”然后他又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倒是张红的事还算令人满意，虽然“京都外国语言学院”并不如“京津大学”，但可以说在一个档次上，想来学生也不该有什么意见。就马上给文局长打了电话。他平淡地说也算可以，又问了关于赵磊的事儿，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
李长兴在一边儿听到我竟然也可以操作“京津大学”还有“F大学”之后，大为恼火，再次为李军没能上北京S大学气愤起来，怒不可遏地嚷嚷着非要到省教委去反映一下，否则这口怨气难出！又说教委如果不能解决就上法庭之类。我知道他是真动怒了，劝也劝不住。王威也没有办法，何况是他指着推着帮着人家上了这条路。刚好林耀明打来电话，我逃也似地赶紧走出来。我恼火地催他尽快，说这边已经收拾不住了。他也心急火燎，劝慰我说：“强哥已经去取钱了，马上就给我联系，我取了钱就给你打电话，你再忍耐一会儿，为‘党’吃些苦受些罪也得受着！”我怪罪他说：“你这家伙把我害惨了还开玩笑。损失了一万块钱利润不说，还把人给得罪了！”他说：“稳住他，再给李军做其他学校成不成？那样也省的来回倒手退钱取钱了！”我说：“费事只好费事了，先把钱退了再说下面的事儿！”我又给他说了刚刚秦兵和我谈的张东旭的事儿。他笑着说：“你别逗我玩儿！这事儿荒唐？钱我可已经退给人家了，你让我再去张口要吗？”我安慰他没事儿，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我宁愿相信人家张东旭找的人操作成功的。我再回到屋后，李长兴基本已经发泄完了怒气，我仍旧带着小心谨慎地陪着，又试探性地谈了一些关于李军考学方面的事儿。知道他还想上文省财经学院之后，想起赵丽那儿曾经有交五万元上文省财经学院的指标，就给赵丽打了电话。她告诉我这个学校已经收回这些指标了，按投档线进行正式录取。李军的分数不够投档线，只能满怀着遗憾放弃。和李军以及李长兴的谈话中了解到他们对于要上的学校许多想法和要求，并体会到李长兴对于李军上学的事情费尽了心思也操尽了心，对许多招生政策和各类学校的了解他比我知道还要多得多。他们也曾不止一次地去文省的招生现场外进行打探消息托人找关系。在这些谈话中，我逐渐感觉到李长兴对于李军没能上北京S大学是够伤心气愤的，但他还有让我帮忙继续操作学校的心思。眼前首要是这九万五千块钱要退还到他的手里，否则没有下一步合作的前提。我也瞅着机会跟他们谈了关于“京都外国语言学院文省分院”的事儿，可以感觉他们很有兴趣，但我们都没有往深里谈。因为那笔九万五千块的款额是横亘着的一堵墙，也是一个心理包袱。
我又催了林耀明几次，终于取回了八万五千元钱，加上我扣下的一万一并交给了王威，他把我给他打的收条撕了。时间已是上午11：30。我很热情地留请他们一起吃饭，他们黯然地说还有事儿就开车走了。
办妥这件事儿才感觉梦醒一般，偶尔还对李长兴要闹到省教委闹上法庭的愤慨心有余悸。想想人家当时的心情，不理解都不行，这哑巴亏吃的的确窝心憋气儿！这一惊一乍之后，我也只能身不由己地很快调整到现实的状态。
下午到晚上仍旧有电话不断打过来，并且那种企盼和焦急的心情溢于言表，让我理解也让我心急。我又打了几次秦兵的手机，但都没有确切消息。并且他仍旧实施拖延战术，总是我打了手机他会好长时间才回过来，让人心急气恼。可想想，也是因为我给他电话太多的缘故。
我逮住了空闲给凌伟打了电话，让他联系他表哥，我也打电话通知了徐新伟夫妇。约好明天一起到龙城走一趟。
晚上，秦兵主动打电话来劝慰我说明天一准会有消息，又说张红的收费要再加上5000元钱！让我心里一惊，诘问他以前不是已经说好了只收一万，怎么又加了。他淡然地说上面领导让加的。我说：“给你钱的时候你就说够了，我还反复强调你别出尔反尔，一要再要！怎么还是弄成这个样。”他又说：“真是领导让加的！”我只好安慰他到首批学校做完再谈这事儿
。而关于郝兵的军校军籍的事儿，由原来随重点院校的批次推迟到本科第二批次录取，已经告知了郝兵的父亲郝天诚。秦兵给我的承诺不变，计划内的本科并享受军籍生待遇。我给郝兵的承诺当然也不改变，并且坚决如铁。
第三部分第六章（9）
02/08/17Saturday
晴
上午的时间不用再去描述，仍旧是接电话、打电话、解释、追问、劝慰、是混乱的繁忙并且无所适从。因为已经是17号了，而明天将是普通本科录取的时间，谁还有耐心、有信心再这样等下去。
这种心情就如同在冬天的早晨一个人独自站在浓雾笼罩下的街口，几乎看不清一米远的影像，而你又在这里独自站了好久，心焦、忧虑、孤独的无所适从，不知方向又充满奇迹般地幻想。而你求援的给你鼓励的人其实也站在雾中，你在反复地求援他给你方向时，他却只有安慰，因为他其实和你一样并不知道方向。你在每一次听了他的安慰之后得到一丝信心，但很快被快速消失的时间给卷走了。你会再次求援追问，他的回答仍旧是那样。然后反反复复，你还会再去求援……虽然，你已经失去了耐性和信心。我想我和学生家长，甚至包括秦兵林耀明都是这样的人。我们都在迷茫中，又都在不断地在求援和追问着。
下午，和凌伟去了文州市长途车站，我买了车票又买了两瓶茶饮料，不料买了两瓶却有一瓶中奖。我说这是个好兆头，这一次龙城之行一定会充满幸运地顺利办好徐卫健的事儿。一路上又想了好多，都是操作学生的事情。并再次为叶长星，刘长江以及平原市的王月担心起来，假如他们真被录取了，那麻烦可就真的大了！又想起李军的事儿，简直是做梦一样赚了一万可梦醒后啥都又没了。真的跟赌博一样，又如同蹦极运动，忽上忽下惊险刺激！锻炼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徐新伟夫妇急得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是否已到龙城。我告诉他们见了担保人后我会跟他们联系。
我和凌伟直接去了他表哥家里。和凌伟在车上给我说的情况一样，他这个岁数接近退休年龄的表哥做事小心谨慎，又不乏实际，当凌伟给他说明来意并请求他帮助时，他很委婉地拒绝了。我把这情况给徐新伟夫妇简单地做了解释，因为没能跟我的老同学联系上，也没办法。
徐新伟和马燕夫妇让我在凌伟的表哥家等着，说开车来接我，并表示认认他的家门也可以。他们两个来之后，只坐了片刻就请我和凌伟去了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看得出来，徐新伟该是这家酒店的常客，他竟然和这里几个服务生很熟。而且了解到他们开的小车是私家车，看来他们还是很有经济基础的。有自己的生意，又都在政府机关上班，家庭状况当然是不会差的。关于学生及学校的情况，他们仍不断地反复追问那些重要而关键性的问题。然后我们主要谈论付款的事儿。他们已经认可了我到龙城市的诚意，并已经动摇了非找个担保人才能付给我全部操作费用的决心；我则趁热打铁让他们一定要把握这个好机会。最后达成一致意见，明天早上就让我把钱带走。
第三部分第六章（10）
02/08/18Sunday
晴
早上，到了徐新伟夫妇家，他们又再次核实了是否计划内正式录取，是否两年内无需考试自动转为本科？是否是江城理工大正式的本科文凭等等。因为要付这笔款了，这些以前每次都问、昨晚上也问的问题，今天又问！他们的心情当然可以理解。马燕告诉我，赵丽也给她打了几次电话，一再怂恿她让孩子上军校。然后她转身去卧室取了个装着钞票的大信封递给我说：“这是三万五千块钱，你点点数给我们打个条据，最好把你承诺那些条件一并写上。”我点头接了那个大信封，在我掏出了一沓一百元的钞票准备点数的时候，他们家的电话响了起来，徐新伟和凌伟正说着话，马燕赶忙站起来去接了。
我点着钞票并下意识地捕捉马燕和对方通话所表达的一些讯息。她不断称呼对方老师，又不断地问一些关于高考和高招的事情。我很快点完了钱，并掏出纸和笔准备写收款条据。我想，我得赶快写了条据后走人，否则和马燕通话的老师如果也给她推荐了学校，那很有可能节外生枝，甚至前功尽弃！我稳定了情绪在掏出的便笺上写到：
收据
今收到徐新伟、马燕夫妇叁万伍仟元整。
另：关于2002年徐卫健就读江城理工大学一事承诺如下：
一、 保证徐卫健在入校后成为江城理工大学正式的2002年计划内新生。
二、 保证徐卫健在入校学习两年专科课程后，不经考试自动转读本科课程，并成为本科制学生。
三、 保证徐卫健在就读江城理工大学专科两年，本科两年后，经考试合格后，由江城理工大学颁发国家承认的四年制本科毕业证书。
收款人 保证人：林笑阳
2002年8月18日
我撕下写的收据（兼保证书）递给了刚通完电话坐下来的马燕，说：“钱数正好是三万五千块，你看我这样写可以吗？”马燕接过去很认真地看了，然后用了一种很为难又很歉疚的神情对我说：“笑阳，真的不好意思！”我心想，坏了！她继续说：“孩子毕竟分数考的太低，我想，还是让他再复读一年，明年再考吧！我担心他真去了江城理工大学后，学习仍旧跟不上去。毕不了业就不好办了。”
这些明明是借口，她们已经商量好了的事儿她突然就改变了主意，并且徐新伟应该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我看了一下也面露惊讶的徐新伟心有不甘地说：“你也别这么快就做出这样重要的决定，你和徐哥再商量一下吧！这么好的学校你不要孩子去上，你准备让他去哪儿上？”马燕把那包装了三万五千元的信封拿起来和徐新伟一同进了卧室。
大约五分钟后，他们两个从卧室出来，马燕说：“笑阳，真的不好意思，我和你徐哥商量了，确定让卫健再补习一年。不过！明年如果还需要帮忙的话，到时候我们再给你打电话！”徐新伟也讪讪地说：“真的不好意思！让你大老远地从文州跑来，对不住！以后来龙城若有啥事儿，你尽管说！咱们多联系吧！”看来我如果再去劝他们肯定是画蛇添足，让人觉得我要赚他们多少钱似的！我和凌伟只好告辞他们一起出来，我暗暗猜疑刚才那个给马燕家打电话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假如他也和我一样只是个做学生中介的人，那就是撞车了，我应该还有机会；假如他是徐新伟、马燕夫妇一位在教育界的朋友，这事若在他的分析和怂恿之下，恐怕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毕竟，每个人都会更自觉地受自己好朋友思想的影响，并做出决定。我甚至有些憎恨这个打电话的人，他懂啥又知道啥就给人家乱出主意，耽误人家孩子上学不说，也让我少赚近一万块。我在各种假设的情况下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没说话。凌伟安慰我几句，问我下一步去哪儿，并邀请我跟他一起回他老家看看。我说我还得回卫县一趟。又谢他这次为我辛苦，说回文州再联系。
坐上车后，我脑子里乱极了。想想来的时候，还为中了一瓶茶饮料而幻想这次龙城之行的顺利，而现在却要灰溜溜地返回了。还有，就这两三天的时间里近两万块钱的利润说没就没了，并且两件事儿都是如此的突然，简直叫人难以承受。又想起秦兵那里不知道有没有好消息，掏出手机给秦兵打，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怪不得这好一会儿也没有家长打电话来。我又利用那点儿虚电给秦兵拨打过去，他告诉我还没有消息，看了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钟了。那点儿电支持没多大一会儿便又自动关机了，这倒安静些。我倚在椅背上打盹，却怎么也睡不着，想想七月之前一直在为操作学生的事儿做着准备，几乎无所事事却又充满了信心与幻想。高考之后便开始忙碌，有几天甚至是电话不断，手忙脚乱干劲十足，并小有回报。但是这几天里特别不顺。尤其是李军和徐卫健的事儿让我费神伤心，又遗憾万分。而秦兵这边又一直没有太多明确的消息，简直吊足了胃口，让我忧虑、担心并矛盾。
看着窗外被骄阳照射的禾苗和树叶蒙着一层灰土，还打着卷儿无精打采的样子，让我恹恹的昏然怅惘……在迷糊中我还是睡着了。
到卫县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我约了林天庆赶到了三哥的店里。三哥不容我坐下来就告诉我何明曾打电话过来，说有很急的事儿找我。我赶忙联系何明就听见他在那边又急又恼地说：“你干啥去了？你知道有多少人快急疯了急死了！你咋手机也不开？打过去全是手机呼你也不看看？”我不知所措地说：“怎么了，到底怎么了？你慢慢说，我手机不是没电了吗？要不然我咋会关机？”他说：“都打电话找你呢？秦兵告诉我你上午跟他联系之后就关了机，再没能跟你联系上！他告诉我你给他（介绍）的那些学生的录取结果，其中高健被‘连海大学’录取了，高健死活不愿意，咱彩红姐也很不满意吵着不上这个学校。你等一会儿赶紧跟咱彩红姐联系一下！”我听到这里脑子轰的一声几乎一片空白，回过神来猜想，我介绍的那些学生一定有许多被第二批本科院校录取了。我让他把其他学生被录取的结果告诉我，一一记了。其中王威介绍的张小艺、王丽红等几个学生没有一个被录取的。林耀明介绍的林丽已经被文州大学法律系录取；何进勇则被文省大学录取，属于普通本科计划。陈文介绍的刘长江已被解放军江城军事学院录取；吴秋娟未能被操作录取。文局长介绍的赵磊已被京津财经学院录取，这个学校是他报考第二批普通本科的第一志愿。而林天庆介绍来的叶长星被他所报考的重点本科批次中平行调剂院校的最后那个L省农业大学录取。
这几个学生的情况都不尽人意，也不是在当时约定好范围之内录取的。高健、何进勇、赵磊都不用说了，从本科一批未经同意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