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谁惹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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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第三章（8）
02/02/23Tuesday
晴
下午，我去农业路移动大厅预存手机费的时候三阳市文局长给我打电话说：“张红的钱等一会儿就送过来了，你有时间过来取走。”又问我高考的分数线下来没有。我立马说：“分数线还没消息，明天正好没事儿，我明天就去三阳市见你。”
我在移动公司大厅打印了话费清单，这个月显示手机费已经近500块了，我又存500元。反正现在手里有钱，又到高招操作的关键时候了，多存些话费省得总去交费。
第二部分第四章（1）
02/07/24Wednesday
晴
坐在长途大巴车上，趁着还没有出文州市，手机收费仍为本地通话费的时候，赶忙给秦兵以及林耀明分别打了电话。问他们有啥新的情况和消息给我透露一下，又问了高招分数线的事儿，他们都说还没公布。
文局长仍是很随和，也热情。问我啥时间赶到三阳市的，又问是否有其他新的信息。我都认真地回答了他。
也没有给他打条据，很顺利地从他那儿取回了一万五千元。因为上次谈的时候已经说明，况且他也不愿意留下什么证据资料。他老婆再次问我上面的关系之类，又多次强调一定要做好，做安全！千万别到时候把事情搞的丢人丢份儿！我向他们承诺绝不会有啥问题！都这么近的关系，弄到了那一步，谁脸上也没光彩，又伤和气。我让文局长把这些账目也记个底儿：“做成的，您就划掉！做不成，我这边该退多少，就退回多少。”
我下楼时心里想，文局长这人真的不错，说话做事也干脆利落。又想，这关系既然搭上了，一定要把握好，况且，还有父亲和父亲那个学生都被编织到这个网里了，人情关系的事情，就是面子的事情。面子可是中国人最微妙、最重要的事。有许多时候面子比金钱重要得多，甚至比金钱的作用大出许多。
今天的事情太顺利了。我在文局长家呆了不足40分钟，打的去又打的回来，再坐上长途大巴到文州市，整个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而考生张红的事儿，已经操作大半了，只要秦兵上面没有问题，那么四千元利润就有了。确实是够简单又直接，只是花点路费，跑腿就跑腿呗！又不累！又想到了上次从三阳市回来做了那个被公安传讯的梦，觉得好笑起来。
下了车往家里走的路上，林耀明打电话给我说：“今年文省高考分数线已经揭晓了。重点院校分数线560分，普通本科线516分，大专第一批439分，高职分数线305分。”我有些激动又不太相信，就问他：“你确定吗？已经定下来了吗？”他说：“确定，一百个确定。我还能骗你，赶紧努力干吧！”我马上给文局长打了电话，想让他知道我得到信息的速度，也是表现一下。然后又给秦兵打了电话，他好一会儿才接了电话。我问他分数线下来了吗？他说：“也听说了，好像第一批重点是560分，普通本科是514分，大专是439分，高职是305分。”我说：“是这样吗？那我记下了。你为啥不早一点儿告诉我呢！”他解释说：“忙嘛！真的忙着呢！”我回去后把他们说的分数线登记比较了一下，只有普通本科报的不一样，其他都相同。晚上，打电话通知了宝山县的陈文，平原市的傅金全，卫县的郑永成，王威，任娜的表姐徐彩红，三阳市工行李永阳。反正，只要有希望操作的，我到都一一打了电话。
好长时间没跟凌伟联系了，也给他打了电话。他说秦兵已经告诉他了。他现在还没有确定一个可操作的考生呢！我和他聊了我这一段的情况，劝他没事儿可以联系一下做几个试试。
第二部分第四章（2）
02/07/25星期四
晴
今天，《新文州报》头版头条刊登出“文省高考分数线揭晓”的新闻。我仔细看了各个阶段的分数，和林耀明说的一模一样。那么，是秦兵给我说错了！我心中暗暗对秦兵有一些怀疑和不满的情绪。又翻看了其他内容的时候，彩红姐打来电话告诉我高明和高健的实际分数分别是508分和575分，并让我记下了他们报考的学校名称。接着，卫县的秦老师也打来电话，告诉我她女儿陈娟娟的分数是405分。后来，又有宝山县的陈文以及卫县的王威和石卫林老师分别都打了电话来……文局长也把张红的实际分数和另外的两个学生分数报了过来。 过一会儿，有的说了分数又忘了说学生的准考证号和考生号，或者是填报的志愿顺序错了，反复地打来。还有的开始征求报考专科院校的意见，又有报来新的学生，就这样……一直到十点半电话才慢慢地少了。
七月初到现在逐渐进入状态，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忙！但忙得蛮有精神劲儿！想想每天都这样忙也无所谓，只要有高额薪水，丰厚回报。真如他们说的，分数公布之后就会有很多很多学生找上来，今天又增加了十八名学生，加上前几天的总数达到了四十多个了。静下来后，我把这些资料分类登记在我那本工作手册上。文局长介绍来的学生都填在了紧邻的页码上，并留了一定数量的空白页。以供再有生源后填补上去。其他介绍人的也是这样的设计！这样省得弄混喽！为了保险起见，我在每位学生的资料上面还都写了介绍人的名字以及联系方式。已经是晚上12：00了，天气太热，我仍没有睡意。就再次拿出登记的工作手册和那本便笺，把它们又仔细地反复看了，看是否有漏掉的信息。分析哪些学生容易操作些，哪些太难，又在脑子里总结各条生产线介绍学生的数量，我发现，卫县一中王威老师介绍的学生已经有十一二个，林耀明介绍的有十二三个了，只是绝大多数分数太低。文局长那边产能还没上来，他和陈文介绍的学生一样多，都是三个。还有卫县的石卫林也是三个。平原市的傅金全还没有一点动静，明天得催问他一下。至于卫县的林天庆，介绍一个就多一个，真没有也就算了。他算个后补。
第二部分第四章（3）
02/07/28Sunday
晴
26号和27号和前天一样的忙碌，不断的有学生的资料报过来，也不断有询问的电话，还不断有些新的消息从秦兵和林耀明那边传给我，我再传给文局长、宝山的陈文、卫县的王威和石卫林等。这两三天，我才真正感觉到每年高考高招真的是一段不同寻常的时期。包括所有考生和他们的父母，还有我们这些做高招中介牟取利益的人，都在这段时间里忙碌、兴奋、焦虑和担心。但是心思又各有不同。这是影响许多人和许多家庭的重要时期。一个学生参加了高考，可以影响三到五个人，甚至更多。
我在忙碌中体验到了以往游手好闲体验不到的充实。忙碌可以让人更有精神，更有号召力。和一些家长通话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现在是多么受人尊重和重要。他们语气中流露出认识你有多么高兴和对孩子被录取的憧憬，乞求你的得力帮助。
这些天里，我几乎每天都可以见到秦兵和林耀明，分析并传递着最新信息。但是我脑子中一直挂念着那次在高招咨询会上见到的两个女人。上午，我给赵女士打电话说想跟她见面谈谈关于上军校的事儿，她仍旧戒备心很强。问我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的？怎么知道她可以介绍军校？我跟她解释了之后，她让我下午三点去农业路龙灵宾馆一楼大厅等她。
下午，我到了约见的地点，自我介绍之后，我问她们哪些学校好走学生，又拿出当时在咨询会上做的记录给她们看。她们才开始对我热情起来，并再次拿出那份有十几个院校的资料。我再次要求复印一份的时候，她们仍旧很坚定地拒绝了。
我问她们许多关于招生方面的问题，比如军籍生和地方生的区别？对口人才市场的委培生是怎么一回事？发的文凭是否全国承认？她们回答的很含糊也很不专业，甚至漏洞百出。我问她们做招生的事儿几年了。她们再次戒备起来，并用疑惑的眼光望着我。我只好对她们说：“我也是做这事儿的，咱们是同行。”然后，我掏出了工作手册给她们看，她们已经完全相信并消除了戒备的心理。我又说：“我这儿已经有很多学生了，并且有的学生也很愿意上军校。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些学生。只是，你们首先得搞清楚学生到校后是不是正规的地方生。因为这些学校都显示收学费，甚至有的还要集资费。从这一点可以判断，这些指标绝不可能是带军籍的。”她们说要联系上面的人确定一下给我答案，又问我做几年学生了。我坦然道：“我这是第二年做。不过，我做的是地方类本科院校，军校做的很少，但我可以做文州市的解放军通信工程学院，并且带军籍！”我已经不止一次告诉别人我是第二年做！因为这样可以赢得别人的信任。
我又说：“以后咱们多联系吧！我们可以相互介绍一些学生，这样既可以增加业务量也可以增加收入！对了，你们的中介费按多大比例给我提？”我们又谈中介费的情况，她给的太少，两万块只返给我两千块！我建议她跟她上面的人反映一下，如果返回的比例再大些我就多给她们介绍学生！我们谈话谈了大概有一个半钟头，谈的很直接坦白。这一次知道那位年轻的女士叫赵丽。
我在回家的路上想，每年几百万考生，不知能有多少人在做学生中介的事儿？我现在竟然能很熟练地谈这些事儿，并且谈起来赤裸裸的直接和坦白。又想到如果让学生上她们这些学校，学籍是个大问题！假如不属于正式的地方生，那一定有不少麻烦事儿，还是不做为好。我抄她们资料上的所有十六所学校，权当是后补吧！
晚上，到了和秦兵约好的路边夜市，看见他和他“老婆”魏文玲也刚到。前些时候，我曾见过魏文玲几次，她很会说话，并且很有都市丽人的气质。本来她从小就在文州市里长大，家庭条件也很好，况且现在还是公司里的部门经理，自然见多识广。并且，秦兵老婆说起话来很周全也很有逻辑性，比秦兵东一句西一句强得太多了。
我和秦兵谈的都是学生方面的事情，偶尔也和魏文玲聊几句。正说着话的时候，路边一个开面包车的司机在车里探出头来，吆喝着秦兵停放的摩托车碍事了，让推到一边去。秦兵乜了那司机一眼，也不理他。那司机继续吆喝说：“听见没有？谁的摩托车，再不推开我就给它撞翻了！”魏文玲劝秦兵去推到一边，他不听，争辩着又不可一世地透着滑稽说：“让他撞！《新文州报》的人他也敢撞吗？我就不信！他撞了，这事儿明天就可以曝光！”魏文玲瞪着他，以一种命令似的口气说：“秦兵，我让你去把车推到一边去！去！”我见秦兵不太情愿地站起来推摩托车，不甘也不满地看着那个司机说：“这车咋碍你事啦？我就不相信你真把它撞喽！”说着话的时候已把车推一边去了。
他重新坐下后，魏文玲又说：“你在报社咋了？你在报社就不应该和一个开面包车的司机去斗气儿，他的素质低！你是不是想让别人看着你的素质比他还低？”我看秦兵还要辩解什么，就端了酒杯和他碰杯，又对魏文玲说：“没事儿！那人喝点儿酒说话冲了一些。已经没事了！”魏文玲又唠叨着，说他别总拿报社耍横压人。我和秦兵继续喝酒谈事儿，我请他一定要把文局长介绍的张红和彩红姐家里的高健当作重点操作，又着重谈了一部分成绩考的不错的学生。吃饭中间，又有三四个人打电话。包括彩红姐，还有宝山的陈文和卫县的秦老师等。说起秦老师女儿陈娟娟的事儿，因为考的分数太低不太好操作，我还是央求秦兵尽力找个差不多的学校给她上。本科最好，上专科也要找个不错的。并告诉他，这个秦老师家庭条件特好！
第二部分第四章（4）
02/07/29Monday
晴
中午我去了秦兵那儿。把张红和高健的钱交给他，他分别给我打了个收条，每人收费是一万元。打了条后，秦兵嘟噜了一句：“先收这么多吧！如果不够了我再问你要。”我说：“以前说好的价钱，我也反复问你让你确定！你可别弄到是最后再让赔钱！”他说：“哪能呢！赔钱还做它干啥？不过你也知道，我做不了这主！上面真的又要了咋办？”我生气地说：“上面又要？哪个学生收多少钱都专门问了他，他说过了价钱就别再往上加！出尔反尔，算怎么一回事儿？既然当生意做了总该讲个信誉！”秦兵说：“我也想着有这么多就够了，我只是担心，你也别急！”我不再说什么。让他一定要把这两个学生做好。我强调着说：“你也知道这两个都交了多少钱！也知道高健是何明的亲戚，张红又是文局长介绍来的第一个学生。”我又说：“我知道我给你唠叨好多回了，但是总忍不住说说。因为都是至关重要的学生。做好了，文局长明年可以给我介绍更多的学生。彩红姐也说过，明年她妹家的孩子也该参加高考了，到时候她介绍了让我们做。”他说：“我当然了解，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你放一百个心好了。”
我想起前几天他给我报分数线的事情，以及打他手机经常不能很快接听的问题，就说：“你理解我就好！但我总有些担心。我给你打手机的时候，你总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