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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2004[1].3-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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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六
  
  
  
   
  裴一弘在沙发前踱着步,对于华北说:“……老于,汤教授的这个材料我看了,你老兄批的意见我也仔细考虑了!你说得不错,对伟业国际,我们恐怕要重新审视!在此之前,安邦同志和我谈了,要加大监控力度,还做了些具体布置,省国资委已于前几天向伟业国际所属企业派驻了五名精通业务的专职监事人员,孙鲁生这个监事会主席马上也要到位了!哦,还有一点也定了:不能给白原崴51%的绝对控股权,白原崴目前的股权是43%,没完成转让的股权不准备转让给他了!已决定转让给省投资公司,白原崴闹出轨了,我们就联合这部分股权予以制约!” 
  于华北赞许道:“好,好,这是个挺不错的思路,我们就是不能让伟业国际失控嘛!”想了想,又试探说,“根据安邦同志的这个思路,你看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再进一步呢?接受汤教授的建议,对伟业国际重新清产核资,收回奖励给白原崴他们的那20%股权,加大国有股权的份额,实现我们对该公司的绝对控股!” 
  裴一弘思索道:“这恐怕不是太合适吧?我们的奖励方案是双方签了字的,哪能说推翻就推翻啊? 别说白原崴他们要跳起来,安邦和省政府那边也通不过嘛!” 
  于华北点了点头,平和地说:“倒也是!不过,一弘啊,关于股权奖励,本来就有不同意见嘛!咱们北京那位老省长的态度你知道,至今抓着不放!徐省长说了,奖励一些期权可以,股权不能奖励,既无政策规定也无先例!再说,伟业国际本来就是个资产迷宫,旗下那么多公司,股权关系这么复杂,我们当真全搞清楚了?国有资产会不会流失?流失了多少?汤教授既提出来了,我们就得正视啊!” 
  裴一弘道:“老于,这事安邦是和我交过底的,今天我也向你交个底:汤教授说的这种流失可能存在,否则,白原崴不会在奖励20%的股权分配方案上签字嘛!人家最初提出的方案要拿51%的股权呢! 后来降到35%,30%,20%!省国资委呢,就做了些让步,在无法清算的部分资产上没太较真,双方都算了个大账!” 
  于华北不好再说了,“老裴,既然如此,就当我没说好了!其实,对经济工作,我也不该这么多嘴,传到安邦同志那里没准又要产生误会,还以为我手伸得太长呢!可汤教授告到我这里来了,我一推二六五也不合适,总得向你们反馈嘛!” 
  裴一弘笑道:“这就对了嘛,一个班子的同志,该提醒的就要提醒,我看安邦同志不会误会的!况且,安邦和省国资委对白原崴他们也保持着一份警惕呢!” 
  于华北一副欣慰的样子,“那就好,那就好,安邦能警惕就好!现在社会有些议论哩,说白原崴的后台就是赵安邦,还有些人怀疑安邦同志和白原崴的关系不清不楚!我估计白原崴他们也会打着安邦同志的旗号胡说八道,一直有些担心哩!” 
  这种议论确实存在,最近好像还越传越凶了,裴一弘也在不同场合听说过,于是便道:“所以,我准备抽空和安邦谈谈,该做的工作要继续做,但和白原崴这种人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别不小心被人家装进去! 我知道的,这个白原崴诡着呢!” 
  于华北感叹道:“是诡啊,你看这次把伟业控股炒的,简直是天昏地暗,许多基金和股民全套住了,连汤教授这种懂市场的经济学家都吃了他的大亏! 证券监管部门拿他也没办法:摘要约收购,他手头就有法定的持股额;危机爆发,他从文山受让的国有股就出现了资产流失!还真是流失了,马达同志今天专门过来汇报过!”略一思索,又感慨说,“一弘同志,你说如果我们当初把马达派到伟业国际去,哪怕做个集团党委书记,不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么?起码是哨兵的作用嘛!” 
  裴一弘一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哎,老于,你老兄想翻案了是不是?” 
  于华北连忙摆手说:“哪里啊,一弘同志,我这也是随便一说罢了!” 
  裴一弘却严肃起来,“该翻的案就翻嘛!你说的有些道理,我会认真考虑的,就是为了保护安邦同志,我们也得派个马达之类的正派同志去做党委书记嘛!” 
  于华北叹息说:“不过,现在马达倒未必愿意去喽,那意思还想回文山呢!” 
  裴一弘道:“这不是他愿意不愿意的问题,组织做了决定,他就得服从!先不说这事了,就算把马达派到伟业国际,也得做通安邦的工作,征得他和省政府的同意!说说文山班子吧!老于,怎么听说最近有不少同志找你和组织部门告状啊?” 
  于华北道:“一弘同志,这事我正要说:石亚南、钱惠人这届班子上任后,改革力度比较大,也比较激进,引起一些矛盾在预料之中。尤其是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涉及到许多同志的个人利益,反应也就最大。有些同志发牢骚说,过去文山只有工人下岗失业,现在好了,搞得连在职干部也下岗失业了,一下就是几千人!” 
  裴一弘讥讽说:“是啊,改革改到他们头上来了,他们就叫了!怎么?工人下岗失业就正常,他们下岗失业就不正常?凭什么?况且这也不是失业嘛,不过是轮岗!超编这么严重,不轮岗怎么办?都呆在办公室喝茶看报,指导老百姓改革?” 
  于华北赞同道:“就是,我在这一期的《组织通讯》上做了个批示,充分肯定了文山市委干部人事制度的改革尝试!不过,我私下里也和石亚南同志,还和文山市委组织部打了个招呼,讲了两点:一、改革要循环渐进,不能以牺牲干部队伍的稳定为代价;二、要有一定的章法,要符合党和国家干部人事制度的相关规定!” 
  裴一弘心道,这就是你的充分肯定?有你这两条指示,只怕石亚南他们就得败下阵来!于是,故意将军说:“老于,你是老组织了,我看这个章法你就帮着拿一下吧!就以省委组织部的名义出台一个文件嘛,给文山轮岗试点一个政策依据!” 
  于华北一怔,苦笑道:“一弘,我给他们政策依据,谁给我政策依据啊?” 
  裴一弘笑得甜蜜,“怎么没依据啊?中央一次次精减机构,压缩编制的文件不都是依据么?好好执行嘛!不过,这恐怕更激进吧?仅文山一个市就得裁下来上万名干部!所以,安邦同志听到文山改革试点的汇报后很高兴,第一个表态支持!充分肯定了这种轮岗措施,私下还评价说,文山搞分批轮岗已经够温柔的了!” 
  于华北感到烫手了,“既然安邦认为温柔,那就让石亚南他们先试下去吧!” 
  裴一弘有些不高兴了,“老于,我看还是要出台一个文件,该担的责任,我们要担嘛,免得有人说三道四,看人挑担不吃力!你主持搞,我和安邦做参谋吧!” 
  于华北只得应了,“那好,我尽快和组织部门研究!’’最后,又说起了钱惠人的事,“一弘,对钱惠人同志的调查情况,我得正式汇报一下:经过我们省委调查组三个多月的认真调查,钱惠人在经济上还真没什么问题!现在看来,我最初的判断是错误的,这个账我得认了。这个调查材料,请你看一下,如果没意见,我准备出面和钱惠人同志谈一次,老钱现在对我的情绪已经比较大了,不能再拖了!” 
  裴一弘接过材料根本没看,随手丢在桌上,“老于啊,老钱当真没问题?” 
  于华北一脸的狐疑不解,“怎么,一弘同志,你还认为老钱有问题吗?” 
  裴一弘话到嘴边却没说,只道:“和老钱你先不要谈,有些问题还要查!” 
  于华北脸上的狐疑变成了吃惊,“这么说,钱惠人在经济上真有问题?” 
  裴一弘看着于华北,一时间真不知该说啥才好,心想,你老于这个经济学博土也不知道是怎么读的! 

带着这么深的个人成见,组织了这么庞大的班子,宁川、省城、文山查了钱惠人三四个月,竟然就没查出此人任何问题,简直是无能至极! 
  于华北现出了些许狼狈,可仍存有一丝侥幸, “一弘,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犯过的错误你和同志们千万别再犯了!不管是谁,不管他对钱惠人成见多深,都不能在这种事上乱怀疑啊!否则,不但是钱惠人,只怕安邦同志也不会答应的!” 
  裴一弘这才交底道:“老于,你放心好了,错不了!钱惠人可能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严重到什么程度现在还不敢说,安邦同志还在让孙鲁生和王汝成查着!” 
  于华北像挨了一枪,一下子僵住了,“什么?安邦同志在查钱惠人?他查?” 
  裴一弘点点头,平淡地道:“一直在查嘛,只是还没掌握比较充分的证据!” 
  于华北哭也似地笑了笑,呐呐说:“这……这该不是挥泪斩马谡吧?” 
  裴一弘强掩着心头的蔑视,“也许吧,可安邦讲原则啊,该斩还是斩了嘛!” 
  于华北难得说了句心里话,“那是因为我们一直在查,他想不斩也不行了!” 
  裴一弘实在忍不住了,“老于,你这话好像说出格了吧?让我和同志们怎么想啊?你作为主管副书记,差点让一个严重的经济腐败分子从你眼皮底下溜掉!安邦同志发现了线索,帮你们查了一下,倒又落下了不是!老于啊,我得提醒你一下了,如今是市场经济时代,在经济上没两把刷子,只怕连案子都没法办啊!” 
  于华北脸挂了下来,阴阴说:“一弘同志,别忘了,我可是经济学博士!” 
  裴一弘意识到自己没给于华北面子,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好了,这事到此为止,不谈了!老于啊,我们还是考虑一下将来文山市长人选吧,这个事得考虑了!安邦同志的意见是充分民主,省内公开选拔,我赞成,你老兄的意见呢?!” 
  于华北不谈自己的意见,仍纠缠着钱惠人的问题,“一弘同志,钱惠人的问题正式立案审查了吗? 你和安邦同志,还有省委就敢断定老钱一定是腐败分子吗?如果是这样,那在此之前我这个主管副书记怎么会一无所知呢?我希望听到解释!” 
  裴一弘压抑着心头的恼怒,严肃地道:“华北同志,那我就回答你:如你所知,钱惠人的确没有正式立案审查,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没有充分的立案证据嘛!也正因为如此,我和安邦同志才没正式向你通报!这个解释你能接受吗?” 
  于华北阴着脸道:“这个解释我接受!不过,一弘同志,我仍觉得赵安邦做过分了!如果不是别有用心,他应该及时和我们通气,不至于把我搞得这么风险,把该做的全做了,可结果却难以预料。白原崴是资本市场上的老江湖,日后真出了事,他脱不了干系。进一步加强控制,利用国有控股权赶走这个董事长也不妥当,国有资产将失去增值效率,甚至可能酿发又一场危机,引起市场再度震荡。最好的结果是维持现状,但这可能吗?在钱惠人问题上失了分的于华北,会不会在伟业国际上发难做文章?如果于华北想做这种文章,必然会有借口,白原崴这只蛋上有不少缝啊,缝还很大! 
  由白原崴又想到了钱惠人:钱惠人这只蛋上的缝隙更大,蛋黄都露出来了!可他又该怎么谈呢? 传统道德和党性原则之间是否有中间道路可走?他将如何在坚持原则的基础上,有情有义地说服这个老部下主动自首交待自己的问题呢?难啊! 
  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竟是孙鲁生,竟是汇报一桩血案—— 
  钱惠人、崔小柔腐败案的重要知情人李成文在巴黎酒店遇刺,生命垂危! 
  
  
   第十九章
  
  
  
   
  
  
   五十八
  
  
   
  杀人血案是在孙鲁生眼前发生的,事后回忆起来,孙鲁生觉得像一场恶梦。 
  下午四点多钟,孙鲁生在去省政府的路上,突然接到那个消失已久的庄家打来的电话。此人这回不隐瞒了,电话一通,就通报姓名说,他叫李成文,是和崔小柔、许克明——起做庄炒股票的庄家,要立即将一份有关坐庄内幕的材料交给她。 
  孙鲁生十分意外,忙问李成文在哪见面?李成文说,就在巴黎酒店大堂。 
  巴黎酒店在省城南端的正义道,当时,孙鲁生的车就在附近的中山路上,因此,她掉头赶到巴黎酒店时,李成文还在路上。在大堂迎门沙发上坐下来,她又和李成文通了个电话,李成文说,路上有点堵车,他大约要二十分钟后赶到,还交待说,他今天穿了件米色风衣,戴着墨镜,背着一个黑色旅行包,很好辨认。 
  这期间,有两个电话打到了孙鲁生手机上。一个是王汝成从宁川打来的,说是他刚和安邦省长通过气,安邦省长准备和钱惠人谈谈,争取让钱惠人走坦白自首的道路,提醒她在赵安邦这个至关重要的谈话结束前一定不要自作主张。她心不在焉地连连应着,要王汝成放心,说是没有赵省长的明确指示,她啥都不会说,也不会有任何动作。第二个电话是于华北打来的,询问伟业国际清产接收的有关情况,还提到了财经大学汤必成教授的一份什么材料。其时,李成文应该快到了,她眼睁睁地盯着人来人往的门厅和旋转门,嘴上麻木地应付着,也不知道都说了些啥。 
  于华北不高兴了,“鲁生同志啊,你怎么回事啊? 是不是在听我说啊?” 
  孙鲁生这才惊醒了,忙道:“于书记,您指示,您指示,我认真听着呢!” 
  于华北拖着长腔说:“你们一定要认真,决不能以任何借口制造国有资产的流失!对国有资产的保值增值,你国资委有责任,有义务,纪检监察部门也要监督检查!汤教授的这份材料请你们好好看一看,你这个副主任要尽快写个书面汇报!” 
  孙鲁生应道:“好,好,于书记,材料您批转过来我马上看,马上处理!” 
  就说到这里,血案发生了,发生在旋转门内。她亲眼看到一个穿米色风衣,戴墨镜的中年人被身后赶到的一位高大年轻人捅了一刀。穿风衣的中年人挨了刀并没倒下,随着旋转门走了几步,最终被旋转门旋进了大堂,一头栽倒在地上。那位行凶的年轻人则被旋出了门外,上了一部未熄火的白色桑塔纳,一溜烟逃了。门外立着的门僮不知是胆怯,还是麻木,直到桑塔纳开走了,才拿起报话机呼唤保安。 
  这时,于华北还在电话里说着:“……鲁生同志,我和你交个底,下一步,纪检监察部门准备对我省国有资产现状进行一次专项调研,重点是已完成改制的企业,看看这些企业在改制过程中是否存在国有资产流失问题,包括伟业国际……” 
  孙鲁生应付不下去了,一边往旋转门前跑,一边急促地说:“于书记,对不起,我这里出了人命案,回头再向您请示吧!”说罢,合上手机扑到李成文面前。 
  李成文这时还没咽气,屈身躺在地上,一手紧握着满是鲜血的匕首刀柄,一手抓着只旅行包,昂起的头挣扎着四处寻觅。看到她第一个扑过来,李成文似乎啥都明白了,把旅行包向她面前一推,“你是鲁之杰吧?给……给你,都在这里了!” 
  孙鲁生当即想到凶手和绿色田园的关系,急切不安地问:“这……这都是怎么回事?啊?谁……谁知道你要和我见面?凶手是谁,你……你心里有没有数?” 
  李成文口气急促,“我不……不知道,他……他们都……都想杀我……” 
  没容孙鲁生再问下去,酒店领班和酒店保安过来了。领班指挥着保安,将李成文七手八脚抬上了车,紧急送往医院。孙鲁生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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