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社稷 作者:则尔(晋江vip2013.10.24完结,灵魂转换)-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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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清晰,却也如同是一个又一个淬了剧毒的暗器,弹无虚发地集中石将离的软肋:“毕竟,当初同你大婚的是他……不是我”
石将离愣了愣。这个说法,她倒并不意外,早在许久之前,她便就已是想好说辞了。“我以为……我以为我该是你的妻子……”明明就早有应对之词,可是此刻,她却觉得说起话来有着难以想象的困难和惴惴不安的忐忑,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顺利地把话说完:“我写在族谱之上的,是你的名讳,不是他的。”
“那你可曾问过我的意思?”沈知寒垂下眼,没有人看清他眼眸中潜藏着的是什么样的情绪,也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只听他那般冷静而漠然地从唇缝里挤出了堪称油盐不进不识好歹的反问:“你做这些之前,可曾问过我是否愿意?”
这一下,石将离倒真是答不出来了。
“我以为……”她垂下头去,只觉自己全身都在无法抑制地颤抖,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幸福如今已是消失殆尽,脸曾经存在的痕迹也不曾留下。“我以为……我以为……”
她似乎是想说什么,可却又不知自己该要说什么,好半晌,也仍旧是在重复着那三个无所适从的字眼,带着不知所措的惶然。
“你什么事都这般自以为是。”沈知寒摇摇头,长长地喟叹了一声,却是听不出其中暗含的任何情绪。
无声地,他走到她的面前,将那一页秘画轻轻塞到她的手中,尔后,与她擦肩而过,再无一句别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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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悉悉索索的虫鸣,平素听在石将离耳中,她总觉着能衬处这夜的的幽静,可今日入了她的耳,却是带着点难以言喻的萧索和凄凉。
她躺在竹床上,就着那薄被蜷缩成一团,仍旧抑制不住微微的颤抖。
夜风渐渐冷了,似乎,夏日真的已是到了尽头了。
虽然背对着坐在竹椅上的沈知寒,可她却知道,那烁烁的月华从窗扉投了进来,必然是无声无息地萦绕在他的身上,水一般流泻而下,温柔地轻拂他那深邃的五官,投下恬淡的光晕。
每一夜,她都在这相隔咫尺之处望着他,在心里不断寄望,梦想这短暂的距离有一日会消失,她最终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
只是,她今日才知,即便是相隔咫尺,她与他的距离却还隔着极深的鸿沟。
面对这样的鸿沟,她该要怎么办?
坐以待毙,素来就不是她的性子呵!
倏地从竹床上爬起来,她光脚踩在地上,直直地朝他走了过去,停在他的面前。
沈知寒自然是没有睡着的。
他心中有着太多的心结,他想要试着一个一个地解开,却发现那些繁芜等思绪已是如同乱麻一般彼此纠缠着,难以理出个头绪来。
心里,难以言喻的压抑和烦躁。
而对于走到他面前的石将离,他没有任何的话可说,只是平静地望着她,打算以无声的沉默面对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或者要做的事。
只是,他没有料到,她要做的是——
她一声不响拉开了自己腰间的束结,那本就单薄的衣裙随之滑落肩腹,在脚边堆出波纹般的花瓣!
那少女光洁如凝脂的娉婷娇躯,就这么袒露在夜风之中,纤腰更是盈盈不堪一握。她仰起纤细圆滑的颈项,冰凉的月光无声熨贴着她每一寸裸裎的莹润,最后却是将那完美的曲线投射在他的眼中、脸上、手上和身上,映出深浅交错的斑驳阴影。
“沈知寒,我喜欢你。”
她轻轻地开口诉说着,言辞温柔而笃定,却是带着谁也无法动摇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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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字数有9700左右,给力吧?!尤其是那首艳词,是不是很能激起遐想呀?
如果乃们霸王我……那我……哼,我就让乃们吃素吃到2012!
啊啊啊啊啊……校长同学说,霸王是会长痔疮的……留一下言又不会怀孕……
呼唤鲜花,留言唠嗑以及调戏!
则妈一如既往地猥琐:小沈,乖儿子,温香软玉在前,有何感受?
小沈:= =
则妈:快上呀!你要是不上,读者们会怀疑你某方面的功能滴……
小梨:555555……看来你真的不喜欢我……//(ㄒoㄒ)//
小沈:= =我只是不想当众表演。
小梨:真的?!o(?〃〃?)o
则妈:小梨,他这是虚与委蛇,借故拖延!
小沈:╰_╯死后妈,你废话太多了,到底还要不要我上?
一脚踢飞则妈后,小沈是的确上了,不过——
他丫的把灯拉了……//(ㄒoㄒ)//
☆、心结
那一瞬,沈知寒无法形容石将离这番举动带给他的震撼,或者是震怒。
那样姣好纤弱的少女躯体就这么毫无遮掩地裸呈在玉色的光晕下,回风舞雪一般,婀娜得如同骤然盛放的芍药,彤云翦刻,媚而不惑。那颈那肩,白皙光滑得令人移不开眼,那腰身与长腿,自当得起纤细袅娜之赞,然而此刻,她的眼眸灿烂妩媚得像在血中绽放的花,灼亮得不可思议!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她未着寸缕的身体了。
虽说摆夷女子也有裸浴的风俗,可是,她身为大夏的女帝,怎可如此轻佻,如此随意?
早前,她也有这样的举动,事后,他只以为她是将自己当做傅景玉——
不管怎么说,傅景玉已经与她成婚,她在自己丈夫身前袒露身体,这无可厚非,但如今想来,那时,她或许早已经看出了他的不对劲,甚至,她那时说不定便已经知道他是沈知寒,却故意那般行径……
只是,她一早明明是同傅景玉成婚,却将他沈知寒的名讳写在石氏的族谱上,若说她是真心在乎他,那么,她究竟又将傅景玉置于何地?
“不要用这种方法来试探我。”他无声地撇开眼去,眼中不露声色,可心中却有着他人体会不出的落寞,仿佛胸膛里的火和疼互相攀附着,烧灼磨噬,几欲喷薄而出的火焰无边无际地在思绪里缭绕蔓延开来:“你总该要明白,有的情是谋算不来的……把衣服穿起来罢。”
其实,他早就看出——
她习惯了高高在上,对于唾手可得的东西,往往视若敝履,却苦苦追求那些还没有得到的东西。她不懂两情相悦,她只固执地认定,她喜欢的人,必然也应该,甚至只能喜欢她。
可是,这世上从来没有所谓的“应该”。
没有想到自己都做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石将离着实有些懊恼了!
好吧,她承认,这些日子,她一直刻意在他面前服软,这的确是想引起他的内疚——毕竟,她是因为他才变得这么一无所有的。是个男人,都应该感动吧?
可他却为什么毫不动容,依旧这么铁石心肠?!
“沈知寒!”她重重唤着他的名讳,一字一咬,不肯妥协。尔后,更是上前一步,无所畏惧地跨坐在他的腿上,凶悍地捧正他的脸,强迫他与她对视:“我说,我——喜——欢——你!”
他静静地盯着她,没有打算将她推下去的动作,也没有以往冷漠斥责的言语。
“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并不是真的喜欢我。”就这么与她对视着,隔了许久,他终于开口,极轻,极缓,尤其显出了深长而厚重的意味:“你只是很想占有,很想征服,就如同当初你母皇对我父亲,那不见得真的是喜欢,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不甘心,苦心孤诣只求一个独占……”
真正的两情相悦,是互相包容,互相体谅,不会刻意隐瞒自己的脾性,只显露出对方喜欢的那一面,唯有真实地相处,这才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和岁月的磨合,而征服与占有不过是一种偏执,一种狂热,得到了,热度也就随之退了。
没了热度,不再爱不释手,自然,那些情意也就一去不复返。
而她对他的情意自一开始便直白得近乎赤裸,灼热狂炽,是无法压抑的烈焰,如今,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耍心机,故意服软想让他内疚,博他怜惜,进而要求他给予相同的回报。
但,这样的情意能够维持多久?
或许,她只是没有遇见过如他这般将他视为无物的男子,身为女帝的自傲与狂妄无法容忍他的视而不见,所以一心想要将他征服。
征服之后呢?
是不是就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如此?
这是第一次,石将离听到他主动提起他的父亲和她的母皇,那么冷静地诉说着,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那只是于己无关的事。而他言语隐晦,虽然没有明示自己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机,却也暗示得足够多了。
没想到会被他就此看穿,对此,石将离哑口无言。
那种感觉,才是真正的一丝不挂,连心思也被知悉得完完全全。
他什么也没有说,可他看她,却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我只是喜欢你……”她嗫嚅地看着沈知寒,试着想要反驳,却在他淡然的目光下有些手足无措,捧着他脸庞的手不知不觉也松了,脑子很难得地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好半晌之后,她垂着头,灰心丧气地低语:“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喜欢我?”
对此,他并不回应,黑眸只是若有所思地深深凝着她,目不转睛,好一会儿之后,垂下眼,像是要逃避什么一般。“天不早了……”他低低喟叹一声,那原本镇定的声音带着些微低哑,却听不出是何种情绪,只劝慰道:“快睡吧。”
没有想到自己如此发自肺腑的表白会被他如此忽视,甚至近乎是无视,石将离只觉这些年来所受的挫折和委屈仿若是山洪迸发,瞬间之间倾泻而下,一发不可收拾。
“我知道你恨我母皇,所以,你怎么也不肯喜欢我!”虽然仍旧坐在他的腿上,可是,她已是无法抑制地握紧拳头,全身簌簌颤抖,呼吸渐紧:“……就因为你父亲是因我母皇而死,你娘因此迁怒你,挖了你的膝盖骨……”
听她这么说,他自然知道她接下来还会提到什么。不愿意她去揭起两人共同的旧伤疤,这于彼此没有半分好处,他便就立刻企图阻止她:“别说了……”
只是,这一刻的石将离终于爆发出了本身的脾性,倔强得不可思议,有岂会在乎他的劝阻?
“我知道你恨我,因为我之前对你无礼……”她抬眼对视着他的眼,那种固执的神色之中再也见不到这些日子以来的小心翼翼和如履薄冰。抿了抿嘴,她只觉得心被不知什么尖锐物体狠狠刺入,扎得极是疼痛,那冰凉的悲伤无边无际的扑了过来,挡也挡不住地几乎要将她溺毙其中:“可我那时并不知道,如果我能早一点知道你已经活过来,我何必那么委曲求全,违背心意……”
谓那时,她一无所知,周旋在思云卿和韩歆也之间,与两个绝顶聪明的男子玩心计,想尽了办法要让他“活过来”,这份深情被他看在眼里,可他却只是猜忌她别有所图,如今,听她说得这般委屈,他的心便也不免随之倏地一紧。“别说了……”不敢看她此刻的表情,他摇摇头,似乎是想借着这个动作将心底那些莫名的情绪也一并甩开。
若说当时的他全无感觉是因为对她心怀戒备,那么,而今忆起往昔,他又怎么会咀嚼不出她那时的强自坚韧和用情至深?
说来说去,她对他的情意,的确没有错呵……
仿若听而未闻一般,那厢,石将离还在继续说着。“你若真的、真的那么讨厌我,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救我?”她越说便越是激动,越说便越觉得委屈,身体颤抖得已经连脱口而出的字句也无法很连贯了:“如果你当年是为了你父亲的遗体,那这一次呢?这一次……你这么讨厌我,让我死了,死了不是更好……再没有人会纠缠你了……”
之前,他也只觉得心里内疚并着烦躁,可当石将离把那“死”字未经细想便脱口而出时,却是彻底地激起了沈知寒的怒意。
死?!
她真的明白什么是死?
只有他这个死过的人才明白死的绝望和痛苦,而她——
她的命是他当初一手救回来的,他没答应,她凭什么死?!
“别说了!”粗声粗气地怒吼一声,像是被火折子骤然点燃的炸药,他脑中的冷静已是被轰得荡然无存,只极快地摄住她的唇,强势而没有余地地吻了下去,阻止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本能地撬开她的唇齿搅动纠缠,而他的手臂也顺势狠狠地抱住她,圈住她的纤腰,困住她的身子,两人肌肤相贴,再也容不下一丝空隙。
对于他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粗暴的吻,石将离自然惊愕得瞪大了眼,被那炙热的唇舌一烫,全身也随之一僵。可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她便就立刻闭上眼,唇舌那么自然地迎合上去,心醉神驰地细细感受他的狂野,心甘情愿地于此中沉溺。
两个人的技巧都甚为生涩,可却是全心全意地陶醉在这亲昵的热情之中,任由那热烈燃烧的情火,烧得彼此意识朦胧,理智尽失。
她双颊酡红,眼眸紧闭,几乎已是化作了一潭春水,无力地瘫在了他的怀抱之中,而他的呼吸也那般急促而热烫,唇舌吞没了她所有的喘息,温热的手掌一寸一寸抚触着她那细致的肌肤,滑过她每一道曲线,摩挲她的每一分柔软,抚得那么重,抱得那么紧,仿佛怀里的她是珍稀至宝,恨不得就这么将她揉碎在怀里,深深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以免被他人夺走!
一吻过后,他依旧紧紧抱着她,抵靠在她娇喘吁吁的唇边低语,声音是异乎寻常的嘶哑,却也更显得温柔而坚定,磐石一般沉沉压向她紊乱的心绪:“小梨,我心里很乱。”
听沈知寒那么温柔地唤她“小梨”,石将离呆呆地看着他,部分心绪自然还沉浸在方才的唇舌交缠中,而剩余的部分却已是被他这少有显露的情绪给俘虏了,微微喘息使得她的精致小脸上带着醉人的红晕。
“沈知寒,我从来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反应过来之后,似乎有一颗水珠痒痒地划过她的心扉,婉转而冰凉,如冬日的冰晶,还未陨落便已融化殆尽,明明是无形无色,却狠狠地刺入胸口那最柔软的地方,磨蚀一般带来浅浅的痛楚: “我只能自以为我很了解你……因为你从不给我走进你心里的机会……”
“告诉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谁?”他紧拥她的力道突然加大,如同一个蚕茧,将她整个人包裹其间,排拒了外界所有的纷繁喧闹。这是只属于他们的世界,没有奢华,只有静谧。在她的面前,他第一次敞开自己的心扉,那暗哑低沉的声线,轻缓温柔如一脉清泉,熨帖着淌过她的心田。
“我以为我仍旧是沈知寒……可这根本不是我的身体……我记得有关沈知寒的一切,甚至是爱憎……这算借尸还魂?我不知道我是谁,或者,我应该是谁……我明明应该在无知觉地等死,或者更应该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别人的身体里苏醒……这算不算是起死回生,逃过了生关死劫……或许,我根本就没有逃过死难,我只是在做一场虚无飘渺的梦……我不敢眷恋任何的东西,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他说得很慢,言语听似杂乱,毫无逻辑,可每一句都是他切实的体会,真真正正的心结。自从苏醒开始,那些绝望和恐惧便一直如影随形,没有一刻真正离开过。
不得不说,沈知寒诉说的这一切都是石将离全然未曾预料到的这也是第一次,她听到他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