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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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钱由基就道:“因是货到付款,商业交往也有一定之规,需先付些定金。”房厂长问道:“按多少收?”钱由基笑道:“按规定要收百分之三十,因我们彼此信得过,也只走个形式罢了,五万吧。”房厂长听了,见定金也是不多,急叫人取了,拿给钱由基。钱由基心中暗喜,叫张道平写了个收条,将钱收了。晚上四个人赶回来,与秦世宝说了前后,皆大欢喜。钱由基又急催着去见建材一厂的马厂长,李家仁笑道:“这样去太匆忙。”钱由基道:“怎么去才不匆忙?”李家仁笑道:“须再托个人情才妥。”钱由基笑道:“倒不如说再支给你些钱痛快。”李家仁笑道:“这个人情必托不可,只花个一、二千就办得成事。这个人是建材局的杜副局长,当初上项目就有他一半主意。”钱由基只好点头,支了三千块给李家仁。
到第二天下午,李家仁回来道:“杜局长已打了招呼,可以去了。”又一早,照例由李家仁牵头,到建材一厂同马厂长见了,说是要货,双方简单谈了谈价格,钱由基邀着马厂长吃饭,马厂长不肯,只好作罢。到晚上,钱由基与李家仁问了马厂长的住处,叫开了门,马厂长也正好在家,忙让进屋子,寒喧一阵。钱由基道:“本是想着明天付款提货,只是眼下资金紧张,能否缓几天再付?”马厂长连连摇头,李家仁忙帮着说了阵子,才松了口风道:“即是杜局长推荐,明天一早商量便是。”钱由基见状,笑道:“为表示我们的诚意,先付三万定金给马厂长。”李家仁即把随身带的包交给马厂长,马厂长打开一看,果是满包现金,便道:“待我写个收据给你。”钱由基笑道:“马厂见外了,给你定金自然是信得过你,还写什么收据。”坚持不要。马厂长谦让一回,也只好收了,复让着二人坐下,笑道:“都不是外人,杜局长也打了招呼,明天一早,提贷就是。”钱由基忙一旁谢了,说了几句闲话,告辞而去。
第二天,钱由基几个即租了汽车,将设备拖出厂子,送往长海。到长海卸了车,即把货款结了,回到家中,自然庆贺一番。可惜好景不长,马厂长没过几天就来催款,钱由基也是不慌不忙,推拖道:“货款暂时未到,再稍停几天。这里尚有十万,可先拿去。”交了钱,也不要收据,又摆了酒席招待,后又送了高档纪念品,马厂长才乘兴而回。送走了马厂长,钱由基道:“这里不便再呆了,须换个地方才好。”众人点头同意,李家仁道:“要换就换到东城商业中心去,那里生意聚集,距此少说也有二十里,那个好找。”钱由基笑道:“就是这个理,索兴连招牌也换过。”李家仁道:“不妨将规模搞大些,再注册一下,才好正经做生意。”是夜,五个人叫了车,将家具等物一并装上,与房东不辞而别。
没过几天,钱由基在东城中心地带开了家规模庞大的公司。办公场所与旧时不同,上下三层,十五间房,窗明几亮,镀金牌子上是“四海实业股份有限责任公司”几个大字,法人代理是钱由基,公司也正式注了册。又公开招聘十几位男女青年做业务员。公司里又分三部一室,办公室由张道平当主任,事业发展部李家仁任部长,再有个公关部部长给了秦世宝,最后一个保安部,部长自然是高大贵的。每天客进客出,看似生意红火。因有了上次的经验,生意也便做活了,大凡钱能到手,只管拿来,一而再,再而三,虽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手里也聚了不少的钱。钱由基、李家仁也是左敌右挡,来要帐的,皆拿走不多,也从不让空手而归。钱由基每天进出公司,只一事不足,腚下缺辆汽车,同李家仁一商量,当天就买了一部旧车。买了车,钱由基还要买房,笑道:“若干出些大事业,也不差这些钱,若干不成大事业,反正也难逃一劫,也不多这一点。”李家仁劝道:“反正我们兄弟打的是游击战,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不如挑上好的房子暂租一套。”钱由基也听了,租了一套四室两厅的住房,五个人轮班住着。
钱由基学会了开车,再出门时,每每自鸣得意,用在业务上的心思就少了,只管交结朋友,出入酒店玩耍,那还再顾许多。突有一晚,钱由基与几朋友在夜总会玩了半宿,出门时忽然想起一事来,欲知所想何事,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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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四回上 风水
却说钱由基突然想起旧时侯成之辱,心中带恨,发誓要挣回自己的脸面来。当天晚上,钱由基叫了李家仁几个道:“老哥,这几天都辛苦了,我请着去听听歌,跳跳舞。”众人都叫好,上了车,由秦世宝开车。钱由基道:“去红桃皇后歌舞厅。”秦世宝放开手脚,一路急驶,将车开到歌舞厅前停下。钱由基下了车,一看那小烟囟,多大会子心里不是滋味。先到餐厅,豪吃了一顿,带着几分酒气,再来到舞池,里面虽是坐了许多人,钱由基却目不斜视,找个位子坐下,要了几样饮料。
胡梦蝶此时正站在台上,轻歌慢舞,摇臀送胯,早一溜眼光,看见了钱由基,就有意弄几个模样,递一串秋波过来。不想钱由基却只当没看见,就知钱由基旧事难忘。胡梦蝶下了台,从后台绕出来,本要抢白他几句,却见钱由基一身打扮不俗,又有四个穿戴整齐的兄弟陪着,一时猜不出来意,忙笑着走过去。钱由基仍当没看见。胡梦蝶上前递根烟,见钱由基不接,笑道:“表哥,还生我的气那,这阵子那儿发财那?”问了一阵,钱由基还是不理,只顾喝着饮料,待问急了,起身就走,李家仁四人忙跟着去了。胡梦蝶紧跟着出去,见五个人已上车去了。
回来的路上,李家仁问道:“是旧情人?”钱由基笑道:“什么旧情人,一个人肉市场上杀猪卖肉的罢了。”高大贵道:“怎么不跳会子再走那?”钱由基道:“这等二流场子没什么意思,我带你们去蓝月亮,看丁香唱歌去。”这晚上并没有碰上余招招,玩到午夜才回。第二天,钱由基独自又去了红桃皇后歌舞厅,拣个位子坐下。胡梦蝶见了,忙上来勾着说话,见钱由基仍是不理,忙叫了两杯酒,陪着干坐一阵。胡梦蝶到底气不过来,生气道:“还记着旧事那?上次虽惹你生些闲气,不是也给你钱了吗?怎么还记着。”这话一说不打紧,钱由基从口袋掏出一把钱来,扔在桌上转身就走。胡梦蝶忙拾起来,一数正好二万,再看钱由基,早出门去了。
钱由基自这晚回来,才觉稍出了气。第二天晚上才又要去,李家仁上前一把拉住道:“兄弟,送钱的来了。”钱由基道:“一月能进多少?”李家仁道:“总算是熬到了做实业生意的时候了。先请来个小财神,这位朋友,是巨业集团材料处的,叫李天,是名符其实的李家兵,李有才的远房侄子。”钱由基也听说一些,忙道:“不知老哥准备往里送点什么材料?”李家仁道:“他的生意不能大了,就是个长流水。他每月弄些计划单子给我们,也就三、五万之数。他这头,不过要个零头罢了。”钱由基道:“这个好说,凡他要的,总是肉烂在锅里,给他就是。”李家仁又道:“过两天,我再请个大财神爷来,一次不赚个十万、八万的不能叫生意。”钱由基大喜道:“老哥有空,明天请来最好。”李家仁笑道:“这也说不了。还有一样,他们的规矩是接计划单的,都要到巨业签个合同。这事还需兄弟出马,我陪着,到那不过走个过场罢了。”钱由基一听,就道:“这个容易。”二人就到李家仁屋里,与李天见了,又安排下酒菜,一同喝过酒才罢。
第二天,就由李家仁陪着,钱由基开着车往巨业签定合同。一路上,李家仁就卖起嘴皮子来,说道:“兄弟,这里有四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有关李有才的就占了一半。”钱由基笑道:“他的事满天飞,不知你说的那一方面。我听人说,李有才曾言,他的钱也不多,最多只能围着地球绕一圈。你说说,那四句话?”李家仁就道:“双桥连排座,龙王到李家,打狗白包子,一城两枝花。这个龙王就是李有才,两枝花就是他老婆和闺女,个个赛如西施。老弟年青有为,若有机会见了,且莫错过了机会。”钱由基笑道:“我看这枝花,也是纸扎的,全赖着人捧罢了,当不得真。我也听说过一些,那家的闺女如何如何,见过的几个都中听不中看,只不过沾了富贵人家的名声就是了。老哥,你可见过?”李家仁笑道:“我上那好能见去,也就听人说罢了。”钱由基笑道:“老哥休卖嘴钱,我也见得多个‘西施’,你且给我打听打听,那个余招招在那上班。”说着话,来到巨业大门外。
钱由基看那门,宽足有二十米,皆由大理石砌成,看起来高大厚实,十分气派。李家仁道:“老弟,光这大门就花了五百多万那。”钱由基也点头称赞道:“果是有钱人的架式。”进了大门,先去材料处找着李天,见了面,李天忙将二人拉到僻静处,言道:“单子填好了,钱经理签个字,随我上去,过一趟手续就成。”钱由基签过字,盖上章,这才跟着李天上楼见了李有才。
李有才虽认出了钱由基,可惜钱由基却不识得蠢才李。李有才素知钱由基是个多事之人,生恐叫他认出来,再缠他不清,只装作不认识。让了坐,忙将字签了,打发二人出去。钱由基本想聊几句,见李有才无意说话,只得起身告辞。李天又引着二人到了财务处,加盖了巨业集团的公章。钱由基谢过李天,同李家仁回了办公室。路上,钱由基又问道:“老哥请的财神,什么时候能到?”李家仁道:“等南方的蛮子送了球磨蛋来,我看着货合适,第二天就请来。”钱由基道:“我这就打电话催一催。”
不出两天,果然南方客商到了,带着样品,量大货足。李家仁笑道:“我今晚就将财神爷请来。”到了晚上,钱由基提前定好酒席,李家仁带着车前去请人。有近一个小时,见李家仁将人请来。钱由基隔着窗子一看,来人年纪不过三十四、五,人物平常,披件风衣,手里端着个茶杯,急叫李家仁到一旁问道:“铁嘴老哥,这是请的那路财神?”李家仁笑道:“这人叫冯大立,早年是有名的街痞,头几年就下岗了,一直赋闲在家,没事好打打麻将,喝点小酒。”钱由基啐道:“铁嘴老哥,你这嘴也算贫到家了,请这么个东西来,管什么用。”李家仁笑道:“兄弟有所不知,他虽一钱不文,他老婆却价值千万。”钱由基道:“他老婆是谁?”李家仁道:“巨业人事部部长穆艳如,是李有才的相好,地道的实权派。兄弟,你进去,只管称冯哥,多戴高帽,必有收获。”钱由基笑道:“这人情关系,都叫老哥算到骨头里去了,兄弟实在是佩服。”
钱由基同李家仁进去,与冯大立见了,口称冯哥。冯大立见来人身材结实,一表人才,也不好怠慢,起了起身。钱由基笑道:“请冯哥上坐,老李哥作陪。”冯大立也不谦让,大大列列上首坐了。酒过三巡,钱由基有意问道:“冯哥和巨业李总可熟悉?”冯大立呷口茶,用手点道:“不是我吹牛。本人在中州的朋友何岂千余,处的最投机的就是巨业的李总。我们哥俩性格相似,脾气相投,处的最好,亲哥俩不如我们。我没事叫着他喝喝酒,他隔三差五就请着去洗桑拿。我说了你们可能不信,他一个大老总,我一个下岗人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怎么会处的这么好?这交朋友就得讲一个缘份。你们要真不信,后天我们还去洗桑拿,我们俩要是内裤不一样,你们尽可煽我的嘴。”钱由基忙道:“以后生意还劳冯哥多多照顾。我们兄弟几个都是爽快人,都爱交个朋友,必不会叫冯哥白忙一场。”冯大立笑道:“说实话钱老弟,正因为我和李总有这关系,来请吃饭的不知道有多少。刚才铁嘴哥去我家,还有两起朋友来邀着吃饭,我都没去。”李家仁听了,笑道:“要不是前两年我给冯老弟看过宅子,欠我个人情,这次还真请不来。”
冯大立遂问李家仁道:“铁嘴哥,你看我的院子,还有什么欠缺没有?”李家仁道:“冯老弟的院子方方正正,两层楼房坐北向南,再理想不过了。要说不足之处,就是出门左手山墙太高,山墙下面开着排水沟,将风水断了。所以,大侄子的病就应在这上头。”原来,冯大立和穆艳如生有一子,已有八岁,天生弱智,至今不太会说话。冯大立骂道:“铁嘴哥不知道,那左手山墙是他妈的土地庙的右山墙,已被列为什么重点保护文物了。他奶奶的,要是在他家门前,早就他娘的给铲平了。如今落在大爷门前,倒没什么人孝敬了。这山墙一时虽动不了,那条排水沟能改。铁嘴哥,你看怎么才能破那?”李家仁沉思一阵道:“若破也不难。将排水沟的青石尽数起掉,换上青砖。青砖过水,再在院正中裁棵大树引风,这样风水就有了。左山墙阻隔风水,也有法破,不过招损了点。”
冯大立听了心急,连连催问。李家仁就道:“可在子夜时分,于风水起时,用锤将山墙砸个小缺口。这样,山墙就形同虚设了。”冯大立大喜道:“多谢铁嘴哥指点。我敬你两杯。”酒至将散。冯大立半醉,笑道:“钱老弟,我这场酒也不白喝你的,多少要你一批。”钱由基忙又谢了,又开了两条好烟,送给冯大立。等冯大立走后,钱由基笑道:“铁嘴哥,你这招比什么都损,怎么唆使人家破坏文物那?”李家仁笑道:“他问我,我岂能说不能破?他万一真砸了,人家找上来,还得补上,到死他也破不了。”众人听了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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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第十四回中 官司
却说冯大立听了,还真信以为真了。回到家里,见穆艳如也刚好回来,叫道:“我给你说几个事。”穆艳如早年是运动员,打也打得过冯大立,说也说得过冯大立,偏偏一物降一物,降得了李有才,却降不了冯大立。这冯大立本是一方有名的地痞无赖,并无所长,就是善骂,比泼妇犹甚。穆艳如本身有短,又骂不过他,免不了处处怕他。忙笑道:“什么事?”冯大立道:“我今天又找风水先生看了,外头有些不妥,要尽早破一破。你明天物色一棵大树来,叫人裁在院子里招风水,我再把排水沟的青石换成青砖过水。”穆艳如问道:“工地上就有几棵,大的有一抱粗,小的也有二十公分,那种合适?”冯大立道:“越大越好,正好开春,明天就叫人刨回来,不可误了。”穆艳如笑道:“知道了。”冯大立又道:“四海实业公司想送一批球磨蛋,你想着要点,牛我也吹了。你想想办法,省得我脸上面子下不来。”穆艳如道:“好象前天才进了一批,一时半会还要不了太多。这样吧,先叫他们送样品来,我抽机会进点就是。”冯大立烫了脚,还端着茶看电话,到了半夜才睡。
第二天,穆艳如就叫人送了一大棵梧桐树回来。再过一天,就改了排水沟的青石。到第三天晚上,刚刚敲响十二点钟声,冯大立就扛着梯子去砸土地庙的右山墙。夜里声响,没几下,就惊动了庙里的值班人员,上来将冯大立扭住,报警送进了警察局。
穆艳如闻声出来时,警察也到了。第二天一早,忙找到李有才,叫他前去保人出来。李有才一进警察局,迎面碰见刑警队队长赵洪升。赵洪升因其弟在巨业,全赖李有才提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