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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爱你无悔-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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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都第几天了?我可告诉你,你要再不干,我又该倒霉了。”
  “倒霉就倒霉,我早就倒霉了。”
  “你别跟我较劲好不好?人家的男人都怜香惜玉的,谁像你,跟木头一样。”
  “我是木头,你是什么?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结婚都10天了,还什么事都没干,你说这叫什么事?”
  “我不是怕怀孕吗?今天你可以干了,你却装蒜。”
  “你想什么时候干就什么时候干?干这事需要情调,没有情调还不跟牲口一样?”
  “牲口就牲口,你要不想干就算了。”林姝说完就上床睡觉了。 

  我重新拿起笔,但没思路了,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团乱麻。我只好放下笔,脱衣睡觉了。林姝并没有睡,她等我躺下后,对我发动了突然袭击。在一般情况下,女人无法抗拒男人的袭击,在特殊情况下,比如是夫妻关系,男人就很难抵抗女人的袭击了。我的生物能量在她的攻击下很快就得以释放了,但我没有欢愉,甚至快感也没有,我最突出的感觉是,我被强奸了。
  父母对林姝的不满日益强烈。除了不能马上抱上孙子之外,林姝的懒惰和对他们的不尊重,是引起他们不满的主要原因。
  林姝出身于劳动人民家庭,以她的背景和婚前的表现,我设计的婚后生活是男主外女主内。所谓主外,就是我拿出全部精力在工作和事业两条线上发展,争取若干年后我不仅在工作岗位上能混出个样子,在我所追求的文学事业上也能取得越来越大的成就。所谓主内,就是林姝除了在学校打字之外,还应该把家务活儿全包下来,一是减轻我母亲的负担,二是为我创造一个良好的生活和创作环境。
  林姝进了陈家门之后,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原来勤快能干的林姝,随着婚后生活的开始,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以非常自觉主动的态度积极躲避家务劳动。因为我和父母住在一起,饭在一起吃,所以做饭和刷碗是必不可少的家务劳动。母亲退休在家,在我们回来时已把饭菜做好,我们吃现成的。除了休息日需要林姝动手外,平常的日子林姝没进家门就能闻到饭菜的香味了。
  母亲操劳一生,把大半辈子的心血放在了孩子们身上。从20岁走上讲台到55岁离开校门,她教过的学生有上千人。母亲还没退休的时候头发就被粉笔末染白的。她本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她父亲是个开明的乡绅,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她父亲送她进了学堂,而且一直读到高中。她和父亲就是在上高中时认识的,俩人在一个舞台上演文明戏,戏演完了,俩人也成了恋人。那时母亲才十七八岁,父亲也不过比她大1岁。后来就解放了,俩人一起留在了北京,成了同一所小学的教员。母亲烧得一手好菜,同样的原料和佐料,经她的手烧出来味道就是不一样,这可以从各家厨房飘出的香味分辨出来。母亲天天从厨房进进出出,容貌也在一天天变化。人变老了,自然应该多注意休息。我劝她不要再下厨房了,晚饭等林姝回来再做。母亲说,你们都忙,她闲着没事,再说你父亲习惯吃她做的饭,别人做的吃不顺口。
  在母亲的坚持下,我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刷碗的活儿揽下来转包给林姝。不料林姝并不买帐。她先是勉强刷了几天,接着改为将碗筷收拾到厨房并到此为止,后来索性吃完饭撂下筷子就走,自己躲在房间里看电视上的动画片。开始我还迁就她,她不干就我来干,但眼看着成了习惯,我觉得有必要和她谈谈什么是妇道了。
  “在这个家你不觉得应该干点什么吗?”这天晚上,在父母出去遛弯后,我用商量的口气说。父母吃过饭后一般都要到什刹海岸边走一走,这是他们多年养成的健身习惯。
  “干什么?”林姝躺在床上,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
  “比如刷碗扫地。”
  “凭什么我来干?”
  “凭你是我老婆。”
  “是你老婆就该当奴隶?”
  “不就是干点儿家务活儿吗,这跟当奴隶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们吃完饭一抹嘴就走了,刷碗扫地的事都是我的,我成什么了?成了家庭奴隶。”
  “你总不能让我母亲干吧?她已经给我们做饭了,吃完饭再收拾桌子,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她反正也没事,多干点儿家务活儿还锻炼身子骨呢。”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她是我妈,操劳了大半辈子,就不能让她多休息会儿,干自己喜欢干的事?”
  “我没说非要她干,我看你不干得挺好吗?”
  “我干活还要你干吗?” 

  “哦,在你心里我嫁过来就是给你家刷碗扫地来了?你想得美!姑奶奶我是享福来了。”
  “结婚前不是说好了,你要全力支持我的事业。现在你连碗都不肯刷,还谈什么支持?”
  “我是支持你,让你刷碗扫地就是对你的支持。你是干脑力劳动的,一天到晚用脑子我怕你累坏了。刷碗扫地是体力劳动,适当参加体力劳动对你有好处。你说对你是不是一种支持?再说了,你也得心疼我呀,我在学校打了一天字,累得腰酸腿疼的,吃了饭想休息会儿你都看不顺眼,我算你什么老婆?”
  “你简直是胡搅蛮缠。”
  “后悔了吧?告诉你,晚了!”
  “有什么可晚的,过不下去就离婚。”
  “离婚?你想得美!好不容易把你追到手了,我能轻易放你走?你脑子进水了,我没有。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最好别有这个念头。”
  “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不明白的事多了,别着急,咱们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过,你慢慢就会全明白的。”
  “你简直就是个泼妇!”
  “泼妇也是你老婆。”
  我被愤怒冲昏了头,抓起枕头就砸了过去。枕头砸在林姝的头上,林姝像被点燃的二踢脚从床上蹦了起来:“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她的手直奔我的脸上抓来。她的指甲修成了宝塔型,要是抓在我的脸上,肯定会留下深深的血痕。在她的手伸过来时,我的手如铁钳一般抓住了她的胳膊。她改变了进攻策略,张嘴咬住了我的左胳膊。她咬得很深,一阵钻心的疼痛如闪电般袭来,我第一个冲动的是想抡圆了巴掌把她打入地狱。但这样事态会迅速扩大,已经对我的婚姻不满的父母,会因此而伤心的。我抑制住我的冲动,盯着她的脸看她咬。血终于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滴落到地上,像一朵被崩碎的红花儿四散开来。
  “还不撒嘴,想把肉咬下来?”我冷冷地问。
  林姝松开嘴,跑到外屋,把桌子上的碗全胡撸到地上,怒气冲冲地说:“不就是刷碗吗?我把它们全摔了,我看你还让我刷不刷!”
  我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女人,也无法理解自己当初的选择。这个歇斯底里的女人竟是我自己选中要陪伴终生的人。我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这是我应得的报应。等她发泄完了,我拿起拖把。 

  说起林姝对我父母的不尊重,最突出的表现是,她不肯开口叫“爸”“妈”,婚前她还一口一声“伯父”“伯母”,婚后就变成了点头微笑,背地里说到我父母时,她就一口一个“你爸”“你妈”。有时我真想骂她一顿:“你妈的,你是石头子里蹦出来的,还是牲口变的,叫声‘爸’‘妈’会死人?”我终究没骂,并不是文化人的身份限制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而是林姝的古怪性格规范了我的语言表达方式。我如果真骂了,她至少会反馈回10倍的语言垃圾,最终会形成炮火连天的强大攻势,迫使我束手就擒。
  我企图用榜样的力量来感染她。在我偶尔去拜访她的父母时,当着她的面,我会以极其自然的表情,用比平常洪亮许多的音量,来和我的岳父岳母打招呼。老人的反应是惶恐不安的,似乎他们受之有愧,勉强能用微笑来作答。林姝向我提出抗议,说对她有意见,没必要用这种恶作剧方式来惊吓她的父母。我觉得用恰当的称谓来称呼老人,是对老人的起码尊重,和恶作剧没有丝毫联系。她说我也不竖起耳朵听听,她的兄弟和嫂子弟媳,谁像我这样?她这一提醒我才发现,在这个家庭里,彼此间见面说话,是可以省略主语的,无论是小对大还是大对小,一律可以不使用称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简单明了,谁也不觉得奇怪。可对我来说,面对长自己几十岁的人,不叫点儿什么很难开口,所以在林姝家我基本处于沉默状态。后来我索性带本闲书去,去她家只当是换个地方读书。她家没有读书人,两位老人对读书人有一种神秘感,以为我离不开书。实际上,我实在无聊,不能聊天,老人又什么都不让我干,我自己再不找点事,在她家那几个钟头,真成了生命的空白。
  林姝的家教如此,我也无话可说了,但我的父亲不能容忍这一点。他出身于书香门第之家,上溯几代都是以教书启智为己任,进陈家门的媳妇也都知书达礼。他不能容忍林姝的无理,对林姝以微笑来代替称谓,他以一脸冰霜来回应,气得林姝对我大发牢骚,说你爸怎么那样。我的回答是,我爸这样就对了,问题出在你身上,没有起码的道德修养,要是在过去,早把你给休了。
  “现在是新社会,别给我来那套封资修的东西,我不吃。”她对我的批评置若罔闻。
  “新社会怎么了?新社会同样需要礼仪廉耻,这是中国文化的精髓。”
  “我没廉耻?我是给你丢人了还是养汉了?别以为你多喝了几瓶墨水就不知吃几碗干饭了。我告诉你,我就这样,想怎么活就怎么活,谁也管不着。给我脸子看?歇着吧,我还懒得看呢。再说他们是你的父母,和我有什么关系?”
  “正因为是我的父母,所以才和你有关系。没有他们就没有我,没有我你当然不会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了。可既然有了我,你和我又是夫妻,和他们就建立了特殊关系。”
  “我找的是你,又不是他们。再说了,没有你,我还会找别人。”
  “你找谁也会有这个问题。谁都是父母生的,不是从石头子里面蹦出来的。”
  “随你怎么说,我就是叫不出口。”
  “这只能说明你没教养,让老人伤心。”
  “伤心不伤心是他们的事,和我没关系。”
  因为林姝认定她和我父母没有关系,所以在面对他们时能露出微笑已纯属不易,再强求什么就过分了。我父母认为林姝太过分了,他们不明白我放弃白洁后,为什么选择一个蒸不熟煮不烂的前世冤家。我有口难言。“诱奸事件”他们并不知道,我自然不好意思坦白这种丑事,林姝也顾及到自己的脸面,在我们婚前没有透露。对父母的责怪,我只能说是自己昏了头,稀里糊涂地决定了自己的终身大事,现在只好自食苦果。最让我感到内疚的是,父母养了我这么大,我还让父母为我操心和伤心。
  母亲是个很开通的人,劝父亲别较真了,不叫就不叫,关键是两口子能过下去就阿弥陀佛了。父亲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勉强点头了,但是他对林姝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把她当成了路人。所以,一家人在一起吃饭时,过去那种融洽的气氛被冷漠尴尬所代替。只有我和母亲说说话,企图调节气氛,但往往事倍功半,无法从根本上扭转局面。 

  林姝在婚后的变化实在出乎我的意料,从根本上说是我对林姝缺乏了解。出于愤怒,我到彭编辑家兴师问罪,向他大发脾气,说他把我这辈子坑苦了。彭编辑听了我的控诉,大骂自己的老婆,说陈大作家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为什么要把一个泼妇找来害人家。她老婆以泪洗面,用脑袋保证她不了解林姝为什么会这样。在她的印象里,林姝是个漂亮的不爱说话的心里有数的人,她在上学时和林姝处得不错,也没见她有什么脾气。莫非是她更年期提前到了?这个疑问太离谱,我苦笑着摇摇头,30岁不到就进入更年期也太超前了,不过林姝身上的种种迹象表明,她的确不像个正常女人。
  彭编辑的老婆为了减轻内疚,自告奋勇地去探寻林姝的心灵秘密。两位老大不小的女人在情人出没的紫竹院公园转了3小时,林姝倒出了一些心里话。彭编辑奉妻子之命给我打电话,先是一连串的对不起,接着就把林姝的想法告诉了我。林姝的古怪脾气有一部分是天生的,有一部分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她的目的就有一个,她要当这个家,她的学历低,工作一般,将来还会红颜衰褪,不成为一家之主,她担心我早晚会抛弃她,因为在结婚时我就很勉强,已有看不起她的苗头。但我要抛弃她,她就以死抗争,同归于尽。我深问了一句,什么是一家之主?彭编辑回答说,根据他的体会,就是掌握财权和在家里说话管用。
  我把调查来的情况向父母作了通报,他们的态度是,过不到一起就离。我很感激他们为我的幸福着想,不像有些父母那样,认为儿女离婚是家门不幸。我没敢告诉他们林姝对离婚的态度和可能造成的后果。凭着林姝的性格,我们真走这一步,大概会出人命的。我有这种恐怖的预感。在我们第一次动手撕打,她像只母狼一样地扑上来时,我就有这种预感。她是动不动就豁出去的人,真要豁出去,肯定会出现非死即伤的后果。她不在乎生命,我在乎,我不仅在乎我父母的生命,同样也在乎自己的生命。人来到世上不容易,长到30岁可谓历尽千辛万苦,忽然就被人杀了,从此再也看不到天地日月花红柳绿,岂不是太冤了吗?俗话所说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的确是我的真实写照。
  我曾抱着天真的想法,企图用知识来改造她偏激而执拗的大脑,进而达到改造她精神世界的目的。她曾经答应过我,结婚后可以复习功课,考个夜大电大什么的。在我们的战争间隙,短暂的和平曙光出现在我们的头上时,我旧话重提。我原以为她会大吵一顿,说我看不起她。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还报了补习班。我心里暗自高兴,以为在改造老婆的路上迈出了成功的一步。出于关心,我主动提出要辅导她。在上高中的时候,我的学习成绩永远排在班上的前5名之列,在重点学校保持这个记录,虽不能骄傲地宣称属于出类拔萃一族,也可以算作比较优秀的学生。我建议她报考文科类,我的文科底子辅导她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她接受了我的建议,选择了经济管理专业。令我不解的是,越临近考试她越坦然,除了上补习班之外就很少看书了,似乎是胜券在握。我想通过测试检验一下她复习的情况,被她一口回绝。她以极为轻松的状态参加了考试,结果让我大吃一惊,她考了100分,是5门加起来的总分。我绝望了,用知识来改造林姝的路被她自己堵死了。
  林姝摔碗后,母亲将晚饭后的散步时间往后推迟了20分钟,把刷碗的事主动承担起来。看着老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我的鼻子常常发酸。母亲不让我干,我猜她是怕邻居们说三道四,她是个要脸面的人。本来嘛,放着活蹦乱跳的媳妇不用,让个大男人在厨房里转来转去,喜欢议论家长里短的邻居们肯定会作出种种猜测,当妈的不想让儿子窝囊的恶名落在我头上,邻居们最多会得出这家的媳妇太懒的结论。
  林姝倒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一切。躺在床上看电视是她主要的休闲方式,她可以从动画片一直看到屏幕上打出“再见”的字样。电视干扰了我的创作。我曾经试图让她到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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