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江湖无归春-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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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翔运使归去来兮剑劲将剑又指的飞旋回去来,玄灵道人只见寒光闪烁,剑尖就在眼前!
……这一刹那间,玄灵道人曾想过用牙去咬,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用牙去咬?剑势劲急,恐怕这一嘴下去就算恰好咬中了,怕也得把门牙全部磕飞!
说时迟那是快,不愧是一代武学宗师,他百忙中急使铁板桥仰身后倒,长剑擦着他鼻尖飞过,剑气纵横,竟削去了他扬起的半部胡须。
胡须纷飞中,耿云翔凝神运劲,长吸一口气,双手十指向回一招,那剑竟又盘旋而回,似风车般绞向玄灵道人的后颈,电光火石间只听铛的一声响,耿云翔的剑斜飞上半空,只看寒光闪耀,玄灵道人已是长剑在手,格开了这夺命一剑!
耿云翔纵身而起接住长剑,半空中舞起个剑花,直刺玄灵印堂穴,玄灵道人抖剑一挑,双剑相交,将耿云翔震出六七步远,他惊魂稍定,暗叫一声好险,他本欲来个猫戏老鼠,不想一时大意给了耿云翔反击的机会,竟险些让老鼠把猫吃了,他这时虽击退对手,但已被逼得拨出长剑,且冠落发散,胡须被割,刚才这一番交手,自己可说是丢尽了脸面。
玄灵道人披头散发,此时神情狼狈,不由恼羞成怒,恶狠狠骂道:“小子,道爷今日非送你升天不可!”说罢举剑一步步逼了上来。
林宇廷也是看的惊心动魄,心说这耿云翔原来还藏有这手绝技,幸亏对敌的是玄灵老道而不是我,不过你既然露了这一手,那么就算今日没死在老道剑下,日后你我二人相斗,我也自会小心抵防,不会轻易着了你的道。
这一招归去来兮神剑的确是耿云翔苦心练来准备对付林宇廷的,但如今和玄灵真人这场对战实在是太过艰险,迫得他不得不用,果然不是人间凡品,方才这一出手,差点就取了昆仑掌门的大好头颅。他使出这一绝技,心神内力大受损耗,此时手舞长剑,心中忧虑万分,暗说这下可糟糕之极,老道连我的绝杀剑招都躲过了,我怎能还有取胜的机会?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
玄灵真人已是狂怒之极,全没了先前道骨仙风的从容状,仗剑猛扑,耿云翔心知不敌,边退边强笑道:“好老道,你掌法不过如此,要与我比试剑法么,别忙,一样样来,我先考较一下你的轻功再说。”话出身动,一提真气,嗖的竟反身窜上了大雄宝殿的殿顶。众人大哗,更有少林僧人大叫道:“施主不得无礼,快快下来。”少林诸僧嘴里喊着,却无一人敢纵上祖师爷的头顶,玄灵真人心中怒火正盛,脚一跺便要跟着纵上去拿人,忽见慧通,慧德,慧恩等少林高僧均是目放寒光冷冷向他瞅来,玄灵子微一愣神,这才想到这小子情急之下上了房,自己乃是昆仑派掌门,一代宗师,如若也跟着往人家少林寺宝殿上跳,十有八九当场就得和少林僧打起来,无耐只得强压住心头一股火,仰面恨道:“好小子,打不过就要逃么,有本事跳下来再接着打过!”
耿云翔不理不睬,心说有少林诸僧,还有这武功绝顶的玄灵老道在此,林宇廷多半抢不去那武林盟主一位,自己说也说够了,打也打完了,此时不走,更等何时。
当下微微一笑,四下望去,只见自大殿而至山门,都是人头攒动,再往身后看,便是少林寺内楼阁庙宇,正有不少灰衣武僧闻讯向寺前赶来,前后都走不得,他向左看,正有一溜僧舍瓦房,不由心中大喜,纵身跃去,轻点瓦片,似蜻蜓点水几个起落已到寺东围墙边,涌身跳了出去。
玄灵再也顾不得许多,喝一声:“得罪了!”飞身而起,在众人肩头上轻轻一点,迅捷无比的穿过人丛奔到墙边,一个云里翻纵了过去,与会的群雄都是高手,这时醒过神来,数十人纷纷呼喝着跟在后面往墙头上窜。另有无数人乱纷纷拥向山门,慧通及五派掌门人自恃身份,虽也心急如火,却不肯随众乱挤,只得耐着性子从正门而出。这才施展轻身术,向寺东面追了去。
第十九章 鬼刀脱困
耿云翔飞一般的往斜刺里奔去,身后喊声一片,他对少室山的路径原本不熟,此时不及辨认,见林就钻,七拐八弯,越走林子越密,不觉已到了少室山后。
他一股劲往前跑,忽然面前豁然开朗,已到了树林尽头,抬眼一望,不由心中叫苦,原来前面竟是一大片峭壁拦路,峭壁前空荡荡的有方圆几十丈的一处空地,左右两侧各有一间小小石屋,从外望去,黑洞洞的不知里面有些什么,耿云翔知道自己误打误撞迷了路,正急忙要回身另觅他径,脚步声响,玄灵道人已哈哈大笑着从后仗剑赶来,口中道:“小子,轻功也比试过了,该试试贫道的昆仑剑法了吧?”
这时慧通,林宇廷等十几名高手都已赶到,慧通急摆手道:“二位快快回来,不可在此处动手。”
耿云翔无路可逃,硬着头皮道:“玄灵老道,你当真要和我决一死战么。”
玄灵道人冷哼一声,不待慧通赶到身后,已是举剑刺来,耿云翔挥剑拆解,双剑相交,火星四溅,玄灵子不等剑招用老,又是运剑递出,只听铮铮连珠密响,二人瞬息间对拆了十六七剑,耿云翔抵挡不住,连连后退,他天山派剑法本不逊于昆仑剑法,但吃亏在年纪尚轻,内力比不得玄灵道人深厚,这时玄灵子运气于剑,向前疾刺,锐风扑面,哧哧有声!
耿云翔奋力招架,双剑交汇,耿云翔面色赤红,玄灵道人脸上也是青光一闪,各自运气相抗,二人僵持片刻,玄灵道人大喝一声,伸左掌拍向对手胸前,耿云翔明知与他对掌,绝无胜理,但此时二剑相交,无法分开,除非弃剑后退,否则只能对掌,不得已也是挥掌拍出,不等双掌合在一起,只觉对方的掌风已如排山倒海似的压了过来,耿云翔奋力抵挡,双掌相交,砰的大响,激的地上尘土飞扬,二人各自后退去。
玄灵道人退后三步即拿桩站稳,耿云翔连退出六七步远,背后撞在峭壁上才停住身子,只觉嗓中一甜,哇的忍不住喷出一口血来,玄灵道人见了冷笑道:“小辈无知,今日纳命来吧。”说罢揉身直上,利剑直插他的胸膛!
耿云翔浑身酸软,无力举剑相抵,正在危急关头,猛听得破空之声锐响,‘铮’的一声,玄灵子手中长剑被一飞来石子击中,险些脱手而出!他右臂酸麻,大吃一惊,忙提剑后跃,以他这般高的武功,竟被人用小小一粒石子弹开长剑,这份能耐,可又比他高的多了。
众人在旁看的目瞪口呆,慧通叹息一声,默默不语,玄灵真人心神稍定,顺着石子来路望向左边石屋,颤声惊怒道:“什么人躲在里面,有本事出来,咱们面对面比个高低!”石屋中突然传出一声低笑,之后又寂然无声了。
玄灵道人又呼喝了两句,见石屋中那人再不搭话,他心中迟疑了一下,莫非是慧通和尚在这里埋伏下了寺中前辈高手,要存心折辱我么?当下双掌护胸,小心向前靠去。
慧通大师见他要上前忍不住出言叫道:“真人留步,不要过去!”玄灵不由的站出,惊疑的扭头看向慧通,慧通急道:“小心!”话音没落,玄灵子已觉劲风袭面,忙回身奋力双掌拍出,顿时觉得气息窒滞,这一道掌力之强竟是势不可挡,他借力后跃,不料陡的觉出又有一道凌厉掌风隐在前一道掌风之后袭来,以玄灵道人的武功,对方虽强,却也不致于一击必中,但事起突然,他这时身在半空,胸中真气突的沉浊,已是避之不及!
几乎同时听的右侧石屋中哧哧连响,六七颗念珠激射而出,玄灵只觉的那道凌厉掌风及胸而止,这串念珠尽数射入左侧石屋之中,仿佛石沉大海般,一时间左右屋均寂然无声。
玄灵道人趁机纵身后跃,退入人丛之中,惊愕之状溢于言表,林宇廷,蔡阿狗等人忙亮出刀剑护在他的身前,大伙心下均是惴惴不安,注视那两座相对面立的石屋。
耿云翔坐倒在峭壁前,半晌方调均真气,他慢慢站起,已知是方才石屋中有人出手救了自己,但此时却不便入内相谢,只得重新盘膝坐下,静观其变,少倾,左侧石室中嘻嘻一笑,有人阴阳怪气道:“我要杀这个昆仑派的小道士,大和尚为何要阻止我,你不是说只要我不出石室,你就不来理睬我吗。”
众人闻言正惊讶间,又听得右侧石室中一个苍老的声音道:“魔头,你不要逼我出手!”众人均是大惑不解,不知这右侧石室中又是什么人物,不由的都把目光投在慧通大师身上,林宇廷开口道:“大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阿弥陀佛。”慧通大师一脸的无耐,苦笑一声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看来老衲不说出真情是不行了。”慧通顿了一下,缓缓道:“那左侧石室中人乃是昔年魔教教主花月星的师弟,人称鬼刀的宫月逸。”此言一出,耿云翔,林宇廷,及黄山派掌门人邓文羽等均是迷茫不解,只有玄灵道人,赵广年,赵夜仙,蔡阿狗等一些年长的武林耆宿闻言暗暗吃惊,赵夜仙变色道:“什么,难道石屋中那人便是当年的鬼刀宫月逸吗。他,他不是三十年前就失踪了吗?”
慧通大师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但他并没有失踪,而是被我少林囚禁在此。”左侧石室中那人嘿嘿笑道:“是老夫不愿意走,谁说少林派能困得住我了?”玄灵脸色苍白,又恨又怕,盯着发话处的石室,心中想起一件旧事。
林宇廷心中不解,道:“慧通大师,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如今天下豪杰俱在,还望大师给我等明示。”慧通略作沉吟,举步走到右侧石室外躬身合什道:“百败师叔,这件当年的武林公案,看来师侄不得不重提了。”
听他称右侧石室中人为百败,赵夜仙,玄灵道人等又是一惊,不过这一回却无人言语,只听那百败僧在石室中静默半晌,方沉声道:“掌门方丈但说无妨。”
慧通又是一施礼,方转身缓缓走至空地中央,这时已离宫月逸的石室甚近,但慧通却并不在意,干咳一声道:“诸位施主,此事说来话长,唉,在三十五年前,武林中出了一部奇书,书名叫做紫云赋,乃是前朝高人传下来的。”林宇廷听了紫云赋这三字,不禁眉头一挑,脸色不易察觉的变了变,慧通续道:“当时此书一出,武林中便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多少好汉为得到这部记载了盖世武学的秘笈而命归黄泉,后来此书被一代刀圣耶律德昌无意所得,这耶律大侠当时已是快七十岁的人了,他向来游戏人间,笑傲江湖,且自身武功极高,得到这部书后,自知凭自己的年纪,已无法专心精研此书,况且书落已手,必会惹来无数江湖中人前来抢夺,他虽不俱,但时刻提防被人暗算,这份辛苦也是颇为烦心的了,他这时忽发奇想,要以此书召集天下武功高强之士聚会,以武论道,胜者携书而去,败者永不可再去暗自夺书,消息传开,当时武林中最为了得的五大高手应约而来。
这五人就是当年人称南四仙中的星宿派高手寒魄仙君程无赦,明教教主花月星,以及北四圣中的血手飞龙敖战天,大圣神君耿嵩,也就是这位耿施主的师父,还有一人是北海幻波岛的魔头,绰号失魂落魄的关士元,加上刀圣耶律德昌,共是六位高手,后来与南四仙,北四圣齐名的二人,三十六圣观观主德碍真人,大漠飞鹰陆德庆,合称奇幻双绝,也闻讯赶到,这八人有正有邪,但都是当时名动天下的武学名家,诸人约定在雁荡山上较艺夺书。
这八人中最年长的是刀圣耶律德昌,最年轻的是程无赦,当时只有三十出头,便以一身诡异高强的功夫加上毒功驰名江湖,在武林中被列为南四仙之一,本来讲好的是凭武功当面比试,胜者得书,不料这程无赦为人阴险狡诈,自忖凭自己的本事无法胜出,竟趁众人不备,将这部秘笈的下册偷走,等众高手发现,却是追赶不及了,亏的耶律德昌有先见之明,将秘笈分两处保管,才使得上册得存,大伙沮丧之下相互埋怨,最终吵出火气来,竟当时便动了手,一番较量,这七人武功各有所长,直从早斗到晚,才分出胜负,花月星稍胜众人半筹,众人虽有正有邪,但顾全身份,自是不能耍赖,一时无话,便让花月星取走了这记载了上乘内功心法的半部紫云赋。“
林宇廷听慧通大师说到此处,妒羡的牙根痒痒,暗想自己若得了这上册经书,凭自己的天赋机智,怕早就练成绝世神功了,也不用象现在瞎子摸象般的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胡乱去练,只是不知这上册秘笈最终落在何处,须的认真听他讲述才行,当下竖起了耳朵细细聆听。慧通大师继续说道:“余下六人除耶律德昌无牵无挂,高歌而去外,那五人均有梗梗于怀之意,分头下山闭门苦修,竟再不相见了。本来此事到此为止也就罢了,偏偏南四仙中另二人,昆仑派的快一剑紫峰真人和敝派人称金刚僧百痴上人,也就是老衲的大师伯,他二人有事担搁晚来一步,没能赶上比武夺经,听说紫云赋被花月星所得,心下不服,便追到明教总坛云雾峰,连伤了明教十七名好手,闯上峰去。
后来据说花月星见二人上峰,出言极是仗义,言道三人正该比试一番,随即以防止手下人干预为名,说要带二人至一隐秘处切磋武技,这花月星虽是邪派人物,但向来极守信用,当着峰顶那么多部属说下这场面话,二人自然深信不疑,便随他去了,不想这一去,三人就此在江湖上失踪,再无人见得。
从此后明教与昆仑,少林两派相互指责,都说是对方人物害了已方首脑,那花月星的师弟,就是这位宫月逸施主,竟孤身一人来少林寺挑战,说让我们少林派交出百痴师伯,当时我少林寺方丈百了师伯与他好言理论,不想这宫施主执意不听,非要出手较量,百了师伯无奈之下只好出手降伏了他,百了师伯见此事古怪,不愿贸然行事,若当时超度了宫施主,明教更要说是少林派暗算花月星了,于是便迫得宫施主发愿,要枯坐少室山后二十年,以佛法感化……“
他说到这里,左侧石室中宫月逸冷哼一声,悻悻道:“别说二十年,都三十年了,还让我待在这里,少林派是官府衙门么?竟关住人不让出去。”慧通侧目望着石室,正色道:“宫施主不要蛮缠胡说,你若不是在二十年前出手杀了我三名少林弟子,少林派早就送客了,哼,关了你三十多年,若少林寺真把宫施主送交官府衙门,怕是当时就治你个杀人偿命的罪名。你还有甚么话说?”石室中顿时没了声息,慧通大师顿了顿,又继续面向群雄道:“这以后的事,贫僧就难以开口了。”众人不解,唯有玄灵道人脸色难看,一言不发,忽听的百败在石室中高声道:“方丈既已提起旧事,但讲下去便了,也好让大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话语间竟似有颇多怨恨,慧通大师苦笑道:“也罢,老衲就说下去,只是不知玄灵道长是否让得。”
玄灵冷冷道:“都是些陈年旧事,大师既然要讲,又何必问我?自管讲来。”耿云翔,林宇廷等人心中更是疑惑,不知慧通大师讲叙旧事何以要先同玄灵道人商量。
这时慧通大师目光向远处,神情悠然若思道:“那一年,老衲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年青僧人,往事历历在目,记得宫施主那时也不过二十六七,正是意气风发的好年华,他上我少林寺挑战,被百了师伯擒住后,不过半年时间,江湖上已是为三大高手失踪一事闹的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