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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哲学的改造 作者:[美]杜威-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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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略示社会的组织和生物的构造参与人类经验形成的范围,谅也并非全然超出题目以外的事。以为心在认识作用中是被动的这个观念,大概是由于人类小孩无力观察而加强起来的。但这个观察是全然错误的。小孩因为体力不足,要靠他人,他和自然的接触是以他人做媒介的。母亲和保姆,父亲和长辈,决定他应有什么经验,他们经常教导他,所作所遇的有什么意义。社会所流行和重要的概念,在小孩尚未达到以自己的考虑制御自己的行动以前,早就做了小孩解释事理和评价的原理。事物来到他面前,是以语言作外衣披着的,不是赤裸着身体的,这个传达的服饰使他参预了他周围的人所怀抱的信念。这些信念以许多事实的姿态构成他的心意,并做了他安排自己的阅历和见闻的中枢。这些就是结合和统一的诸范畴,与康德的那些同等重要,但这些都是经验的,不是神话的。

  我们再从这些初步的或多少专门的考察转向经验自身由古代和中世推移到近代的行程中所经历的变化。依柏拉图的见解,经验属于过去,属于习惯。经验差不多是与既成习惯相同的,不是由理性或在知的制御下所构成,只是由重复和指头的盲目拨弄得来的。惟有理性能够援助我们脱出过去事件的羁绊。到我们遇着培根和他的后继者,我们才发见一个奇怪的反向。理性和随从它的诸普通概念成了保守的、奴视心的因素。经验成了解放的力量。经验代表新,令我们抛弃过去的执着,示我们以新的事实和真理。信赖经验不产生尊尚习惯的热诚,而产生前进的努力。这个心境的迁异意义更为深远,因为它是无意中成就了的。若干具体的重大变化必曾发生于当时的实际经验。因为,毕竟经验这个概念总是追随和受成于实际所历的经验。

  当数学和其他合理的科学在希腊人中发达起来的时候,科学的真理未曾反应到日常经验去。它们只孤立着,隔离着,而且是高高在上的。医药得到了最大量的实际知识,但攀不上科学的尊严地位,只是一种方术。而且其他实用的技术里,也没有什么有心的发明或改善。工人只依照相传下来的模样去做,离开了定型、定则,常常造出低劣的产品。改良是从缓慢的逐渐的和无意中的变化累积得来的,不然,就是出于一时的偶然的灵感,立刻定出一个新标准来。该是无意中得来的,于是归功于神。关于社会艺术(social arts),就是柏拉图那样的急进改革论者,也以为当时的弊病是由于没有一定的模型去规范技术者的作品。哲学的伦理的意义就是供应这些模型的,而且这些模型一旦制定了,更由宗教奉为神圣,由艺术加以装饰,由教育施以培植,由行政者予以强制,这样就不能有所改变了。

  关于实验的科学可以令人能审慎控制环境一事已经讲过几次了,现在无须重述了。但这个控制对经验的传统概念的冲突常常被人忽略,所以我们必须指出当经验不再是经验的而转为实验的时候,就要发生非常重大的变化。从前人用他既往经验的结果只是作成习惯,这些习惯以后就只是盲目地遵守着,或盲目地毁坏了。现在,旧经验是用以指点新目标,新方法,以资发展新经验。好经验,所以经验就此可以说是建设的自律的。莎士比亚(Shake-speare)就自然所说的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自然非手段所能改善,而手段却为自然所作成”,挪到这里来说经验,也是妥贴的。我们不只是蹈袭既往,或等候意外事件来强我们起变化。我们利用我们的既往经验,来造就新的、更好的经验。于是经验这个事实就含着指引它改善自己的过程。

  科学,“理性”,当然就不是从上被加于经验的东西。在既往的经验里面点醒的和试验过的,也可以通过发明和其他许多方法用它去扩张和充实后来的经验。虽然像屡次曾讲过的那样,经验的这个自我创造和自我整饬大半仍是技能的,而不是艺术的或人事的,但它所完成的已足保证智慧统御经验的可能。它的界限是道德的,智性的,是由于我们缺乏善意和知识,并不在乎经验所内孕的形而上学的特性。和经验分立的一种能力,所谓“理性”,曾指引我们到普遍的真理的高级世界去,到如今已令我们觉得是渺茫、没趣、无关重要了。理性,如康德所谓以普遍性和条理性付与经验的,已令我们日益觉得是多余的——是耽溺于传统的形式主义和精巧的术语学的人们所特创的无用的东西。从既往经验发出的提示参照着现在的需要和缺乏等事实而发展起来,成熟起来,可以用作特殊改造的目标和手段,并可以用这个调整功夫的成败来检验,也就够了。对于以建设形式备充新目的的这种经验的提示我们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智慧”。

  在经验进程中承认主动的、计划的思考的地位,这件事根本变更了关于特殊与普遍、官能与理性、知觉与概念等专门问题的传统情势。但这个变更超出了专门的意义。因为理性就是实验的智慧,是照着科学的模样孕育出来、用以创造社会艺术的,它必定要做些事。它从因无知和意外而凝成习惯的过去的束缚解脱人。它拟出一个更好的将来,并帮助人去实现它。而它的作用又常在经验中受着检验。所订的计划、即人计划作为指导改造活动的诸原则,并不是独断的。它们只是假定,是要施诸实际,以验其对指导我们目前的经验是成、是败、而可以随时加以修正、补充或撤销。我们可以叫它们做行动纲领,但它们既是用以维系我们未来的活动,道以绳墨免其妄作的,它们是很灵活的。智慧并不是一旦得到就可以永久保用的东西。它常常处于形成的进程中,要保存它就要随时戒备着,观察它的结果,而且要存着虚心学习的意志和从新调整的勇气。

  和这个实验的和调整的智慧对照着看,旧时的唯理主义所持的理性不得不说是过于鲁莽、浮夸、无责任心和呆板——简单地讲,是陷于绝对论。——近代心理学的某派用“合理化”这个字来表示那些心性的机制,由于它的作用,我们往往无意中对于我们的行为或经验加上一个较比事实应有的更为好看的外观。或者对于我们窃自以为可耻的行为往往付与一个旨趣和条理,以求自解。旧时的唯理主义也是一样,常用“理性”来作剖白和辩解的代理者。它教导我们,说实际经验的缺陷和弊病消失在事物的“合理的全体”(rational whole)里面,事物出现毛病只是由于经验的偏枯不完。或如培根所说“理性”装上一个单纯、统一和普遍的外表,替科学开了一条虚构的安逸的道路。由此归结到知识的无责任和怠慢去——所谓无责任,是因为唯理主义认为理性诸概念是自足的从而是超乎经验以上的,自无须乎确证,亦无从而得确证。所谓怠慢,是因为这一个假定令人不注意具体的观察和实验。对经验的轻蔑在经验中遇了一个悲剧的报复,它育成了对于事实的藐视,而这个藐视却在失败、愁苦和战争中付出了代价。

  唯理主义的独断的强硬,在康德用纯粹观念维持经验以免其混乱的企图的结果中,可以看得最清楚。他开始就要抑制离开了经验的“理性”的僭越,是值得称赞的。他把他的哲学叫做批判的哲学。但因为他倡道悟性使用固定的先天的概念,以维持经验的联系从而使知识的对象(诸性质的稳固而有条理的关系)得以成立,他在日耳曼思想里面启发了对经验的繁杂性提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轻蔑并对系统、秩序、规矩本身的价值作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过分估价。更多的实际原因助长了日耳曼对操演、训练、纪律和顺从所特有的尊重。

  但是康德的哲学,对于固定的和既成的万有、“原理”、“法则”,却预备了一个关于个体的隶属的知识的辩护或理性“化”。理性和法则被看作了同义语。而且因为理性是由外面和上头来到经验里面的,于是法则也须由外面的和优越的权威来到生活里面。和绝对论互有实际关系的是气质的严厉、拘执和顽固。当康德认为,有些概念(而且是重要的)是先天的,不是从经验得来,也不能以经验证实或检验,并且没有这样现成的东西投进经验里面,经验就陷入无政府的混乱状态的时候,他虽在文字上否定了绝对的可能,但已培养了绝对论的精神。他的后继者感于他的这种精神,反略了他的文字,竟系统地倡起绝对论来了。日耳曼人虽然有科学的资质和术语的练达,但陷于思想和行动的悲剧的(这所谓悲剧的是因为将他们陷于无能了解他们所住的世界)严厉而倨傲的标格,是一个充分的教训,说明系统地否认智慧及其概念的实验性质会有什么结果。

  如普通人所承认,英国经验论的结果是怀疑的,而德国唯理论的结果却是辩解的,前者所攻击的,后者却加以维护。前者看破了在自己的或阶级的利益的影响下成了习惯的种种偶然的联想,而德国的理性唯心论却发见了因绝对理性必然的推演而展开的深奥的意义。现代社会吃了亏,是因为在许多事情里面哲学都走了极端,只准它在那些相反的两极中任意自择其一,如支离的分析或强硬的综合;侮蔑并攻击历史为琐细而有害的极端急进论,或把制度看成是永久的理性所胚胎而奉为理想的极端保守论;将经验蹤为无法维系安定的组织的原子因素,或全然将全部经验钳制在固定的范畴和必然的概念底下——这些都是诸学派争论时所呈现的两极。

  这些就是感觉与思维,经验与理性,传统对立的论理归宿。常识是不肯追踪两种学说到论理的终竟去的,于是退回信仰和直觉去,或在急需时进行实际的调和。但常识也常常受到扰乱和阻碍,而得不到专门学者所提出的哲学的启发和指导。回到常识去的人们,当他们想获得一般的指导,而诉诸哲学的时候,很容易走向常规,人格的势力,和强有力的领导,不然,就应着目前的情势处置下去。因为十八世纪和十九世纪初叶的自由的和进取的运动没有一个足与实际期望相应的智性的阐发,其所酿成的损害是难得估计的。它的心地是正大的,它的意向是人道的、社会的。但它没有建设力的理论工具。不幸它的头脑也有点缺欠。它所持主义的论理从原子的个人主义方面来看,常常几乎是反社会的,从虔信粗暴的感觉方面看则反乎人性。这些缺点为反动派和蒙昧主义者所利用。依靠超乎经验的固定的原理和不能以实验证明的独断的有力论据,或不靠经验的结果和后效而靠先天的真理规范和道德标准的有力的论据,乃是公认的经验主义哲学家所采用和主张的关于经验的实证的概念。

  哲学的改造既须救助人们,免其徬徨于贫乏而片面的经验和虚伪无能的理性间的歧路,也会解脱人类必须肩起的最重的智力负担。它毁坏了将善意的人们划为两大敌对营垒的分界。它允许那些尊重过去和既成制度的人们与兴趣在于建设一个更自由、更幸福的将来的人们彼此合作。因为它可以决定种种条件,使过去的经验和指望着将来而预为策画的智慧能够有效的互相辅助。它可以使人尊重理性的要求而不至同时陷于对超经验的权威的迷惑的崇拜,或现成事物的矫激的“合理化”。 



第五章 理想与现实的已变的意义
  以前已经讲过,人的经验所以成为人的,是由于联想和记忆的存在,而这些联想和记忆经过想像的连缀使其合乎情感的要求。人感到乐趣的,由于欠缺训练,就是平日闲居无事时耽于幻想,作出种种令人兴奋、令人满意的心象来消遣解闷。所以在人类的经验中,诗是在散文以前发生,宗教是在科学以前出现,而装饰的技术纵不能代替实用,亦早已发达到与实用工艺不相称的程度。既往经验所提出的暗示,为要令人满意,令人欢悦,为要培养现时的情绪并赋与意识生活以力量和色彩,而须重行改造过,将那些不愉快的磨灭了,再添些可以享乐的东西。有些心理学家说,对于失意事是有一个所谓健忘的自然倾向——人们在思考和记忆里回避不惬心的事情是和他们在行动上回避障碍一样。诚实的人们都晓得,道德的训练所须的努力大半在于奋自悔悟其过去和现在行为的不愉快的结果。我们伸欠、闪铄、回避、假托、隐瞒、辩解、掩饰——无非是想使我们的心境稍纾其所不安。简言之,自发的暗示是倾于经验的理想化,而于意识中给经验以实际所无的性质。时间和记忆是真艺术者,它们把实在改变得更加接近心愿。

  想像愈加自由,受具体的现实的拘束愈少,理想化的倾向脱离凡俗世界的羁绊则愈远。当想像修改经验时,想像所注重的事物即实际所缺欠的事物。生活平静而安逸,则想像迂缓而笨钝。生活不安而烦扰,则想像为其所激,而致描出与实际相反的种种事物的形态。从一个人所构空中楼阁的特征可以推知他心中未遂的期愿。现实生活中的困难和失望在幻想里可以变作显著的功业和得意的凯旋,事实上是消极性的,在幻想所构成的意象中将是积极的;行动中的困顿在理想化的想像里可以得到巨大的补偿。

  考察所得的这些结果不止适用于个人心理。对于古代哲学的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即对于其本质原是理想的至高的实在的思想是极重要的。史学家曾屡次在希腊宗教的奥林匹克诸神殿(Olympian Pantheon)和柏拉图哲学的理想世界间作了颇有意义的对比。凡是神,无论他们的来源和起初的特征是什么,都成了希腊人在自己的人间生活中所赞美的功业的理想化了的投影。神是和人一样的,他们只过着人人所期望的生活,有强大的力量,圆满的美质和精熟的智慧。当亚理斯多德批评他的老师柏拉图的唯心论,说观念结局只是永远化了的感觉的事物,就是指出刚才所说的哲学与宗教、艺术的相似。除了纯术语的意义外,就柏拉图的观念所说的话是否也可以拿来加诸亚理斯多德的“形相”?数百年来影响科学和神学的过程至深的这些“形相”和“本质”,除了脱去污点,除治瑕疵,修补缺陷,和成全触动和暗示的日常经验的事物外,究竟还有什么?简捷地讲,若不是日常生活中神化了的(divi-nized),在实际经验中总是失望的,但想像将它们化作理想的以适应人的期望,因而就变了形的那些事物,它们又是什么呢?

  柏拉图、亚理斯多德——虽稍有不同——普洛丁纳司(Plotinus)、马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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