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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般若之旅-第7章

小说: 般若之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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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举例来说,也许我们能想出二十种造成心里冲突的因素。 
    克:不必举太多例子。以拣选作为基础的追求,也就是以满足需求或成就感而触发的动机,这种活动就会造成冲突。因此冲突就是退化的主要因素。我一定要成为一名政客,我一定要变成一位宗教人士,我一定要当一位艺术家或出家人等等。这种种决定都在文化的局限中,它们的本质就是不完整。我决定做个单身汉,原因是传统认为要想见到上帝、真理或悟道,就必须禁欲。我完全不顾人类的生物、社会及存在结构而做了这个决定。这个决定很显然会带给我各种冲突。这也是脑子退化的因素之一。我把人生从整体实相分裂出来,怎么能不造成退化。因此,选择和意志力就是退化的因素。 
    普:然而它们就是我们所有行动的手段。 
    克:没错。让我们仔细想想。我们的一生就是完全以这两种手段作为基础的:排除或挑选,通过意志力来行动以满足欲求。 
    苏:为什么要排除? 
    克:排除过程就是挑选。我排除这个,选中那个。我们现在是要找出退化的根本因素。也许我们还会发现完全不同的答案。现在假设我认清抉择和意志力就是退化的因素,如果你也这么认为,那么到底有没有一种行动是不包含这两种原则和因素的? 
    普:让我们看看有没有其他因素?例如遗传和巨大的冲击。 
    克:如果我遗传了一个迟钝而愚蠢的头脑,那么我就完了。即使去再多的教堂或寺庙都不可能改变我的脑子。 
    普:还有生命中的巨大冲击。 
    克:那是什么? 
    普:生活的本身。 
    克:生活本身为什么会制造冲击? 
    普:当然有可能。 
    克:为什么?我的儿子死了,我的弟弟死了。这种事所以会制造冲击是因为我从不认为他们会死。我突然发现他死了,于是造成一种精神冲击。你所说的“冲击”指的是心理还是肉体? 
    普:我说的是肉体冲击,一种神经上的冲击,因为一向有效用的东西突然接触不到了。 
    克:好,就让我们来讨论冲击这个因素。假设我们突然失去了某样东西、某个人,突然被孤立了,又或者有一件事突然中断,这些都会造成肉体、心理和情绪上的冲击。于是脑细胞就接受了这些冲击。这些冲击是不是退化因素之一?该怎么对治? 
    苏:不,我们面对冲击所产生的反应才是退化的因素。 
    普:一个人的反应有没有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大脑有没有可能记录下连它自己都无法了解的东西?一种它无法从中反射的无限领域?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冲击和各种新反应。我们究竟能探索到多深? 
    克:等一等,普普吉,速度慢一点。假设我的儿子或我的弟弟死了,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因为我们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玩在一起。这个打击使我的心智突然麻木。要如何从这种麻木状态出来才是重点。出来以后是否留下伤痛,还是一点伤痛都没有了? 
    戴:有没有可能在一遭受打击时就结束伤痛? 
    克:我的儿子或弟弟死去以后,我整个人生都变了。这个变化就是一种打击,因为我必须搬到别处去住,必须换一种谋生的方式以及其他各种变化。现在我要问的是那个打击会不会留下痕迹。如果它没有留下任何标记、伤痕或阴影,我们就能焕然一新地走出来。如果心受伤了,就会造成退化的现象。然而我们的心又如何知道自己没有被严重地伤害? 
    普:如果心已经严重受伤,是不是就意味这个人完了?还是仍有清除的方法? 
    克:我们将会讨论到这点,普普吉。一个人会感觉受打击是很自然的,因为就好像突然被扔到大街上。无论是神经系统、心理上、外在或内在,一切都改变了。我们的心要如何从这种状态中出来,这才是问题。伤痛是深是浅?还是严重到整个人完全昏了,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们的心要如何才能发现自己严重受伤了? 
    普:较浅的伤痛很快就过去了,但是深刻的伤痛…… 
    克:你要如何来对治? 
    普:它会造成残忍、僵化和暴力。 
    克:先不要把暴力扯进来。什么是伤心? 
    普:很深的痛苦。 
    克:很深的痛苦有可能存在吗? 
    普:可能的。 
    克:你所谓的“很深的痛苦”是什么? 
    普: 人生的危机造成了很深的痛苦,因为你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克: 我的亲人死了,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这个打击伤了我的心。如果心伤得很深,那“很深”是什么意思? 
    普:深到潜意识里的东西都翻了出来。 
    克:什么东西翻了出来? 
    普:痛苦。 
    克:那些你从未觉察过的痛苦都曝光了。然而埋在潜意识里的到底是痛苦的本身,还是造成痛苦的原因? 
    普:是造成痛苦的原因。造成痛苦的原因本来就存在,只是我从未发觉而已。打击来了以后才使我发觉到它的存在。 
    莫:你所谓“打击制造了痛苦”又是什么意思? 
    克:痛苦本来就存在,它是伤心的原因之一。我的弟弟死了,我再也无法让他活过来。不但是你我,全世界的人都要面对这个问题。这是一种很大的打击,也会很严重地伤我们的心。然而伤心的原因是否早就存在了,打击只不过使它曝了光?还是因为我从未面对过它才会造成伤心?是不是因为我从未面对过我内心的孤独?孤独才是造成伤心的真正原因。我能不能在打击还未来到之前就面对那份孤独?在打击还未来到之前,我就应该深入探索依赖的本质,因为它们就是伤心的所有因素。 
    莫:令你准备好面对打击的是什么? 
    克:我什么都不需要准备。我只需要观察就好。观察执著、漠视和刻意培养独立的内涵是什么。因为我绝不能依赖,任何依赖都会造成痛苦,而刻意培养独立也会造成痛苦。因此我观察自己并认清任何形式的依赖都必定造成很深的痛苦,等到打击真的来到,造成伤害的原因就不存在了。那么全然不同的境界就会产生。 
    苏:我们可能会为了预防受苦而去做你刚才所说的一切。 
    普: 所有这一切我全做过了。我观察过,也探索过有关执著的问题。 
    克:你认为打击就一定是“苦难”吗? 
    普:打击似乎触到了我生命的深处,那个我从未接触过的领域,因此我没有出路。 
    克:如果你真的观察过孤独、执著、恐惧或是企图以独立来对治依赖的真相,那么当你面对死亡的打击时,你会怎样?你仍然受苦吗? 
    普:我想扩大讨论“苦难”这两个字。它似乎把我所有的伤痛都引发了出来。 
    克:这意味着什么?是否意味你还没有彻底解除内心的伤痛——孤独的伤痛。孤独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普:我想问的是:执著之苦到底有没有解脱的办法?我们是不是必须清醒地觉察痛苦的所有过程? 
    克:看清楚!苦难就是痛苦。我们可以用“苦难”这两个字来概括所有的孤独、执著、依赖和冲突。这两个字也包含了整个人类对于苦难的逃避以及造成苦难的原因。也可以说它是人类整体的苦难——乡下穷人的苦,寡妇失去丈夫的苦,文盲永不得翻身的苦,有钱人遭受挫折的苦——这些都是苦难,而打击使这些痛苦全都曝了光。我不知该如何对治这些痛苦,于是我只好哭或是到庙里去,我甚至希望能与弟弟的灵魂神交。我做尽一切,只希望能从这痛苦中挣脱。为什么一个打击会使这么多东西曝光? 
    普:因为痛苦的根源从来没有披露过。 
    克:为什么路上的乞丐、麻疯病人或是做苦工的乡下人从来没有打动过人们的心,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打击却使所有的痛苦都曝了光? 
    普:有原因吗? 
    克:为什么我和整个社会对乞丐的苦都无动于衷?这个问题为什么打动不了我? 
    戴:因为打击攻陷了整个内心痛苦的结构,因此迫使痛苦的结构采取行动。 
克:我只是在问你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你看到一名乞丐在路上乞讨,这对你来说为什么不是一个打击?你为什么不哭?为什么我只为儿子的死而哭?我在罗马时看到一名僧侣,我哭是因为看到一个人被绑在所谓“宗教”的木椿上。那种情形下我们不哭,为什么在另一种情形下会哭?为什么?很显然其中必有“原因”,那个原因就是我们太不敏感了。
第6节 退化的各种因素(2)
    
    巴:我们的心睡着了,而外来的打击却把我们唤醒。 
    克:没错。打击唤醒了我们的心,使我们对于痛苦有了感受,这痛苦是属于全人类的。我们以前对于痛苦一直麻木不仁。这是事实,不是理论。 
    普:不,先生。你这么说似乎暗示我不该感受自己的痛苦,我的痛苦不是问题…… 
    克:存在就是痛苦。那么你该如何对治你的痛苦?痛苦就是苦难。 
    普:痛苦就像暴风雨。一个处在暴风雨中的人,你不可能问他“为什么”会在暴风雨中。其中什么痛苦都有。 
    克:存在就是痛苦。我是说那不是你一个人的痛苦;我看到那名乞丐时我的心在痛。看到那位僧侣我忍不住哭了。看到那个做苦工的乡下人,我的心也跟着受折磨。看到那个遭受挫折的有钱人,我禁不住对自己说“天啊!你看看哪!”全人类的生命、社会、文化和宗教的苦,对我而言都和丧弟之苦一样。因此存在就是痛苦。那么这样的痛苦我要怎么对治?这种痛是深还是浅?你说过这是很深的痛。 
    普:我说的“深”是深到我生命的每一部分。它占据了我的整个生命。 
    克:你说“它非常的深”,请不要用“深”这个字眼,因为它是无法度量的。存在就是痛苦。然后呢?你是忍住它,还是得过且过? 
    巴:我们无法逃避它,也无法掉换它。 
    克:那么我要如何来处置这样的痛苦?忽略它吗?还是去找一名心理医生来解除它?或是找本书来读一读,到观光胜地或火星走一趟?我们如何去除它?我该怎么对治它? 
    普:我很安静地站在原处。 
    克:你处在痛苦中,你就是那份痛苦。抱着它,它是你的孩子,然后呢?让我们一起来找出答案。乡下人的苦、乞丐的苦,有钱人遭受挫折的苦、僧侣的苦,这些苦全都是我,那么我该怎么办? 
    巴:难道这份苦不能转化成觉醒吗? 
    克:这就是我要探讨的。 
    苏:死亡来临时,所有的东西都得了断。 
    克:我的亲人死后的几天里,我整个的神经、生物和心理系统全都麻痹了。一年后,这份痛苦还存留在体内,我该怎么办? 
    巴:如果脑子的运作本就不怎么机敏,那么痛苦确实可以使它清醒。 
    克:一个男孩在越战中丧生了,他的母亲却不明白他就是死于国家主义之下的。这才是真正的苦。我替她看清了这点,因此我也跟着受苦。我们大家都在受苦。那么我该怎么办? 
    拉迪:我要先认清是什么样的苦。 
    克:我知道那名乞丐永远也不会有机会成为首相,那位僧侣被自己的誓言和自己对上帝的概念所缚。我认清所有的真相,已经不需要再追根究底,那么我该怎么办? 
    莫:认清那名乞丐的苦或是其他人的苦,并不一定就会成为我们的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感同身受的。 
    克:如果我有这种苦,该怎么办?我不必去管别人的感受如何。许多人确实不能认清事实。 
    普:你是主动处于这种状态的,我说的是被动地陷入这种状态。 
    克:你们都听到那名乞丐昨天晚上的悲歌,那种感觉是不是很难受?事实上大家都在受苦。那么你要怎么办? 
    莫:你应该采取行动来改善那名乞丐的状况。 
    克:这是你的想法。你想按照你的想法来改革,另一个人则想按照他的想法来改革。我所讨论的只是痛苦的解脱而已。你们一开始问的是脑细胞及心智退化的原因,我们发现最主要的因素就是内心冲突,另外的因素就是创伤和痛苦。因此恐惧、冲突、苦难、追求逸乐、追求所谓的上帝、从事社会服务、为国献身,这一切都是退化的原因。那么该由谁来采取行动?我该怎么办?除非我们解决了心智退化的问题,否则它所制造的将是更多的苦难和创伤。 
    普:而且退化将加快速度。 
    克: 这是非常明显的事实。我们已经把退化的所有原因都找出来了,那么究竟该怎么办? 
    宋:问这个问题时,我们的心很自然会想变成和它的现状不同的东西。 
    克:如果现状是痛苦,它该采取什么行动? 
    苏:它怎么可能变成别的样子?企图改变的本身也是退化的因素之一。因为在企图改变的心态中就有冲突的成分。如果我想变成另外的什么,就必须先避开目前的痛苦,因此就有了矛盾和冲突。我曾试着下乡做义工,从事社会服务工作或去电影院散心,找人做爱等等,但是痛苦仍然存在。那么我该怎么办? 
    发问者:一定有种方法可以解除痛苦。 
    克:为什么要解除它?你们关心的只是如何解除它。但是它为什么要走?它根本没有出路,不是吗? 
    宋:你必须与它共处。 
    克:你要如何与痛苦及创伤共处? 
    拉迪:我只要不对它采取行动,就能与它共处了。 
    克:你是真的做到了,还是说说而已?我们要如何对治这份造成痛苦的巨大创伤,这种导致脑细胞退化的冲突与矛盾? 
    巴:我们应该观照它。 
    克:观照什么,先生?我的苦难和创伤与我是分开的吗?痛苦和观察者有分别吗?所观之物和观者本是同一个东西,那么该怎么办? 
    莫:我们讨论了退化的因素,得到的结论是:痛苦就是退化的原因。如果我们不想退化,就必须停止痛苦。解除痛苦既然这么重要,我们就不能只是说:“我就是痛苦,我必须和痛苦共处。”这样会没完没了。那么就请你告诉我们解决痛苦的秘法吧! 
    克:什么秘法?重点是我并不想变成一堵完全没有感觉的墙壁。 
    莫:对于痛苦免疫并不代表麻木不仁。 
    克:我们当然都想解决痛苦。如果我坚持要忍受痛苦就是一个大傻瓜。孰不知大部分人都不自觉地在这么做。对治不了的痛苦就到庙里烧香祈祷,这些都不是精神健全的行为。我们当然不该忍受痛苦,既然知道痛苦是退化的主因之一,就该找出解决的办法。当痛苦完全解除时,我们的心就会有不寻常的热情产生,它绝不会变成一个无痛而乏味的心。你们想要这个秘法吗? 
    莫:你知不知道这个秘法? 
    克: 我会告诉你的。你真的想要吗?那么就让我们换一种角度来说。我们的心有没有可能永不受伤?教育不自觉地在伤害我们,父母不自觉地在伤害我们,社会也不自觉地在伤害我们,因此我要问的是:“活在这种到处都充满着伤害的世界,要想让我们的心不受到伤害该怎么办?”你说我是傻瓜也好,伟人也好,悟道的圣人也好,愚蠢的老人也好,无论你怎么说,我有没有可能永远不受到伤害?这就是有关痛苦的另一种角度。 
    苏:这两种角度有些不同。起先那个问题是:受了伤的心该如何来对治。现在这个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永不受伤。 
    克:我马上就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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