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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中国通史(五至十册)-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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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珪都英勇战死。朱观以余众千余人守民垣,射退敌乓。
  好水川一战,宋军惨败,数名大将牺牲。韩琦上章自劾,被贬宫,知秦州。范仲淹也被贬官,知耀州。
  定川之战——一○四一年八月,元昊统领西夏兵攻陷丰州。知州王余庆战死。夏兵进屯琉璃堡,侵扰麟州、府州。仁宗以鄜延都钤辖张亢为并代部铃辖管勾麟府军马公事。张亢见宋禁军兵无斗志,召募役兵乘夜袭击琉璃堡,斩夏兵二百余,夏兵弃堡遁去。
  庆历二年(一○四二年)闰九月,西夏再度入侵。泾原副都部署葛怀敏与知镇戎军曹英等,会合泾原各路兵出击。宋兵屯驻定川寨,与西夏兵交战,败退。夜间,夏兵自四面围城放火。葛怀敏等卒部奔镇戎军,路经长城壕,被夏兵包围。葛怀敏、曹英等十六名将官都被害牺牲。宋兵九千四百亲人,马六百多匹,全被夏兵掳去。夏兵乘胜长驱直下,直抵渭州,在周回六百里内,焚烧房舍,杀掠居民而回。宋军损失惨重。
  刘平败于延州,任福败于镇戎,葛怀敏败于渭州定川。宋军连续损兵折将,处在西夏的严重威胁之中。
  渭州败后,十月间,御史中丞贾昌朝上疏,指出对夏作战中任将的弊病说:“以经常调换的将官,统率没有训练的兵士,所以战必致败,这是削兵权过甚的流弊。用亲旧恩幸之人任军职,兵谋战法素不知晓,是使庸人致士兵于死地。这是用亲旧恩幸的流弊。”他建议:“守方镇者不要再屡次更换。边将要赶快选人代替。”十一月,仁宗复置陕西四路都部置经略安抚兼沿边招讨使,命韩琦、范仲淹、庞籍分领。次年正月又下诏,凡军期不及奏报者,许韩、范等便宜从事。但仁宗并不真想整军决战,密令知延州庞籍与西夏谈和。
  宋夏经两年往来交涉,一○四四年十月定议,宋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夏对宋仍保持名义上称臣。宋每年“赐”夏绢十三万匹,银五万两,茶二万斤。另在各节日和仁宗、元昊生日共“赐”银两万两,银器二千两,绢、帛、衣著等两万三千匹,茶一万斤。宋夏仍许往来贸易。宋朝在对辽增加银绢的同时又用增加银绢的办法换得了对夏的妥协。
(三)统治的腐败与改革的建策
一、儒佛道的提倡
  后周时,周世宗柴荣北伐辽朝,立志统一,下令限制佛教,废除各地非敕额的寺院,又贬斥儒学,废除孔子后代的免税权。周世宗执政,亲自掌握赏罚大权,整顿政务,为实现统一准备了条件。宋太祖建立宋朝,致力于统一全国,加强中央集权制的统治,在一些方面继承和发展了周世宗的政策。太宗任用文臣执政,儒学随之逐渐兴起,佛教也渐流行。但太宗主要还是以执赏罚来加强中央集权的统治。太宗起用大臣,乡来自下层官吏,说儒生是,‘迂儒因循之人”,只给傣禄,而不予“差遣”。真宗自称“礼乐并举,儒术化成”,大力提倡儒术,同时又提倡佛教,信奉道教,建立起儒佛道的思想统治。
  科举崇儒——宋朝建国后不久,孔子的四十四代孙孔宜考进士不中,上书给宋大祖,说他是孔子的后代,乞求给个官做。太祖只赏他做个曲阜县主薄。太宗时,封他做文宣公,并恢复了被周世宗废除的免税权。真宗即位,孔宜子孔延世袭封文宣公(仁宗时,延世子宗愿改封衍圣公),做曲阜县令,成为一县之霸。一○○八年,真宗到泰山祭祀后,又亲自到曲阜孔庙行礼。对孔氏家族大加赏赐,以表示他对孔子的尊崇。真宗又命国子监祭酒(学长)邢昺(音丙bǐng)等校定《周礼》《仪礼》等书的“正义”(注解),完成九经“疏义”,大量印行。一○○五年,真宗到国子监看书,问书有多少。邢昺回答说:“国初不到四千,现在已有十余万部。”邢昺还说:“我年少时学儒,常见学生们不能具备经疏,因为传写不齐。现在大量印板,普通人家都有,真是儒者逢时之幸”。真宗自撰《文宣王赞》,歌颂孔子是“人伦之表”,儒学是“帝道之纲”。又撰写《崇儒术论》,在国子监刻石,说“儒术污隆,其应实大,国家崇替,何莫由斯。”一再表明对儒学的崇奉。
  宋太祖、太宗实行科举取士,但下层官吏实行吏治有成绩,仍可不经科举而被起用。太宗时,科举选官并且考试刑律。真宗即位后,河阳节度判宫张知白奏报说:现在自朝中到朝外,由刑法进用的人甚多。“循良之吏”“改节”去务刑名。进士科考试诗赋策论,也不去探讨“五常”和“六经”的主旨。因此,他建议“正儒术”,明令规定考试依儒家经典,诸子书不合儒学者都不准采用。对于张知白的建议,真宗大为嘉许。科举是官员的来源,考试依据儒学,便利了儒学控制政治。
  提倡佛教——周世宗坚决反佛,但佛教在吴越、南唐、后蜀等南方割据国仍很流行。宋太祖统一后,对佛教采取保护政策,以争取南方地主阶级的支持。河南府进士李蔼作《灭邪集》反佛,太祖说他是“非毁佛教,诳惑西姓”,把他流配沙门岛。太宗进而认为佛教“有裨(有益。裨音必bì)政治”,在五台山、峨帽山、天台山等处修建寺庙,在开封设译经院翻译佛经。太祖开宝年间,开始在益州雕印大藏经,太宗时雕版完成。这是第一部印行的佛经总集。宋朝建国时,各地僧徒不过六万八千多入,太宗时增加到二十四万。真宗更加大力提倡佛教,撰写《崇儒术论》的同时,又作《崇释论》,说佛教与孔孟“迹异而道同”。真宗继续建寺译经,并亲自作佛经注释。全国僧徒增加到近四十万,尼姑六万多。真宗统治时期,成为赵宋一朝僧徒最多,佛学最盛的时期。
  信奉道教——宋太祖时,道士们进见,劝他“无为无欲”“恬淡寡欲”。太祖不予理睬。太宗召见华山道士陈抟(音团tuán),赐给封号,命南唐降臣徐铉校正道书,又在东京、苏州等地修建道观。道教逐渐得到朝廷的提倡。真宗是道教的狂热的信奉者,对人说:“释道二门,有补世教”,又说:“三教(儒、道、释)之设,其旨一也”。唐朝皇帝信奉道教,自称是道教祖师李耳的后裔。真宗也和道士们编造神话,说玉皇在他梦中传告,赵氏始祖,是轩辕皇帝。真宗尊玉皇为玉皇大天帝,赵氏始祖为圣祖天尊大帝,布告天下。参知政事丁谓等制定礼仪,大事祭祀。东京修建玉清昭应宫,用银五千两铸造玉皇像,金五千两铸造圣祖像,又用金五千两造真宗像,在旁侍立,表明他是道教的忠实信徒。真宗又命宰相王钦若主持续修道藏,搜编道书四千三百多卷。全国各地大修道观。道教得以广泛流行。
二、统治的腐败
  南宋哲学家叶适曾经评论真宗、仁宗时的状况说:“当时元老大臣以和亲避狄为上策,学士大夫以因循苟简为正论”。真宗、仁宗、英宗时期,在因循苟简的思想统治下,国家军队和官员、皇室都一天天在腐败。
  庞大腐败的军队 宋太祖时选练禁军,成为作战的精锐,全国有禁军十九万三千。太宗时,增加到三十五万。真宗时增到四十三万二千。仁宗时,对西夏用兵,各路郡县招募兵士补充禁军。禁军激增到八十二万六千人,全国军队总计一百二十五万九千,变得空前的庞大。宋朝用来养兵的费用,竟达到全部赋税收入的十分之七八。
  太祖、太宗时选练的禁兵多己死去,老弱的又不能裁减。后来的兵士没有听过战鼓,不识战阵。平时缺少训练,“生于无事,而饱于衣食”,不得不骄惰。太祖时,禁军领月粮,营在城西者在城东给,营在城东者在城西给,都由自己背负。仁宗时,禁军领粮,甚至要雇人挑。首都东京的禁兵整天在街上嬉游,买卖“伎巧绣画”,衣服举措都不像军兵。陕西路沿边的骑兵,甚至不能披甲上马。从南方调来的禁军,自称不知道作战,见到敌人就怕死。宋对西夏作战屡战屡败。据说,西夏听说来兵多禁军,就举手相贺,以为必胜。禁军由精锐变为腐败虚弱,在对夏作战中完全暴露了。
  宋初建立的中央集权制,成功地制止了军阀割据,但将帅无权,军队缺乏训练,矛盾逐渐显露。太祖、大宗或亲自领兵作战,或自定阵图,指挥各地战事。他们出身将帅,显得从容而自如。真宗以下的几个皇帝,生长深宫,不懂军事,由皇帝制定阵图,只是束缚将帅,难以临阵指挥。将帅作战多请示朝廷,群臣往往争论不决。主帅要与钤辖、都监等聚议,也是“人人各出意见,议论不一”,往往坐失战机。帅臣的权力受到多方面的限制,西北边地的将帅一年之间换三、五人。“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的结果,是士兵平时缺乏训练,作战时“上下不相附,指令不如意”。宋败于西夏,有人上疏说:“诸军将校都不识面,势不得不陷覆。”宋朝军事制度的弱点也在对夏作战中完全暴露了。
  各地的厢军,到仁宗时也增加到四十三万多人。其中经过训练(教阅)的,多已陆续补充禁军。大量的厢军只是运输官物(纲运)和服杂役。州郡宫经常迁调,每当新官到任,都要用厢兵修建馆舍,甚至有的州官用厢军织毛缎等货物出售谋利。仁宗时,宋祁上疏说:“现在天下的厢军不择瘦弱,全都收配,只图供役,本不知兵,而且朝廷月费粮晌,岁费衣服。士兵数口之家不能自养,于是相继逃亡,成为‘盗贼’。”宋祁的话,暴露了厢军的腐败,也透露了农民士兵因遭受压迫在不断地反抗。
  宋朝大量的禁兵、厢兵的主要来源是招募。宋朝对西夏作战,广泛募兵。各州官能募兵到一千人者,特升一官,因此兵额大增。遇有灾荒,宋朝为防止农民起义,大批招募“饥民”当兵。如仁宗时,河北路水灾,农民流入京东至三十余万,安抚使富弼选募强壮者充禁军,次者充厢军。关中、川峡各地也都在流民中大批募兵。
  募兵以外,还有在农民中强迫抽丁的乡兵。宋初,在沿边各地农民中征雇,粮饷器械都由本乡自备,不隶国家兵籍。应征者在手背刺上义勇、弓箭、穹手、土丁等名号。真宗以后,河北、河东、陕西三路,因对外作战,乡兵不断增加。仁宗、英宗时三路共达四十二万人。来源是在民间强迫抽丁,一般是三丁抽一。乡兵原来只在本土,对夏作战时,陕西路每家出一丁编为禁军,号保毅军和保捷军,到边地作战。梅尧臣《田家语》诗说:“三丁籍一壮,……老吏持鞭扑,搜索稚与艾,唯存踱无目,田闾敢怨嗟,父子各悲哭。”“盲跛不能耕,死亡在迟速。”据诗序说:“主司欲以多媚上,……互搜民口,虽老幼不得免。”所记当近事实。韩琦在陕西大量招兵,自称他的功绩是“一人充军,数口之家,得以全活”。事实恰好相反。大量募兵和大量抽丁的结果,民间丁壮越来越少,农民的生产与生活都发生严重困难,挣扎在死亡线上。
庞大腐败的官僚机构 宋朝统一后,旧官加新官,已经形成为一个庞大的官僚机构。真宗以后,官员不断增加,机构更加庞大。科举取士越来越多。一○○○年(咸平三年),真宗下诏说:“去岁天下举人数逾万人,考核之际,谬滥居多。”但这年,真宗亲试举人,仍取进士、诸科(包括屡试不中者)共一千八百多人。仁宗一朝,十三次科举,取进士四千多人,诸科五千多人。中举者部陆续加入各级官员的行列。科举以外,还有所谓“恩荫”法。皇族宗室和官僚的子孙、亲属、姻亲甚至门客都可由恩荫授官,数量极大。皇族宗室原来七岁时即授官。仁宗时,甚至出生不久,还在襁褓之中,便有宫做。有的大臣提出建议,改为五岁授官食禄,但遇节日郊祀,还可有例外。一○四七年一年,单是属籍皇族授官的就有一千多人。皇后、皇太后、大皇太后家族也都授官。文武官员中地位高者,家族亲属都恩荫授官,小至郎中、员外郎也可荫子孙一人得官。此外,还有多种授官法。遇有灾荒,地主如肯开仓出粮,按出粮多少授官。韩琦在陕西修城,要地主雇人伕,按出工多少授宫。朝廷甚至公然卖官,如出钱六千贯给予簿尉宫,万贯给殿直官,如此等等。官员越来越多,越来越滥。
  仁宗时,户部副使包拯上疏说:“真宗时,文武官总九千七百八十五员,现在内外官属总一万七千三百余员,未受差遣的京官、使臣及守选人,还不在数内。较之先朝,才四十余年,已超过了一倍多。”正宫之外,等候官缺的人员,多到“不知其数”,“大约三员守一缺,略计万余人”。宗室吏员受禄者一万五千多人。各级官府还有大批不受禄的吏员,公然允许贪污受贿,数量更多。三班院(供奉宫,左、右殿直,合为三班)的武官,最初不到三百人,真宗时四千二百余人,仁宗时一万一千余人。真宗时十数倍于初,仁宗时又两倍于真宗。外地州县官吏更是多到数不清。仁宗时,宋祁上疏说“今天下有定官,无限员”,官员可以额外增多,因此“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真宗时,一次裁减各路的冗吏,就有十九万五千八百多人。没有裁减的,当然要几倍于此。而且,真宗以后,又在不断增加。当时就有人指出:“自古滥官,未有如此之多!”
  真宗宣扬遵循“祖宗旧法”,一切因循守旧,以老成持重相标榜。官员们遇事唯恐承担责任。田锡上疏说:“枢密院和中书省”“政出吏胥之手,吏胥行遣,只检旧例,无旧例则不行”。结果是,“臣下得优逸,而君上担焦劳”。宋制,三年一次“磨勘”(考核),官员们只要在任内不发生过错,就加升迁。官员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心只伯招人非议,影响宫位。李沆做宰相,接待宾客,很少讲话,弟李维对他说:“外边人议论,大哥是个没嘴葫芦。”章得像以默默无所作为著称,升到宰相。宋朝的御史,许据风闻(无证据)弹劾官员。御史以找寻官员的过失为能事,更加助长了官员的因循。仁宗时,张方平上疏指出:“自将相而下,至于卿大夫,惴惴(音坠zhuì)危恐,一举一动,就说恐招人议。苟且因循,求免谤咎,那里还有功夫用心恩为国呢?”各级官员层层苟且因循,只是坐待升迁。腐朽的官气和暮气笼罩着整个宋朝政府。
  太祖统一后,据说曾立誓约,不杀大臣。太宗也对臣下极宽,曾对宰相说:“弊病如同鼠穴,如何能堵塞,只要除去其甚者就可以了。”宰相吕蒙正对答说:“小人的情伪,君子岂是不知,以大度宽容,事情就都好办了。”太祖、太宗依据这个“大度宽容”的方针,争取到后周和南方各国的大批官员,成功地巩固了国家的统一和中央集权制的统治。真宗以下的皇帝,继续标榜这个“祖宗旧法”,但逐渐流于对官员的放纵。除叛逆谋反罪外,京朝官犯罪,只是贬黜任地方官,俸禄照旧,罪大者也只是降级到“远恶军州”安置,“过岭”(大庾岭)“过海”(到海南岛)算是最重的处置,但仍然作官食禄。官员们相互庇护,有恃无恐,自宋初即公然贪污行贿。真宗以后,更加放手敲剥人民,生活极其奢靡腐败。宰相吕蒙正每天必吃鸡舌汤,杀鸡的鸡毛堆成了山。丁谓作相,勾结宦官雷允恭,贪污挥霍,密令皇宫后苑工匠制作金酒器,“四方赂遗,不可胜纪”。仁宗时,宋祁点华灯拥歌妓醉饮,宋库(音祥xiáng)在政府,叫人对宋祁说:“听说昨夜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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