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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029-本草思辨录-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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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木香
内容:用木香者多取其调气,顾其气味辛温而浓,不无重浊之嫌,粘牙而苦,亦少宣泄之力, 
故必阴中伏阳之证,如本经所谓毒疫温鬼者,最为相宜。否则一切纯寒无热之气滞等证,佐 
以生姜橘蔻,亦收殊效。世有以香连丸治痢而害即随之者,非木香之过而用木香者之过也。 
木香非血药,而有时血亦蒙其利者,则于归脾汤见之。归脾汤证为脾气虚寒,不能摄血。其 
方用心肝脾三脏之药,不为不多,独有统率全方者三物。远志醒心之阳,枣仁敛肝之阴,足 
为血之前导,然导之至脾而脾之闭拒如故,则亦徘徊门外耳。木香者,能于脾中行阳,阳一 
动而熏然以和,血乃归于其经,是木香者启脾之钥也。其能温气以荫血者如是。 

卷二
补骨脂
内容:按开宝补骨脂主治,以五劳七伤冠首而踵以风虚冷,是风虚冷由五劳七伤而致也。再继 
之以骨髓伤败肾冷精流,又由风虚冷而致也。夫肾家之风,有因热而生者,如天麻丸之用萆 
元参生地黄也。此则因虚冷而生风,故宜以味辛大温之补骨脂拯之。虚冷生风之候,喻西 
昌所谓两肾空虚,有如乌风洞,惨惨黯黯,漫无止息者是也。 

卷二
姜黄、郁金
内容:唐本草于郁金曰辛苦寒,甚是。于姜黄曰辛苦大寒,其实温而非寒。惟以为大寒,故云 
除风热。邹氏不察,亦沿其误。并以姜黄主心腹结积,为治在上。郁金主血淋尿血,为治在 
下。意在求精求切,而不知其实非也。 
姜黄辛苦温而色黄,故入脾治腹胀,片子姜黄兼治臂痛,是为脾家血中之气药。郁金苦 
寒而外黄内赤,性复轻扬,故入心去恶血,解心包络之热。其治淋血尿血与妇人经脉逆行, 
皆相因而致之效,是为心家之血药。此皆历试不爽者,唐本草可不必过执矣。 

卷二
荆芥
内容:考古治头项风强,一切偏风中风口噤,及吐血衄血下血,多重任荆芥,是其所司,总不 
离血中之风。能于血中散风,即系于血中行气,海藏故谓之肝经气药。但肝经之气,不能不 
涉及少阳,本经所主鼠 瘰 即少阳病也。 
荆芥散血中之风,为产后血运第一要药。其芳温之性,又足以疗瘰 疮疥,然无非利血 
脉去 
谓荆芥为温升则兼凉降,为凉降则兼温升,要其温胜于凉,气亦带浊,于外感风寒用之 
,必涉血分头目昏眩者始得。永类钤方治风热头痛,与石膏辛凉之味等分为末,茶调下,制 
剂亦妙矣。 

卷二
薄荷
内容:薄荷,唐本草治贼风伤寒发汗,食性本草治阴阳毒伤寒头痛,苏颂、王好古亦皆谓治风 
寒,外此诸家则皆谓治风热,究将何从?考古方多用于风热,鲜用于风寒,煮汁饮之,则洁 
古所谓去高巅及皮肤风热者甚验。气味辛凉而不似荆芥之温,终当以治风热为断。 
邹氏解贼风伤寒,谓夏之贼风乃北风,定是夏令伤北风之寒,此于薄荷之治,亦尚有合 
。但邹氏专主此说而于风热不推及之,且以薄荷根不畏寒,苗不畏暑,为消息之所在,则泥 
之至矣。惟其根不畏寒,所以苗不畏暑。不畏暑,正辛凉之金气足以当日。与麻黄所产之地, 
冬不积雪,可对观而明。邹氏又谓薄荷发寒泣之覆,与荆芥香薷等,试思香薷何物而可与之 
等量耶。 
薄荷于头目肌表之风热郁而不散者,最能效力。若配合得宜,亦可治上中焦之里热。 
凉膈散、龙脑鸡苏丸,以除胃热胆热肾热,可谓用逾其分矣。逍遥散合煨姜,又能变凉风为 
温风而治骨蒸劳热,彼存胶柱之见者,得毋闻而惊怖耶。 

卷二
青蒿
内容:青蒿有二种,一黄色,一青色,生苗于二月,其深青者,更异于常蒿,至深秋犹碧,其 
气芳 
青蒿芳香疏达则能升,开花结子于七八月得金气多则能降,升与降互为牵制,故升降皆 
不得逞而力微,但其主留热在骨节间,则更有至理焉。青蒿至立秋后便节节生虫,既生虫, 
仍开花结子,其虫不啮梗不溃出,循梗而下,入土化他物,若青蒿之力有以抑之者然,是则 
以治劳 

卷二
夏枯草
内容:夏枯草或谓禀纯阳之气,或谓禀纯阴之性。以刘潜江阴在下能生阳,阳在上能化阴之说 
衡之,似乎刘说为长。但人身之阴阳,犹天地之阴阳,刘所谓阴在下阳在上者,自指阴始生 
阳极盛而言,阳之生阴之化,亦必指夏枯草而言。不知一阴生于下而草枯矣,何阳生之有。 
一阴生于下而草枯,其所感者在下之阴,非在上之阳,又何得谓阳在上而化阴。其理似精非 
精,仍不得据此为准。窃谓夏枯草生于一阳始生之时,当为阴退阳进、阴中透阳之物。迨交 
夏至,阴进而上,则阳退而下,此草透阳之生意亦即至此而尽,恶得不枯。娄全善因其治目 
珠夜痛,点苦寒药不效之证,遂反揣之以为禀纯阳之气。夫目珠夜痛,为阴中阳结之证。夏 
枯草若气禀纯阳,其于阴中之阳,必锄 而难入;惟其为阴中透阳之物,以治阴中阳结之证 
,乃得如饥食渴饮,适偿其欲。就是思之,尚有毫厘未合否耶。至洄溪谓性禀纯阴,故一交 
盛阳,阴气将尽,即成熟枯槁。竟以夏至阴生之时,为阴气之将尽,疏失至此,尤令人不解 
矣。 

卷二
漏芦
内容:漏芦亦蒿类,而青蒿治疥疮痂痒,热在骨节间;此治湿痹之恶疮,热在肌肤。 
青蒿芳香苦寒,合湿热而并除之,故宜于由湿转燥之疮。漏芦色黑咸寒,热散于肌表而 
湿使 
古方治发背以漏芦汤为称首者,背为太阳寒水部分,漏芦咸寒而有白茸,正与相合。且 
热退 
漏芦下乳汁,是下热结而不下之乳汁,能消乳内胀痛,非下乳汁之通剂也。 

卷二
麻黄
内容:邹氏疏麻黄云∶麻黄之实,中黑外赤,其茎宛似脉络骨节,中央赤,外黄白。实者先天 
,茎者后天。先天者物之性,其义为由肾及心;后天者物之用,其义为由心及脾肺。由肾及 
心,所谓肾主五液,入心为汗也;由心及脾肺,所以分布心阳,外至骨节肌肉皮毛,使其间 
留滞无不倾囊出也。故栽此物之地,冬不积雪,为其能伸阳气于至阴中,不为盛寒所凝耳。 
此论麻黄性用,致为精审,远胜诸家。按灵枢本藏篇云∶“肾合三焦膀胱”。三焦膀胱者,腠 
理毫毛其应。麻黄虽入肾而中空轻扬,故为太阳伤寒泄表发汗之要药。肺之合皮毛,入太阳 
即入肺,入肺入心即入营卫。麻黄茎并不白,邹氏谓其入肺而有意装饰之,未免蛇足。又叶 
天士、陈修园咸谓肝主疏泄,以麻黄发汗为疏泄为入肝,不知肝能下泄不能外泄,其亦武断 
之至矣。 
与麻黄相助为理之物,其最要者有六∶曰杏仁,曰桂枝,曰芍药,曰石膏,曰葛根,曰 
细辛 
杏仁者,所以为麻黄之臂助也。麻黄开肌腠,杏仁通肺络;麻黄性刚,杏仁性柔;麻黄 
外扩,杏仁内抑;二者合而邪乃尽除。如麻黄汤治风寒,麻黄杏仁薏苡甘草汤治风湿之类皆 
是。 
桂枝者,所以补麻黄之不足也。麻黄泄营卫之邪,桂枝调营卫之气。桂枝得麻黄,不至 
羁汗;麻黄得桂枝,即能节汗。二者合而正不受伤。此麻桂并用之方皆然。盖有视证候之重 
轻, 
芍药者,一方之枢纽也。一征之小青龙汤,外寒与内饮相搏,干呕发热而咳,是证之必 
然非或然。麻桂散外寒,辛夏蠲内饮,姜味止咳逆,甘草合诸药以和之。寒则以汗解,饮则 
随便去,惟麻黄入太阳而上行,膀胱之气亦因之而不下行,小便不利少腹满,固意中事。加 
芍药者,所以驯麻黄之性而使水饮得下走也。若小便本不利,则麻黄直去之矣。全方蠲饮重 
于散寒,故名之曰小青龙汤。再征之乌头汤,麻黄气轻,驱风寒在肌肤者多;乌头气重,驱 
风寒在脏腑者多。麻黄除湿,是湿随风寒而去;乌头除湿,是风寒外散而湿则内消。麻黄伸 
阳而不补,乌头补阳而即伸。此治历节不可屈伸疼痛,二物所以必并用之故。虽然二物皆出 
汗而少内心,关节之病,非可一汗而愈者,故又以芍药从而敛之,使宛转于肢节而尽去其疾 
。黄 疏营卫之气,则为芍药之前驱。甘草则培中土以和之者也。以其有芍药能使麻乌下达 
,故 
伤寒太阳病将入阳明,则石膏为必用之药。大青龙汤中风二字,是与小青龙汤伤寒二字 
为互举之文。麻黄汤治伤寒,曰脉浮紧无汗,此亦浮紧无汗。大青龙别一条曰伤寒脉浮缓, 
浮缓有伤寒,浮紧岂反无伤寒。况伤寒一日太阳受之,脉若静者为不传,颇欲吐若躁脉数 
急者为传。此之烦躁,自因表实而邪不得泄,传入阳明所致。沈尧封以烦躁为内伏之 热, 
不知阳明非腑实不至烦躁,安有内已腑实而外尚发热恶寒之理。以石膏治烦躁,谓之治太阳 
传入阳明之烦躁,与仲圣诸说无不吻合,复有何疑。且烦躁在心肾而治则在阳明者,非无谓 
也。太阳本寒标热,上与心下与肾为缘,太阳热闭,则心肾皆为之扰。太阳不治,则阳明亦 
所必传。是烦躁非心肾之自病,而阳明乃去路之宜肃。泄其热于表,清其热于里,则烦躁不 
治而自治。抑石膏者,泄肺即所以泄太阳也,太阳卫外之气,从皮毛而合肺,而石膏亦轻亦 
重,泄肺清胃,两擅其长,故独用治汗出之热,佐麻黄又治不汗出之热。若离太阳入阳明而 
成腑实之证,则石膏非所克任矣。 
太阳将入阳明,葛根亦为必用之药。仲圣文义,多有参观互勘而后明者。葛根汤之证, 
曰太阳病项背强KT KT ,无汗恶风。病云太阳,而方则以葛根标名。葛根者,太阳阳明 
交嬗药也。何以言之?阳明病身热多汗,而葛根治大热不治多汗,且更解肌出汗。虽出汗而 
非散太阳初入之寒,所以为治太阳将入阳明之药。太阳寒邪化热,热烁其液,则项背为强, 
葛根起阴气以滑泽之,则变强为柔,与麻黄治无汗恶风,可称伯仲。然则是证二物足了之矣, 
复以桂枝汤何为?盖汗出表必虚,以和阳化阴之药继其后,则即攻即补,元气不过伤而易复, 
此用药操纵之法,仲圣方类如是也。 
细辛与杏仁,皆所以为麻黄之臂助,而有大不侔者在。杏仁佐麻黄而横扩,是为一柔一 
刚;细辛佐麻黄而直行,是为一专一普。麻黄驱阴邪发阳气,不仅入少阴而用甚普。细辛则 
色黑入肾,赤入心(或云赤黑,或云深紫,紫即赤黑相兼之色也),一茎直上,气味辛烈, 
故其破少阴之寒凝,锐而能专。考仲圣方佐细辛以治上者不一∶如小青龙汤治水饮,浓朴麻 
黄汤治咳逆,桂甘姜枣麻辛附子汤治气分,皆所易晓。独麻黄附子细辛汤,治少阴病用细辛, 
则此义尘封久矣。试详言之∶少阴与太阳为表里,脏若中寒,必始得之,即吐利厥逆,不至 
发热。今有但欲寐之少阴证而反发热,是无少阴之里证而有外连太阳之表证,自应以麻黄发 
汗。脉沉者急温之,自应以附子温经。至细辛一味,柯韵伯谓散浮阳,邹氏谓无细辛为微发 
汗,则有细辛为大发汗,唐容川更以脉沉为阳陷,用细辛以升之。实于细辛性用,与仲圣因 
证制方之意,未经窥见。夫细辛与麻黄,同能彻上彻下,第麻黄中空轻扬,用以下行,非借 
他药之力不可。细辛无发表出汗之能(本经麻黄发表出汗,细辛无之),而于风寒之在上在 
下附于骨节九窍者,则专力以去之,绝不旁骛。故防己黄 汤,曰下有陈寒者加细辛,可见 
细辛散少阴经气之寒,厥有专长,非麻黄可及。然则麻黄附子甘草汤无细辛,而此何以有细 
辛,彼无里证而此何尝有里证,仲圣用麻黄必曰取微汗,此岂堪取大汗,则当于始得之与得 
之二三日,及麻黄煎法之不同,详究其义矣。经云∶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沉。肾气沉 
则脉无不沉,即仲圣所云脉微细、但欲寐之脉,亦未始非沉,此单言沉者,以其沉之甚耳。 
脉沉自系少阴病本象,兹不云少阴病脉沉反发热,而云反发热脉沉,盖少阴病不应发热而反 
发热,发热则当由太阳而外达矣,乃发热而兼脉沉,岂能无二三日变为里证之虞。于是以附 
子专温其经,细辛佐麻黄,锐师直入以散在经之邪;麻黄先煮减二升者,欲其气之下注;不 
加甘草者,恐其缓三物而中停;此发热脉沉始得时之治法。若至二三日而无里证,则不至或 
有里证,不当以细辛先开其隙;故以麻黄附子治发热脉沉,而以甘草易细辛,且先煮麻黄只 
一二沸,以节其入里之势,而和其散邪之气,此正合得之二三日之分际。彼不言无里证,此 
不言发热脉沉者,互举之文也。仲圣之斟酌病机,可谓精矣。 
更以仲圣用麻黄、杏仁、石膏而治法迥异者言之,大青龙汤三物并用,为发汗之峻剂, 
麻杏甘膏汤亦三物并用,偏治汗出而喘无大热者何也?此节文义,是将汗出二字倒装在不可 
更行桂枝汤下。惟其汗出,疑可行桂枝不可行麻黄。不知汗出而喘无大热,非桂枝证之汗出 
而为发汗后表已解之汗出。表已解故无大热,喘则尚有余邪,桂枝汤不可行,而大青龙不变 
其法亦不可行。夫是故变峻为和,以麻黄四两石膏倍之,俾麻黄之技不得逞,而余邪适因之 
而尽。且石膏倍用,不特制麻黄之悍,泄汗出之热,即杏仁亦必抑其外达之势,以下气而止 
喘。止喘非麻黄事耶,而汗出无大热之喘,则其喘为气逆多而表郁少,故麻黄减之而杏仁增 
之,信乎药物多寡之所关,非细故也。 
石膏以两计者,与麻黄多寡易见,麻杏甘膏汤,石膏多麻黄一倍,核之治法正合。若大 
青龙汤石膏亦多于麻黄,则麻黄受制已甚,何至有汗多之虑。洄溪云∶大青龙汤一剂,除大 
枣约共十六两,以今称计之,亦重三两有余,则发汗之重剂矣。虽少加石膏,终不足以相制 
也。夫所谓十六两者,已将石膏并计在内,所谓三两有余者,以古一两今二钱零计之,不知 
鸡子大一块,洄溪究作今称几何。余将石膏碎为鸡子大称之,总不在三两之下。而洄溪谓一 
剂共三两有余,真令人不解。王朴庄精于算学,谓伤寒方一两准今七分六厘,则更无洄溪二 
钱零之多。今姑即二钱零为一两计之,麻黄六两,亦不过有今称两半;而石膏鸡子大一块, 
则有 

卷二
麦门冬
内容:麦冬形象,合之本经主治,自是胃家正药。徐氏云,麦冬甘平滋润,为纯补胃阴之药。 
后人以为肺药者,盖土能生金,肺气全恃胃阴以生,胃气润,肺自资其益也。邹氏云,麦冬 
之功,在提曳胃家阴精,润泽心肺,以通脉道,以下逆气,以除烦热,若非上焦之证,则与 
之断不相宜。观此可以正李东垣但谓入手太阴而不及足阳明之非。 
前人谓麦冬复脉通心者不一,大都其胸中先有本经胃络脉绝之见,而更征之以复脉汤生 
脉散。窃谓胃之大络,内通于脉,脉绝乃胃络之不贯,非真脉绝。麦冬补胃阴以通络,而脉 
得所资则有之,亦非能径复其脉。能径复其脉者,厥惟人参,熟玩伤寒金匮两书自知。且心 
腹结气伤中伤饱,若非胃络脉绝,亦岂麦冬所能治。下文之羸瘦短气,即胃络脉绝之征。本 
经无一字虚设,而又上下相照应如此,愿与治本经者一质之。 
徐氏极诋以麦冬治咳嗽,然千金外台治咳嗽诸方多有之,而实权舆于仲圣之麦门冬汤。 
麦门 

卷二
瞿麦
内容:瞿麦本淋药,而栝萎瞿麦丸之小便不利,与淋证有间,何以用瞿麦,乃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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