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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2.万善先资集-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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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熟思,必置父母于万全之地。是名最上养,亦名无上养,亦名超出一切世间养。岂非大孝之大孝乎!若杀物养亲,使物类抱冤来世,父母偿债多生,不啻以漏脯救亲饥〖漏脯,因屋漏沾水而有毒的干肉〗,鸩酒止亲渴矣,何逆重之,而可托言孝耶?或曰:士人功成名遂,光祖扬宗,可谓孝乎?答曰:功成名遂,固足取也。若以此济其善,固为荣亲。倘以此济其恶,不反为辱亲耶?桧、嵩之父,亦宰相亲也,假令起于今日,人必恶之疾之矣。故知孝子荣亲,莫如积德,功名其次焉者耳。
  下附征事(二则)

  业钱偿报(见《好生录》)
  嘉兴一老媪,子以捕蟹为业,常用草索缚卖,卖后,随易薪米给母。一日媪病,即将草索纳腹中,纳尽,仍逐节抽出。出已复纳,纳已复抽,肠肺间血秽,一一自口牵出。自云:“我受子业钱奉养,故得此报。稍不如是,反觉难过。”观者如蚁。如是数日而死。
  [按]昔世尊在王舍城中,见一大鱼,身有多头,头头各异,堕于网中。世尊见已,入慈心三昧,乃唤此鱼,鱼即时应。世尊问言:“汝母何在?”答言:“母在厕中作虫。”佛语诸比丘:“此大鱼者,迦叶佛时,作三藏比丘,以恶口故,受多头报。其母尔时受其利养,以是因缘,作厕中虫。”观此,则知业钱养亲,尚非孝子所为。况殉世俗之见,杀物以享乎?

  饾饤余业(出《观感录》)
  常熟顾顺之,寓无锡,素茹斋。康熙庚戌二月朔,瞑七昼夜苏,曰:“见道人约往听经,至其处,前法堂讲《金刚经》,后法堂讲《报恩经》。讲毕云:‘茹斋者坚心念佛,食肉者务戒杀生,一可超度父母,二可消己罪业。’少顷,忽见母在血池中哭,螺蛳、蚯蚓绕身。道人云:‘汝今生之母已度,此过去母也,因其好食肥鸭,故群类绕身耳。须念往生咒度之。’遂觉。”〖饾(dòu)饤(dìng),堆叠食品。〗
  [按]世俗称孝,止于一世。佛门尽孝,广利多生,所以为大。

  劝爱子者
  儿童所造杀业,由于父兄不禁,则习以为常。始仅以昆虫蝼蚁为不足惜,继即以屠牛杀犬为不必戒。恻隐既失,陨节败名,覆宗绝祀,靡不由之。故知总角〖幼年〗之时,习善则善,习恶则恶,不可一日失教也。普劝为父兄者,毋以物命微而不救护,毋以儿童幼而弗防闲〖闲,防范〗。使子弟见闻无非善行,虽至不仁之质,犹将化之,况本善者乎?不然,幼时失教,后虽悔之,弗可及已。
  下附征事(二则)

  汤公述冥(出《观感录》)
  溧水汤聘,顺治甲午乡试,出闱疾作,至十月六日夜半,举体僵冷,一生行事,俱现目前。忆童子时,戏藏一鸡于沟中,为黄鼠所伤。又杀蝙蝠一窠〖窠(kē),鸟兽的窝巢〗。又一仆善睡,燃油纸伤其手。须臾见蝙蝠等皆来索命,心甚怖之。其余善事,亦丝毫必记。忽思《心经》“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语,觉心渐安隐,见观音大士,杨枝一洒,遂苏。至辛丑,成进士。
  [按]公之藏鸡、杀蝠,特儿童时事耳,然方至冥间,皆来索命,则杀业之不恕于幼也明矣。况儿童所害,岂止一鸡一蝠乎?爱子弟者,急宜思患而预防之。

  探巢枯足(见《好生录》)
  冀州一小儿,恒探巢取卵以食。一日有人唤云:“彼处有卵,可同吾取。”即牵之至桑田。忽见道左一城,城中悉绣户花街,笙歌喧闹。儿怪曰:“何时有此城?”使者喝勿言,遂引入城中。城门忽闭,满城热铁碎火,烙足不可忍。小儿号呼,奔至南门,南门闭。至东门,东门闭。西北亦复如是。时有采桑者,见其在田中号泣奔走,以为狂疾,归语其父。父至呼之,儿始应声倒地,城火俱不见矣。父视其足,膝下焦烂如炙,儿语其故。抱归疗养,膝以下遂为枯骨。
  [按]地狱之苦,俱是自心所造,亦从自心所现。福力既厚,地狱即是天宫。罪恶既深,天宫即成地狱。譬如病疟之人,与无病者同处,无病者初不以为寒,而病者则摩牙股栗,若卧大雪之中。无病者初不以为热,而病者则汗注滂沱,如居猛火之中。此一证也。又如六欲天子,皆享天馔,而其中福力胜者,其色纯白,福力次者,其色渐赤。天衣天宝,及诸宫殿,亦复如是。此亦一证也。又如世人在母腹中,为五脏血秽所蔽。而世尊在摩耶夫人腹,入离垢三昧,则有旃檀妙宝宫殿,百千万数,以自庄严。岂非一切惟心造耶?是知此儿所闻有卵者,自心所现无明卵也。桑田有城者,自心所现冤业城也。满城皆火者,自心所现烦恼火也。闭于四门而不能出者,自心所现牢狱门也。故曰:地狱不远,即在目前,随人业报以现耳。

  劝妇女
  女子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其于屠割烹炰,往往习为故态。苟非宿植德本,不能毅然信从。然既司中馈之权〖中馈,指家中饮食之事〗,则一家之生杀,操之者居其大半。好生者,岂可不以慈祥之化,自淑其闺乎?
  下附征事(二则)

  写经脱苦(出《法苑珠林》)
  唐龙朔元年,洛州伍五娘,死月余,托梦其姊及弟曰:“吾幼时患疮,杀一螃蟹涂之,疮虽得愈,而我已堕刀林之狱。现有七刀在身,痛不可忍,愿作佛事救吾。”姊乃以其遗衣送净土寺宝献师,为写《金刚经》七卷。写毕,复梦其致谢曰:“今七刀并出,蒙福托生矣。”
  [按]有补于病且犹不可,况徒造杀业哉?

  蝇蚁索命(出《观感录》)
  明末,无锡余氏,年二十余,即持斋奉佛。而性恶蝇蚁,见辄杀之。七十二岁,病甚,大呼有无数蚁子入口,又呼有千万苍蝇,皆来索命。少顷,见引魂童子来,即死。
  [按]观余氏好杀蝇蚁,及临终恶报,则其持斋奉佛,必系泛泛之徒可知。不然,如来具无量威力,至心念佛一声,犹能免宿世重罪,岂有毕世修持,而不能免现在之业者乎?亦岂有真实奉佛,而尚欲戕杀蝇蚁者乎?

  劝勿畜猫
  人造恶业,如植葛藤,一本既发,枝叶蔓生。且以畜猫论,自世俗观之,不过造业一端。若明眼观之,则能长养无量恶业。今试略陈一二。盖鼠本无害于人,而吾忽兴恶意以害之,是名无缘杀。吾不能害,而假手于猫,是名教他杀。见捕鼠而悦之,是名随喜杀。见捕鼠而称之,是名赞叹杀。纵猫于有鼠之所,是名方便杀。欲其日日捕鼠,是名誓愿杀。本欲养猫以食吾家之鼠,而猫正食吾家之鼠,是名正杀,亦名通心杀。本欲养猫以食吾家之鼠,而猫反食邻家之鼠,是名盗杀,亦名隔心杀。畜猫止欲杀鼠,而至烹鱼以啖之,是名增益杀。使亲邻效之,子弟效之,是名辗转无尽杀。如是无量恶业,皆从畜猫一念基之也,可不严戒乎?
  下附征事(一则)

  硕鼠呈文(出《古史谈苑》)
  李昭嘏(gǔ)应会试,主司阅其文,未佳,因投之架上。旋为大鼠衔于枕侧,弃而复衔至者三,主司异而录之。榜发问故,曰:“已三世不畜猫矣。”
  [按]家中多畜一物,即多一业。《菩萨戒经》云:若佛子,长养猫狸猪狗者,犯轻垢罪。《优婆塞戒经》云:畜猫狸者得罪,养猪羊等者得罪,养蚕者得罪。琅函所载不一,惜世人无缘见之耳。惜物命者,种花养鱼之类,皆不可高兴为之,多杀生之累也。幸细思之,勿以为迂言也。

  劝诞日称觞者(以下言吉庆不宜杀生)
  诞日称觞〖举杯贺寿〗,诚为乐事。然当念今日济济儿孙,衔杯上寿之辰,正是昔年哀哀父母,生我劬劳之日。今人一遇寿诞,但杀物类,广宴亲朋,至罔极之恩,殊不念及,良可异也。呜呼!人子一生,费父母无量精神,增父母无量烦恼。至皓首庞眉,犹以杀业累及,于心何安?昔唐太宗居万乘之尊,犹且生日不敢为乐,况其他乎?敢告仁人孝子,每逢诞期,宜怃然自思曰:“今日无逸乐为也,当年父兮母兮,为吾不肖形骸,几度彷徨濒死,在此日也。今日无逸乐为也,当年过此日后,慈母夜夜朝朝,怀我腹我,推燥就湿,数载不得安眠也。今日无逸乐为也,吾则妻孥完具,安享家赀,不知父母托生何道,此时苦乐何如也。”纵或广修善事,以资冥福,犹恐不及。忍以母难之期,为群饮酣歌之用哉?
  下附征事(三则)

  送经答寿(昆邑共传)
  昆山徐母许太夫人,翰林公锡余母也,持斋好善,礼诵不辍。崇祯丁丑冬,系六旬诞,是日惟修福斋僧。将亲友寿分〖分,指礼金〗,刻《法华经》一部。答贶仍用蔬肴〖答,答谢。贶(kuàng),指宾客赠送的贺礼〗,即以所刻之经,每人各赠一部,识者无不羡之。夫人后益康强寿考,子孙特盛云。
  [按]他人以腥膻答贶,反招短寿之因。徐母以法味酬恩,乃种长生之果。此孰得孰失,何去何从,唯愿清夜思之。

  福事酬宾(思仁目击)
  昆山张冰庵,讳立廉,登崇祯丙子贤书。累世修德,虔奉三宝,公尤精研教乘,雅志禅宗。康熙己未秋,系公周甲,捧觞者踵至,乃汇分〖将所得礼金全部合在一起〗刻《普门品》、《大悲咒》数种。其答贶也,一如许太夫人盛举,片鳞只凫无伤焉。
  [按]亲友贺寿,皆谓喜祥之举,不知甚不然也。人若修善,自享遐龄,则高寿乃意中事,何须作惊讶态,人人称贺。唐虞以前,寿皆百数十岁,然无庆贺之名。其后福德渐薄,齿算渐亏,所以受贺渐早。呜呼!此三灾将至,人寿短促之兆,不可不知。先生所为,可谓迥出寻常矣。

  宴费惠贫(思仁目击)
  武林袁午葵,讳滋,寓居昆邑,好善不倦。康熙己卯孟夏,正值五旬之诞,绅士与交者,悉敛分称觞。袁公却之,不得,乃汇亲友于景德寺,以众分给散贫人,及孤寡废疾者。而又自出几金,贮之同善会中,以作答贶云。
  [按]果之熟者,其落也可待。木之大者,其伐也有期。是以智者过中年后,即当于室家作旅舍想,眷属作同伴想,光阴作少水鱼想。若至视茫茫,发苍苍,齿牙动摇之后,犹然恣意杀生,迷而不悟,则民斯为下矣。

  劝节日杀生者
  良辰美景,人逢之而色喜,物遇之而心伤者也。何则?人于此时,欢呼畅饮;物于此时,魄震魂飞。人于此时,骨肉团圝(luán);物于此时,母离子散。人于此时,饰衣服,贺新禧,珍羞草芥;物于此时,血淋漓,肠寸断,肝脑沙尘。故节日杀生,第一残忍者所为也。试于操刀之顷,蓦地回光一照,虽嘉肴在御,当必黯然神伤矣。《梵网经》有“不敬好时戒”,盖为此耳。
  下附征事(一则)

  鹅死代亡(见《戒杀现报》)
  明末,杭州府庠赵某,仁慈不杀。岁尽,有以鹅馈者,家人欲杀,赵力止之。元夕复请,又止之。逡巡至端阳,家人又请,赵怒,又得不杀。是月十七,赵病,至六月朔,甚笃。见青衣摄至一衙门,有投文者三,堂官一一接览。又见某某,并杨妪,亦摄至。正欲讯赵,忽见一鹅,掷体吐人言,谓赵曰:“汝去,我代汝矣。”赵从旧路归,见尸停棺盖上,以魂合体得苏。而鹅于是日,已自扑杀笼内矣。所见三人,皆同日卒。
  [按]生死之事,父子不能相代。赵虽有德于鹅,鹅焉能代死于赵?然思法性圆明,互融互摄之义,则诚之所感,何所不通。鹅之救赵,不可谓无其理也。

  劝弄璋家
  富家生一子,珍之如宝玉。物类若引群,便作羹中肉。清夜一提撕,此心何太毒?愿将《地藏经》,与君三复读。经云:阎浮提人,初生之时,慎勿杀害,广聚亲戚,能令子母不得安乐。观此,则求儿孙长育,福寿康宁者,断断不宜杀生矣。世人每遇生子,辄有一种鄙夫,争来索酒,口中虽称祝贺,心内实为甘旨。愚痴者不觉为其所动,小则烹鸡炙凫,大则割彘刲羊〖刲(kuī),割〗,致来世今生,怨怨相报,甚无谓也。〖弄璋,指生育男孩。〗
  下附征事(一则)

  烹羊速报(出《法苑珠林》)
  唐显庆中,长安某氏,诞儿弥月,大宴亲朋。欲杀一羊,羊屡向屠人拜,不顾,竟杀之。有顷,烹羊于釜。产妇抱子而观,釜忽自破,沸汤冲入猛火,直射母子头面,顷刻俱毙。
  [按]佛世一鬼王有五百子,幼者名嫔伽罗。其母凶暴,食人儿女。世尊取其幼子覆钵内,鬼母飞行天下七日不得,问佛所在。佛言:“汝子五百,仅失其一,何故愁忧?世人生子,岂不爱惜,汝何食之?”答言:“我今若得嫔伽罗者,更不杀世人之子。”佛示鬼母钵处,鬼母同五百子取之,尽神力不能动,还求世尊。佛言:“若受三归五戒,当还汝子。”鬼即依佛敕。佛言:“好持是戒,汝是迦叶佛时羯肌王女,以不持戒,受是鬼报。”(详载《杂宝藏经》)噫,天下为鬼母者,岂少哉?

  劝祀先者(以下言享祀不宜杀生)
  祭祀祖先,不过尽报本之思而已。至祖宗来格〖降临〗与否,未可知也。何则?祖宗修人天之福,必生人天受乐。造三途之业,必在三途受苦。然享乐者少,受苦者多。故孝子慈孙,每遇节日忌日,但当虔诚斋戒,念佛持经,回向西方清净佛土,使祖先出轮回苦,是为真实报恩。至杀生以供鼎俎,徒增死者业障耳,遇明眼人,不胜悲悯。
  下附征事(一则)

  杀生冥累(出《竹窗随笔》)
  钱塘金某,斋戒虔笃,没后附一童子云:“吾因善业未深,未得往生净土,今在阴界,然亦甚乐,去住自由。”一日诃妻子云:“何故为吾坟墓事,杀鸡为黍?今有吏随我,不似前日之自由矣。”子妇怀妊,因问之,曰:“当生男,无恙。过此复当生男,则母子双逝。”众异而志之,其后一一皆验。
  [按]祭不能用蔬,第一不可杀生。而世有科名得志,杀猪羊以祭祖,彼且扬扬自得,以为荣亲,旁观者亦肩摩睨视,啧啧称羡。问祖先此时,果能享一脔一箸乎?徒杀物命,致父母沉沦,死者有知,当必拊膺痛恨于九原矣。反不如单寒之子,蔬果告虔之为愈也。

  劝祷祀神祇者
  世俗认造罪为烧香,以逆天为修福者,莫如祷赛〖赛,祭祀酬神〗。祷赛中最可恨者,莫如代人保福。盖寿夭生死,皆宿世因,业果既定,不可复逃。譬如官吏奉旨摄人,衙役岂因口腹之故,代其上击登闻,挽回圣旨乎?所以堂中献神,室内气绝者,举目皆是。而沿习成风,皆口腹小人误之也。小人见人疾病,辄敛金杀物,以媚邪神。主人愚痴,不知病者阴受其祸,反以为德,不亦重可怜乎?普劝世人,凡遇有疾者,宜劝其作善消灾,诵经礼忏。如病势危剧,必劝其专心念佛,求愿往生,是为无边功德。慎勿听巫卜妄言,使病人以苦入苦也。
  下附征事(四则)

  祀天遇佛(载《法句经》)
  佛世有一国王,名曰和墨,奉事外道。举国信邪,杀生祭祀。王母寝病,经久不瘥〖瘥(chài),病愈〗,召婆罗门问故。答言:“星宿倒错,阴阳不调,故使然耳。”王言:“作何方便,使得除愈?”答言:“当备牛马猪羊百头,杀以祀天,然后乃瘥。”王即如数,牵就祭坛。佛怀大慈,愍王愚迷,往诣王所。王遥见佛,为佛作礼,白佛言:“母病经久,今欲祀天,为母请命。”佛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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