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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朝九晚五-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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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笑指这张照片:“怎么样?能认出这个小女孩吗?她就是我呀!”就在那一瞬间,她在我记忆中永恒了。虽然她的职业、姓名、职位早已被记忆过滤,但她那一刻的音容笑貌以及那个献花的小姑娘清晰如昨。  
我还见识过其它一些有趣的名片:  
有位台湾同胞,在司空见惯的什么经理、董事的头衔下,别出心裁印了一个身份“台胞”,让人耳目一新。从此后,他在众多台湾商人当中脱颖而出。其他的人一律被叫做“台巴子”,只有他被敬称为“台胞”,好像其他的人不是台胞似的。名片的创意功不可没。  
相比起天天熏陶在现代商业氛围中的都市人来说,落后地区的人似乎更会寻找卖点。在一个研讨会上,遇到一位农民企业家。他的名片至今被我珍藏,因为在他的名字下印着“富有远见的农民企业家”。单单为了这份胆识和气魄,也要为他喝个彩!        
会议消遣   
谁谁谁 
我曾经一天开过5个会。早上9:15,每周例会;10:30,与客户开工作进程会;11:50,被老板抓住开经验总结的轻松小会,这种侵占午饭时间的会议是最让人深恶痛绝的;14:30,与同事开项目进展规划会,很快,15分钟搞定;20:00,被强迫用手机接听一个电话会,一个新项目的头脑风暴,那个会议长达90分钟,最后手机像烘山芋一样烫。  
开会多是为了信息沟通和集思广益,有些会议的确有效,但若期望每个会议都能达到同样的效果,那就只能以失望而告终了,尤其是当开会成为一种习惯后。比如每周例会,有些在10分钟内即可结束的工作进展总结,经常会被发言者或会议主持者数倍拉长,误以为效果也会同样加倍,直让人听到打瞌睡、掉耳茧。  
这个时候,如果不找个消遣,简直是对被迫工作的五官和被软禁的四肢的犯罪。  
有几个同事好炒股,每周例会通常也是他们的股评会,通报上周战果,预测下周走势,内部消息互通有无……有时,这许多项目可以在一个人的发言当中被解决掉。  
一个设计人员喜欢速写,经常漫不经心地画几幅与会者的肖像,恰似法庭上的画师。有几幅会议速写作品还被画中人精心裱藏了起来。此后,只要这位设计人员在低头弄笔,发言人总要做做表情、摆摆甫士,希望被画得好一点,其实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做些简要的会议记录。  
有个朋友喜欢用手机发信息,很辛苦地把新近听到的笑话输进去,一一发给铁杆朋友。以至于我天天盼望着他开长会。  
有个活宝最喜欢整发言冗长的人。一次,分公司的年轻同事在午饭时间喋喋不休说了将近一个小时。活宝跳起来赞扬:“说得太对了,可否整理一份发言稿让大家学习?”老板当即首肯,并指示那家伙在第二天做成幻灯片供大家交流。  
那位信口开河的小伙子当即愣在那里。可怜的人,又要加班了。        
感冒吧,公司请客!   
谁谁谁 
有个促狭鬼在提到如何利用公司资源时,曾对饮用水开炮。他说,在办公室加班到很晚的时候,可以用它洗了脚再走。  
虽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如此用水,未免小气了些。  
还是制药公司大度。他们绝对不会浪费水,就像不会浪费自家的产品感冒药一样。成本1角的药片,按市值换算成2元一粒,用简易的塑料袋包扎之后,每月免费发放员工50片,折现100元。去老同学家作客那天,正好伤风,喷嚏不断,于是有幸享受了一包。吃不了,兜回家。鼓鼓囊囊一袋子,可以感五六次冒。  
就像武大郎卖烧饼,卖一个,保本;卖两个,净赚。卖不完的,带回家给老婆吃。  
所以化妆品公司鼓励员工多多涂粉,尤其是自家产的,并不惜用一两折的成本价倾销给职员;饼干公司的员工一定见了饼干就逃,吃怕了。有个卖男性保健品的老板开玩笑说,实在没卖掉的,送给员工亲戚朋友,提高私生活质量,也是好的。  
生产媒体的,就只好用空着的广告版面换点实惠:机票、口红、公寓房、酒店房间、健身卡、减肥药,等等等等。年终时给记者编辑搞个联欢摸个奖什么的,也算是年终奖吧。我想起在出版社工作的时候,花两百元买的一套百科全书,厚厚精装20大本,满满一箱子,从买来至今一直在书架顶层站岗放哨。装潢公司的人看了很眼馋,问我可否以同样的价格给他们也买几套。这种文字装饰品,比一幅画、一个雕塑之类的,品味又高了一个档次。  
公司的资源,实在是无限的。就连在心理门诊实习的大学生也懂得利用。解剖感情的情感专家,收费200元/小时。大学生青春当头,感情问题多多,有事没事找专家聊聊,不知省去了多少咨询费。        
网名全追踪   
谁谁谁 
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也是我的网络好友。我们从BBS聊到聊天室里,又从icq聊到现在的msn messager。  
从上网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网名就在随着心情改变着。几年下来,一部网名史简直就是她的心情纪录。  
上班的第一天,她就把网名改为“帅哥如云”。原来公司除了廖若晨星的几个女孩子外,清一色年轻小伙。那段时间,她好像很忙的样子,很少找我聊天,大概每天忙着和帅哥周旋吧。  
不久,网名改成“呀他个头”。她倾慕的一个北方帅哥同事不仅不领她的意,反而揶揄她的南方口音,经常恶意模仿她:“好的呀”、“走了呀”、“睡觉了呀”,气得她七窍流血,骂他骂到网上来。  
迷上村上春树的那段日子,她叫“为什么不是绿子”。因为她爱极《挪威的森林》里的绿子,对男主角迟迟纠缠于对直子无望的感情,很替绿子报屈。她性格开朗活泼,出口无忌。大概潜意识里,早就与绿子合二为一,分不清绿子是她,还是她是绿子了。  
她叫“50支口红”的时候,恋爱了,变得比任何时候都爱打扮。经常拖着我去逛街,居然一周内买了5支口红。我笑她:你是不是一定要同时用50支口红呀,他是不是对口红颜色特别在意?她笑而不答,回家就把网名改了。  
失恋时,叫“没记录真好”。那是我们在聊起msn messager和oicq的区别时来的灵感。Oicq有历史记录,聊过的东西,白纸黑字留在那里,打印出来,就是一本现成的对话录。msn messager却没有这个功能,随着窗口的关闭,说过的话,做过的表情,就灰飞烟灭了。开始我们俩都不太习惯用它,总希望能够有“旧”可怀。直到她失恋,才对这个反对历史的东西突生好感。那天她没头没尾扔过来一句话:“没有历史记录也挺好。”看我没反应,又接着说:“可以零记录重新开始。”  
世界杯期间,她的名字是“谁帅就帮谁”、“英格兰必胜”、“罗纳尔多头”。最后改为“韩,日世界杯”。大概觉得裁判和韩国队的表现实在太伤人心了吧。  
世界杯结束后,她也跳了槽。网名变成“新新学子”。立誓洗心革面,疯狂工作、疯狂赚钱。她考上了MBA班,每周两个晚上和周末都要读书。这个名字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她真的成了MBA。于是顺理成章改名为“爱母鼻哀”,宣告大功告成的同时,顺便笑笑同班一位陕西人的口音。  
现在她的名字叫“瑞士雪山”。那是她明年休假准备去的地方。最近她在一个新东家谋得了一个好位置,薪水也较为可观。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看看这个名字,就如喝下一杯清洌泉水,疲惫的身心如同沐浴了一次SPA,精神又重新抖擞起来。        
独立办公室   
谁谁谁 
在租金以“美元/每平方米·每天”为计价单位的写字楼里,有一间独立办公室是身份和地位的体现。威严有余、面积过剩的老板桌椅和会客空间自不必多说,书架、盆景以及守在外面的秘书等摆设也倍增和员工的距离感。  
不知哪个天才出的馊点子,现代办公室主张透明装修,独立办公室也难逃此劫。于是,透明玻璃里面的热带植株和坐姿端正如小学生并摆出日理万机“甫士”的人都成了养眼的景物。  
一个朋友曾得意地公布过他的观察战果:他的老板,一个俊俏的爱尔兰男子,曾经创下一天掏12次鼻孔,“不经意”地照20次镜子的纪录。推论是,这个“娘娘腔”一定有某取向。  
我见过的最有趣办公室格局是在一家很有钱的新闻出版机构。三层楼面,从上至下按职位的次序排列:头头脑脑在最上层;要害部门,在脚底下;后勤闲杂,脚底下的脚底下。最让人难忘的是头头脑脑那层。一共五人,被关在五间透明的独立办公室内,其中最大的头儿享用的是套间。偌大一层楼面,五个人面面相觑端坐在那里,比动物园驯出来的大猩猩还乖。据在那里供职的朋友讲,每次上去办事,都强迫自己把不经意流露出来的笑容打下去,出来后再哈哈哈笑出来。  
对不太能坐得住的老板一说,这样的独立办公室真是考验。好在事务繁忙,坐在那里的机会并不多,比如我的老板,只见他开会、谈事,从透明间里进进出出,在里面的时间并不多。  
也有坐得住的人,比如敝公司总部的一个C某O,短小精焊的马来西亚男人,一次到我们上海分公司来出差。办公室初建,空位置很多,电话、网络线路一应俱全,却唯独没设独立办公室。大概是“独立”惯了,无法忍受泯然众人的办公环境。他一头钻进线路尚未铺好的会议室,打电话时再出来,居然也乐在其中。        
蜗牛爬上办公桌   
谁谁谁 
我在一个老式洋房里办过公。三层的小楼,悄悄地立在闹市附近的小弄堂里。一根狭窄的楼梯,蛇一样盘旋上去。楼梯略显陡峭,脚踏在上面有种摇摇晃晃的感觉,像进了危房。好在外面空间比较惬意,楼前有一块小草坪,像模像样地竖着块牌子“请勿践踏”。二楼旋梯旁有个平伸出去的阳台,足有30平方米,上面筑着水泥花坛,里面经常伸出鲜艳的花:有桅子、月季,还有菊花。  
偶尔,我会在午后跑到这个平台上伸伸懒腰、打个呵欠什么的。除此之外,没觉得它有多好,直到同事的女儿——一个5岁的孩子把一个小碗捧到会议桌上。我们正在开例会,会议桌旁围了一圈表情呆滞、无精打采的人。她用嫩嫩声音宣布她的重大发现:“蜗牛在水里探头!”那个碗里真的蠕动着几只蜗牛,还吐着沫沫。大人们纷纷表示了惊奇之后,孩子顿时遭到呵斥—— “很脏的,快扔掉”。  
但我却怎么也扔不掉它们。让我不解的是,为什么这样鲜活的小生灵在眼皮底下蠕动,而我竟视若无睹?是因为它“脏”,所以被目光过滤掉了,还是被办公室的枯躁烦琐蒙住了眼睛?究竟工作是为了让生活更有意义,还是工作已经让生活失去了意义?  
突然想起上一次在办公室里遭遇动物的场景。那是在一个高层写字楼里。一只甲鱼突然从门缝钻进来,慢悠悠沿着灰色的地毯爬向办公桌。我刚准备去迎接这位不速之客,走廊上又传来锐利的女声尖叫,说是“满世界爬着甲鱼”。然后大家纷纷离开办公桌,去捉甲鱼。后来知道它们是一位同事在上班路上采购的,还好被大家及时追捕了回来。记得有个同事一边手忙脚乱地捉着一边兴奋地大叫:“真有意思!好久没见到这样的活物了。”        
职业肢体   
谁谁谁 
刚入行的时候,资格老的同事曾经谆谆教导我要善于使用身体语言。  
他举的例子是,在阿谀奉承老板的时候,满口赞美之词自不必说,眼睛也一定要直视对方的眼神,充满着由衷和坦然,老板才会有满足感,日后也会对你多加关照。身体语言作为语言的补充,在此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在公司里,时间久了,越发感觉到身体语言已经成为公司规则和礼仪的一部分。老板召唤时要“噌”一声跳起,光速窜至老板桌前;老板苛责时应该善于挤动面部肌肉;作可怜科;掉几滴苦泪效果最佳。如何“秀”出效果,是需要过硬的功夫的。要熟练而自然,仿佛古装戏里的小太监,在答应太后时,一定是两袖连甩,弯身曲背,唱出一声“喳”来,像天生的。走进老板的办公室也是如此,老板让座才能坐下,毕恭毕敬是当然的,活似《红楼梦》里的葫芦僧,对着贾雨村要“斜签”着坐下。 这才是“职业化”。  
不过随着越来越多的上司出自职场精英,对打工族而言,在身体语言方面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一个会计师事务所的朋友最近很苦恼,因为他们换了一个非常“职业”的上司,对老上司的那一套一下不适用了,甚至每次和新上司打交道,虽然能第一时间做出正常的身体反应,却依然有心思被洞穿的感觉。上司常常会回应一个鹭鸶般的假笑,让朋友转身就倒吸一口冷气——更不要谈弄虚作假了,那是夜里都会做恶梦的。  
朋友回家还觉得胸闷,而且看见老公不做家务,正打游戏玩到好处,便气乎乎地连推他去做饭。他勉强应了几声,只好站起,将身一扭,响响地放了一个屁。        
巫术当道   
谁谁谁 
公司招聘时,有个女孩样样出色,却仍旧逃不过淘汰的噩运。据说,是因为她天生一对泡泡眼。而那个老板认定了“泡泡眼”是多事之人。  
有位做商贸生意的老板,在招聘职员的时候,最见不得女孩留长指甲,涂指甲油。他的逻辑是,这样一对用来展览的手,怎么能够做事呢?而一旦指甲油残缺了,或者指甲数日未修理了,就更不能够容忍了。他的逻辑是,能容忍这样一对惨不忍睹的指甲的女人,怎么能    
够做出漂亮事情呢?  
我们同事之间流行着这样一个相面术:从后脑勺的部位能看见下颌角的人,如果是老板,一定难搞。其典型特征是:权力欲强,喜欢揽事,爱支使人,脾气暴躁。因为现在的老板是,好几个同事以前的老板也是。  
面试相人的招式,我看过很多。有在地上扔一本书,等着你捡起来的;有当面给你难堪,测性格的;还有群试的,看表现力和竞争意识。大概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雕虫小技早已一一被破解。于是只好依靠经验之谈,用玄学来挡架。据说很准。  
类似的相术还有:眉梢上扬的男子,做事不踏实;走起路来手在身体前横向摆动的人,多是不思做事,专进谗言的小人;拇指指甲又宽又扁而且外翘的人,能做事,有野心,然而性格粗鄙……  
为了配合相术的潮流,面试地点也该升级了。应该有个T台,表演走路姿势的。或者索性配一台相面电脑,对着显示器照一下,马上打出结果来,就像心电图一样。  
而且,老板可以相职员,职员也应该可以相老板。供求双方如果能公开对等地相互挑选,倒也是件乐事。你让我走两步路瞧瞧,我让你转过脸去看看后脑勺;你让我伸出手来验指甲,我叫你把大拇指竖起来给我看一下……清清楚楚,大家放心。        
误闯私人地带   
谁谁谁 
到客户处公干,她去取传真件时,我的视线一不小心闯进了她的私人地带。  
那是挂在办公桌挡板上的挂历。当天的日期被一个粉红色透明的“心”形粘纸贴住,娟秀的字体在上面轻快地写着:“Baby's Birthday”。她回来时,想向她表示祝贺,又觉得有些莽撞,怕冒犯了她的隐私,于是对她说:“你今天心情好像特别好嘛!”她愉悦地说:“是呀,老公生日。”我暗自庆幸还好没自作聪明提前贺岁,否则一定把这份生日贺礼强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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