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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沙漏-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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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把她喊不下来,喊不下来她把他爸喊下来也行!     
  阿布仍然忘我地喊着莫醒醒的名字,重复着那句要命的“我爱你”。楼上已经有不少家推开了窗户在看热闹。我再也不能允许他们这样羞辱醒醒,于是我一把推开蒋蓝,猛扑到那个男生的背上,用手掌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他再也发不出声音,嘴里呜呜呜的,就是甩不开我。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惊讶地问:“米砂,你在做什么?”     
  是路理!     
  一听到他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全身的力气忽然就没了,男孩趁机一个转身把我掀翻,我没站得稳,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到墙上,然后就眼冒金星,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我被谁扶了起来,他让我躺到他温热的怀里,连声问我:“米砂,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努力微笑着说:“没,没事。”     
  “能站起来吗?”     
  好不容易镇定自己,我拉好自己的衣服,站在他面前,看着自己的脚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看你们还是先回去吧。”路理说。     
  “啊?”我惊讶地抬头,才发现他不是在说我,而是在说蒋蓝,才发现那只臭蟑螂和莫个莫名其妙的叫什么阿布的黄毛小孩还阴魂不散地站在墙边。     
  “你来找她干什么?”阿布像审犯人。 
 路理轻声说:“至少,我不是来给她丢脸的。”     
  原来,他什么都看到!     
  阿布的脸微红了。不知道该怎么应答。     
  “你先走。”路理说,“我来劝她跟你见一面,可好?”     
  “我凭什么相信你?”阿布不屑地问。     
  “我相信他。”蒋蓝甜甜地笑着说,“谢谢你啊,路理哥。我这个朋友就是这样,脾气很倔,莫醒醒借了他的钱不肯还,所以……”     
  “别胡扯!”阿布呵斥蒋蓝,然后对路理说:“我信你一次,今晚八点前,我一定要见到莫醒醒,我有话跟她说。如果她不见我,后果将是不堪设想!”说完,他转过身,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在墙上用力地画下他的电话号码,然后,他用石子敲着那行数字,像江湖片里的老大一样轻声说:“记住,打这个号码找我,我等着。”     
  说完,他把衣领拉得竖起来,扬长而去。     
  我没想到的是,路理竟然掏出手机,把那个号码记了下来。     
  “干吗?”我问他。     
  “我去会会那小子。”路理吩咐我说,“你先上去看醒醒吧。”话音刚落,他已经跟随蒋蓝而去。       

第36节:米砂(11)(1)       
 米砂(11)     
  我独自上了楼。     
  我敲了很久的门都没有人来开。我一面敲门一面喊:醒醒,是我,是我,开门啊,我是米砂。     
  就这样敲了好一会,我都准备门再不开我就撞门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她把头靠在门上,让我进去。我发现她家真冷,可是她穿得那么少。     
  “米砂你来了?”她说。     
  “你手机停了。”我跟着她往阁楼上走,“我还担心你没回来。”     
  “昨晚到的家。”醒醒说,“对不起啊,我一直在睡觉。”     
  我把帽子摘下来,放在凳子上,说:“这么冷的天,不穿袜子不冷吗?”     
  “还好啦。”她的头发盖住眼睛,我把它拨开,却发现她的耳朵原来塞着棉花。我把棉球从她的耳朵里取出来,她仍然平静地躺着,并没有阻止我。     
  “怪不得听不到我敲门呢。”我有些心疼又有些责备地说。     
  她皱着眉头说:“外面有些吵。”     
  我想把她扶起来,让她看上去精神点,她却突然自己坐起来,舔舔自己干干的嘴唇,对我说:“好象有点饿。”     
  我很高兴。莫醒醒饿了!这样的时候真是很少呢 “让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我小碎步跑到楼梯旁,冲阁楼里的莫醒醒喊:“吃面好不好?”     
  她站在门边,对我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多做点。”     
  我很得意,这是我第一次下厨,可不能让莫醒醒失望!     
  我把冰箱里能拿出来的东西都拿出来了。番茄酱,青椒,鸡蛋,胡萝卜,一点点肉糜。     
  干面的煮法应该跟方便面差不多吧。我把一把干面以及切得差强人意的青椒和没和的鸡蛋一块倒进去——青椒鸡蛋面!揭开锅,天啊,面变成了棉絮!一大块石头一样的东西,是三块粘连在一起的鸡蛋。     
  醒醒在我身后叫我:“可以了吗?”我难为情极了,抱歉地问她:“你家里有方便面吗?我还是给你做方便面吧。”     
  她什么话也没说,走过来抓起锅,把一锅面都倒进一个巨大的沙锅里。     
  “我要开始吃了。”     
  我很感动,忘记摘下围裙,在她对面坐下来,幸福地看着她吃。     
  似乎有些不对劲,她好像真的很饿,吃得很急。吃了一段时间,就不再用筷子,而是用她的手。她像抓泥巴一样抓那些面,缓缓送进自己嘴巴里。鸡蛋被她抓碎了,塞进嘴里,差点又呕出来,可是她没有一点要停下来喝水的意思。     
  我走过去拍她的背,说:“醒醒,你慢点,需要水吗?”     
  她依然埋着头,不理会我,过了10秒,她抬头问我:“还有吗?”     
  我有些害怕,我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这样子吃东西,于是我走过去,把碗拿起来说:“这东西太难吃了望,让我们倒掉它们。我想想还可以弄点什么好吃的东西出来给你吃。”     
  她挣脱开我,直接走进厨房,她左右寻找,只在案台上发现了那碗生的肉糜和胡萝卜。她捧起那碗肉糜就啃,我在她身后尖叫:“醒醒!放下!那是生的!”她好像真的聋了一样,继续啃着,用手去抓那些鲜红的肉,塞进嘴巴里。         
 
第37节:米砂(11)(2)       
  “不要,醒醒,这是生的,不能吃。”     
  “我饿。求你,米砂,求你……”她颤抖着声音,继续在地上茫目地伸手抓着。     
  “不许,醒醒,不许!”我抓起她的双手,拼命摇着她的身子,眼泪忍不住地喷涌而出,“不许,醒醒,不许,”我用比她更乞求的语气喊道,“求你,不许,不许……”     
  她挣脱我,却慢慢镇定下来,捂着她的眼睛,全身发抖地蹲到地上。     
  房门就是在这时候打开的,我抬起头,看到醒醒的爸爸,那一刻,他的表情我或许会记得一生。我扶着醒醒,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我在醒醒爸爸的帮助之下,帮醒醒清洗了她的嘴巴,又给她服下胃药。     
  “我去弄点吃的。”醒醒爸爸说完,下楼去了。     
  “米砂,对不起,吓到你了,是吗?”     
  “是的。”我说。     
  “交替性暴食厌食症,听说过吗?”     
  我摇摇头。     
  “我有病。”醒醒说,“我早说过,我是活不长的。”     
  “亲爱的醒醒,我们想办法治病,我们一定要把这个病治好。”     
  “能吗?”她怀疑地说。     
  “一定能,相信我。”我拼命点头,为了不让她看到我的眼泪,我掩饰地说:“你等着,我下楼去给你弄点水来喝。”     
  我跑出阁楼,在楼梯上飞快地擦掉眼泪,这才来到楼下。醒醒的爸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抽烟。      
  “米砂,谢谢你。”我正在出神,醒醒爸爸发了话。     
  “醒醒的病到底怎么回事?”我说,“难道无药可救的吗?”      
  “她母亲生前就是这样,她遗传了她母亲。”他看着墙上的照片答我。     
  “既然是病,就没有什么可怕的。是病,就总有治好的那一天啊!”我说,“叔叔,你放心,我们一起想办法,醒醒一定可以好起来。”     
  我端着一杯水,又一次走上小阁楼。我推开门,莫醒醒把头埋在被子里,眼睛闭着,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的,不过既然她安安静静的,我就不打算惊动她。     
  她的房间,跟我的太不一样。在角落里竟然放着一架小小的缝纫机。     
  我突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以后长大挣了钱,一定要买一个最漂亮最时髦的缝纫机送给莫醒醒。不管那个时候,她还爱不爱做衣服。     
  我在那块柔软的白色地毯上坐下来,手触摸到软软的羊毛地毯,它好像有些湿。那里面,应该藏着莫醒醒不少的眼泪吧。     
  就在我刚刚坐下以后,莫醒醒突然睁开了眼睛,她表情痛苦地说:“我想吐。”她刚刚讲完这句话,面部的肌肉就开始抽搐。——再扶她下楼已经来不及了——说不定在楼梯上又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说:你等我。然后我把脚上的鞋一把甩掉,冲到楼下,在浴室里发现一个红色的水桶。     
  我把水桶抱在怀里,又一次奔到楼上。莫醒醒坐起来,手紧紧捂着嘴巴,肩膀不断耸立,已经快忍不住了。     
  我把水桶送到她面前,她再也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替她擦拭嘴角的秽物。她却突然喃喃地说着什么。     
  “路理,路理……”     
  我有些站不住。     
  愣了许久我才摸她的额头,好像发烧了。            

第38节:米砂(12)       
 米砂(12)     
  那晚我上网,把我MSN的名字改成了:世界上最傻的一粒砂子。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上了网,还要了命地对我说:“也是最漂亮的那一粒吧。”     
  我面对屏幕呼吸急促,半天没缓过劲来。他却已经下了线。     
  我又把签名改成了:砂子被一句话击晕过去了。     
  新学期开始后,从北京回来后的蒋蓝性情大变,下巴昂得高高地走路,一幅不屑和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混为一谈的高尚气质。校园里的传闻是,她就要退学了,跟着她的那个明星姐姐到北京做明星去,已经有著名的公司签她,她甚至有了经纪人,经纪人一天只准她吃一顿饭什么什么的。     
  新学期的醒醒一切都算稳定。开学一个多月,她饮食都较正常,只是有时候吃得稍微少一些。知晓她的病情后,我在网上已经查了许多相关的资料,但有一天,路理把一叠资料塞到我手里的时候我还是吓了一大跳。     
  他说,“她的病归根到底还是一种心病,你是她最好的朋友,把我给你这些资料好好研究一下。一定可以帮到她。”     
  “从网上查的吗?”我问他。     
  “也不全是。”他说,“我还咨询了不少医生。”     
  “你真有心。”我说。     
  “应该的。”     
  帅哥路理总是吸引无数人的目光,我还是早逃为妙。我把那一大叠纸塞进我的书包里,装做矜持地跟他挥手再见。他却忽然喊我的名字:“米砂!”     
  我停住,回头。     
  他说:“这个周末有空吗?”     
  我屏住呼吸,等他的下一句邀请。     
  “有台不错的音乐剧要上演,我想请你一起去看看。”     
  “噢。”我说。     
  “我弄到票后短信你。”他说。     
  两天后我收到了他的短信,告诉我他会在周六晚上七点整在市剧院门口等我。我一直犹豫着是不是应该把看音乐剧的事告诉她,但她一直都没有提,再说她对这些事情一直不感兴趣。于是我最终也没提,我想,这应该是我和路理之间的秘密,我还是守口如瓶的比较好。     
  我们回到宿舍是六点钟左右,隔壁好像只有蒋蓝,她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笑得像被电打了似的。 “我今晚得回趟家,拿点东西。”     
  “去吧去吧!”她推我出门,“趁我现在还有点精神,我来研究一下裙子的款式。等你回来,我兴许就可以画出来给你看!”     
  “好。”我告别她。捂着一颗激动的心下了楼。     
  我胡思乱想地穿过操场往公车站台冲去,却没想到在校门口遇到米砾的同桌张一帅,他拦住我说:“米砾喝多了,你不去看看么?”     
  “什么?”我说。     
  “就在前面的‘算了’,看样子要跟人打起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     
  我独自跑向“算了。”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正好看到米砾被两个五大三粗的人从里面扔出来,脸上有血迹,嘴里还在唱歌。     
  张一帅说得没错,他真的已经疯了。     
  他像一块破抹布一样地被人家扔在地上。     
  “给我起来!”我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     
  他才反应过来,“别烦我。”     
  “看看你自己的熊样!”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刺得我睁不开眼睛。     
  “给我回去!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米诺凡!”     
  “好吧。”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他真的是喝了不少,摇摇晃晃地被我拖住学校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挣脱我,问我说:“米砂,有没有烟,给我一根。”     
  “五毒俱全!”我松开我的手,说:“是不是都是蒋蓝教你的?”     
  他不说话。在口袋里掏啊掏的,居然被他掏出一包烟来,不过只有最后一根了,他把他拿出来点燃,把烟盒揉碎了,扔在脚下,踩一踩。     
  我心酸地问他:“你要跟那个梅超风纠缠多久才罢休?”     
  “她不是梅超风。她叫蒋蓝!”     
  “屁蓝!”米砾的鬼样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骂脏话。      
  “你别骂她行不行?”     
  “我偏骂,就骂!我骂不死她!”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冷,我开始浑身发抖:“你看你现在多威风!真是神了!再学会吸毒你就是个全才了!简直就是一个全能型奴才!”      
  他再也站不住,蹲下去,整个人窝在地上,真的像尊木雕。     
  我的心软了一小下,问他说:“你今晚不是回家了吗?”     
  他狠狠抽了口烟,说:“没人在家。”     
  我又说:“你何苦把自己搞成这样?”     
  “她不爱我,你知道的。”     
  “那你还赔上你的妹妹去讨好?”我几乎在声嘶力竭了。     
  他顿了顿,说:“米砂……”     
  “滚!”我喊。     
  “你不要再记着那件事了,原谅我行吗?”     
  “滚!”我继续喊。     
  “请你原谅我!”他重复着。听上去真是诚恳!     
  “滚。”我带着嘲笑,又一次奉劝他。     
  “那我走了。”他站起身,果真要走。却是往和学校相反的方向。     
  “滚回来!”我大喊。 
他转了个身面对我,说:“米砂对不起了。我真的,是喜欢她。为了她,我们恐怕是做不成兄妹了。”     
  我再也无法忍受,冲过去,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开始打他。     
  我踮着脚,一个又一个耳光摔过去。他像僵尸一般立着,一声不吭。4月天的空气里,只听到呼呼刮来的东风,响亮的耳光,好象一块块玻璃那样摔碎在他脸上。     
  我没有哭,他也没有哭。直到我闻到腥味,我停下了已经痛到火辣辣的手。然后,我退了几步,离开。     
  我的身后死一般的沉寂,然后我听到他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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