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览群书2005年第05期-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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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依存度过大的条件下被迫实行浮动汇率并开放资本市场,国际市场的任何变化都会使国内经济遭受重创。在这种条件下,长期以来没有得到解决的不平等问题就很有可能会以突然爆发的形式导致政治上的不稳定。
这是一种理论逻辑的推论,我们当然不希望看到这一推论成为现实,但我们无法回避这一逻辑的存在。高柏教授这本关于日本经济繁荣与停滞的制度性根源的书,对人们思考中国经济的命运一定会极具有启发作用。
(《日本经济的悖论——繁荣与停滞的制度性根源》,'美'高柏著,刘耳译,商务印书馆2004年12月版,22.00元)
评
THE CHINA CRITIC是桂中枢主编的英文周刊,封面上“中国评论周报” (不可译作“中国评论”)六个汉字是蔡元培题署的,1928年5月在上海创刊。 1934年1月起温源宁加入了它的Contributing Editors(撰稿编辑)行列。温源宁有很多论文和书评在上面发表——T'IEN HISA MONTHLY上也有温源宁好些东西。这年的1月4日,《中国评论周报》第七卷新开了一个专栏,Unedited Bi… ographies(人物志稿),第一期发表了Yih Changmung(即易常盂)“Han:Fu…chu, The Good Bully Of Shantung”,写的是韩复榘。文前有一段温源宁的话,似曾相识,知是来自他的论文“Machiavelli and China”(马基雅弗利与中国)。Unedited Biographies第二期的题目是“Ma Chun…wu(马君武)”,作者是C。T.(即陈达)。第三期的题目是“Doleful Mci Lan…fang”,传主是梅兰芳,作者是E.K.Moy(即梅其驹)。第四期题目是“Mr.Wu Ni(吴宓),A Scholar And A Gentleman”,作者没有署名,就是温源宁了。接下来写的是人物依次是:赵元任、EmperorMalgre Lui (即清废帝溥仪)、吴经熊、高君珊、胡适、冯玉祥、徐志摩、薛氏兄弟、周作人、林可胜、梁遇春、陈嘉庚、周诒春、顾孟馀、褚民谊、叶公超。第二十一期停了一期,布告(Notice)说Unedited Biographies下周易名。5月31日第二十二期起,专栏名称改为“Intimate Portraits”(亲切写真):并标明为温源宁编(dited by Wen Yuan…ning),刊用的是“Dr。Lim Boon Keng(林文庆)”,第二十三期登载F。T。 Wang为林文庆鸣不平的长函,编者标题为“Dr.Lim Boon Keng,Once More”。之后传主依次是:黄庐隐、王文显、凌叔华(有署名,作者是费鉴照)、朱兆莘、卢作孚(作者是Chang Hsu…lin)、顾维钧、梁龙、伍连德、刘复、王德林(作者是林幽)、丁文江、辜鸿铭、吴赉熙、吴稚晖、顾静徽、杨丙辰、冯友兰、刘铁云(据刘大钧文编译)、章太炎(据曹聚仁文编译)、周延旭、陈通伯、孙大雨、梁宗岱、舒舍予、沈有乾、盛成、刘海粟和黎锦晖、李石岑、程锡庚。1935年1月,温源宁挑出十七篇,吴宓、胡适、徐志摩、周作人、梁遇春、王文显、朱兆莘、顾维钧、丁文江、辜鸿铭、吴赉熙、杨丙辰、周廷旭、陈通伯、梁宗岱、盛成、程锡庚,取名为“Imper… fect Understanding”,交付上海KeUy and Walsh, LTD.(别发洋行)刊行。1935年6月钱默存在《人间世》第二十九期发表了篇书评,译书名为“不够知己”。
1988年12月,岳麓出版社出版Imperfect Understanding的中文本,译者是南星,书名叫“一知半解”。2001年2月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陈子善编《一知半解及其他》,收入南星译本和六篇温源宁评论文章的中译本(《人间世》第十一期林幽译《轨范季刊》、第十九期《一九三四年我所爱读的书籍》漏辑)。
2004年1月,岳麓出版社又出版“温源宁著、江枫译”的《不够知己》,责任校译是刘果,责任编辑是刘果,版式设计是刘果。正文每叶上面是原文,下面是译文和注释。设计得真好玩好看;如果再配上人物照相或画像,那就更妙了。不过,责任者假使把设计的心思稍分摊到编校上,那就是我们读者的福气了。唉!
从《序》里的话(“敬业的刘果硕士费心策划、热情邀请”云云),可以推想译者没有翻过《中国评论周报》,也没有见过别发洋行出版的《不够知己》,也不知道《一知半解及其他》,好像只借鉴了《一知半解》。这样,他信笔洒出的一知半解也就不足怪了:“《中国评论》Unedited Biographies(人物速写)专栏从6月起便改名 Intimate Portraits(知交剪影),所刊文章绝大部分均不署名,只有一篇文末署有两个字母的缩写字头……除了一篇显然来自读者群中,这些文章不论署名不署名,编者也就是作者……温源宁留给后人的文字,似乎也就是这么四十几篇人物小传了。”
出版家似乎有编全本或足本的权力,但最好能尊重著作家的定本或原本。温源宁从已刊的二三十篇里选出十七篇,自是他的主权,自有他的理由:那些没署名的小传不都是自家写的,有的小传因“气坏了好多人”而不宜收编,有的写完就不很满意。死了二十年,“在收藏家、古董贩和专家学者通力合作的今天”,温源宁当然管不了别人的“搜拾弃馀”。编译者既然做主“把这个文集视为温源宁所著Imperfect Understanding的足本”,那“文集”的编次按理该照用Imperfect Un… derstanding,然后再把作者挑剩的依原著体例,以发表时间为序,附录于后。可“这个文集”全不顾温源宁自己的意匠心花(原著郑重地在标题下标明问世时间),竟以传主姓氏的汉语拼音为序编排(《武连德博士》则错简),也没有表示哪些是温著集外文,并且遗弃了原书的序文。
辨识文章的主名是个力气活儿,“编者也就是作者”的“判断”可也忒省心省、事了。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连《中国评论周报》都不闻,连温源宁的作品都不问,怎么就矜诩创获编“足本”呢!作为温源宁的高弟和良友,钱默存当时记温源宁“写了二十多篇当代中国名人小传”,或许少说了点儿,而这个“足本”一下子弄出四十几篇,不亦多乎哉!
《王德林,“一战斗的公牛”》格外长(译者居然花两个半页去注释“二十一条”),原本有作者署名——L。Y.,就是《中国评论周报》主编助理兼Oversea Chi… nese专栏编辑的林幽(Lin Yu)。假如策划者留意到篇末署的L.L。,那译者手里就不会有它的复印件了。伯蹇叔盲,求玉获石,害得译者出面解释:“L.Y.应为本文作者名字的拼音缩写,待考。”咳,编译者轻易抛弃了职权,愣留“待”读者自“考”。
《刘铁云先生》(原文无“先生”)英文本有编者的题注,说明是据传主之侄刘大钧发表在《人间世》上的文章编译的(Based on an article by his nephew,Dr。 D.K.Lieu。in“The Jen Chien Shi'h”)。刘大钧也是《中国评论周报》的撰稿编辑 (曾任主编顾问),《刘铁云先生轶事》刊于《人间世》第四期(1934年5月20日),改编者不会是温源宁,因为温源宁不怎么通文言文。在Intimate Portraits里,挨着《刘铁云》的是《章太炎》,也是据《人间世》第十一期上曹聚仁《章太炎先生》编译的,“足本”就没收——莫不是落了?
高君珊、顾静徽两个女人的小传,写的情事(温源宁未尝留学美国),用的口气,明摆着非温源宁所作。作者像是传主的同性同学(第65页:“那天夜晚,在安阿伯南区大街的一间顶楼房间里,同在一起的有我们三个”云云,第82页:“我们曾在同一套公寓内住过六个或八个星期,我做饭,她洗碗”云云)。葛龚莫辨,雌雄迷离,就一骨脑儿拣进篮子里。
古都西安 旧城新命
■ 郑也夫
很高兴有机会向西安市政府的同志们,就大城市发展的若干问题谈谈我学习和思考的几点心得。我的谈话分四部分。第一是交通问题,我将侧重于地铁与都市的关系。第二是城市公共空间问题。第三是深度城市化的问题,即如何将农民工融人城市社会中。第四是西安在文化上需要承担的两大功能,保留古典文化和民俗文化的基因。
一、交通问题
交通问题千头万绪,今天只谈地铁。地铁对大城市太重要了。生物学家说,小动物的身体结构有很多选择。大动物没有,它必须有一个大的骨架,不然就是一堆烂肉。大城市也是这样,没有选择,必须建设地铁。
中国人开始搞地铁的时间其实不算晚,但是后来停顿了。北京的地铁1969年通车,世界上地铁通车比北京晚的大城市有11个,都是世界名城,但其地铁的长度却都大大超过了北京。比如墨西哥城地铁通车时间稍晚于北京,也是1969年,长度是178公里;旧金山通车时间1972年,长度115公里;汉城通车时间 1974年,133公里;美国首都华盛顿通车时间1976年,长度144公里;亚特兰大是1978年73公里;布加勒斯特是1979年,59公里。去过香港的人都会惊叹香港地铁的方便,但其起步是大大晚于北京的,1980年通车,长度43公里。新加坡地铁则是1990年通车,67公里。这些城市建设地铁统统是在北京之后,但现在的公里数几乎都超过了北京,有些超过北京几倍;
北京地铁1969年通车,在时间顺序上居世界第36位。以后世界上又有一百多个城市发展起了地铁,其中80个是在1978年以后。也就是说世界上有80个城市在中国改革开放以后才开始发展地铁。举出这个发展序列要说明什么?改革开放以前,中国经济力不够,要发展地铁也难。改革开放以后中国的经济力得到极大发展。正是在这个时候,地铁在世界范围蓬勃发展,但中国没有跟上。这说明中国地铁发展缓慢,不是实力的问题,是认识的问题。
现在全世界用地铁的城市有一百六十多个,总长度六千多公里。中国无论是拥有地铁的城市,还是地铁的总长度,与世界相比都是个零头。中国在世界上是人口、面积的超级大国。经济总量上也是大国。虽然“人均”低,但是大家的钱集合起来,绝对是个超级大国,但是世界上有12个国家地铁的总长度超过了中国。美国居第—位,城市地铁总长度1200多公里。日本第二位560公里,英国490公里,德国470公里,法国410公里,俄国已经被独联体分裂,减少了很多城市以及地铁的总长,但仍然有390公里。西班牙是250公里。墨西哥是220公里。巴西是180公里。韩国是170公里。加拿大150公里。这12个国家地铁总长度都长于中国。这个现象再次证明我以上的判惭,不是资金的问题,我们认识有问题。
很多城市的领导都慨叹地铁是挺好的,但成本昂贵啊。我的看法截然相反,搞地铁太便宜了。全世界为什么165个城市搞地铁;正是因为它便宜啊。人家说开什么玩笑?—公里就三四个亿人民币。不错,是这个造价,但也确实太便宜了,我跟你算个账。
首先地铁省地皮。一个超大城市的地皮是个什么价?在座的比我清楚。因为对一个城市的建设者,地皮价格是最基本的数字。一条地铁运人的效率,我认为能相当于3条以上的公路。莫斯科人出行50%以上由地铁承载,平均每天每人要坐一次地铁。所以说一条地铁能相当于地面上。3条很宽的公路绝对不为过。1公里长的3条公路的面积是:1000米x50米x3=15万平方米。城市的地铁都修到地皮比较贵的地带。北京、上海的地价是1平米1万块钱乙我们修一条地铁能省 3条很宽的地面公路,也就是可以节省地皮钱15亿元(15万平方米x1万元)。要是相当于4条公路呢?就是节省20亿元。西安的地价就算是上海、北京的一半,一平米5000元,3条公路的地皮价格是7.5亿。4条就是10亿元。修1公里地铁不就是4个亿吗?光是节省地皮钱就够修建费了。不建地铁的话,就得扩建道路,就得征地。这个星球上最宝贵的资源就是地皮。地皮只能增不能减。修了地铁就节省了最昂贵的资源。洛杉矶1/2的地皮都用来修路、用来停车,不荒诞吗?
地铁对地面的生态有极大的改善。修了地铁以后,城市的路面就不堵塞了,可以还路为街,城市街道可以重新变得赏心悦目。减少了沥青,减少了停车场,增加了绿色,增加了人气,城市地面上会变得富有人情味。
西安的旅游资源无比丰富,潜力巨大。如果有了地铁,城市交通费用不高,坐地铁、轻轨,要到什么地方都能去,就不仅能吸引有钱人来旅游,还可以吸引不太有钱的人、大学生来旅游。比如日本东京城市地铁是一个网格,到什么地方,你查地图,找到距离该地点最近妁地铁站,下地铁后十分钟肯定可以走到。
我认识—个报社记者,跟我一样是个自行车族。他的自行车可以折叠起来上地铁,出来后打开接着骑。这个车比较贵,2000元左右,他骑车去越南旅游,就地卖给了来越南旅游的欧美大学生,卖了2000多块钱。因为欧美国家的大学生出去旅游常常是采取自行车的方式,或者自行车和地铁结合。地铁要是非常发达,甚至可以不用自行车。
我去过莫斯科两天。到那里以后,强行指定的车送我到旅馆,下车一问,绝对是莫斯科郊外,离最远的地铁车站还有一段距离。住下以后我很发愁,就两天时间,我怎么去市里啊?第二天别人告诉坐公共汽车,坐到地铁站。那个地铁站的位置相当于北京的昌平,离莫斯科红场几十公里,但是不到40分钟就到了。我就靠地铁一个人游览了莫斯科。
来之前我从电脑上查了一下西安建设地铁的规划,有五条线路,但还没有日程,据说一号线正在向国务院申请。我觉得西安的地铁应该很好地借鉴国内外的经验。特别是吸取教训。
我们地铁建设的第一个教训就是链接太差了。香港、台湾,更不要说东京、纽约了,地铁链接的非常好。你若去火车站,从地铁站就能直接进入,不用上地面。相比较,打的去火车站是很辛苦的,还需要扛着箱子等待检票、检查。台湾的每个地铁出口都有十几个通道。有的马上可以上地面,有的可以在地下走五十米或更远,但没有任何障碍,这样给人们提供很大的便利。
第二个教训是中国大城市地铁项目的上马太慢,通常都是一条线,第二条线迟迟跟不上。其实地铁要实现盈利,应该短期内有规模地上马,这样才能使其成为市内主导的交通方式。只有一条线,坐了地铁以后还要换乘别的车,不能解决全程的问题。而5到10年内地铁能够成规模地上马,就可以吸引这个城市的人改换交通方式,使地铁成为主导的交通方式。我国已有地铁的城市中,地铁的发展都是蛇行龟步,速度非常缓慢,没有一个短期内实现了通盘计划。为什么这样?原因很复杂,第一个就是要等审批,还是那句话,认识存在问题。如果第一条地铁上了,第二条地铁迟迟跟不上,就减少了地铁本来拥有的优势。地铁成为城市实惠、廉价的主要交通方式的可能性被扼杀了,成了一个新奇的玩意,成了一个尝鲜、观光的东西。
第三个教训就是北京地铁的教训。北京地铁站台的长度不足,车站只能容纳六节车厢,不能再增加,否则头尾的车厢就到站台外面了。建设者当时没有长远的眼光,现在追悔莫及。实际上北京地铁并不成规模,真要成了规模就有更多的乘客,更接纳不了。所以,地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