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蝴蝶无形剑-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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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风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着,他感到好为难,也难以下决断。父亲的话没错,现在陆真珍和阳春雪两位姑娘都在祝家庄,两位都是令他难以割舍的好姑娘。
阳春雪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陆真珍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陆真珍听过娘的话后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承受不了打击,会不会为了争夺自己与阳春雪大打出手。
该选哪一个呢,陆真珍?阳春雪?
陆真珍?周风的第一个念头是陆真珍,陆真珍与他自小一起长大,小时候俩人一起玩泥巴,一起过家家,俩人一起哭,俩人一起闹。陆真珍小时候很淘气,爱搞恶作剧,他总是被她欺负,但是他乐意被她欺负,从来不生气。陆真珍经常闯祸,大人追查起来周风总是为她背黑锅,为此没有少挨大人的打。那句“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真正是他与陆真珍的写照。
长大后,俩人懂得情了,相逢不再有童年那么亲密无间,但是俩人的心中却是永远有对方,虽然俩人碰在一起,陆真珍似乎有意疏远他,但是陆真珍的眼神总要睨向他这一边。
俩人何时心中有爱,周风似乎记不起来,在他懵懵懂懂的时候,心中就有爱,从认识陆真珍的第一天起,他就喜欢她,虽然小时候他不懂那是爱情。
爹娘看出周风的心思,也看出他与陆真珍的感情,主动与陆义仁提亲,那一天在义仁堂,周风爹娘要周风与陆真珍回避一下,娘的那种眼光,周风一下子读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陆真珍好像也明白周风大人们要说什么,俩人红着脸离开客厅,虽然俩人分走东西,但是又不约而同地悄悄靠近窗户偷听里面的谈话,走到窗户时,才彼此发现对方,都弄得大红脸。
客厅里,周老英雄对陆义仁说,想要与他结个亲家,他想将看家功夫鸳鸯蝴蝶剑传授给周风和陆真珍,陆义仁满口答应,白倩倩问是否要三媒六聘,陆义仁说都是江湖中人,不要那些多规距,只要将两小唤来问问,如果两小点头答应,这门亲事就成了。周风好激动,他转脸去看陆真珍,陆真珍也转脸看他,俩人对看着,虽然都羞色满面,但是俩人的兴奋之情流露无遗。
“风儿,陆姑娘……”客厅里传来白倩倩的喊声,俩人同时转身,手碰在一起,周风抓住陆真珍的手,当时他的心激烈地跳着,好像要嘣出胸膛,陆真珍低下头去,女孩子毕竟害羞,但是她没有抽回手,只是小声地“嘤”了一声。
俩人来到白倩倩面前,白倩倩发现俩人的手握在一起,笑着对陆义仁道:“不用问了,你看看这两个孩子手已握在一起,他们的心已相许”。
陆义仁笑道:“那就这样,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下”。
陆真珍害羞,想挣脱周风的手,但是周风紧紧握着不放,俩人走到屋外时,陆真珍对周风嗔道:“没羞,还不快放开”。周风却认真地说道:“你爹已经答应我们俩的亲事,你从今以后就是我周风的人,不管今后受到多大的挫折和磨难,我的手会始终握住你的手一起去经历,决不放开”。
“我的手会始终握住你的手,”正因为有这一句,周风和陆真珍在虎跳涧被钱塘三狼捉去后,他始终握住陆真珍的手,以致到后来,阳春雪救出周风时,周风在元阳尽失的昏迷中错将阳春雪的手当作陆真珍的手。就因为周风抓住阳春雪的手不放,惹出阳春雪为周风作出的巨大牺牲。
阳春雪?
想到这里,阳春雪出现在周风的脑海里。
阳春雪是个不寻常的姑娘,要不是她,周风早就没有性命,当他得知真相后的那种震惊,阳春雪的身影深深地烙进他的心海。
阳春雪与陆真珍属于两种不同性格的人,陆真珍虽然年纪比阳春雪大,但是还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她任性玩皮撒娇,处处小鸟依人,将周风当着自己的依靠,她会逗他,又会恼他,可爱的时候温柔可人,任性的时候又不可理喻,周风必须让着她,哄着她,疼着她,呵护她,周风与陆真珍在一起开心,但是陆真珍的任性有时也让周风招架不了,周风很烦恼。而阳春雪却深明大义,善解人意,她的气度,她的风范是陆真珍不可及的。阳春雪非常温柔,周风在祝家庄与她相处的这几天,感觉自己被融化在她的温柔中。与阳春雪在一起,周风不用克制着自己,委曲自己,阳春雪处处维护他,疼他,周风感到,阳春雪对自己的情感,不仅有少女之爱,也有一种母爱在里面,他很放松,很舒心。
在周风得知真相的这几天中,周风会去阳春雪的房内坐坐,每次去时周风都会看到阳春雪欣喜的表情,俩人相对而坐时,更多的是沉默无语,就这么相望着,有时会一望半天。阳春雪没有与他说什么,也没有要他承诺什么,然尔阳春雪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充满对周风的爱,这种爱是那么真挚执着,但又是那么宽厚体贴,这种爱没有让周风感觉到压力和负担。不知不觉中,周风已经离不开阳春雪这种关怀,这种爱,他对阳春雪的这种情感产生依赖,当他看不见阳春雪这种眼神时,他就有一种失落感,心中忐忑不安,只有当这种眼神再次出现时,他才能定下神来,才能吃得下饭,睡得好觉。
周风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一处门口,推门进去,就听里面有人“啊”的一声,这声音有惊喜,也有哭腔,周风定睛一看,才知自己无意中竟走进阳春雪的房里,那一声“啊”字是从阳春雪的嘴里发出来的。
阳春雪见周风进来,她慌忙将桌子上的几张宣纸揉成一团,扔到废纸筐里,她还想转身进里屋,周风一把抓住她的手。
这只手周风抓在手里有感觉,这是一只陌生而又熟悉的手,他在昏迷中曾经抓过几天几夜,是这只手陪伴他度过那些恶梦般的日子,这只手给予他温柔,给予他勇气,如果没有这只手,他不知道能否坚持到回蝴蝶山庄。周风的眼睛迷糊起来,他将阳春雪的手送到嘴边轻轻一吻。
阳春雪没有言语,她抽回手走入内屋。
周风从废纸筐中捡起并展开阳春雪刚才揉成一团的纸,上面是阳春雪写的字,最上面一张上写: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那是阳春雪赞叹陆真珍的美貌倾国倾城。
展开第二张,是一首元曲:
腕冰消松却黄金钏,粉脂残淡了芙蓉面。紫霜毫点遍端溪砚,断肠词写在桃花扇。风轻柳絮天,月冷梨花院,恨鸳鸯不锁黄金殿。
周风看出这首曲子是阳春雪在陆真珍到来后自己心情的写照。她亲眼看着陆真珍冲进自己房里那么激动的神情,看着自己对陆真珍的感情流露,她自叹美貌不如陆真珍,也叹自己对她的感情不如陆真珍,她心中伤心哀怨,借元曲表达她的断肠之情。
展开第三张,却是一首诗:
多情去后香留枕,好梦回时冷透衾,闷愁山重海来深。独自寝,夜雨百年心。
这首诗写出阳春雪内心之恨,她不是恨周风无情,而是恨自己在付出多情却闷愁山重海来深。周风看得惊心,看得感动,看得他柔肠百结,他这是第一次看到阳春雪的内心。
阳春雪从内屋走出,拿过周风手中的纸,她盯着周风的眼睛看过一眼,没有说话,再次进入内屋。周风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阳春雪走进内屋。
内屋是阳春雪的卧室,阳春雪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折扇,折扇展开着,扇面上的墨汁未干,显然是阳春雪刚写不久。周风上前欲看,阳春雪抢先一步,将折扇合上放到身后,周风欲抢阳春雪身后的折扇,阳春雪转过身去,周风再绕过来,折扇未抢到,却将阳春雪抱个满怀。
阳春雪在周风的怀里挣扎几下,周风不放手,阳春雪问道:“为何?”
“我不想你多情去后香留枕,不想你好梦回时冷透衾,更不想你闷愁山重海来深”。
“这一切都不重要,也不是你要负的责任,我不要同情,更不要怜悯”。
“可是我已被你的柔情融化,而且已深深地依赖上你的柔情”。
阳春雪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下,周风低头在阳春雪的嘴上一吻,将阳春雪吓得蹦出老远,周风上前再次抱紧阳春雪,第二吻吻在满是泪水的眼睛上,而且这一吻他久久没有离开,阳春雪如泉涌般的泪水全部流进周风的嘴里。
泪水是咸的,咸的泪水中包含阳春雪多少委曲和痛苦,清水又有些甜,因为阳春雪知道周风这一吻,她终于得到了他,她之前诸多付出今天终于得到回报。泪水是咸的,流进周风的心里嘴里却是苦的,周风尝到了阳春雪这些日子里心中的苦,泪水又有些甜,因为周风用自己的真情将阳春雪苦涩的泪水变为爱情的甜蜜。
周风将阳春雪的泪水全部咽进肚里,他们的吻更热烈。
周风的吻吻得阳春雪浑身发软,她再也没有挣扎,而是任由周风吻着,再后来,阳春雪反抱周风,将一腔热情反吻给周风。
俩人紧紧地搂在一起,肆意亲吻着,两座火山在爆发。
良久……
房门不知何时打开,周老英雄见到俩人这个情形,悄悄地退出房外,白倩倩没有走。她站在一旁看着周风和阳春雪搂做一团,不知是喜是忧。
~第三十五章 心为谁伤~
周风拿过阳春雪手中的折扇,上面写着: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月明下西楼。他更是动情:“雪妹,你的胸怀让我感动,可是我不会让你一个人来承受这许多痛苦和愁闷”。
阳春雪赧羞地将脸贴紧周风,刚才的激情让她心潮起伏,也扫走这些日子的愁闷。
周风捧着阳春雪的脸道:“珍妹的出现打乱了我的心,刚才我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徘徊时,不知不觉走到你的门前,这时我才知道,心底深处爱的是你”。
阳春雪深情地看着周风,没有言语。
“我承认,我与珍妹从小青梅竹马,对她有爱,但是你的情更使我感动,这些天我们虽然天天见面,可是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也没有要求我做什么。你为我付出诸多,牺牲诸多,如果要我做些什么,要我对你负责,我不会推脱,因为你做得太多太多,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负责的。但是如果是这样,我不会从内心深处爱上你。你的大度和气节令我敬佩,你的深情也深深地感染了我,我对你的感情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一点可怜,更没有同情,而是情不自禁的爱”。
“不要说了风哥哥,感谢你爱恋雪儿,雪儿唯有以更深的爱回报”。
“雪妹,请原谅我,我还须面对珍妹,须向珍妹说清楚”。
阳春雪道:“是的,珍姐姐她是无辜的,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地跟她说,”她转身道:“我与你一起去面对珍姐姐”。
周风和阳春雪走出内屋,见到坐在桌子旁边的白倩倩,阳春雪羞红了脸。
白倩倩对周风道:“你已经决定了吗,不再后悔,你可知这一去就没有回头路?”
“决定了,”周风挽着阳春雪的手臂对白倩倩道:“娘的意思我明白,我不后悔”。
白倩倩慈祥地看着周风:“风儿长大了”。
陆真珍如睛天霹雳,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无任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的风哥哥会作出如此决定。周风要向她解释,她捂着耳朵高喊不要听,她对着周风厉声狂叫道:“你好狠的心,你这个负心郎给我滚”。
陆真珍哭着喊着冲出房外,跑到谢天恩的房内,一进门抱着谢天恩大哭不止。
“恩弟,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
陆真珍的哭声,谢天恩很难过,内心深处,他是希望周风选择陆真珍,但是阳春雪为周风所做的一切他明明白白,事已至此,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陆真珍,也只好抱住陆真珍,陪她流泪。
“我该怎么办?”
谢天恩也摇着头,他与陆真珍一样心痛。
泪水淋湿谢天恩胸前的衣襟,陆真珍顾不得满脸的眼泪鼻涕,一边抽泣一边对谢天恩道:“恩弟,他真的那么狠心,抛下我要阳春雪,为什么?难道我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一夜之间就化为灰烬?他恨我先前不理他,那是因为我先前的脸怎么好面对他,我的心不比他痛么?我期盼快快医好脸面,好早一点去找他。恩弟你可知道,在拆伤布的那几天里,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真的比死还难过,我一会儿喜,一会儿忧,喜的是脸马上就医好了,好去会风哥哥,一解这半年的相思之苦,想到马上就能与朝思暮想的风哥哥在一起,我开心得恨不能立时三刻就拆了伤布,飞到风哥哥身边。忧的是如果我的脸治不好,我该如何是好,我会一辈不见他,想到这里我心中的苦楚对谁说,想哭又不敢流泪,你叮嘱不可以流泪,这种有泪不能流的日子真的不好过”。
谢天恩轻拍陆真珍的头道:“我懂,我懂你的心,以前,我对白雪也一样,心中喜欢她,但是她却一再伤害我,在外面乱杀人,这种心痛真的不好过”。
“恩弟,白雪妹妹虽然伤你,但是她心中始终有你,你的心中也始终有她,不管怎样你们还是心心相印。可是风哥哥他,才与我分开几天,他就变心了。阳春雪对他好,对他付出,他可以记在心里,以后一点一点地报答,那怕是报答一辈子也不要紧,但是他也用不着以身相许。他就能舍弃与我的感情,他真是铁石心肠”。陆真珍抽泣的胸脯一挺一伏,泪水透过谢天恩的衣襟浸入他的身体,谢天恩感觉到陆真珍伤心的泪水将他整个上身弄湿,他非常心疼,在他心目中,陆真珍是天上的仙女,是可望而不可接的,他不能让仙子有一点委曲,更不能让仙女遭受打击,他的心中也在暗暗责备周风,为什么要放弃陆真珍,为什么要让仙女跌入凡间,他甚至有些恨阳春雪,为什么要为周风付出那么多,为什么明知周风有陆真珍还要抢走周风。
陆真珍的哭声如针刺一般刺痛他的心,他对陆真珍动情地说道:“姐姐,我也与你一样伤心,你对我那么好,可是我却不能帮你,还要让你伤心流泪,我真的没有用”。
“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负心人惹出来的。恩弟,你叫姐姐以后怎么办?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姐姐,不要紧的,有我呐,从今以后有我在,我就不会让你受委曲,不会让你流泪,让你真正过上仙女的日子,在我心中你是我永远的仙女,我会待你好,一辈子待你好”。谢天恩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意思,他说这番话就是要让心中的仙女相信,没有周风,他会照顾她一辈子。
陆真珍听得这番话哭得更伤心:“没有了风哥哥,我如何能够开心得了”。
“没有周风还有我,我会对你负责的”。谢天恩没有想到自己说出的话会有另外的含义,但是陆真珍听后心中一颤,她抬起梨花带雨的秀脸凝望着谢天恩:“恩弟,你真好,你真是老天爷派来助我的,每次我有难,你都会挺身救我,如果不是你,我早就没有命了”。陆真珍又流出眼泪:“恩弟,你的话好感动,以前我知你对我好,可是我心中有风哥哥,从来没有认真待过你,现在我要好好待你”。
谢天恩从怀里掏出手帕为陆真珍擦泪,手帕是白色的,陆真珍熟悉这块手帕,因为这块手帕本来就是她的,她想不起来何时将手帕送于谢天恩,遂问道:“恩弟,这不是我的手帕吗,为何在你怀中”。
陆真珍这一问,谢天恩脸腾地红起来:“我为你解毒后的第二天早晨,你熬药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