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中途岛海战-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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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说明。这份命令中,还包括了对中途岛。夏威夷和阿留申方面的敌方实力的估计如下:
中途岛地区:大约有二十四架水上巡逻机、十二架陆军轰炸机和二十架战斗机。中途岛周围驻有数艘巡逻艇,还有一些潜艇显然在中途岛西面活动(原编者按:美国在中途岛地区的实际防御兵力见第八章第一节:《美方的态势和准备》。)。
夏威夷地区:大约有六十架水上巡逻机,一百架陆军轰炸饥和二百架战斗机。海军作战兵力有两到三艘航空母舰、两到三艘护航航空母舰、四到五艘重巡洋舰、三到四艘轻巡洋舰,大约三十艘驱逐舰和二十五艘潜艇。
阿留申地区:除荷兰港外,没有敌方的海军和航空兵力或重要军事没施。
除上述占计外,根据日本谍报,估计中途岛的防御兵力约有七百五十名海军陆战队,配备有相当大量的岸炮和高射炮。一旦发觉日本有进攻的企图,中途岛的航空兵力可以迅速得到夏威夷地区部队的增援,力量可能加强一倍。日本的情报还说,敌水上飞机在中途岛以西六百海里的半圆弧内日夜进行巡逻。
联合舰队对夏威夷群岛敌航空母舰兵力的判断主要是根据下面的估计:4月18日参与空袭东京的“大黄蚱号”和“企业号”,现已回到珍珠港;此外,因考虑到珊瑚海海战中据信已被击沉的那两艘航空母舰中有一艘也许只是受到损伤,并已顺利返回夏威夷;下落不明的“黄蜂号”也许就在夏威夷地区;所以还可能有第三艘航空母舰;“突击队员号”被认为肯定是在大西洋地区活动。据信“列克星敦号”(实际是“萨拉托加号”)于1942年1月在夏威夷附近被日本潜艇击沉,但后来又有报道说,这艘航空母舰已经返回美国西海岸,正在修理中。总之,敌人除了新建造的几艘护航航空母舰外,这就是敌人的全部航空母舰兵力。至于少数新建的护航航空母舰也有人认为可能在夏威夷,但它们航速低,对敌舰队作战实力不能有所加强。
尽管5月20日作了敌情估计,但人们会突然发现敌人在夏威夷海域的航空母舰能用来对抗日军入侵中途岛的,甚至比联合舰队所预计的那两三艘还要少。这已经表露出某些迹象来了。
5月18日,南洋部队的一架巡逻机发现在所罗门群岛以东有一支拥有两艘航空母舰的敌方特混部队,这说明“大黄蜂号”和“企业号”又从珍珠港出来到西南太平洋活动。这一点似乎可以证实,因为后来无线电谍报说在所罗门群岛以南有一支美国航空母舰部队;稍后不久又有报告说敌舰载机(原编者按:5月18日日本巡逻机在所罗门群岛以东发现的两艘航空母舰,确实足”企业号”和“大黄蜂号”。这两艘航空母舰由珍珠港开出,原希望支援第十七特混舰队在珊瑚海作战。但到这时,这两艘航空母舰和它们的掩护兵力都已被紧急召回珍珠港,所以,日本人后来推测的这支部队可能还在所罗门群岛附近活动,是没有根据的。)袭击了图拉吉,如果这支敌军继续在所罗门一带活动,那么很可能美国人在夏威夷就没有航空母舰兵力去对抗日本的中途岛攻略部队。这样,中途岛攻略作战将是轻而易举的,不过诱敌舰出来决战的希望却是落空了。
搭载陆军和海军中途岛登陆部队的输送船团,也在5月20日这天从横须贺和吴港起程,5月24日到达塞班岛并在那里集结。栗田健男海军少将(据本书日文版载,栗田健男为海军中将。——译者)的重巡洋舰支援部队,也在同时到达附近的关岛,以便为中途岛攻略部队的输送船团护航。细萱海军中将的北方部队于5月20日以后也从濑户内海西部起程,驶往部队集结地点大凑。庞大的作战部队逐渐进入行动阶段。
直接从濑户内海驶往战场的部队,还要等一个星期才能出发。山本海军大将决定,不能让时间白白浪费。5月21日,主力部队。近膝部队和南云海军中将的第一机动部队经丰后水道驶入公海,进行了为期两天的舰队演习。这是开战以来规模最大的一次演习,也是帝国海军在公海上进行的最后一次演习。
上述部队返回柱岛锚地后,于5月25日在“大和号”上又进行了一次中途岛和阿留申攻略作战的图上演习,集会的各指挥官和参谋人员还听取了在珊瑚海海战中指挥日本部队的高木武雄海军中将所作的关于珊瑚海海战的详细报告。这时,这次重大的出击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山本海军大将和会集在柱岛的参战部队指挥官及他们的幕僚在“大和号”上喝着天皇陛下所赐的米酒,为祝愿即将到来的作战获得成功而干杯。
第七章 驶往战场一、部队出发
发动中途岛作战现在已经到了实施阶段了。参战部队已在本州北部的大凑、濑户内海西部的柱岛和马里亚纳群岛的塞班岛及关岛这三个集结点随时准备驶往目的地。
担任进攻阿留申的角田觉治海军少将的第二机动部队,第一批出发。角田的旗舰是“龙骧号”轻型航空母舰,5月26日中午,角田率领他的部队自大凑出发,经轻津海峡向东横越北太平洋。那一天后半夜,角田部队遇到了似乎漫无止境的浓雾。由于没有一艘军舰装有雷达并且实行了严格的无线电静默,部队很难保持队形。即令如此,这场浓雾并非完全不受欢迎,因为它可以减少被那些据悉埋伏在北海道东面水域的敌潜艇发现的危险。为此,军官和水兵都谢天谢地,但他们同时又热切地盼望6月4日空袭荷兰港那天,这场雾会消散。
第二天5月27日晨,南云部队从柱岛锚地出发。第一章中曾谈到,南云部队的二十一艘军舰在大约中午时刻通过了丰后水道,傍晚时已深入太平洋,以环形巡航队形向东南挺进。没有敌人潜艇发现我们的迹象。晚上,我上床睡觉时心里感到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我的造化没有维持多久。
我刚合上眼不久就被一阵阵剧烈的腹痛弄醒。马上请来“赤城号”军医长玉井军医中佐给我作了仔细检查,说是阑尾炎,必须立即动手术。这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这意味着,在即将开始的紧张作战中我将只能成为一个无能为力的旁观者。我问玉井能不能进行治疗,不作手术,让我再维持十天,但他坚决不答应。源田海军中佐也劝我遵从医嘱。在这天夜里,玉井给我作了阑尾切除手术。第二天下午,我在病床上醒过来,感到前一晚的剧痛已减轻,变成隐隐作痛,这是玉井的手术的后果。进来探望我的病情的一位看护兵对我说,我们中午的位置离东京以南四百三十海里,现在正向东航行。
这时,其他部队也按计划出发了。细萱海军中将的北方部队主力和阿图岛、基斯卡岛攻略部队,于5月28日自大凑起程。同天晚上,在更南面,运送中途岛登陆部队的运输船在田中海军少将的旗舰“神通号”轻巡洋舰及其所辖十二艘驱逐舰护航下,同“千代田号”和“神川丸”水上飞机母舰一道从塞班岛出发。为了佯诈可能埋伏在附近的敌潜艇,攻略部队的输送船团先向西航然后绕到提尼安岛南面,再转向东。栗田健男海军少将的重巡洋舰支援部队几乎同时从关岛出发,在输送船团南西大约四十海里与输送船团并行东进。
近藤海军中将指挥的中途岛攻略部队的主力和山本海军大将直接指挥的主力部队,最后一批出发。5月29日清晨,近藤部队离开柱岛,以“长良号”轻巡洋舰和第四驱逐舰战队的七艘驱逐舰为前导,后面是第四巡洋舰战队(“爱宕号”和“鸟海号”重巡洋舰)、第五巡洋舰战队(“妙高号”和“羽黑号”重巡洋舰)、第三战列舰战队(“比睿号”和“金刚号”战列舰,(缺第二小队),最后是“瑞凤号”轻型航空母舰和一艘驱逐舰(据本书日文版第68页载,这艘驱逐舰力“三日月号”。——译者)。近藤海军中将的旗舰是“爱宕号”重巡洋舰。近藤部队通过丰后水道后,向东航驶。
山本海军大将的主力部队共三十二艘军舰,在近藤部队出发后接着起航。第三驱逐舰战队司令官桥本信太郎海军少将指挥的“川内号”轻巡洋舰及二十艘驱逐舰为先导,其后依次是第九巡洋舰战队司令官岸福治海军少将指挥的“北上号”和“大井号”轻巡洋舰,山本海军大将直接指挥的第一战列舰战队“大和号”、“长门号”和“陆奥号”战列舰,第一舰队司令长官高须四郎海军中将直接指挥的第二战列舰战队“伊势号”,“日向号”,“扶桑号”和“山城号”战列舰。“凤翔号”轻型航空母舰和一艘驱逐舰(据本书日文版第68页载,这艘驱逐舰为“夕风号”。——译者支部队通过了危险区时,庆幸没有遇到麻烦。)殿后。
战列舰部队已五个月没有出海了。在整个南线第一阶段作战期间,战列舰部队留在濑户内海进行了严格训练,以备在可预见到的将来跟美国舰队的决战中起主导作用。这些巨型军舰的官兵们仍然相信它们的巨大火力能赢得将来的战斗。现在,看来他们似乎刚刚有机会来证明这一点,而且舰员们的士气也是高昂的。这次出征是装有最重型火炮的“大和号”服役以来的处女航;由于它的参战,部队实力有了空前的提高。
当主力部队驶入丰后水道时,突然,在水道外面进行巡逻的驱逐舰报告,发现两艘敌潜艇。无线电谍报还报告说,共有六艘敌潜艇在日本近海活动,另有四艘在威克岛北东一带。所以,这天吴镇守府的反潜舰只和飞机立即加强了反潜活动;近藤部队和山本部队奉命在严格的反潜戒备下继续前进。这两支部队通过了危险区时,庆幸没有遇到麻烦。
驶入公海后,主力部队改变它的航行队形。战列舰排成两路平行纵队,“大和号”、“长门号”和“陆奥号”在右,“伊势号”、“日向号”、“扶桑号”和“山城号”在左。在两路战列舰之间是正忙于反潜巡逻机起飞和回收的“风翔号”轻航空母舰。“川内号”轻巡洋舰和二十艘驱逐舰在战列舰周围,以一千五百米的距离组成一个环形警戒圈。“北上号”和“大并号”轻巡洋舰分别位于主力部队后侧方,相距一万米,以防备敌潜艇跟踪。部队以十节航速向南东航驶,每隔五至十分钟进行一次蛇行运动。
二、南云海军中将
我在出发的当天夜里军医给我做了阑尾切除手术后躺在“赤城号”的病舱里养病时,
自然一心想着我们这支舰队所进行的作战活动。我特别想到我们的司令长官南云海军中将肩负的重任。他的部队在这次作战中打先锋。南云长官能否肩负起运一重任来呢?
我认识南云长官是在1933年。当时,我在第二舰队第四巡洋舰战队“摩耶号”重巡洋舰上当上尉飞行长。除了“摩耶号”外,第四巡洋舰战队还有日本的最新巡洋舰“鸟海号”(旗舰)、“高雄号”和“爱宕号”。南云那时是海军大佐,是“高雄号”巡洋舰舰长。
我的职务使我有机会经常跟南云海军大佐接触。他是一位技术才智兼备、精力充沛的军官,在第二舰队许多能干的海军大佐中名列前茅。他属于海军军官所说的“红砖派”,这就是说,他曾历任海军省的种种职务。这个奇怪的名称的由来是因为海军省的建筑是用红砖砌成的。他还曾在军令部任职,又当过联合舰队参谋和海军大学教官等职。担任重巡洋舰舰长是晋升为将军的必由之路。第二年,他就会调任战列舰舰长,并且终将会成为舰队司令长官。
第
二舰队是当时联合舰队战斗编制中的前锋部队,所以我们的训练特别着重于鱼雷攻击和夜战。南云海军大佐是鱼雷战老手,他在第二舰队任舰长这个职务最为相宜。由于他在执行他的艰巨任务时那种出类拔萃的方式,使我这个单纯从事飞行勤务的低级军官对他抱着既敬畏而又钦佩的感情。他的领导才干在各方面都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他在舰队研究会上的发言总是令人感到很有逻辑性,很有启发性,谁都无法不尊重他的非凡才干。他为人坦率而又诚恳,并能体恤人,对青年军官他总是乐于帮助。他受到了我们的高度尊敬和完全信赖。
当时,海军内部要求废除华盛顿海军军备限制条约的情绪在迅速高涨。在我们看来,中央的态度软弱,而南云海军大佐则正是在带头反对这种态度。他在各舰舰长中奔走,游说他们一起来敦促早日废除这个条约。由于他的努力,起草了一份意见书,在得到许多军官签名后,作为反映联合舰队的意见,通过舰队司令部上呈中央。这件事特别使我们这些总是要求执行强硬政策——不管是什么强硬政策——的青年军官很高兴。我那时对南云海军大佐的印象是,我相信他将成为一位伟大的海军将领。
我们到1941年又碰到一起了。这时他已经晋升为海军中将,任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了。我是“赤诚号”航空母舰的飞行队长。这些年里,特别是当他作为海军少将任第一驱逐舰战队司令官时,他的声望不断提高。再次在他手下工作使我回忆起七年前的往事,我为能成为他的部下感到很高兴。
可是,不久我发现南云变了。我开始对他的因循守旧和消极被动的态度感到不满。这也许是由于他现在指挥的是一支航空兵,不是他的专长。他的为人依旧是那样热情和富有同情心,但以往那种泼辣飒爽的战斗精神似乎已经消失,而且随之也失去了他的那种出色的海军将领的气魄。相反,他显得似乎很平凡,而且我还突然发觉他已苍老了。
在作战指挥方面,他似乎不如以前那样主动了。在制订计划的时候,他多半是仅仅同意他的幕僚所提出的建议。他的作战参谋源田海军中佐有一次把情况总结成下面的活对我说:
“不论什么时候,我起草的计划,他几乎总是不加考虑地批准。对我来说,倒是挺省事,但实际不然。相反,上头对我作的计划不加审核地采纳然后作为正式命令下达,会使我感到不安。我虽然相信自己,但我并不是自信到以为自己能不犯错误。我常常对于解决一个重要问题感到没有把握。每想到拿笔一挥就可能关系到国家的命运的时候,我几乎害怕得浑身打战。
“如果在大西海军少将或者山口海军少将这样的指挥官手下工作的话,他们一定会从各个角度推敲我制订的计划,然后把计划连同意见和评论退还给我。这样,我就可以更有把握,更无拘束地提出也可能是很极端的一些想法。”
我完全理解源田的意思,也完全同情他。不幸的是,这种消极态度并不限于南云一人,而是日本海军中的通病。舰队司令长官一般都乐于把细节推给参谋去干,自己只管一些大概的轮廓。作战计划的执行就很难反映出司令长官的性格。根据日本海军的制度,凡是资历够得上舰队司令长官的,往往就做上了舰队司令长官,但他们的具体专长往往并不适合。这种情况助长司令长官过分依赖参谋人员的倾向。擅长鱼雷战的南云担任第一航空舰队司令长官的职务,就是一例。长官在专业方面的缺陷要依靠幕僚中的专家来弥补,结果,参谋的影响自然就变得很大了。
但是,这并不是说,参谋人员可以侵犯上司的权威。关于作战的最终责任总要由长官担负,每一个行动都算是由他来决定的。的确,南云虽然消极被动,但并不是把每件事都交给下级去办。有时他也不顾幕僚提出的建议,而照他自己的方针行事。
三、5月30—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