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东陵:清东陵地宫珍宝被盗之谜-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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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还要供奉名目繁多的祭品。
就在定大村居住的满人苏必脱林任咸丰帝的定陵郎中时,正赶上慈禧老佛爷最后一次来祭陵。就在这次规模极其庞大隆重的清明祭陵中,苏必脱林属下的一个执壶女官出了点差错,使这位郎中险些脑袋搬家。
那天,慈禧老佛爷在妃、缤、宫女及众臣僚的簇拥下,众星捧月般地在三座陵寝门左门石阶前降下御舆,按“左君,右臣”的等级规定.秩序井然地向陵寝门内走去。当来到门内的石雕五供台前,慈禧跟众人停住,开始祭祀。只见供台上作为象征性的石雕一炉、二烛、二瓶早被入擦拭一新,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鳞鳞青光,那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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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青光的汉白玉石雕之上,摆着各色鲜果和分别用黄、白色生丝绢帛叠就的一沓一沓的“金银箔”。慈禧在守陵女官的引导下,来到石供北面进行祭祀,其他人等分别立在南边行六肃、三跪、三拜等礼。
随着司丰L 官一声“执事都各司其事!”的高喊,执事女官把跪拜用的铺垫放在拜位之前正中。慈禧在几案前,面北朝着明楼宝顶跪下,其他人等面朝西跪下,紧接着是由女官进爵,太后三祭酒,每祭一次.行一次拜礼,然后起身进站在东边,面朝西方举哀,妃殡、臣僚们也一并举哀。
就在祭祀进行到祭酒一礼时,苏必脱林的大祸临头了。原来负责祭酒时递盅串碟的女官都是守陵郎中、员外郎的妻女,其中这次在右边执壶斟酒的女官就是郎中苏必脱林的女儿。今天,她在慌乱中疏忽了一个关键的细节,那就是在祭祀前没有检查自己手执的壶中是否有酒,大祸就来源于此处。
只见慈禧躬身屈膝磕头作揖之后,又目不斜视地伸出右手接过酒杯,右侧执壶女官、也就是苏必脱林的女儿赶紧斟酒,万没想到,手中的壶竟是空的,壶嘴一滴酒也没流出来。刹那间,苏必脱林的女儿槽了,干张着嘴,瞪着眼,傻了似地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在一旁伺候着的守陵郎中苏必脱林,一直注意着女儿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这意外的插曲,惊得他冷汗刷地从额头上淌下来。苏必脱林深知,在如此严肃隆重的清明大祭中,出现如此不测之事,按大清法制,他和女儿的头都得搬家无疑。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严峻时刻,只见左侧那位执壶女官手疾眼快,蓦地伸过自己手中的壶嘴,给慈禧杯里斟满了酒。一生都精明老练的慈禧,此刻也许因年岁已高,或因全神贯注于跪拜之礼中,竟没能发现这以桃代李的短暂一幕,仍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做着下一步的祭祀之礼。但是,这个一闪即过的差错,竟未能逃脱在一旁站立的总管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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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李莲英那鹰犬一样的眼睛。当慈禧祭祀完毕,凤舆在妃缤和众臣僚的簇拥下走出隆恩门,过了玉石拱桥之后,李莲英故意放慢脚步,待苏必脱林走向前来,他将袍袖猛劲儿一甩,狠狠地瞪了苏必脱林一眼,然后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地说道:“你这个该杀头的狗东西,能瞒过老佛爷,还能瞒过我吗?等着瞧吧!”说罢,扭头大步走去。
李莲英这句话,如同五雷轰顶,万刃刺身,当即将苏必脱林惊吓得面如土色,差点晕倒在地。看来大祸不可避免了。但这苏必脱林毕竟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手,在经过短暂的惊悸之后,立刻冷静、清醒起来,未等慈禧、李莲英一行离开东陵,他派去贿赂李莲英的人,早已携带重金等候在李总管下塌的行宫了。李莲英之所以偷偷地对苏必脱林说那一番深含威胁的话,要的正是这样的奇放。苏必脱林算是猜准了他的心理,并及时地满足了他的贪财欲望。如此一来,苏必脱林跟他的女儿不但未受到任何惩罚,反而和李莲英建立了一种亲近关系,不久即荣升一职,可谓因祸得福。
由于苏必脱林跟李莲英有了这般关系,并成为东陵守护大臣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因而,当慈禧归天入葬时,他有机会参加了东陵葬礼的全过程,并深知地宫入口的具体位置。又因为慈禧陵的地宫入口和其它帝后陵的地宫人口在整个陵寝中的位置基本相同,那么,苏必脱林同样举一反三地找到几乎东陵所有帝后陵寝的地宫人口― 这是一个无容质疑的关键性入物。
谭温江听了白发老人的叙说后,心情越发激动,又从腰里摸出五块大洋“吮”地一声扔在床上说:“太好了,那就请老前辈今夜跟我们一起去会一会这个苏必脱林吧。”
“现在就去?”白发老人问。
“就是现在。”谭温江不容争辩地两眼盯着守陵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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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我只去过两次,这黑灯瞎火的,怕是难找哩。”老人说。“到了那里慢慢找,无论如何今晚要见到这个宝贝人物。走吧!”谭温江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两个守陵的老人无奈,只好默不作声地将‘’袁大头”收起,然后下得床来,领着谭温江等十余人,在夜幕中向定大村摸去。谭温江等人骑在马上,两个老汉步行在前头引路,约半个小时后,一行人悄悄钻进定大村。又经过近半小时穿街走巷的转悠,终于找到了苏必脱林的院门。从外表看,这是一家豪华的深宅院落。为避免惊动四邻,谭温江命两名亲兵翻墙而入,从里边打开大门,一群人直奔屋门而来。待苏必脱林的家人听到拍打窗户的声音后,先是未敢吭声,继之以惊惧的声音问道:' ‘谁?〃
4 ‘是马福田、马团长派来的部下,我们要见苏必脱林大人,有要事相商.快开门。”外边的人答。
屋里一阵沉默,接着是家家攀攀的声响,不多时,屋里亮起了灯光,门随之“吱妞”一声打开,谭温江的几名亲兵冲了进来。满头白发,老态龙钟又睡眼慢松的苏必脱林已端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看样子他深知抵抗无效,只好硬着头皮出来以待事变了。谭温江令亲兵们在院子里看住两个带路的老人,自己和副官进得屋里,将门闭紧,间道:“您就是苏必脱林前辈?〃
“正是,不知诸位深夜造访有何见教。”苏必脱林冷着脸站起来,示意两人落坐。
“我们受马福田团长差派,前来拜见老前辈。这是一点小意思。”谭温江说着,副官将几十块“袁大头”从一个随身携带的口袋里掏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屋里顿觉亮堂了许多。
苏必脱林明知眼前的境况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不得不强装客气表示谢意,同时让家人抱了三杯香茶端上来。
; ’听说老前辈曾在定陵当过护陵郎中,后来又做过护陵大臣?' ' .甲.甲J .山喻,。.月.; ; .曰-。 。 。 。 J 。 。 。 。 ; 。 。 。 。 。 。 。 ? … 。 。 。 。 。 J 。 … -一-叭一,~一~卜门-,曰.。 ~叫卜吃~。 。 。 ‘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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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温江问。
“是的,不过是几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老朽正等着自己进陵墓呢。”苏必脱林答。
“还听说您亲自参加和主持办理过慈禧皇太后的入葬事宜。”再间。
“只是侍候过老佛爷的圣体,主持入葬一事乃朝廷重臣,非我等位卑身贱之辈也。”再答。
; ' 9 场慈禧老太后随葬的器物您一定知晓?”谭温江卑刀直入。苏必脱林惊愣了一下,片刻的沉思之后,冷冷地苦笑了两声:“那是朝廷重臣和亲族要员们的安排,老佛爷的圣体和随葬器物运来东陵时,都是早就密封好了的,这等大事卑职怎能知晓。”谭温江一时语塞,心想这老家伙不愧是官场老手.看他这处事不惊和说话圆滑的样子,定是一个顽固不化、难以对付之辈。但他还是怀着侥幸心理继续间道:“那慈禧陵墓地宫的入口想必是知晓的吧。”
“这个… … ”苏必脱林稍作停顿,’端起茶杯呷了口茶回答:“老佛爷的圣体入葬时,我不在现场,只在外围做些琐碎差事,更是难以知晓了。”
谭温江听到这里,火腾地窜向头顶,心中恨恨地想:这老不死的东西,看来他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不给他来点狠的,难以问出一点实情。
正当他欲拍案而起,准备以武力相威胁时,转念一想,也罢,今天夜里先饶了他.亦免得打草惊蛇,待作正式行动时,再找他理论不迟。想到这里,谭温江强按怒火,说了几句不温不冷的题外话,起身率领众人告辞而去。
当他们来到苏必脱林的院外时,谭温江一边上马,一边对副宫吩咐道:“记住这个院子的位置,回去后派几个弟兄前来轮流监视J 一~~一‘.几~的.,翔~一曰‘.一“。 J 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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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糟老头子,不能让他跟官面上的人接触,更不能让他跑了,过几天会有大用处的。”
副官满口应承,谭温江接着说:“还有,告诉那两个看陵的老头子,今天夜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要是露出半点风声,立即要他的命。”
“是!”副官回答着,来到两个看陵老汉跟前,将谭温江的话复述一遍,两个老汉连连点头称是。快出村口时,副官对老汉说了声:“后会有期。”然后翻身上马,随谭温江等人迅即冲进朦胧的夜色中。
经过大半夜的折腾,谭温江觉得又困又乏,回到驻地一头栽到床上就睡了起来。当他一觉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了。他刚洗漱完毕,副官就递过来一份函件,只见上面写道:
遵化县复五师函
逗复者,本日九钟接奉钓部四日公函,以责军共站业已设立通州蓟县等处,祠后拟即前往领取,以轻地方负担,帷大车缺乏嘱即代雇三十辆,齐于本月五日送到马伸桥,以便拄运等因奉此。查四日晚间接奉钧部由马兰峪发来电话,满代雇大车三十辆,务于五日送到马伸桥,因以车多时迫,筹集柞易、往返电商,允于所雇之车统于六日上午送到石门。委员长等恐误军用,一面派定各乡车数,飞饰速将承雇大车于五日夜问或六日午前责送石门在案。兹准前因,相应函复,即乞查照为荷。
此复
第五师司令部
连化县临时治安维特会启七月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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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温江看罢,对副官说道:“就按他们所说办吧。”言毕,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副官叫到跟前轻轻地卿咕了几句,副官心领神会,转身走去。
约一个小时后,三位骑马的国民军来到东陵两位守陵老人的班房前,下马进得屋来,声色俱厉地向两个老头追间昨晚这里为什么响枪,老人呆愣了半天,还是没敢道出实情,只说昨晚的枪响在对面的山坡上,大概是土匪路过,怕国民军截击,打枪间路。三位国民军听罢哈哈大笑,其中一位掏出手枪,朝在一边汪汪乱叫的那条瘦削不堪的老黄狗扣动了板机,随着“呼”地一声清脆的响声,那条黄狗脑浆崩裂,栽倒在地。两位老汉惊叫着扑在黄狗的尸体前,三位国民军在又一阵狂笑后上马飞驰而去。
这三位国民军正是谭温江的部下,专为探询老人的守密情形而来。但有一点,他们只知道昨天晚上改扮成马福田部来陵寝之事,至于来的真正用意,除谭温江和他的贴身副官外,他们却蒙在鼓里。
赴京秘访葬宝图
谭温江本想好好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赶赴军部汇报探知的情况,想不到时近半夜,孙殿英的副官打电话到师部,说军座命谭温江连夜赶到军部,有要事相商。谭温江极不情愿又有些兴奋地从睡梦中起身,带上副官和两名随从侍卫,骑马向蓟县军部匆匆赶去。他心中明白,所谓要事即东陵盗掘之事,看来这位麻脸将军有些急不可待了。
果然,谭温江一到军部,孙殿英在听取了他的短暂汇报后即告诉他,蒋介石自6 月3 日由北京返回南方后,又于7 月3 日偕李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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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冯玉祥、宋美龄等人抵达北京,准备于7 月6 日举行四总司令祭奠孙中山灵框的盛典。估计蒋介石这次来京,对中国的政治、军事等事务都会有新的说法和变更。为掌握确凿的情报,孙殿英命谭温江连日随梁朗先老先生赴北京探察动静,以最后决定东陵盗掘事宜,并向总指挥提出移防的请求。在一番密谋策划之后,谭温江连同副官、侍卫,伙同梁朗先带的两名侍卫,分乘两辆轿车向北京赶去。
临走前,谭温江恐自己赴京后东陵地区生变,极不放心地又给他的师参谋长金一山发出一函:
一山弟鉴:别后于次晨八时安抵蓟县。奉军宪谕,命乘汽车即赴通州、北京,代表晋锡总指挥,约明后日始能回马仲桥。防地诸赖弟大力妥慎主特,各部所需给养,哲可由地方筹用。杨赵两团给养马干,即直接与遵化县筹办,所借五千元须派干员亲到该县坐催为要。由地方所要之车辆骡马,哲为留用,候令发还。奉军长谕,毛军有开赴遂化之说,遇本师奉令开遵化时,吾弟即带领杨团先开遵化布防,以御他军进入为要。由遵化要大车三十辆,即派员钾赴蓟县军部为要。
此诸勋安并项
化宇弟台安
卜元禅温江七月六日
为避免发生意外枝节,孙殿英也以个人的名义致函第五师:
逗启者:查近日各方纷纷收抚匪徒,召集渍兵,枪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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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少,服装杂乱,我军既未奉到正式明令,真伪也无从证实。兹为警备周密兼防其扰乱地方起见,所有一切杂色队伍,未经本军通知者一概不准接近我军防地,望转场所属一体遵照为要。
专此顺硕
公棋
孙魁元启七月六日
当谭温江、梁朗先等人赶到北京兵马司胡同徐源泉的府第时,这位徐总指挥随蒋介石去西山参加祭奠孙中山灵枢的盛典刚刚回来。谭温江等将携带的重金、名器等礼单呈上,并说了代表孙殿英拜渴之意、徐源泉自是格外客气热情。在谈话尚未正式进入主题之前,徐源泉先是谈了上午蒋介石偕宋美龄、冯玉祥、李宗仁、阎锡山、李济深、李烈钧、戴传贤、张群、蒋作宾、白祟禧、鹿钟麟、商震、徐永昌等近百人至西山碧云寺孙中山灵枢前,举行完成北伐四个集团军总司令的祭告典礼。蒋介石亲自担任主祭,在灵枢前敬献花圈,然后是冯、李、阎分别襄祭,接着由河北省主席商震代读祭文。读毕祭文,开棺眩仰,及见孙中山遗容等等。
当徐源泉将上午的热闹场面说完,呷了口香茶,然后开始一本正经地问起第十二军的情况,梁朗先、谭温江按事先跟孙殿英的密谋,一唱一和地叙述了军队在蓟县、遵化一带,给养难以接济的苦外,并请求这位总指挥准予调访到顺义、密云一带。
徐源泉听罢,半天没有吭声,有些花白的头仰靠在椅背上,眼睛微闭,右手的指头轻轻地叩击着木椅的扶手,明显地是在作着慎重考虑。沉默了好长时间,似从昏睡中醒过来说道;“既然如此艰难,移防也是应该的,但鉴于目前的局势,此事我亦要向阎总司令请示。估计明天就可给你们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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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源泉说完,梁朗先、谭温江连忙点头称是,并趁机又说了一大堆恭维之言。待要告辞时,梁朗先又问道:“徐总指挥还有什么训示?〃
只见徐源泉挺了挺腰杆,面带严肃地说道.“回去告诉魁元,蒋总司令此次来京,主要的是借祭奠先总理之名,决定裁减军队之事,大概明后天这个裁军会议就要召开。蒋公介石先生的意思是,北伐已经完成,全国将要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