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国资本家的成长-世界首富-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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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证券组合会趋向于与市场的平均值相近。对于一个新手来说,这倒是一
个安全的,而且也许是可行的目标。但在巴菲特看来,那些受雇的职业投资
家应该超出平均数,会使他们无法实现这个目的,拥有那么多股票只会使一
个人无法挑选出优胜股票。
这些并不意味着巴菲特是个赌徒。他像本·格雷厄姆一样尽力避免任何
损失。格雷厄姆曾坚持要有相当程度 (如果不是极多的)的多元化投资,而
巴菲特认为即使不把自己篮里的鸡蛋分散开来,他也可以保护它们不受损害
①。在他表面的谦逊之下,他实际上对自己提出了一个极其自信的要求,而且
他一直没有辜负自己的期望,合伙人的投资收益在1963年一举跃到了惊人的
39%,在1964年达到了28%。到那时为止,巴菲特已经掌握着2200万的资
金了。他的个人净财富也有近400万之多——在那个年代,这可是一笔相当
大的财富。
① 马克·吐温,尽管是一个很穷的投资者,却采取了类似策略:“把所有的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看
好这个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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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盘旋上升的财富积累并没有对巴菲特的生活方式产生任何显著的影
响。他依旧偏爱帕索的灰色男装,罗斯的牛排以及内布拉斯加大学的足球比
赛。每周除了偶尔有一次生意上的出差以外,他生活的横座标就是他家和办
公室的连线奔波,而他的纵座标则几乎不动。巴菲特的举止态度也没有任何
迹象表明他很富有。的确他的房子里房间多了一些,并且还增加了一个羽毛
球场,高高低低的屋顶显得错杂凌乱,但对于拥有百万财产的富翁而言,它
毕竟太普通了。房子依然紧邻繁忙的效区街道。屋外一盏闪烁的黄色交通灯
像一个哨兵屹立在那里。
巴菲特很少想过要把他的财富花费在物质享受上,享受本身并不是他对
财富渴求的原因,金钱只不过是一种证明,是他所喜爱的游戏的一个记分牌
而已。
他也曾向苏茜提出要更换他的大众车。他解释说当他去机场接人时,这
车显得太寒碜了。但他丝毫没显出对车本身有任何的兴趣。
“买哪种车?”苏茜问他。
“随便哪种,我无所谓哪种。”(于是她给买来了一辆车身很宽的凯迪
拉克)。
奥马哈的一家计算机卡公司数据文件 (Data Documents)的副总裁斯科
蒂·霍德,在一次出差时和巴菲特一起飞往休斯顿,途中他涉及了这个问题
的核心。
“沃伦,作一个百万富翁的滋味怎么样?”霍德天真地问,“我以前从
未结识过百万富翁。”
“我可以用钱买到任何想买的东西,假如我愿意的话。”
任何斯科蒂·霍德所梦寐以求的东西,不论是玩具、卡车、轿车,还是
名画、珠宝、丝绸,巴菲特都可以得到,但这些东西对他也没有太大的意义。
巴菲特梦想只是在凯威特广场一天一天地堆积更多的财富。
苏茜一方面表现出自己对金钱不感兴趣的样子,另一方面却又是一个狂
热的购物者,她在家庭装修上花了15000美元。据巴菲特的一个高尔夫球伴
鲍勃·比列格说:“这就像要了他的命一样。”巴菲特曾向比利格抱怨说:
“你知不知道如果把这笔钱累积投资20年以后,将会是多大一笔财产呀!”
在他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的同时,巴菲特依旧有着某种特殊的执著。在
他看来,每一分钱都可能变成伊莎贝拉王后遗失的财富,如果今天的一分钱
明天可以变成那么多钱的话,每花一分钱都会让他发疯。他甚至连人寿保险
①
都不愿意买,他觉得自己能比保险公司更快地利用这笔钱赢利 ,巴菲特评价
自己说他正在“逐渐达到吝啬的地步” (然而他在赚钱方面却毫不吝啬)。
当涉及到钱方面时,巴菲特似乎具有双重人性——对他来说它什么都不
是,同时又什么都是。他对金钱所该扮演的角色怀有一种过于虔诚的观点,
似乎花钱是一种罪恶。甚至在节食的时候,他都把金钱引入其中。他会开一
张面额1万美元的支票给他的女儿,说好在某一天可以兑付,除非他的体重
有所下降。于是小苏茜想方设法拿冰淇淋来引诱他,或是死活拽着他去麦当
劳——但这些都没用,她的爸爸可不会像想保住自己的钱那样想吃冰淇淋。
一年夏天当巴菲特全家去圣西蒙—加州的威廉兰道夫赫斯特公寓时特别
① 这倒有个例外,据一位保险代理人凯科特尔说,巴菲特的合伙人中有一部分人很担心巴菲特遭到不测时
会损失自己的投资,于是巴菲特买了一个保险,并命名这些人为受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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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巴菲特表示出了他那鲜明的感情。当导游详细地介绍着赫斯特在每一
件东西上——窗帘、地毯、古董等的花费时,巴菲特听得烦透了,他抗议道:
“请别再告诉我们他是如何花的,说说他是怎么赚来的!”
巴菲特的金钱似乎从政治的角度上对他有些影响,但绝不是人们平常认
为的那种方式。当他变得完全独立地富有时——大约在60岁出头和中间时—
—他终于宣布他脱离了父亲,得到了政治上的自立。与大多数百万富翁乃至
一般人不同的是,沃伦逐渐形成的政治观念并非建立在个人的经济利益基础
上的,而是建立在对规模扩大的社会的恐惧心理上的。在动荡的60年代他领
悟了许多事。古巴的导弹危机会让他觉得羞辱,就和广岛一样。据他的朋友
迪克·霍兰说:
沃伦感到有些害怕,他开始对研究导致极端国家主义思想以及如何可以
避免战争的方法产生了兴趣,他总是企图算出世界发生爆炸的可能性的大
小。
在这段时期,巴菲特广泛地阅读了伯特兰·拉塞尔的大量的书籍,并接
受了这位和平主义哲学家和数学家的许多国际主义的观点。作为一个像拉塞
尔一样的不可知论者,他深知自己死亡的必然,他认为这取决于整个社会共
同努力来保护这个星球免受如核战争之类的危险的威胁。与他那孤立主义和
反政府主义的父亲不同,沃伦意识到对政府的需要。
在公民权这一热点问题上也同样如此,奥马哈有很多黑人,在住房和许
多择业机会上的种族歧视非常严重。霍华德·巴菲特在公民权问题上没有任
何公开的表示,但他作为约翰·伯奇社团的一名热心成员,他便认为对这一
切不用操心。
沃伦则语气强硬地站在了另一立场上。他停止了奥马哈扶轮社的活动,
主要是因为他对它们种族主义者和人种优劣论表示反对。种族歧视与他对于
准则的信仰以及他对中立的尺度的热衷相冲突,而后者正是他工作的核心。
与此相同,他认为一些富有的人比普通人机遇更好是一种错误。
巴菲特还要面对妻子的一种理想主义看法,苏茜是“美国人组织”的发
起人和热心成员之一。“美国人组织”是由不同宗教信仰和种族的奥马哈妇
女组成的一个团体,它到教堂、学校、俱乐部等地方讲述他们所经受的种族
偏见。这个小组包括纳粹集中营的幸存者,出生在密西西比的黑人等等。苏
茜讲述美国上层白人的观点。在60年代早期和中期的奥马哈,“美国人组织”
的确具有冒险精神,苏茜阵营中的妇女们渴望参加议会。然而巴菲特一家是
位于纯白人运动盛行的幸福园地区的少数几家——有时,也许是唯一一家—
—能定期地在家里招待黑人的。
由于反对共和党人对公民权的漠视,沃伦决定脱离父亲的政党成为一名
民主党人士,这对于他来说是迈出了很大的一步。他的父亲,同时也是他最
好的朋友,正在与癌症做着旷日持久的斗争,而共和党已占据了他生命的很
大一部分。
在1964年冬天,霍华德忍受着更重的病情。沃伦每天晚上都要去医院。
一天晚上,“他与霍华德就改变政治立场进行了一场相当艰难的谈话”。就
像他对查理·芒格所说的,在很多问题上,他不能肯定他的父亲是错误的,
但他不想像霍华德一样被“意识形态耗尽精力”,(也许为了减缓他父亲心
理上的痛苦,沃伦直到霍华德去世后才改变了党派立场,并公开承认了这种
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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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春天,父亲的病愈发恶化了。知道这个消息后,当巴菲特在迪克·霍
兰家的乒乓球比赛中出现时,精神状态极为不佳,但是他把这坏消息埋在自
己心里。没过几天,巴菲特到家时他的女儿觉得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愁苦。
“他非常沉默,非常悲伤,”她回忆道,“我记得我问他为什么不去医院看
看,他说 ‘祖父今天去世了’,然后就上楼去了。”
有500个悼念者参加了霍华德的葬礼。两个党派的同事都缅怀着他的廉
正和热忱。沃伦从始至终都很沉默。然后,他离开了城镇,没有告诉朋友们
他去何方。当他回到凯威特广场后,他在桌子的墙上挂了一张父亲放大的相
片,但他最好的朋友已离他而去了。
和他父亲一样,沃伦是他的孩子们的道德典范。但是沃伦对孩子们就像
一个没有情感的分析家,如同对他的合伙人一样。他是一位关怀的父亲,而
且是一位鼓励孩子的人,但他不善表露。周六他把苏茜带到办公室里去,就
像他父亲曾经带他一样,他把足球扔给豪伊帮助彼得辅导数学。但是他很少
和他们谈起那些有可能会暴露他情感的话题——例如有关他自己的父母的事
等等。
他对小苏茜十分关怀,但沃伦的儿子们却多愁善感地觉得自己被他忽略
了。豪伊,他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小淘气包,对父亲的这种情感不外露的态
度深深失望。“我常常误解他的语气,认为他一点都不关心我,”他说,“正
是同样的特点使他合适作一个投资者。他不带丝毫的感情色彩。”
有许多人——尤其是权力很大的行政管员——喜欢把他们的生活划分成
几部分,他们在办公室里是老虎,而回到家里是小猫。但巴菲特是那种相当
一致的人。在小彼得看来,父亲体内有一个上着发条和齿轮的永不停息的小
钟。一天又一天,巴菲特运行在自己的太阳系中。“我记得我曾送给他一张
生日卡,”彼得说,“他只是打开了一下,然后就合上了。他读得那么快,
我猜我的反应是在等他作出一点反应。”沃伦在他的信里很有表现力,但对
他的孩子们总是保持缄默。
后来,当彼得和母亲一起在一个药店里的时候,他看见了一本书,名叫
《父亲手记》,他很不客气地说:“您应该买给爸爸看看。”于是,她买了
这本书,沃伦拿到这本书以后,他把彼得叫到书房里对他说:“嗨!出了什
么事?你这是什么意思?”彼得说没有任何他认为父亲想知道的东西是他可
以告诉父亲的,至少这是彼得当时的感觉。巴菲特显然感到忧虑了,但他没
有表现出来,他努力想补救,但彼得对此丝毫没有兴趣。
巴菲特的房子就像一个暴风中心,而沃伦则是风眼。小苏茜说她的父亲
总在读书,房子里充满着进进出出的人,朋友、亲戚,以及来和苏茜谈心的
孤独的人,小苏茜自己则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地唱歌。儿子们会从阁楼里爬上
荷兰式斜房顶,或成群结队地走进房间里,而沃伦则埋没在他的工作之中,
他会冲出书房拿走一瓶甜果汁味的百事可乐或恳求他的妻子让孩子们安静下
来。“苏珊,叫他们安静点!”
他心不在焉闹了一连串的笑话。一次他跑上楼来问书房里的壁纸哪儿去
了,而苏茜早在几年前就把它换下来了。
苏茜一直很容忍巴菲特,因为他虽然有些心不在焉,却始终有着善良的
本性。就像她对她姐姐所说的“面对一个如此有趣的人,你不可能生气的”。
而且她,甚至还有孩子们却明白沃伦肩负着一种精神上的使命,这使得他的
注意力从家庭生活的一些常规方面转移开来。他们谈及他的办公室时半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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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地称之为“寺庙”。他的工作是“一幅油画”——一件艺术作品。苏茜有
一次在与马歇尔·温伯格,他们在曼哈顿的经纪商朋友谈话时提到了巴菲特
那种像大师一样的自我沉醉时说:“让大家看看——我嫁给了阿瑟·鲁宾斯
坦。”
温伯格是个音乐爱好者,对此相当了解。巴菲特会在睡梦中轻轻地哼唱
着和音、协奏曲,甚至整段华尔街交响乐。有时,温伯格为朋友们演奏几小
节乐曲,希望把自己新的一些东西展示给他。例如有一次,他告诉巴菲特有
一种水泥股票价格相对于他的账面价值偏低,巴菲特反驳说,“但账面价值
没有任何意义,来看看过去7年里卖出水泥的工厂的记录吧!”
正如温伯格明白的,这种解释,或各部分存在于巴菲特对他自己技巧的
无比信任之上的。1965年,当温伯格从埃及旅行回来之后,沃伦和苏茜来到
他在曼哈顿的公寓拜访他。很少有美国人去过埃及,而巴菲特总能给人留下
很深的印象,因此温伯格很急切地想把金字塔的幻灯片展示给他真正的朋友
看一看。
巴菲特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有个更好的主意,把幻灯片给苏茜看,我
到你的卧室里读一份年度报告不是更好吗?”金字塔不在他关心的范围中,
就和先前那壁纸一样。
巴菲特看的那份报告是有关沃尔特·迪斯尼产品的。在他拜访温伯格的
期间,他去时代广场看了一场公司最新推出的片子《玛丽·鲍宾斯》,毋需
解释,巴菲特对那个叫朱莉·安德鲁斯的电影明皇没多大兴趣,他感兴趣的
是迪斯尼的股票。
他坐在座位上,穿着花呢衣服,带着公文包和爆米花。他发现其他的观
众正盯着他看,他突然意识到他是唯一一个没有带着小孩的成年人,因此让
人觉得很奇怪。
但当灯光渐渐暗下来,其他观众都把他抛到了脑后,巴菲特看到他们都
被画面所深深吸引着,于是暗暗问自己如果拥有每一张票券的收入——今
天、明天,以及许多个使他们被迪斯尼所吸引的明天,那么到底是多么大一
笔价值。
在夏天,当巴菲特在加州时,他们和基格一家去了迪斯尼乐园。但孩子
们在乐园里玩耍时,巴菲特和基尔骑着车,一段路又一段路,从财政的角度
将它分解开来,就像一种奇异的费利尼公司资产负债表的版本。
后来,巴菲特在迪斯尼的拍摄场地拜访了沃尔特·迪斯尼本人。巴菲特
见到他时,他没有穿外衣,是个生气勃勃的人,好像永远都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