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美国资本家的成长-世界首富-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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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伯恩发现自己走投无路了,便从口袋里抓出一张纸,猛地掷到希让的桌子
上,说道,“给你该死的执照,我们不再是新泽西州的公民了。”然后,他
当场解雇了700名职工,并且通知全州30万投保人去寻找别的承保人。
伯恩在全国范围内关闭了100家办公机构,裁员将近一半之多,但这还
不够。华盛顿特区的保险业监管威胁伯恩,要他停止关门,除非GEICO能找
到其他承保人,来承担一部分客户 (这就是所谓的再保险)。伯恩做出同意
的样子,但到了7月初,行业领导人斯泰特·法姆却象个随意的旅游者一样
弃他而去。
现在GEICO的财产值跌到了最低点,巴菲特非常敏锐地开始对涉足于
GEICO产生了兴趣——但是和往常一样,他找来其他人为他的介入扫平道
路。遵照巴菲特的旨意,凯·格雷厄姆给伯恩打电话说:“有一位贵宾想见
见你。”伯恩说另找一个时间。后来伯恩接到了GEICO年长的政治家洛里默·戴
维森打来的电话,询问伯恩是否确实有怠慢沃伦·巴菲特一事。当他听说确
有其事时,不禁大声叫道:“你这头蠢驴!快到他那儿去一趟!”
7月里,在《邮报》董事会会议召开的前夜,伯恩来到格雷厄姆的大厦
①
里。此时GEICO的股票只值2美元一股了 。这个一度不可征服的公司正面临
着成为保险业有史以来最惨痛的失败者的危险——用巴菲特的话来说就是
“保险业里的泰坦尼克事件。”
巴菲特领着伯恩走进富丽堂皇,天花板高悬于头顶的图书馆时,一种神
秘的回忆向他袭来。25年前,当他敲开GEICO的大门,由看门人领到洛里默·戴
维森面前的情景又浮现在眼前,虽然他的处境完全变了,但做法还和从前一
样。他又一次渴望尽全力地了解GEICO的情况。据面色红润的伯恩回忆说,
巴菲特和他谈了好几个小时。
我们大概谈到凌晨二三点钟左右,他想知道我要采取的措施。我对企业生存下去的能力
的看法如何。记得我们谈到了家庭,还有一些别的东西,一直谈到深夜。但大多数内容
都是关于GEICO的,我敢说大概有80%的谈话都是我在说。
巴菲特几乎无所不知了。GEICO依然保持低成本营运法 (没有销售代理
人),这方法曾使它很有优势。粗略地说,GEICO每1美元的利润有15美分
用于费用,而其他承保人大约平均花费24美分,因而GEICO收费可以低一些,
于是在挑选客户时就更具有选择性。最近几年来,GEICO显然放弃了这个成
功的办法,但它潜在的成本优势依旧没有变化。巴菲特相信只要它能平安度
过当前的危机,它的赢利能力就可以得到恢复。
即使当GEICO陷入彻底的混乱而且面临破产的威胁时,天才的巴菲特还
是清醒地看到了这一点。和60年代的美国捷运一样,它是“一个正在度过一
段困难时期的伟大的企业”。而且即使是在这样艰难的时期,他也能预见到
暴风雨是会过去的。
这天晚上,巴菲特亲自对伯恩评价了一番,伯恩给他的印象很深;他的
谈话就像一个业主,而不是经理或官僚,他坚毅果断,精力充沛,而这正是
危机时期所需要的。也许他性情多变因而不能平和地率领部下,但作为一个
① 如果要同现在价格比较,必须考虑在1994 年左右GEICO 曾经以1 ∶5 的比例拆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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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时期的将领,巴菲特认为他是绝好的人选。
我并没有问,“杰克,这需要多长时间?”这根本无法预测,(但是)杰克对这个问题
的方方面面都理解得很透彻。
反正,伯恩一定会去做的,而且一旦他去做了,股票自身就会证明这是
一笔不错的交易——也许比这还好。
在伯恩离开几小时以后,巴菲特起床给戈德曼·萨克斯交易所的经纪人
罗纳德·古特曼打了个电话,指示以2 18 的价格买进50万股,
并说随时都准备“买它几百万股”。在《邮报》董事会会议上,晕头晕脑的
巴菲特泄露出消息:“我刚刚投资了一家兴许会破产的企业。也许下周,所
有的投资都会化为泡影。”但是一旦他越界了,他就绝对不会停下。伯克希
尔很快便投资了400多万美元到GEICO的股票上。
伯恩后来说:“在凯家的那个晚上是一个转折点。”但GEICO还远远没
有脱离危险。它需要的是,首先,说服管理当局给它足够的时间;第二,说
服竞争者提供给它再保险,以此来减小GEICO发生损失的风险。
巴菲特为伯克希尔提供了再保险,同时还给特区的保险业督察马克西米
利安·沃勒克打了个电话。事实上,巴菲特认为如果伯克希尔在深思熟虑后
对GEICO投入了数百万美元,那么沃勒克也许就不该这么着急地要把它关闭
掉。
与此同时,伯恩也在争取使其他承保人同意承担再保险——但仅仅以“如
果”二字作担保是不够的, GEICO必须筹集到新的资本。伯恩跑遍了华尔街
上的8家公司,都一一遭到了拒绝。他极度沮丧地回到了当时还是个小公司
的所罗门兄弟公司。
所罗门公司的第二把手约翰·古特弗伦德早已直言不讳地拒绝过了伯
恩。但是有位名叫迈克尔·弗里凯尔的初级研究分析家曾约请伯恩在午饭后
和所罗门谈一谈,由于伯恩要到楼里来,古特弗伦德便同意让他顺路拜访一
下自己的办公室。
当伯恩坐定以后,古特弗伦德拿走嘴里叼着的雪茄,冲他很不高兴地冷
笑了一下,“不知道谁会买你想兜售的这该死的再保险协议。”他说道。
伯恩心平气和地答说:“你对自己所说的该死的东西一无所知。”
他表现出来的男子汉气概给古特弗伦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把伯恩送
出门去以后,告诉所罗门的分析家弗里凯尔研究一下GEICO,然后写出一份
推荐书。弗里凯尔的结论是GEICO可以被挽救回来,并且应该去挽救它。如
果它恢复了元气,他说:“它对投保人会很有价值,同时对于投资者而言也
有利可图。”听到巴菲特投资的消息后,古特弗伦德更加安心了。
8月份时,古特弗伦德同意办GEICO承销价值7600万美元的优先股,这
可是惊天动地之举。其他公司都认为GEICO非常危险,因而都不愿意加入这
个辛迪加之中。正如通常的情况一样,一旦发行失败,所罗门就会因 7600
万的巨额资金而陷入困境之中。
参与这项交易的一位律师在一些细节上对银行家不厌其烦地抠来抠去,
古特弗伦德大声说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工作是你的,可钱是我的。”
在11月份发行的前一天时,所罗门公司看样子得承担一大笔损失了。
在承销前不久,巴菲特告诉古特弗伦德说他愿意承购下所有股票,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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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他自己来作价。伯恩希望以每股10。50美元出售,但古特弗伦德很清楚巴
菲特的上限,坚持以9。20美元的价格出售,他不做任何让步——一分钱都不
让,巴菲特是他的后盾。
最后,发行终于成功了。巴菲特买下了25%的股份,相当于伯克希尔2300
万的投资。幸亏有了Catch—22,投资一旦做出,就不会再有风险了——追
加的资本使GEICO脱离了危险。在伯恩眼中,此次搭救的英雄是古特弗伦德,
是他在其他任何人都不愿意出面的时候促成了资本的投入。巴菲特对古特弗
伦德的印象很深,很显然,古特弗伦德也是他这种类型的投资银行家。
短短6个月时间里,GEICO就上升到了818 美元——达到了
原来的四倍,这只是对它潜能的一点点微弱的显示。随后的几年里,伯克希
尔把份额翻了一倍,从而使得巴菲特成为了具有控制权的投资者。GEICO似
乎陷入了巴菲特的模式——巴菲特对许多公司都有类似的影响。GEICO,和《华
盛顿邮报》一样,购回自己的股票,GEICO的老板也养成了常常拜访巴菲特
的习惯,它完全被巴氏化了。伯恩是一个很老练的行家,但是他与巴菲特的
商业关系与凯和巴菲特的关系没有什么差别。引用伯恩的话来说:
我问他各种各样的问题。他对我展示各类有关财务方面有价值的方法。他从不吝惜自己
的时间,但永远不会——也从来没有——给过我建议。很久以前沃伦就曾想过,如果他
是个乐善好施的股东,他会为伯克希尔挣更多的钱。就是这个家伙使他赚了更多钱。
每年巴菲特都会和GEICO的主管们举行一次提问对答式的活动。他在台
上显得从容自如,运用凯西·施藤格尔的技巧来避免过于文学化。他把问题
的动机都当作一般化来处理,他还会继续讲一个小故事,其中常常蕴含着一
个关于投资的训诫,他的表述风格非常简单朴素。他很随意,然而遣词造句
优美精确,你不能不为之吸引。
伯恩发誓说,GEICO的人们宁可取消假期,也不愿错过这个机会。有一
次,巴菲特说一个投资者在进入股票市场时,就仿佛拿着一张能永久保存的
计时卡。每次他买了股票,就相当于在卡上打了个洞。当这卡上有20个洞时,
他此生就不再做更多的投资了。非常明显,这个投资者将筛选出最棒的点。
正在经营GEICO投资组织的卢·辛普森说,这个比喻对他产生了极为深远的
影响。
实际上,巴菲特早就拿定了在GEICO“打一辈子洞”的主意,并且不遗
余力地想让伯恩明白这一点。不论是私下里,还是在伯克希尔的公开报告里
都是如此。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管理者们要么是被迫抬高股票价格,要么就
是得面临着被别人接管。但是,巴菲特希望伯恩从长远角度来进行管理,并
且一再强调自己一定不会将股票买掉。
当一个在《幸福》杂志排前500名的企业做出一个严肃的投标想要收购
GEICO时,它必然面临着一场考验。伯恩曾打电话给巴菲特询问他的想法。
巴菲特说:“这取决于你。”伯恩说:“噢!拜托——你完全可以告诉我是
什么。”但巴菲特什么也没说,只是同意陪伯恩去参加一个在纽约沃尔多夫
—阿斯托里亚举办的夜市交易。
投标者和他的银行家自然是要对这个具有控制权的股东自我介绍一番
的。巴菲特说:“你们的谈话对象就错了,他(伯恩)才是你们该找的人。”
伯恩把巴菲特拉到一边恳求道,“你就在我耳朵边悄悄说个价格嘛!”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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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菲特还是保持缄默。
“真是难以置信,”伯恩说,“我们要谈的是大约10亿美元的买卖,他
却把它都托付到我手上来了。”
最后,伯恩定的价格超出了收购者所能承受的范围,谈判中止了。这正
是巴菲特想要的结果,他觉得GEICO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那为什么他还袖
手旁观呢?“要想知道沃伦脑子里究竟想什么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伯恩回
忆道。
毫无疑问,巴菲特想让伯恩知道自己信任他。而且他必然也已经猜到一
旦他显示出这种信任,伯恩就不会使他失望。谁都可以说巴菲特是幸运的,
除非说他总是幸运而外。
回想起GEICO经历的坎坷波折,沃尔特·施洛斯,巴菲特在格雷厄姆—
纽曼的兄弟,称整个过程“十分悲哀”。“有的人成为了百万富翁,有的人
却没得到任何好处,还有的人甚至倾家荡产。”GEICO创办人的儿子利奥·古
德温在低谷时期曾作过偿还保证,而本·格雷厄姆则彻底保留下了他的GEICO
股票。在1976年9月,正好是保证偿还结束之前,格雷厄姆在法国的家中逝
世,享年82岁。
格雷厄姆逝世以后,评论家们常常提到巴菲特与格雷厄姆的方法论之间
的偏离,巴菲特明显地进步了。他不仅受过查理·芒格的影响,也受过身为
作者兼投资者菲利浦·费舍尔的影响。他们各自都强调:一个好的经营完善
的公司与从流行角度上来看的廉价公司是完全不同的,同时对他自己的经历
也有很大的影响。
巴菲特比格雷厄姆更主观地分析公司。在一些公司,比如:喜诗糖果公
司里,他找到了它的“内在价值”,而这些公司却是格雷厄姆从未涉足的,
但这些差别的存在使得进一步的忠诚难以实现。关于股票有“内在”价值,
而与行情机无关的思想,巴菲特是从格雷厄姆那里学来的。的确,难以想象
的是,要是巴菲特没有读过格雷厄姆对“市场先生”所做的生动比喻的话,
巴菲特会在投资年月的高潮时刻终止了合伙人企业,而在1974年市场低落时
又纵身跳了回去。巴菲特为《财务分析家杂志》的撰文之中,他对本·格雷
厄姆方法的持久性给予了很高的赞扬:
在上市以后几周或几个月的时间里,那些看似愚蠢的时点,本的原则总是奏效——在一
场摧毁脆弱的智力结构的金融风景之后,它们的价值常常会增加,而且也为别人所理解
了。
许多年以后,巴菲特承认说他买的那些股票与格雷厄姆会买的股票一定
是不同的。他从本那里得到的是“一种恰当的关于本质的模式”,那就是,
买入价值的原则,蕴含在格雷厄姆的安全裕度原则下的保守主义以及超脱于
每日市场起伏的态度。
巴菲特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格雷厄姆的追随者,也从来没有否认过对
这位对分数毫不吝惜的老师的感情。很久以后,当巴菲特与作者谈到自己的
事业时,他明显带着喜悦,说道:“我最成功的事情是选对了英雄人物,它
都来自于格雷厄姆。”当作者提醒他,这番话正被格雷厄姆的一些孩子们听
到时,巴菲特的声音突然大了许多,“我希望你能告诉格雷厄姆。”他回答
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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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报业大王
1976年圣诞前几天,巴菲特在《纽约新闻周报》社遇见了凯·格雷厄姆,
她儿子唐纳德,邮报的部门经理米格,那儿正有个晚会。几个邮报的主管领
着他们的客人——文森特·麦奴,一个报业经纪人躲进了一个房间。麦奴想
让邮报对投标购买《布法罗新闻晚报》产生兴趣。下午发行的报纸销量不好,
而晚报却因为其声誉和布法罗的蓝领阶层起得很早,一直要到下午下班后才
有时间看报而生意兴隆。
但晚报也有缺点,它没有周日版——许多读者愿把整天都花在看报上,
而且越来越多的广告商都看好周日。布法罗市本身也不理想,它是一个又旧
又冷、满是铁锈的钢铁城。最糟糕的是,总共有13个工会有权代表报业职工
并且仍在赢得会员。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