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吉祥 作者:汐还(起点2013-02-03完结,种田、权谋、家斗)-第1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哥……”卢春菱有些黯然,她已经十四了,也有不少人家来提亲,对于前途自然是万分担心的。
“放心,哥哥怎会把妹妹的一生给耽误,必会在娘亲面前分说一二,那庄三爷并非妹妹的良配。只是那把焦尾古琴……”
“二哥!你就算要借我的名义送于她,也总要让我把玩几天不是?”
马车里传出卢启信笑声,夹杂着些许卢春菱的抱怨,马车的速度慢慢加快,向远方奔驰而去。
此时的文竺并不知道自己的荷包被算计了,已经到了卢启信的手中,那个荷包是她前些日子绣的,又亲自装了晒干的木樨花,在临走前送给卢家小姐,卢小姐极是喜欢,回赠了她一盒香粉,据说是宫里新制的。
“小姐,这粉是黄色的呢?怎么跟咱们用的不一样?”青杏拿着那盒子粉,有些惊奇。
文竺笑道,“这个颜色会显得肤色自然,不似那些白色,虽显得脸白,却不自然。”在京里的时候,这种黄色的粉确是买不到的,只是父亲是官家,自然有人相赠。
看着青杏将香粉收好,文竺随手做起针线,老太太的枕套就要完工。这两日,她都是白日里做针线,晚饭后便将院门一关,跟着青杏学管帐。
不管不知道,接手之后倒让文竺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六妹妹的竟然如此有钱。不说每月的二两月钱,以往是极少动的,只帐面上,六妹妹的私家就超出文竺的预期。
金玉首饰几十件,除了几件常戴的以外,分别装在几个雕着不同纹饰的木匣里。名家字画雕刻什么的也有二、三十件,价值不可估量。这还是小件的,大件的都在库房,说是单子都收在老太太那里。连私房银子都有千两之多,文竺问过青杏,为何这么多银钱,青杏只说是老太太年节时给的,小姐不喜那些新出的脂粉,又不爱出门,打赏自然也少,有钱自然就留着了。
六妹妹却是跟前世的自己一样,自傲清高,又不愿见人。这样虽无不是,但在这样的大宅院里生存下去,却不容易。
她思量了一日,便在这日的下午对月钱重新做了划分,一两是用于打赏交际的,再取半两给琉璃,用于打听消息,还有半两是贴补小厨房的。
青杏不明所以的问,“小姐,这样一来,岂不是花光了?”
文竺一边继续做针线,一边反问道,“这钱不就是用来花用的么?难道还自己攒嫁妆不成?”其实还有一句话她没有说出口,若是命都没了,要钱又有何用?
“小姐攒什么嫁妆啊?”琉璃下午被老太太叫去了,说是有些东西搞不清楚放在了哪里,让琉璃过去帮忙一二,这会子天色将晚却才回来。
“什么也攒不下了,小姐把月钱都花光了。”青杏见着琉璃进门,便报怨道,又将文竺的话说了一遍。
琉璃听了却很是赞同,“小姐做的极好,如此一来,有什么消息打听不到的,咱们院子里的人事也得理一理了。今儿个我去老太太那里,小姐猜猜她老人家给我交待了什么?”
琉璃的话让青杏和文竺一愣,难道老太太不是要找东西才叫的琉璃。想起自己的祖母,文竺心中猛的一跳,那日的事情老太太绝不会一无所知,她定是知道了什么,这才将琉璃叫去,只是,她是要自己息事宁人,不要再追查下去,还是要帮着自己,在这院子里站稳脚跟呢?
第二十六章 身家
琉璃看着文竺和青杏愣在那里,便知道两人想岔了,忙道,“老太太没提那日的事情。”说完又冲着门外叫芽儿,芽儿听了知道是让自己守门,便机灵的站在了门外。
三人这才低声说起话来。
琉璃交待了老太太的安排,倒让文竺有些意外。老太太先嘱咐琉璃,这些话除了文竺谁也不能说,这才将安排交待下来。
庄老太太说,她会在近日让大夫人给文竺挑丫鬟和教管妈妈,让琉璃务必帮着将此事打理妥当,以后琉璃便会是文竺的贴身大丫鬟,不会再回到老太太的身边。至于她的哥哥和嫂嫂,过些日子便让他们去庄家大爷那做个管事,主要是跟着学学管铺子。
“管铺子,老太太这是想给小姐挑陪房么?”青杏急急的问道,如今一般的陪房都是帮着出嫁的小姐管些庄子或铺子,琉璃做了大丫鬟,她的哥哥和嫂子去管铺子,用意再是明显不过了,若是过两年琉璃配了人,说不得就是两房陪房。
“我不过十一岁,如今就开始做这些是不是太早了?”文竺心里有些不踏实,老太太是不是太着急了。
“我也不知道,老太太今天有些奇怪。说不定明儿个会亲自跟小姐说呢。”
琉璃的话真的得到了应验,第二日一早,众人到春辉堂请安的时候,老太太便催促大夫人早些给文竺分丫鬟婆子,说是过年还有些日子,早点分了免得到时候忙着过年,倒挑不着好的。
待众人请安过后,又独独留下了文竺。
庄老太太给珍珠使了个眼色,一众丫鬟仆妇便都退了出去,屋里一时静悄悄的。文竺在庄老太太的示意下,坐到了卧榻上。
“你这孩子,比较像你母亲,这眉眼和她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这鼻子却是像你父亲和我。”庄老太太轻轻抚摸着文竺的头发,悠悠的说出来,那声音遥远而忧伤,一个年迈的老母亲,怀念十年前死去的儿子和媳妇,面对着这失父失母的小孙女儿,心中充满了怜爱。
“祖母……”看着老太太红了的眼框,文竺不知道怎么安慰。
“别急,有些事情你早晚得知道,听我慢慢道来。”老太太叹了口气,稳了稳情绪,这才慢慢的道,“十多年前,你父亲被派往建业为官,无意中救了你母亲,便成了亲。后来,景王造反,建业一困就是二年,待到第二年,你母亲扮成难民,好不容易逃了出来,终是到了这里,当晚便生下了不足月的你,便撒手而去……”
老太太说到这里便哽咽了,那些让人肝肠寸断的往她实在是不愿意提起,只好草草的带过,但文竺就有些震惊,这些往事太过遥远,连他的父亲提起时也只说是病死的,想来此事知道的人并不算多。
老太太用手中的绢帕轻轻的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道,“在你三个月大的时候,建业城破,你父亲被景王所杀……”
说到这里,老太太终是有些动容,“可怜你父亲就这么死了,却还是被列为罪臣,城破之后景王放了一场大火,竟是落得尸首全无,连祖坟都进不得,只有个牌位在祠堂之中……”不管怎么说,人死了,至少应该有个衣冠冢,但戴罪之身,若非上面有命,是不得建坟的。
半晌,老太太都说不出话,那段记忆实在是不堪回首,好不容易控制了情绪,才叹气道,“哎,好在皇恩浩荡,免了咱们家的罪,还把你母家的产业全都给了你。”
寥寥的几句话,却让文竺心惊不已,原来六妹妹的父亲竟是罪臣,只是六妹妹离去时的话,却仍然让文竺记忆犹新。
“只是妹妹没有能够帮父亲伸冤,是唯一的遗憾……”
六妹妹的父亲是冤枉的……
“这些事我从未对你说过,以前跟你说你父母都是病死的,那是觉得你太小,所以才骗你。只是老婆子我时日无多了,过不几年你也要出嫁,这些产业还是要交到你的手里……”
老太太的话又让文竺心惊,六妹妹说过她父亲是冤枉的,表明她早已经知道以往的事情,而老太太从未告诉过她,那是谁说的呢?原来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止是命硬克亲,还是罪臣之女,六妹妹是因为这个才不愿再生的么?
“这份产业很大,一直在祖母手里,连你大伯母都知之甚少,祖母会一步一步的将这些产业全都交给你。”老太太的泪水已经擦干,她一脸肃穆的望着文竺,见文竺一脸的不可质信,又道,“孩子,祖母的话已经说完了,以后的路你要学会自己走,没有人能够一直护着你!”
文竺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祖母,她在震惊和难过之后,便茫然起来,突然间背负如此大的压力,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直到从老太太那里出来的时候,文竺依然是一脸的茫然。
“这件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千万记住!”老太太最后的话依然在文竺耳边响起,她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脸疑问的琉璃和青杏回了樨院。
到了下午的时候,珍珠送过来一个单子和一把钥匙,单子交到了琉璃手里,她跟珍珠去了库房查点。看过单子上的东西,文竺已经不再吃惊。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害自己,也明白了六妹妹在这儿呆不下去的原因。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份产业一定有太多的人惦记吧,这份单子只不过是些实物,铺子和庄子都不在上面,不看价值,单看数量便有上百件。
怪不得自己总觉得有些什么问题,却总也想不起,记得青杏曾经说过,自己身家贵重,原来就在这里,六妹妹不过是个失父丧母的孤女,如何的身家贵重?不过是有一份产业存在老太太那儿罢了,想来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份产业有多少罢了。
“小姐,田妈妈刚才派了媳妇子来传话,说明儿个给我们派些丫鬟让我们挑,还有,大夫人给选了二个教管妈妈,您回头选一个。”青杏的声音把文竺的思绪拉回,“小姐,刚刚出春辉堂的时候,奴婢看着有个小丫鬟像是榕院的人呢。”
“那有什么稀奇。”文竺的话有些落寂,这院子里打听消息的人多了去了。
“这是不稀奇,稀奇的是,咱们院里的陈婆子中午的时候还跟芽儿套近呼呢,问上午请安的时候,老太太跟小姐说了些什么?”
青杏的话让文竺警醒起来,陈婆子显然已经被人收买了,却不知道是谁。她沉思了半晌,才道,“让章妈妈弄一瓶好酒来,借芽儿的手给她送过去,然后再派个小丫鬟去传个话,就说我不舒服,明儿个不去请安了。”
“好,奴婢这就去办。”青杏应了,便出了门子。
天色将晚的时候,芽儿便提了一瓶子上好的烧酒从院子里走过。此时的陈婆子正在院门口坐着,心里盘算着怎么跟芽儿套近呼,却看着芽儿笑咪咪的冲她走过来,不由心中大喜。
第二十七章 刁奴
眼看着芽儿冲自己笑,陈婆子受宠若惊,这个芽儿姑娘一直不怎么待见自己,中午的时候跟她套近乎,不过几句话便把自己打发了,还让自己不要多问,怎么这会子竟冲着自己笑,只是太过惊喜的她有些大意,便犹豫着将手在身上抹了抹,站起身来。
“哟,芽儿姑娘,这是做什么去?”
听到这话,芽儿笑咪咪的脸立即耷拉下来,她有些不高兴的道,“哎,小姐想吃酒糟丸子,我想着这酒糟丸子得有酒吧,就特意去大厨房要了一瓶上好的烧酒,结果章妈妈说用不着,直接把我打发出来了,真真无趣。”
“哎哟,姑娘您是在小姐跟前当差的,这些厨房里的事情自然不晓得,怎么能怪姑娘。这酒糟丸子用的是酒糟,可不是酒。您别不高兴了,我昨儿个得了一支好簪子,不如你跟你换了这瓶酒,您知道我们这些值夜的婆子,最喜欢喝几盅,夜里暖和。”
“那敢情好,那得多谢妈妈了!”芽儿说着将手中装烧酒的粗陶瓶子递了过去,顺手接过了陈婆子手中的银簪,对着阳光仔细看了看,不由笑道,“这可是枝好簪子,打磨的甚精细,我怎么好收?”
“姑娘快收下吧,以后还得请姑娘在小姐面前帮我美言几句呢。”
芽儿又推让了一翻,方才收起。远处的青杏瞥见了这一幕,微笑着回了屋,心中暗道芽儿果然得用,装的有模有样的。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值夜的青杏便早早的起来,她先到外面转了一圈,回来便看到文竺已经起身了。
一面服侍文竺穿衣,青杏一面跟文竺汇报着刚刚得到的消息,“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那陈婆子昨夜喝大了,听章大娘说,本来陈婆子想从她那套消息,问表少爷对小姐是什么心思,结果没几下就被章大娘给灌倒了,后来还是章大娘和芽儿给架着回了屋子,更别说值夜了,连厨房都没出来。”
“哦?那辛苦章大娘了,可曾套出什么消息来?”文竺面不改色,好似一切都在掌握,只对陈婆子的不堪略略表示了惊讶。
“这倒不曾,没想到这陈婆子看着大大咧咧,口风倒紧,听那口气,倒像是有人撑腰的,说什么立了功,说不定就能当上管事妈妈。”以陈婆子现在值夜打杂的身份,管事妈妈对她而言,确是个高高的所在了。
“把她叫醒带过来,再跟芽儿打个招呼,这场戏,她也有份,一会子看我眼色行事,若是有委屈,让她多担待些。”
话音刚落,琉璃便进来了,“小姐,芽儿已经跟我一起过来了。”
芽儿刚开始为文竺办这些事情,有些小小的兴奋,她几步走上前来,冲文竺福了福,笑嘻嘻的道,“小姐,您看我昨儿个办的事可还好?有什么用得着我的,您尽管吩咐,芽儿虽笨了些,却是不怕辛苦的,有琉璃姐姐和青杏姐姐教我,必然将您的差事办好了。”
文竺见了不由笑道,“小丫头,这才几天,这嘴就这么甜了,你这两个姐姐,差事没好好教,就教你说话儿了吧?”
“小姐,芽儿的嘴必然不是我教的,您知道奴婢的脾气直,整天得罪人,哪有这本事。”青杏亲自去院子端了洗漱的用具进了屋子,听到文竺的话,忙跟着辩解。
“我逗她呢,你在这儿矫情什么?”文竺嘻笑着点了青杏的头,这才开始净面擦牙,而后便坐在梳妆台前,由着琉璃梳了个简单的发髻。
青杏将文竺的吩咐告知芽儿,又将水盆等用具端出屋子,这才去耳房把陈婆子叫了过来。
陈婆子昨日得了那烧酒,便想着跟厨房的章大娘套套近乎,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消息。虽说是给六小姐办事,但谁不知道她就是个命硬克亲的孤女,这宅院里的人都说她身家贵重,有娘亲留的什么产业,但这些年整日的出事,不是落水就是失声,病病殃殃的,谁知道有没有命等到出嫁的时候接手那些产业。还不如得些实惠的,既然有人愿出钱给自己打听消息,又是院子里说的上话的主子,没有不贴上的道理。
待晚上小姐睡下了,陈婆子便去了厨房,谁知那章大娘倒是个好说话的,不似芽儿那小蹄子这般难对付,一说喝酒竟然痛快的答应了,只是她的酒量实在是太好,没喝上几杯就把自己灌倒了。等陈婆子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眼前站着一脸怒气的青杏。
“哎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青杏姑娘啊,怎么到老婆子这里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看着陈婆子一脸的不耐烦,青杏有些恼火,自己叫了半天才悠悠转醒,当自己是主子呢?于是,语气自然不善,“陈大娘,昨儿个是你值夜不是?怎么跑这儿睡觉来了?”
“哎,人老了,本来想着咪一会,结果就睡到现在,真是不应该啊,您替我跟小姐说一声,就说我不舒服就是了。”
“小姐正找您呢,您自己去跟她说吧!”青杏说着一甩袖子,转身出了耳房,这个陈婆子果然是有人撑腰的,这院子里,谁敢这么回主子话。
过了好半晌,陈婆子才扭动着胖胖的身子走出了门,她穿了一身精布衣裳,简单挽起的发髻上戴了一枝镶了碎宝石的银簪子,看起来与以往确是不同。
跟着青杏来到花厅,陈婆子这才有些吃惊,只见芽儿小小的身子可怜的跪在那里